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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梦猎人-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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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每次都躲在你们身后靠你们保护,那我岂不是太没用了?”文溪和尚说着,抬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文溪……”我感激地看向他。
“村民不仅仅是为了报答我们从雪山救了他们,也是为了守卫自己的家。”文溪若有所思,肃然望向那些与鬼豹族人拼命的村民们,随即实现扫过被捉神符束缚的子溪,“而我……却自私地,只是为了我的亲人……”
说罢,文溪和尚便绕过地上的鬼豹族人尸体,将受伤的嬴萱和段希夷结印搀扶到安全的地带。
忽然,劲风大作,强烈的旋风从远处夹杂着花香传来,不用抬头,就知道是风兽和花兽赶到了。
这样一来,胜券在握,我不由得微微挑起了嘴角。
138 两难()
倏忽强烈的旋风四起,扬起的风沙如同一张密织的大网向战场扑来,飘逸矫健的风兽化作人形,苍白的成熟男性面容在风声中鹤唳,他身披流线轻盈的薄纱,敏捷飞跃障碍。只见他迅速俯身掠过鬼豹族人的头顶,一股劲风便巧妙地掀翻了那些正在同村民们交手的残余军队。
随之而来的异香更是让战局发生了关键性的扭转,只见无数鲜红的硕大花朵依次绽放,散发出了金黄色的粉尘,而那些粉尘在风兽控制的风向下直奔鬼豹族人的鼻孔,吸入花粉的鬼豹族人便纷纷倒下,一场两难的战况迅速结束,配合默契的风兽和花兽站定在上关高岗处,俯视着劫后的战场。
一片倒地的黑色躯体,连绵着铺满了战场。隐匿在军队中的鬼臼仍不见其踪影,而我手中的捉神符也逐渐放松,子溪即便是脱离了捉神符的控制,却也因无人下达指令而茫然无措。
文溪和尚率村民在那些躺倒的鬼豹族人中寻觅着鬼臼的身影,他们依次取下一个个鬼豹人脸上的头盔,确认过这些狂躁兽人的面孔。
战局已定,我松了口气,现在只要找出鬼臼解除掉子溪身上的失魂蛊,我们便能大获全胜。
然而在大家的搜索下,却依旧不见鬼臼的身影,这让我刚刚放下的心再次悬了起来。我抬手收起玄木鞭,被金色捉神符捆绑的子溪木然站在原地,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攻击性。我见子溪的威胁已经消除,便亲自走入战场,寻找着伪装成鬼豹战士的鬼臼。
一旁的嬴萱与段希夷意识到事情的不妙,便也加入了搜索鬼臼的队伍。
正在所有人都一筹莫展之际,远处忽然传出的啼哭声如同黑夜中探索出的一双鬼手撩拨着我的神经,让我整个人浑身战栗。
“师父……”
那熟悉而甜腻的嗓音,那成天把小雁挂在嘴边的嗓音,那轻声哼唱着戏文的嗓音!
灵琚!!
我急忙回头,果然见狼狈的鬼臼正掳了灵琚从村子深处走来。鬼臼已然身负重伤无法逃脱,而子溪方才又被我控制,他实属无奈才出此下策,为的就是最后放手一搏。
“你放了我徒弟!!”我见状登时起身怒吼,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鬼臼已经没有了任何获胜的砝码,若是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我们任何人都无力阻止。
鬼臼那惨白枯槁的面容上掠过一丝诡异的微笑,他单手卡住灵琚的脖颈,另一只手将一把锋利的短匕首抵在灵琚的胸口,只要他稍一用力,无情冰冷的刀刃便会钻入灵琚的身体,轻易取了小丫头的性命。
“姜楚弦小心!!”身后的文溪和尚突然朝我大吼,我条件反射般猛然压低身子,圆刀呼啸着从我头顶掠过,一旁的黑衣子溪就像是重新被提起的提线木偶,挥刀便向我攻来。我抬手阻挡子溪的攻击,却又再次碍于子溪的身份而无法全力而战,被她逼得连连后退。
文溪和尚见状二话没说,迅速上前结印将我护在身侧,随后自己猛然抬手架住了子溪再次挥舞而来的手臂:“你给我清醒点!!”
然而子溪根本听不到他的斥责,在失魂蛊的作用下,此时此刻的子溪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她仍旧是面无表情地发力,文溪和尚的手臂逐渐颤抖,显然是不敌子溪的力道。
“不许反抗!否则……”鬼臼那阴阳怪气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只见鬼臼猛然发力,羸弱的四肢卡住灵琚的要害,匕首已经划破了她那身翠绿的立襟罩衫。
“不要!!”我和文溪和尚同时大吼制止。
也就是在这么一瞬间,文溪和尚的手忽然松开,子溪没了钳制,一把挥刀砍下,我猛然抓住文溪和尚的肩膀将他往回撤,刀锋划过文溪的肩头,撕破了他那身土黄色的僧袍。
鬼臼见自己占了上风,便更加得意起来,一步一摇地走上前来到黑衣子溪的身边,紧紧贴着子溪站在她的身后,只露出了身侧的灵琚,这样一来,鬼臼整个人便被子溪全部挡住,我们根本无从下手。
奸邪至此,天理难容!
嬴萱和段希夷也闻声上前,嬴萱拉起弓箭却无法找到合适的瞄准点,不管从哪里突破,阻挡在鬼臼面前的子溪都是必须要攻下的障碍,我们四人面对如此形式根本束手无策,为了不伤害到灵琚和子溪,我们只能对鬼臼言听计从。
“怎么样,就算你料到我会伪装成鬼豹战士混迹在队伍里,可你能料到我途中抄近路拐进了村子,掳了你的小徒弟么?”鬼臼有些轻狂地大笑起来,随即上前一步贴近子溪,低声在她的耳边下达了最后的指令:“杀了他们!”
我和文溪和尚一动不动,牙关却是咬的生疼。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变得缓慢而静止,只见子溪耳畔的黑色短发被微风扬起,少女飞扬的身姿在文溪和尚的瞳孔中放大,伴随着子溪提着圆刀的双手和那张从始至终都面无表情的脸庞,我迅速在脑海中搜索任何可以打破这两难局面的可能,而身旁的文溪和尚反而淡然一笑,如同接受了现实般缓缓闭上了双眼。
“自性不生不灭,不增不减,不垢不净,无常无我,何惧往生。”一串低声的诵唱从我耳畔传来,只见文溪和尚双手合十撤去了佛印,子溪挥舞的圆刀也便顺利即将触碰到他的要害,可他根本就没有要躲闪的样子,反而像是看淡了一切,随时准备接受死亡。
不可以。
我感到呼吸困难,却又无能为力。
“子溪,对不起。”文溪和尚在那圆刀接触到自己额头的瞬间抬手念咒,手腕上的无患子珠顿时发出了暖黄色的光芒,文溪突然上前反手握住了子溪的手腕,在那佛珠光芒的笼罩下,一股强大的力量从文溪和尚身上迸发。
在佛珠的力道下,只见文溪和尚抬手按住子溪的手腕,顺势将圆刀翻转,子溪挥刀砍下的力道随即改变了方向,竟直愣愣地朝着自己的胸膛飞去!
“文溪不要!”我突然意识到了他的意图!他在这么一瞬间,果断选择了牺牲掉自己的妹妹!!
然而为时已晚,还未等我上前阻拦,那柄圆刀便准确无误地钻入了子溪毫无防备的胸膛,鲜红的血液迸发四溅,飞溅在了文溪和尚那温润的脸庞上,如同一幅凄美的水墨画卷。
“哥……哥哥……”然而也就是在这么一瞬间,子溪的双眼恢复了正常的神采,可眼神里却是一股说不出的悲伤,她疲惫又悲伤地站在那里,微笑看着自己的双手被哥哥握住,将那柄圆刀插入自己脆弱的胸腔。
“哥哥,谢谢你。”只听得一声恍惚轻柔的女声,恢复了独立意识的子溪突然双臂用力,将那柄已经插入胸膛的圆刀狠狠向体内按去,只听噗嗤一声,圆刀竟穿过了子溪的身体,准确插入了紧贴在她身后的鬼臼的体内!
即便鬼臼机关算尽,他也断然不会料到文溪和尚会选择在关键时刻牺牲掉子溪,也不会料到濒死的子溪竟恢复了意识,选择如此惨烈的方式结束掉这场疲惫的木偶戏。
鬼臼中刀,双手一松,一侧的灵琚便脱离了鬼臼的控制跌坐在地。而子溪,却与鬼臼穿在同一柄刀刃上,双双向后倒去。
我手中的玄木鞭应声落地,看着眼前一身鲜血却表情默然的文溪和尚,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子溪的尸体在失魂蛊的作用下迅速风干,然而伴随着鬼臼的死亡,失魂蛊也失去了作用。子溪至死嘴角也都始终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双眼紧盯着面前凄美的哥哥,始终不愿闭上。
文溪和尚的眼角倏忽滑落了一滴泪水,随即无力跪地,浑身颤抖着握住了子溪冰冷的手掌,将那干枯的掌心贴在自己的额头上,泣不成声。
嬴萱和段希夷早已愣住,包括那些远处的村民,甚至是枝头栖息的鸟儿都不忍心啼鸣。夕阳拉长了文溪和尚的身影,跪地哭泣的他如同一尊即将融化的雕像,手心里捧着妹妹那双毫无生命气息的手掌,就这么一直跪下去。
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从今而不复存在。这一路奔波的目标,从今而不再有任何意义。这冰冷无情的现实,从今而便是一场虚构的梦境,麻木的神经再也无法有心绪的波澜,亲手葬送妹妹的事实,将会伴随这名始终带笑的僧人,成为他大梦一生的磨难。
一切世界始终生灭,前后有无聚散起止,念念相续,循环往复,种种取舍,皆是轮回。子溪被鬼臼所控制而痛苦的活在世上,做着与自己本心相悖的事情,子溪的死,或许对文溪和尚而言,未尝不是一种解脱。她最后的那句“谢谢你”,何尝不是一种新生的解脱?
浓重的夜幕躲在天际后方,迟迟不忍心走出来。
139 休养()
春风扶栏露华浓,缱绻一生的粉蝶落在含苞的枝头,惊飞了赏花人的心绪。
这一路,太多变故。
春天已悄然来到,而我们身边的人,竟四散飘零。
我们火化了子溪干枯的尸体,文溪用一个梨花木雕的匣子装了妹妹的骨灰随身携带,说等找鬼豹族报了仇,便回到嵩县老家安葬。
而我,只是携了一筐纸钱,只身来到上关密林之中,就着一壶老酒,给师父立了一个虚冢,将他给我的那根竹棍埋于此用以祭奠。师父活了百年,在我能够独立之后便迅速寿终正寝,甚至连最后告别的机会都不给我,以至于他的尸骨到底飘零在什么地方我也不得而知,只能用如此方式来祭奠。
或许他那样突然失踪,是对我最后的仁慈。
如果是那个时候的我,断然无法接受自己是一代代轮回传承的姜太公后人,更是无法理解姜申之间的恩怨,自然也不会像现在这般亲眼见到残暴的鬼豹族作恶,而主动承担起守卫天神之力的重任。这短短几年时间,却让我从一个少不经事的师父身边的小徒,变成了一名真正的捕梦猎人。
我将老酒浇入虚冢坟头,苦笑磕了三个响头,便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师父,你以失踪来结束你那不羁的一生,给我留下了如此考验,你的用心良苦我无以回报,可如果本质上你便是我,我便是你,那么或许即使是换做我是师父,说不定我也会做这样的决定。
这样的真相,让我从前对师父的怨恨变成了感恩,我曾不停抱怨他为何狠心突然离去,却根本不知他是带着一颗赴死的决心赶往南极门圣地,用他那最后的一点尊严和倔强,消失在那残酷的战场上。
我挥洒纸钱,提起空荡荡的酒壶,寂寥的背影在密林中显得更加孤单。
我们在上关住了半月时间来调理伤势,雁南归重伤不起,在灵琚的悉心照料下,才逐渐恢复了气色。风花雪三兽为救回被申应离捉走的其他月兽而恳求我,更是将小漠托付于我。阿巴对此自然是没有任何意见,还主动在葫芦里腾出了空间给小漠居住,长久的孤独让阿巴对小漠十分热情,似乎是异常期待今后的同居生活。
我自然没有拒绝花兽他们的请求。鬼豹族与我姜氏而言本就是宿敌,为守护天神之力,我理应率先出手消除掉鬼豹族而断绝天神之力被掠夺的可能,自然答应了帮助小漠找回其他的月兽。
鬼豹族四大长老已经除去三人,唯剩下昔邪,和那频频出现在我梦境中企图让我沉迷于此的白衣书生——鬼豹族族长、申公豹后人,申应离。
若想保证天神之力不被鬼豹族人夺走,唯一的方法,便是主动出击。
晚饭过后,我们一行六人围坐在炉火前聊天,也顺势谈了谈今后的路程。
面对嬴萱、段希夷乃至灵琚,我早已不想让她们再跟在我的身旁冒险。
段希夷因我而死,却在梦演道人和青骨郡主的帮助下重生,只是眼前之人是否还是从前记忆中的那般,我早已不想追究计较。现在的我只让她尽早回道观,像从前那样待在梦演道人的身边,远离这些不必要的伤害。
而嬴萱,本就同鬼豹族无冤无仇,更是没必要陪我冒险。
至于灵琚,一个本该天真烂漫无忧无虑的年纪,为何偏偏遇到身负千年使命传承的我,去接受这些残酷的现实,甚至遇到我们无法预见的危险?鬼臼将匕首架在灵琚身上的情景历历在目,我不想让小丫头再度面临如此凶险的境遇,可谁知,我将自己的想法说给他们听,却引来了嬴萱和灵琚的强烈反对。
不过还好,文溪和尚刚刚经历了与妹妹的死别,因此十分理解我的决定。
倒是雁南归,虽心底觉得我话有理,可碍于灵琚在一旁使眼色,因此他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姜楚弦,我嬴萱在这世间早已了无牵挂,唯一等着的就是你来上门提亲,你就算把我赶回了草原,我无亲无友,倒不如陪在你们身边,入了夜还能有个伴一起吃酒,这对我来说已经是莫大的幸运。”嬴萱斩钉截铁,根本没有任何反驳的可能。
“师娘说得对,灵琚也没有亲人,只有师父。所以师父?”灵琚也一脸正色,歪头朝雁南归挤眼。
至于段希夷,她一直一言不发地裹了衣服睡去,从始至终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可是第二日清晨,她便不见了踪迹。
段希夷留下的只有一封寥寥几句的书信,说她理解我的处境,不想给我带来无形的压力,若是今后需要她了,尽管去道观找她云云。
段希夷走后,我们与云南的所有联系,也便只剩下小漠了。
据小漠所说,鬼豹族四长老中最后的昔邪,乃是一位平凡普通的独眼老太,素日里用黑色眼罩遮住她那只瞎眼,可偏偏她那只瞎掉的眼睛,却拥有看到对手内心恐惧的能力,因此找出对方的弱点来制造噩梦,让你在无尽的恐惧之中猝死于梦境。据传,昔邪有一支神秘的商队,沿着古时丝绸之路进行走商,东西往来,买卖一些珍奇异兽和稀奇古怪的至邪之物,所赚的大量黑钱用于供奉申应离的鬼豹军队,是鬼豹族唯一的经济来源。而此时春季,正是商队休整的季节,我们趁此时机前往西域,便定能找到昔邪的商队。
而除了小漠之外的那些月兽,应该就被关在西域。如果我们运气不错,甚至能遇到申应离也说不定。
我们从最开始的被动、毫无头绪、迷茫,转变为如今的主动出击,这样的转变是由无数人的鲜血换来的处境,这些逝去的灵魂如同刻在背上的锋芒,时刻提醒着我鬼豹族人犯下的滔天罪恶。
文溪和尚制定了一条路线,我们需从云南往北走,直抵甘肃,在丝绸之路的起始点敦煌为中心四下搜索,便能找到昔邪的商队。
西域,自古以来便是少数民族的聚集地,那里多风沙走石、戈壁荒漠、盆地山川,复杂的地形地貌和极度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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