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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梦猎人-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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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诡异的祭祀仪式让我看得很不舒服,甚至没有一点点心理防备。
这里不见向老汉的身影,恐怕是作为父亲来讲,是见不得这种生离死别的场景吧。谁能想象,今日两个活生生的小娃娃,明日就只会剩下一个了……
为首的阿婆抓起木碗中的白色颗粒就抛洒在空中,应该是驱邪用的白盐。一声响锣过后,村民们吆喝着唱着听不懂的歌谣,齐刷刷地抬起了轿子,簇拥着云旗和云来一同走出了向家的院子,朝着远处的飞水寨楼缓慢进发。
这时,留在院子里的向雨花才终于双腿一软,坐地掩面哭泣,手中端着的空酒杯摔落在地。
院子里瞬时就只剩下了我们的人,我这才缓过神来急忙走下吊脚楼,询问事情由来。
嬴萱告诉我,今日清晨,云旗和云来洗漱过后,云来换上女装,两人主动挨家挨户地去敲门宣告自己的身份,村民们正愁找不到祭祀用的双生花,见了云旗和云来主动上门,自然紧锣密鼓地张罗起来,挑了个所谓的良辰吉时,就早早地开始了供奉,根本没有给向老汉留任何犹豫的机会。
文溪和尚搀扶起哭泣的向雨花转身回屋,灵琚似乎也受到了这悲伤气氛的感染,鼻头红红的扯着雁南归的手,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怯懦地看着我,小嘴蠕动,却还是没有发出任何提问。嬴萱一脸苦相和我对视一眼,就摇了摇头,随即重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懂嬴萱的意思。
现在,所有的希望就都押在我的身上了。
我从未想过,两个不谙世事的小娃娃,竟也能这般做出大义凛然的牺牲。不管明早回来的是云旗还是云来,我都一定不能辜负他们用生命给予我的众望。
我打了个寒战,回过神来转身回屋穿衣服,沿着吊脚楼游廊走上去,却瞥见正屋里有一个伶仃的背影。我驻足透过稀疏的竹帘张望,原来是一早上都不见人的向老汉。只见他面对墙根单手撑着身旁的木桌,身上的粗布蓝衫洗得发白,褶皱纵横,沧桑稳健的身躯却在止不住得颤抖,那双宽阔得能撑起一家子生活重担的肩膀,此时却像是战场上无助的幸存者,面对横尸遍野,只愿解甲归田。
我不忍心去看,急忙转身回屋。
待今晚供奉结束,明早将兄妹俩剩下的那个接回来,就要面对一场未知的恶战。此时此刻,不仅仅是我,连同其他人都陷入了紧张的备战状态。由于我们并不清楚河神到底是何方神圣,因此我们都尽量做足一切准备。
嬴萱借来了磨刀石,毫不停歇地制作箭镞,一声声有节奏的摩擦声嚯嚯而来,直抵我的心头;雁南归在灵琚的帮助下将自己卷曲的银色长发悉数扎好抛在脑后,随即就一直闭目养神,等待明日的战斗;文溪和尚带着灵琚一起准备了许多草药,湘西气候湿润,有许多珍贵草药的身影,他们将解毒和止血的草药研磨后掺蜂蜜捏成丸状随身携带一同化梦,不光如此,文溪和尚还做了一些自制的烟雾弹,用来迷惑混淆视线。
而我,默念心法,熟悉五行符咒。同时还利用自己毕生所学,准备了一些可能用得上的东西。
首先是盐。盐能驱邪,危难之际撒盐可将恶灵驱散。其次,我问雨花要了一根红色的细线,就是平日里用来缝补的普通棉线而已,但是红线能栓小鬼,防止对手进行暗算。最后,我找来朱砂黄纸画了一些曾经师父教我的护身符咒,虽不知到底有无用处,但我还是依次分发给他们,以作保险之用。
做完这一切已经是晚上了,晚饭时分,所有人都没有胃口,只是随意扒了两口饭就放下了碗筷,不约而同地望向飞水寨楼的方向。苍穹如墨环盖大地,此时的云旗和云来,怕是正在经历人生中最艰难的时刻。
几乎是辗转反侧一夜无眠,就连灵琚也在不停地磨牙,所有人的心情都牵动着对岸的寨楼,根本无心睡眠。我们好不容易捱过这一夜,还未等东方的天际渗出光芒,我们一行人就已经穿戴整齐,准备前往飞水寨楼去接应被剩下的云旗或者云来。
河对岸的建筑风格要比这边更加雄伟壮阔一些,颇有血苋记忆中那座寨楼的气势。寨楼檐牙高啄,殿宇雄峙,飞檐瓦顶,不知所终。木质结构上早已经被包裹了岁月润泽的光芒,暗红色纹理的木桩直插入河床之中,将巨大的寨楼连根托起。
张灯结彩的祭祀寨楼里散发出诡异的安静,雁南归悄然上前观望,确定了飞水寨楼里并无他物之后,才示意我们上前。
我们迅速推开寨楼的大门沿着游廊走入正房,寨楼两侧挂满了绣花的帏帐,地上铺设这编织精细的竹席,如同长舌一般延伸到尽头。而寨楼尽头并没有封死,反而是一个开阔的敞开式平台,用木框围起,中间摆着两张绣花蒲团。
而那绣花蒲团上,正有一个小小的身影。
我快步上前抱起那昏迷的孩子,撩开额前的短发看去,没想到被留下的,竟是个真正女孩!
“向云旗?”我有些错愕。按道理来说,河神下令要供奉双生花,那就说明他需要童女而非童男,怎么云旗身为女孩子却反而被留下?
我抱起云旗转身就走,不在寨楼里进行过多的停留,疾步回到向家的吊脚楼里,将云旗安置在床榻上。向老汉猛然推门进来看到安然无恙的云旗,扑上来就死死抱住呜咽不成声。向雨花也丢下了手中的活计,倒了一碗热水送到了云旗的身边。
我利用这段时间进行了探梦,默念心法,睁开眼,却见云旗的脖颈处竟然缠绕了一圈银白色的环状物,走近了看,竟是数十尾的尖头银鱼首尾相连,形成了一个环形枷锁,死死卡在了云旗的脖子上操导致了她的昏迷。
鱼虾之将?难道那搞鬼的真是河神不成?
文溪和尚替云旗把了脉,好在她只是受到惊吓而昏睡过去,文溪和尚施以金针,安神定魂,不一会儿,向云旗就缓缓睁开了眼睛。
“爹……姐姐……”云旗醒来后虚弱地看了众人一眼,眼角便落下了晶莹的泪水,“哥哥他……”
向雨花泣不成声:“云旗乖,不要害怕……”
云旗摇摇头,眼泪却根本无法停歇:“是哥哥救了我……河神……不!是一条巨大的银色东江鱼,它本要张嘴吞下我,可就在那一瞬间哥哥推开了我,自己却被大鱼吞下。然后我两眼一黑便不省人事了……”
东江鱼!?我听了云旗的话,就更加印证了我的想法。这根本不是什么河神,而是一只东江鱼精在搞鬼!我急忙推开挡在面前的向老汉,让文溪和尚给云旗喂下安眠的药物尽快化梦,如果来得及,或许还能赶在云来被彻底消化之前打败东江鱼精,救出小娃娃也说不定!
看着被自己哥哥救下的云旗,我有说不出的些动容,只能握紧了身上的玄木鞭。
向云来,谢谢你用一个男孩子的臂膀,承担了一个男人的担当。
082 东江鱼精()
东江,是湘江源头之一。江水清澈纯净,是不可多得的天然矿泉水。江湖中盛产银色小鱼仔,以藻类、浮游植物为食,因此肉质滑嫩鲜美,常被湘西人们加工熏制,是湖南当地的一道名产,这种银色尖头的小鱼仔,也因此被称为“东江鱼”。
而让我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次作祟的“河神”,竟只是一只成了精的东江鱼。
云旗喝了安神助眠的草药睡下之后,我便吹响青玉笛将她带入深度睡眠之中。我迅速唤起阿巴,将灵琚托付给向雨花之后,剩下的所有人都随我一起进入了云旗的梦境之中。
一阵眩晕代替了之前失重的坠落,看来阿巴的修行也在随着时间不断提高,同时带四个人一起化梦并不像从前那么吃力了。
我站定后迅速观察,发现我们果然是来到了河对岸的飞水寨楼脚下。嬴萱身后的箭筒里装满了补给的弓箭,雁南归也一振手腕抽出了青钢鬼爪,文溪和尚将那串黑色的无患子珠盘在手腕上跟在我们身后,我手持玄木鞭,二话没说就准备上前踢开飞水寨楼的大门。
哪知我刚迈出步子,身后就有一股力牵制住了我。我停下脚步回头,却见雁南归抬起手臂扯住了我的灰布袍,正冷眼扫视着我,我转身挥手挣脱掉他的控制说道:“干什么?还不抓紧时间?”
因东江鱼精吞下云来还没过去太久时间,因此我们抓紧行动或许还来得及救孩子一命,故我有此一问。
雁南归没有说话,眼神中透露出的更多是清冷,那眼神如同千年寒冰般将我口中呼出的热气瞬间冻结。他眼珠轻微移动,看向了我身后的河面。
这时我才注意到,嬴萱和文溪和尚也都被河面吸引了目光。我急忙转身,却见那现实中原本平静的河面居然整齐地从中间劈开露出了河床,形成了一条通往河底的通道,两侧的水帘翻滚涌动,水花四溅。我正纳闷好端端的河水为何突然有这般变故,就见河面中央道路尽头出现了一个银白色的身影。
随着那身影的走近,四周腥臭之气大作。身边的雁南归突现怒容,瞬时就抬起了青钢鬼爪。我定睛看去,那银白色的身影竟愈发变得巨大,塌扁的鱼嘴丑陋不堪,两侧腮瓣开合,一双青绿色凸起的眼球中凶光闪动,而那巨大的银白色身体上鳞次栉比地布满了坚硬如铠甲般的鳞片,而那原本连接鱼尾的下半身,却分明是一双人类的腿!
“鲛、鲛兽!?”文溪和尚最先反应过来,惊讶地呢喃道。
鲛兽?我仅听过传说中的鲛人,《博物志》有云:“南海水有鲛人,水居如鱼,不废织绩,其眼能泣珠”,指的便是那人首鱼尾的鲛人神族,他们身形流线修长,容貌近似人类,男性俊美,女性娇柔。他们上肢与身体两侧间连有半透明皮质翼和飘须,显得漂亮飘逸,也是在海中游动的必要。下身自腰起附有多条长于腿的裙状透明薄带,和一条颜色艳丽的鱼尾。
鲛人多生活在深海之中,无法在水外生存,沿海的渔民会经常听到深海之中传来的诡异歌声,那便是鲛人交流的语言。自古以来有许多典籍都有记载鲛人神族的资料,南海岛上的渔民也经常能见到鲛人摆尾的身影,甚至在南方一些纯净的湖泊河水中也常有鲛人的影子。
他们如雁南归的朱雀神族一般被人们奉为“神”,据说他们掌管水域,能够控制降雨,眼中流出的泪水甚至能化作奇异的珍珠,还能利用鳞粉和鱼油织出名贵的鲛绡,不仅光滑防水,战斗时还能化作坚硬的铠甲。
这些关于鲛人的传闻我都耳熟能详,可是文溪和尚口中所说的“鲛兽”,又是怎么回事?
在我开口之前,嬴萱已经提出了疑问。文溪和尚示意我们躲在飞水寨楼的角落里伺机而动,然后压低了声音说道:“古籍上有载,在鲛人神族的领地南海中,有一群身份地位低微的特殊群体,他们不像鲛人那般拥有绝世美貌,而是和鲛人正好相反,鱼首人身,面貌丑陋,称之为鲛兽,被鲛人神族作为奴隶来进行贩卖奴役。”
我疑惑地说道:“那这鲛兽,算得上是神族么?”
雁南归似乎有些不自在,毕竟他作为半妖,也是被朱雀神族排斥在种族之外的异类,因此没有发表意见,而是默默观望前方,思索着合适的战略。
文溪和尚摇摇头:“鲛兽多是水中虾鱼自行修炼而成,本无神族血统,最多只算得上是鱼精,并不能被称为神族。而关键在于,这些鲛兽通过吃人来增加自己的修为,企图推翻鲛人神族的统治而获得自由。”
原来如此,这东江鱼精定是为了源源不断地获得鲜活的孩童,才与那黑衣人勾结想出了这么一个骗局,用以蒙蔽芙蓉镇村民的双眼。
只不过……这区区东江鱼精,又是如何做到控制河水断流、驱散雨水,甚至让芙蓉镇的村民世世代代孕育数量庞大的双胞胎姐妹呢?
还未等我思考明白,那巨型的东江鱼精就已经通过开阔的平台爬上了飞水寨楼,我们四人根据雁南归的指示,急忙从寨楼一侧的回廊绕到了顶层,决定从上面给这个鱼精来个措手不及。
距离那东江鱼精越近,那腥臭的味道便更加浓郁。嬴萱索性将手腕上系着的丝巾绑在了脸上用以阻隔臭气,而我们三个大男人只好皱眉强忍,压低了身子向那鱼精停留的位置移动。
寨楼同样是木质结构,楼下传来的隐约的哭声,应是云旗和云来见到如此丑陋的庞然大物而被吓到,我们加快了脚步,抵达了最佳埋伏的地点——祭祀台子的正上方。
雁南归示意我们先不要轻举妄动,毕竟这么大一条鱼精,少说也有上百年的修为,我们莽撞行事必定吃亏。我们四人匍匐在顶层,透过木制的夹板向一层望去。
云旗和云来两个小娃娃抱作一团,云旗已经吓得闭上了双眼,却又突然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一样,努力逼迫着自己颤抖着睁开了双眼。我知道,她是在努力记住这东江鱼精的样貌,好为我化梦提供帮助。毕竟梦境是由人深层的记忆所主导,记忆愈发明晰,那么梦境就越接近现实。
我为这两个小娃娃的勇气而感到震撼。那东江鱼精鱼头一摆,猛然将自己笨重的上半身摔在了祭祀的平台上,整座飞水寨楼都发生了强烈的震动,索性这大型建筑比较坚固才没有发生塌方。看那东江鱼精行动十分迟缓,两侧的鱼鳃一开一合,弧度弯曲的鱼嘴猛然大张,腥臭的味道便更加浓郁了。
“吃……吃!……我要……吃……”
那东江鱼精如同痴傻一般呢喃着,这也更加让我确定了他的背后一定有幕后主使。我们屏气凝神伺机而动,时刻准备在雁南归的发令下奋力一击。
083 鱼斗()
就在我们埋伏在飞水寨楼顶层伺机而动的时候,忽然,只见银光一闪,那东江鱼精扁平的大嘴中突然吐出了无数的细小鱼仔,银鳞尖头,分明是一群东江鱼仔。那群小鱼仔首尾相连,如同锁链一般朝着两个小娃娃飞去。
银鱼组成的枷锁如同捆金仙绳一般迅速围绕在向云旗的身边,同时,银光乍闪,鱼链急速收缩,眼看就朝着云旗的脖子狠狠收紧。雁南归见状正要发令进攻,却见方才被鱼链冲击力震向一旁的云来突然翻身站起,不顾自己身上的伤痛猛然朝着自己的妹妹扑了过去,一把推开了无法动弹的云旗。
由于护妹心切,云来的力量极大,于是,云旗脖子上的鱼锁瞬间断裂,身体被猛然甩了出去,脖子上虽然还套着银鱼锁链,可已然摆脱了东江鱼精的控制。云旗撞在一侧的墙壁上,痛得昏了过去。
东江鱼精显然被云来的所作所为而激怒,钉珠般的双目突现凶光,再次张开了嘴,无数的东江鱼仔便伴随着腥气再次袭来,这次的目标很明确,正是向云来,看来鱼精并没有认出云来并不是女孩。
下一瞬间,鱼链迅速收缩,死死地卡在了护在云旗身前的云来的脖子上,他小小的身体瞬间被鱼锁牵动,紧紧勒在脖颈。只见他表情痛苦地试图用手去挣脱枷锁,可是却无济于事,被鱼锁拖住狠狠摔在地上,随即鱼锁收缩,守在远处的东江鱼精长大了嘴,等待猎物的回笼。
“动手!”雁南归突然低声说道,下一秒,他已然举起了青钢鬼爪,寒光凛冽,直朝那正在收缩的鱼链。只听“咔嚓”一声,银链应声而断,鱼精因没有了受力而猛然后退落入了河水之中,云来也因窒息而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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