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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梦猎人-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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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捧着一只奄奄一息的雁雀,浑身也是湿漉漉的,折了一只翅膀,躺在灵琚的小手中毫无生命迹象。
“先别管这鸟,把自己身上先弄干。不然染了风寒,师父可救不了你。”我没好气地说。
哗啦一声,一张破毛毯突然掉落在我和灵琚的脚边。我和灵琚都被吓了一跳,同时抬头看去,就见我们面前站着一位老态龙钟的婆婆,拄着一只龙头拐杖,伛偻着站在晚霞里,像一尊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这毯子就是她扔给我们的。
我急忙拾起毛毯披在灵琚的身上,然后转身向婆婆说道:“多谢了,老人家。”
婆婆冲我们摆摆手,示意我们跟她来。
我牵起灵琚就跟婆婆走。然而就在婆婆转身的瞬间,我却看到婆婆的小脚上,有一双惨白的手正死死抓住婆婆的脚腕,才使得婆婆的行动十分缓慢。
004 婆婆()
我顿时下意识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师父?”灵琚没有学过探梦,自是看不见那双白手,她正准备迈开步子往前走,就一下子撞在了猛然停下的我的腿上,然后抬头疑惑地看着我。
“探梦”是师父教给我的第一个本领,也是作为捕梦猎人而言的基础必修课程。通过修养个人强大的意志力,进而去窥探他人的意识,就可以在最平常不过的言谈举止中,发现对方心中的问题,而那些一般人看不到的心魔,就会实体化出现在捕梦者的眼前——就像我当时看到灵琚身上的青鬼戏服一样。
我犹豫了一下。看这老人家的神态本是精神得很,阳寿未尽,却无故受到这双白手的拖累,才会如此老态龙钟,行将就木,怕是没有多久的时日了,看样子这双白手不是个什么善茬。我向来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师父的那一套玩意,我也只学了个七七八八,所以我从不会逞强。可我看着灵琚可怜兮兮地站在那里,身上滴着水,手里捧着小鸟冻得发抖,我就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挪动了脚步,跟上了老婆婆的身影。
钱?怕是不会有了,这老婆婆像是个孤寡老人,自然是没有什么存款的。只要她能够给我们提供个临时歇脚的地方,让我们先把衣服烘干了,就已经是帮了我们大忙。
老婆婆把我们领进了一户独门独院的土砖房,是那种很典型的农村住房,一层有并不宽敞的厅堂,堆积了一些谷物和农作工具。二层是两间卧房,可是都没有床,直接用草垛和被褥铺就。能看得出来,老人家平日里就一个人,深入简出,另一个屋子的铺盖都是卷起来的。她行动迟缓地帮我们把“床”展开,然后又抱来了一床被褥,最后又颤巍巍地离开了。
当然,老婆婆做这一切的时候,脚上都是带着那一双白手的。
我也趁机观察了那双白手,那像是人类的手长时间泡在水里之后发胀变白的样子,可是它们的力气却很大,几乎是镶嵌进了婆婆的脚腕,让本来就枯槁的老人更显得脆弱了。
我谢过老人,就坐下来帮灵琚擦她湿漉漉的头发。可是这小丫头却根本不配合我,铁了心非要我先去救那只落入河里的小鸟。
“灵琚在捡石头玩,看到小雁从好高好高的地方一下子就掉进了水里。我怕小雁淹死,所以才踩着石头去捞小雁,脚下面一滑,才不小心掉进河里的。”灵琚一边吸着小鼻子给我讲着当时的情景,一边用小手轻抚着雁雀的身体。
我捧起那小雁一看,竟一时认不出来这是种什么鸟类。它和我们平时见到的雁雀很不一样,通体覆盖细密柔亮的毛,身上缀有褐斑,上体均呈暗灰色,胸部却又是褐红色,尾部纯白色。它嘴较厚长,跗蹠只上部被羽,喙爪像铁钩一样硬。即便是折了一只翅膀,也看起来威风凛凛,要不是因为体型较小,我更愿意称呼它为鹰,而不是雁雀。
我没有救治过鸟的经历,因此只好凭借现有的一些枯草树枝做了一个简单的支架,将这只雁雀受伤的翅膀重新扳回来,并加以固定。剩下的,也就只有看造化了。
让我没想到的是,灵琚居然对这只鸟很上心,她生怕小鸟冻着,便小心翼翼地将它揣进了自己的怀里,时刻暖着它。
“那个,头发擦干了吗?”我有些担心,害怕小丫头着凉。
灵琚头也不回,仍旧是盯着那只小雁:“嗯啊。”
我有些尴尬,感觉自己作为师父的地位居然受到了一只野鸟的威胁。可是这么想又有些无聊,索性摇了摇头。
“师父头发也干了吗?”灵琚好像感受到了我的失落,适时地转过头来眨着眼睛问我。
我轻轻点了点头。
灵琚放下了那只小鸟,然后慢慢挪到了我的身边对我伸出了双手:“那师父能帮我扎辫子吗?”
我低头看去,小丫头手上捧着两枚红色的头绳。我有些傻眼,看看红头绳,再看看灵琚软塌塌的头发,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扎辫子?呵呵,疯了吧。
“好吗?”灵琚却不依不挠,一脸期待地看着我,然后将头绳往我手里送。
“这……”我吓得连连后退。我姜楚弦哪里长得像会扎辫子的人?别说辫子了,我长这么大,连大姑娘的头发都还没碰过呢。
灵琚忽然笑了,然后自己转过身举起双手,艰难地把自己的头发给扎了起来。我还没反应过来,灵琚就转身看着我笑嘻嘻地说:“那我以后教师父扎辫子,师父教灵琚医术,好吗?”
我一时语塞,什么医术不医术的,我自己也根本是个门外汉。
“师父不是医吗?”灵琚见我没有回答,继续追问道。
那是我当时懒得和她解释自己捕梦猎人的身份而随口说的,可事已至此,我不得不点了点头。
“太好啦,学了本领,以后灵琚就可以自己医治小雁啦。”灵琚开心地回到那只小鸟身边,高兴地亲了一口那只野鸟。
我去……小丫头还挺机灵,把我绕来绕去,最终还是为了那只野鸟!
收拾完毕,我准备起身去看看老人家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快要到饭点儿了,我们师徒二人来这里白吃白住可不行,我最起码能帮婆婆洗洗菜淘淘米什么的。这么想着,我就走下了简陋的土砖楼梯,来到了院子里的厨房。
跟我所想差不多,婆婆正在弯着腰准备从井里打水,她颤巍巍地使了好大劲儿才把水桶拉到井口边,然后看着井沿呼呼喘气。
我急忙上前接过水桶:“您去歇着吧,要做什么您就应一声,我来。”说着,我一把将水桶丢入了井口中,然后拉着井绳慢慢将打满水的水桶拎上来。
婆婆不说话,远远站着看着我。
“婆婆,这水井的水是村外面那条小河的水吧?”我见气氛有点尴尬诡异,只好没话找话,就着手边的水就试图聊起来。
谁知,本来一直面容安详的婆婆忽然面露凶光:“井里是地下水。外面河水的水,喝不得!”
我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婆婆就转身去米缸里舀米了。
看来,和我之前猜想的一样,这问题还是出在了那条河水上。
接下来我要做的,就是试图从婆婆的口中打探到更多的信息了。这一步,师父叫它“解梦”,也就是拆解对方的心结,根据周边的异常情况和人物关系,推断出对方心魔的原因,这样便有利于对症下药,毕竟我遇到的都是一些心病,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
师父教我的,也基本上就是这五大步骤了。
第一步“探梦”,利用自身强大意志力去窥探他人心中症结,得以看到具象化的邪祟;第二步“解梦”,收集信息,打探口风,推断对方心结所在和如何受冤鬼缠身,好对症下药;第三步“催梦”,吹响青玉笛,安魂镇定,让对方陷入沉睡,便于接下来的步骤;第四步“化梦”,利用阿巴的习性进入对方的梦境,找出作祟的主体并打败它;第五步“捕梦”,对手在失去攻击能力之后,让食梦貘阿巴吞下这些孤魂野鬼,让它们堕入轮回,早日超度。这样,整个过程才算圆满完成。
可是,往往最困难的一步,就出在这解梦上。
因为那些招染鬼怪附身的人,要么是身体虚弱、意志力薄弱的老人或者孩子,要么就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整天提心吊胆心虚而让那些孤魂野鬼钻了空子。这第一种到还好办,至于第二种……他们往往会对你隐瞒一些他们所犯下的错误,这样就导致我无法彻底剖析其中因由,自然就不容易做出最准确的判断。
可是我面前这位神秘的老人家,到底又是因为什么而对我有所戒备呢?
005 湿气()
婆婆将白米淘洗干净,我帮忙支起了铁锅烧水,由于干柴受潮,呛鼻的柴火味肆意钻入我的鼻孔,熏得我几乎睁不开眼来。而婆婆却像是早已经习惯了一样,默默地站在一旁等待水开。
这不正常。我看着飘出来的黑烟,心头掠过一丝疑惑。这里并不是特别靠南的地方,按道理来说,气候不应如此潮湿,以至于都侵湿了柴禾。而且我看小河的水位和地面的潮湿程度,都不像刚下过雨,那么柴禾是为什么会这么潮湿呢?
天色已晚,远处的归鸟正成群结队地往家的方向飞去,随着夕阳一声沉重的叹息,夜幕降临,炊烟四起,一股白粥的味道飘然而至,让我恍惚间有些不太习惯。翻滚的稀粥在火苗的映衬下显得滚烫,婆婆熟练地掌勺,舀起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粥,递在了我的手上。
我喊灵琚下来吃晚饭,她好像有些着凉,一直在不停地吸鼻涕。我用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还好温度正常,总不会是因为落入河水着凉而感染鼻炎了吧?我有些担忧,可灵琚却没心思管自己的鼻子,仍旧是怀揣那只受伤的小雁,还不忘问婆婆要上几粒稻谷,用热水泡软了,一颗颗地喂给这只奇怪的鸟。我吹凉了稀粥,让灵琚赶紧喝下暖暖肚子,然后自己也呼呼两口将一大碗白粥吞下肚。
舒服。好几天没吃到热饭了。
在这之前,我和灵琚一直靠干窝窝和野果子充饥,已经很久都没有吃到刚出锅的热食了。因此,我和灵琚都很不好意思地对婆婆表示还想再要一碗。婆婆倒是很随和,稀粥管够,我和灵琚的肚子都吃了个浑圆,才抹了抹嘴放下了碗。
灵琚很懂事,主动承担起了洗碗的工作。趁此间隙,我和婆婆坐在门槛上,婆婆眯起眼遥望天上三三两两的星子,正是个可以谈心的好时机。
“老人家,这个村子里经常下雨吗?”我随手拾起一根稻草,在土地上胡乱写写画画。
婆婆并没有说话,而是看了我一眼,然后沉默地摇了摇头。
“嗯……那咱们这里,湿气怎么那么重呢?”说着,我还十分配合地用手擦了把脖子上的汗水。
婆婆没有要回答我的样子,这让我很失落。想我姜楚弦好歹有一副年少英俊的皮囊,虽然打扮得有点像算命先生,但是五官明明是个俊俏的少年郎啊。平时哄骗一些小姑娘都是十分容易的事情,甚至是面对一些大叔大妈,他们看我面善,也都会愿意和我唠两句的啊,怎么偏偏碰到这个婆婆,倒像是武功尽失了?
灵琚这时洗罢了碗,揣着小雁就迈过门槛,像个小猫一样从我和婆婆之间钻过,然后一屁股也坐在了门槛上。
“小丫头不要随随便便坐门槛,会红屁股的。”一直沉默的婆婆突然开口了,有些严厉却又有些宠爱地对着灵琚说。
“哦。”灵琚屁股刚挨上门槛就弹了起来,十分乖巧地站起身,随便找了一块儿石头就坐了上去,还不忘看着婆婆嘿嘿傻笑。
“多机灵的丫头,偏偏命不好,跟了这么个穷苦的爹,还要四处讨饭吃。”婆婆自言自语道。
我大跌眼镜,差点没坐稳一屁股摔在地上:“咳咳,老人家你误会了,这是我徒弟,不是我女儿。再说了,我这么年纪轻轻,怎么会……”
“跟婆婆去屋里坐,晚上外面湿气重,小心着凉。”婆婆没有理会我,径直打断了我的话,对灵琚招了招手。灵琚吸了一下鼻子,竟然也十分配合地把手递给婆婆,任婆婆牵着就回屋去了,把我一个人丢在了院子里。
院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我借着烛火,在院子里四处观察,看看能否找到和那双白手有关的线索。茅房、后院、屋顶……我几乎每一个角落都走遍了,可除了这里湿气很重,却根本没有发现其他什么异常的情况。
难道……我决定趁着夜色,再去那条小河边查看一番。
走夜路其实并不吓人,吓人的是那颗作祟的人心。我手提着古老的纸灯笼,伴着月色沿着蜿蜒曲折的小路向白天的那条小河走去。村子里很安静,仙人渡镇正如其名,仿佛这里到了晚上,就真的会有许许多多的仙人从这个村子里路过,安静地根本听不到其他的人声。这里的人家熄灯很早,早早就睡下了。
可能真的是因为湿气太重,村子里到了晚上竟然愈发地寒冷了。我没有走草丛,可是脚下却变得湿黏,黄土地慢慢被我走成了泥土地,四周静谧的树林里偶尔飘过几只幽绿的萤火虫,扑闪几下翅膀,也很快就熄灭了。
越往小河边走,我就感到湿气越重。奇怪了,白天的时候有这么潮湿吗?我几乎能感觉到自己的额头已经沾满了露水,根本来不及擦就聚落成水滴,沿着鬓角滑落。黏腻湿稠的感觉越来越明显,我甚至感觉双腿像是被烂泥糊住了一般,走路更加困难。
手里提的纸灯笼的火光突然窜了两下,一阵阴风袭来,我瞬间浑身冰凉。
突然,我清晰地听到自己的耳边,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呼吸!
我的神经迅速紧绷了起来,一手提灯,一手就去摸自己背上背着的玄木鞭。因玄木鞭上附有上通符篆,一般的妖魔鬼怪根本不敢近身,因此,这柄玄木鞭也是我的护身符,每当我遇到现在这种自己无法应对的情况时,我就会十分依赖它。
耳边的呼吸声十分清晰,那声音巨大而深沉,像是什么巨兽在睡梦中发出的沉重呼吸声。我缓缓转身,提起手中的灯笼照去,可是,我的身后空无一物,除了黑漆漆的树林,其他什么都没有。
顿时,耳边的呼吸声也消失不见了。
奇怪。难道是我出现了幻听?
前方不远就是白天的那条小河了,我裹紧了灰布袍,心一沉,便向前走去。可是我刚刚迈开脚步,耳边的呼吸声便再次出现了!
只不过这一次,声音更加真实,距离更紧。我紧闭双眼,手握玄木鞭,一边在心里默念阿弥陀佛。我既不是和尚,也不是道士,更不是法师,因此根本没有系统地学过什么阴阳符咒或者佛经,只能每次都靠阿弥陀佛么么哒之类的来敷衍了事。因为我知道,不管我念的是什么,都只不过是一种强迫自己镇定的心里暗示罢了,没人管你到底念的是噢嘛尼呗美哄,还是真主阿门。
我努力让自己镇定,调整了均匀的呼吸。好了,姜楚弦,你身手了得,哪有什么鬼怪能近的了你的身?别这么没出息,自己吓自己。这么想着,我便缓缓睁开了眼睛。
可是,四下居然一片漆黑!
怎么回事?我的灯笼什么时候熄灭了?
该不会遇上鬼吹灯吧?我急急忙忙地从怀中摸索着火柴,却在慌乱中不慎掉在了地上。
真是倒霉!我强装镇定,眼睛适应了一会儿四周的黑暗,发现其实身边根本什么都没有,依旧是静悄悄的小树林,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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