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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手[乒乓]-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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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男团,以及有夺冠希望的男单和混双。
男单的比赛薛忱状态还算不错,一路打进半决赛,最后惜败给同为国家队主力的对手也不冤枉,好歹最后也拿了个季军。而至于混双――目前放眼世界,拿过国内国际所有双打冠军的薛忱说一句双打第一恐怕也没有几个人会觉得他狂妄,省队搭档本身也是国家队女队的主力、实力不凡,两人配合起来那真是如虎添翼,颇有些如入无人之境的意味,一路势如破竹、直取全运会混双金牌。
而全运会男单的冠军,是邹睿。
他似乎并没有被队友先一步达成大满贯的事而困扰沮丧,依然不紧不慢地按着自己的步调稳稳地踏出着每一步。
全运会后,很快就是超级联赛。但在乒超之前,为全运会紧张备战了许久的运动员们终于又迎来了短暂和宝贵的几天休假。
薛忱回家陪了许久未见的父母两天,在第三天再一次登上了飞机。
几个小时后的傍晚,薛忱拖着行李箱站在郁辞公寓的门口,迫不及待地按响了门铃。
等了一会儿始终没有人开门,薛忱看了眼时间,郁辞应该早就已经放学下班了。还是说,她今天晚上轮到晚自习值班?
薛忱想了想,松开了行李箱,有些费劲地从口袋里找出了手机正要给郁辞打电话,等了大半天都毫无动静地门却终于被人打开了。
“郁辞!”薛忱一阵惊喜,条件反射地就冲她笑。一边笑一边对上来开门的人,脸上的笑又一下子僵住了。
来开门的,是个男人。
看起来三十岁不到,长得挺帅,脸上没表情,挺冷淡的。
薛忱回过神来以后的第一反应是退后两步使劲看了看门牌号――没错啊,是郁辞家。
他想了
30。态度()
第三十二章
态度
郁桓觉得眼前这个拖着行李箱、按响了妹妹家门铃、笑起来傻乎乎、二十多装嫩像十八似的男人有点眼熟。om
虽然并没有特别喜欢乒乓球,但郁桓毕竟是个男人、对体育频道多少都带着一种天然关注,更何况最近的一届奥运会才刚刚过去一年,至少叫出几个现任国乒队主力的名字对他来说并不是难事。更何况,相比起因为回回冠军、早已不受国人关注的乒乓球这项运动本身,薛忱这张脸、这个名字作为他个人出现在体育报道中的次数其实还是不少的。
当然,原因大多都是又摔球拍了、踢球台了、被罚了、检讨了
国乒男队有个刺儿头,关注体育的人大概多少都有所风闻。
看他这拖着行李箱、满身风尘仆仆的模样,就知道是一路急着赶来的,怎么也不可能是普通朋友。
老实说,听妹妹告诉自己交了个男朋友是国家队现役运动员的时候,郁桓其实是很意外的。
在他看来,郁辞和运动员,几乎是两个极端。
郁辞一直都是个挺懒的孩子,大概是因为读书也好、画画也好、甚至找工作也好从小开始,她要做的事不用太费劲就都能做得不错。她似乎也并没有太高远的目标,到了不错,也就觉得足够了。
事实上,她确实也可以觉得足够——名校毕业,一中任教,圈内大手。
所以到她大学毕业以后,因为不想太过辛苦,明明是理科出身却非要去做语文老师。
她从小明明也是师从名师学画,老师也不止一次夸过她天赋上佳,但最终还是没有继续在这条路上走下去。
她的画画得不错,但也仅止于不错了——他每次看,都总觉得还缺点什么。
有时候他也会觉得,可能以后妹妹会带回来一个挺优秀、脾气也不错的男人,时间差不多了也就结婚成家了;又或者始终没遇到什么格外动心的男人,一个人也过得挺自在。
但这一次,她再捡起毛笔,尽管因为疏于练习而在技法上显得有些生疏,但画里却好像渐渐地开始有了别的东西。
这究竟是因为什么,郁桓心里大概多少都有那么一点儿谱。
只是他依然没有想到郁辞的男朋友会是薛忱——如果真的非要从国乒队里猜一个,他倒是觉得怎么也应该是邹睿的可能性来得最大一些。
别的不说,起码两人在智商上还是比较相近和合适的。
郁桓脑子里闪过了不少念头,其实一共却也没过几秒钟。他靠在门口也不说话,不动声色地把天色擦黑以后还拖着行李箱来找妹妹的男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就见他傻乎乎地来回看了几遍才确定没找错门,然后站定了问自己:“郁辞在吗?”
他的脸上清晰地写满了疑惑,但除此之外却并没有什么怀疑和怒气的痕迹,仿佛完完全全、单单纯纯地就只是在疑惑着眼前的男人究竟是谁。
不是听说是个一点就着的暴脾气么?郁桓颇有些意外地扬了扬眉,终于站直了身子让出了门口,有些冷淡地对着他点了点头:“进来吧。”
薛忱提起行李箱进了屋,就见男人顺手关上了大门,懒洋洋地踩着拖鞋、熟悉自然得就像是在自己家里似的倒了杯水招呼他坐。
哦,用得还是一次性的塑料杯子。
明明上一次他来的时候,郁辞是拿自己的杯子给他倒水喝的。
女朋友到底去哪了?到现在都没出来是不在家吗?那这个男人到底是谁?薛忱纠结得简直挠心挠肺,捧着一次性的塑料杯正要追问,就见男人看了自己一眼,这才又不紧不慢地开了口:
“小辞有点发烧,睡了。”
“发烧”两个字,一下子就夺去了薛忱所有的注意力,放下杯子、嚯的一下猛然站了起来就往房间里跑:“她发烧了?”
这男人是谁、怎么会在郁辞家里、还对郁辞叫得这么亲热刚才纠结的问题一下子好像全都忘了个干净,满脑子就只记得了一句“有点发烧”。怪不得她今天几乎没怎么回复自己的消息,他还以为是因为学校里工作忙
薛忱站起来就往房间里跑,郁桓也没拦着,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om这会儿倒是真看出来,这人确实是个容易感情用事的急性子了,毛毛躁躁地到了卧室门口、刚要伸手去推门的时候他却又突然停顿了一下,大概是终于意识到了什么,真的再伸出手的时候,显而易见地放轻了动作,推门进屋几乎没有发出多少声音。
薛忱进了屋,就见郁辞果然还在床上睡着,脸色带着几分不太正常的红润,一向柔软的嘴唇也已经有些干裂。
不知道是被两人的动静惊动了、还是心有灵犀、又或者只是巧合,床上的人微微拧起了眉头、片刻后又从被子里伸手揉了揉眼睛、慢慢地醒了过来。
薛忱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刚才那个男人已经越过自己在床边坐了下来,然后动作无比自然地伸手摸了摸郁辞的额头,原本没什么表情的冷淡神色里好像终于多了点温和的意味:“烧还没全退下去,不过好点了。”
生着病的郁辞像是比平时要迟钝了许多,这会儿还没有彻底清醒,下意识地含糊着“嗯”了一声,又过了几秒,这才像是终于发现了还站在房间门口的薛忱,一下子睁大了眼睛:“薛忱?你怎么来了?”
“我这几天放假,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薛忱条件反射性地冲着郁辞笑了一下,只是看起来却始终像是有些低落,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看到了一个陌生的男人,还是因为女朋友发烧了自己却不知道。
郁辞这才有些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的兄长遇到她的男朋友了。
她第一时间就转头去看郁桓。
“我没说什么欺负他。”郁桓一边揽着她坐起来、在她背后塞了两个枕头让她好靠得舒服一些,一边又瞪了郁辞一眼,“你不用看我。”
“就算欺负他了你也不会留证据的。”郁辞小声地嘀咕了一句,在兄长没好气地看过来的目光里又往被子里缩了缩,却又定定地看着他。
这目光直勾勾的,就差没把“你可以走了”这几个字写在脸上了。郁桓被妹妹看得简直就要气笑了,伸手揉乱了她的发顶,却到底还是点了点头站了起来往门外走:
“粥还在煮,过十分钟把火关了。药在客厅桌上,吃完饭把药吃了。”
说完,也没看薛忱,双手插在口袋里一个人径直就关上大门走了。
郁辞目送兄长出了门,想了想从被子里探出手来、笑着冲还傻愣在原地的薛忱招手:“不过来吗?”
“你别伸手。”薛忱像是一直到这时候才终于彻底恢复了思考能力似的,几步就蹿过来在床边坐下、忙不迭地抓着她的手又塞进被子里,“裹好了,出汗才会退烧。”
郁辞应了一声,乖乖地裹紧了被子,就见薛忱满脸紧张和担心地凑过来又摸了自己的额头好一会儿才放开,难得地皱着眉头看自己:“怎么发烧了?还不告诉我?”
“昨天熬夜赶稿着凉了。”郁辞笑了一下,少见地有些心虚,“睡一觉就好了,怕你担心就没说。”
“不是你说有什么都会说的吗?”薛忱破天荒地板起了脸看她,语气里听起来却像是带着几分莫名的懊恼,又伸手给她把被子再一次掖得严严实实。见她虽然烧还没有完全退,但应该是已经在好转、思维也很清醒,这才终于放心了下来,没忍住问了自从进门就一直憋在心里的问题:
“刚才那个是谁啊?”
他一进房间,第一件事是紧张地确认她的烧退了没有、懊恼女朋友病了自己却不知道。等到确认了她没有大碍,这才想起来问那个原本一直困扰着自己的问题。
语气里像是有些委屈,却出乎意料地平和。
郁辞忍不住逗他:“你觉得呢?”
“你家里人?”薛忱犹豫了一下,试探性地问女朋友。
以郁辞的性格,不管是多好的“普通朋友”,都不会单独带异性到家里、更何况还是在她睡着了的时候让对方一个人在家里。而至于郁辞移情别恋这种可能性说完全没想过,他是不敢拍着胸口说大话的。
但是他相信她。
“真聪明。”郁辞笑了,“他叫郁桓,是我堂哥。”
尽管始终都毫不犹豫地相信着女朋友,但在听到她亲口证实那是她家人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一下子就松了口气。松完这口气,薛忱心底的委屈劲又像是一下子就都上来了。
“他也没解释,”奥运冠军小心眼儿地告状打小报告,还自以为挺不动声色、不留痕迹的,装作不经意间问了一句,“好像挺希望我误会点什么的?”
郁辞就算是发了烧,可也还没有烧糊涂,看一眼就知道他的那点儿小心眼,偏偏就是不点破,顺着他的话很自然地接着问:“误会什么?”
女朋友脸上又是那种似笑非笑的模样,薛忱噎了一下、用力地抓了抓头发,却说不下去了。
郁辞笑出了声来。
薛忱东张西望了一阵,末了低头看了看手机的时间,顿时如蒙大赦地站起来往厨房跑:“粥好了我去给你盛。”
几分钟后,薛忱端了粥进来。郁辞伸手想去接,硬是被薛忱又把手塞回了被子里。郁辞看了看递到自己嘴边的勺子,没有推拒,从善如流地吃了一口。
说实话,薛忱明显就是没怎么照顾过人,喂饭的动作有些僵硬的不自然。但他低着头、每舀一勺都仔细耐心地吹得不那么烫了,这才把勺子凑到郁辞嘴边,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乖乖吃了,然后又低头去舀下一勺。
有些笨手笨脚,却意外地温柔体贴。
喂完了粥,又喂郁辞把药吃了,薛忱自己飞快地把剩下的粥都喝完了,回来抽掉郁辞背后垫着的枕头、让她躺回了床上。
然后薛忱依然坐在床头,欲言又止。
郁辞躺着眨了眨眼睛,略带疑问地看他。
好在薛忱只是犹豫了一小会儿,很快就还是开了口:“我今晚能不能留下来?”
“没别的意思,”见郁辞眨了眨眼睛,薛忱马上意识到自己这话带着明显的歧义,赶紧飞快地补充解释了一句,“就是你病了我不放心。”
说完像是觉得自己还解释得不够、生怕女朋友以为自己乘人之危,他简直恨不得就要指天罚誓:“我就睡客厅沙发,你晚上要喝水或者不舒服就叫我,行不?”
郁辞摇了摇头。
一双清亮的眼睛顿时就黯淡了下来,薛忱像是蔫了似的耷拉下了脑袋,却还在做最后的挣扎:“那你先睡,我晚上出去住宾馆。”
“带睡衣了吗?”郁辞的声音几乎是和他后半句话同时响起。
生着病的郁辞声音略有些干涩,听起来和平时稍有些不同,让薛忱又慢了一拍才反应过来:“带了。”
“去洗个澡吧,”郁辞把自己整个人都裹进被子里,脸上也分不清究竟是不是因为发烧而晕出了绯色,“隔壁还有房间呢。”
薛忱呆了一瞬,随即一下子意识到郁辞说了什么,忙不迭地答应了一声,一下子蹦跶起来就跑了。
打开行李箱找出了睡衣和洗漱用品,飞快地洗了个澡刷了牙,薛忱回到郁辞房间的时候,就见她像是已经半梦半醒、迷迷糊糊地快睡着了。
她大概是翻了个身,肩膀又露在了被子外面。薛忱过去替她把被子提起来掖好,就见郁辞半眯着眼睛看了自己一眼、又往旁边挪了挪,空出了大半张床来、拍了拍身旁空着的位置,然后就又闭上了眼睛把自己陷进了枕头里。
怎么看,都怎么像是一种邀请。
尽管,很明显她现在已经是睡迷糊了完全不记得之前说了让他睡在隔壁房间的。
薛忱知道他现在的标准答案应该是替郁辞掖好了被子以后乖乖去隔壁房间,但是他现在突然就有些迈不开步子。
薛忱在原地站了两分钟,结结实实地在内心也挣扎了两分钟。
郁辞像是因为药力上来,已经彻底睡着了,再也没有给他半点额外的反应。
两分钟后,薛忱到底还是没能抵住心里蠢蠢欲动的念头,轻手轻脚地掀开了被子上了床。
发了烧要捂一晚上、出一身汗才能好,他在这看着,才能时时注意不让她半夜踢被子。再说,他体温一向偏暖,对她发汗也很有好处。
理由充分,没毛病。
薛忱一边想着,一边试探着把女朋友揽进自己的怀里。郁辞大概真的是因为药力的关系睡得有些沉,任由他侧躺着把自己整个圈在怀里都始终没有醒来。
薛忱其实知道自己也并不是真的就那么“心无旁骛”,他也会想入非非、也会蠢蠢欲动。但怀里人的体温透过两人的睡衣传来,带着一种明显不健康的烫人,让他一下子除了担心和心疼、什么心思都再也生不出来。
这只是第一次,又正赶上他放假过来。将来也许还会有更多次,她病了、她难过了、她受委屈了他却因为训练和比赛而不能陪在她的身边,甚至可能连知道都不知道。
他觉得心疼、觉得愧疚,却又舍不得放开手。
天色其实还不太晚,但房间里却异常安静。薛忱抱着郁辞躺在床上一边胡思乱想着,坐了小半天飞机的倦意却又在不知不觉中慢慢地袭了上来,让他有些迷迷糊糊地记不得想到了哪里。
郁辞半夜是被渴醒的。
伸手想要去开床头灯,却发现整个人都被困住了动弹不得。她挣扎了一下,耳边却很快就传来了男人略带沙哑困意的声音:“怎么了?不舒服?”
声音里的紧张和担心几乎有如实质。
“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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