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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的闲散日子-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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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被人下了毒了!”

57 小转折(1)

皇后中毒,自是非同小可,皇帝与其虽然情意已淡,但毕竟夫妻一场,恩情还是有的,加之皇后位主中宫,母仪天下,娘家的势力也不容小觑,秀姑这一声哭喊,掀起的波澜可想而知。

皇帝未发一言,面色沉郁,只看了灵歌一眼,便大步往凤苑阁而去,灵歌回头叮嘱一干奴仆万不可多言,随即也急忙跟了上去。

来到凤苑阁,已有四个太医在了,灵歌扫视了一圈,瞥见了正站在床边的柳石玉,柳石玉自然也瞅见了灵歌,但碍于外人在场,也不好说些什么,只给皇帝请了安之后,便立着不动。

皇帝仔细询问了皇后的情形,太医院掌院只道下毒之人不懂药理,皇后已无性命之虞。灵歌没太听懂,却又不好多问,但见皇帝放缓了面色,也稍稍松了口气。

没过多久,岳擎也匆匆赶了来,皇帝见到他,不由有些不自然,虽然外人不知道,但他自己心里十分清楚,不久之前,他被自己儿子的一堆问题弄得有多狼狈,也正是从那时起,他才猛然发现,原来自己一向不太喜欢的儿子,如今已经成长到连他也难掌控的地步了。

岳擎请过安后,皇帝就以国事繁忙为由,只叮嘱了他要好好照顾皇后,便转身离去,自始至终没有到榻边看过皇后一眼。

岳擎虽早知父皇与母后关系冷淡,但却没想已冷至如此,见皇帝脚步匆匆,头也不回,不由有些心凉,殊不知皇帝离开,也有自己的一部分原因。

见皇帝走远,灵歌忙招过柳石玉,详细问起了缘由,柳石玉轻道,“下毒之人确实不懂药理,本想慢慢下毒,杀人于无形,却没想毒量略大,反而催使药效在未伤及五脏六腑之前提前发作,也算皇后福大命大了。”

“可知是何毒物?”岳擎紧忙问道。

柳石玉点头,“回太子的话,只是普通的砒霜,内府已经派人在查了。”

灵歌松了口气,又看向岳擎,“谁那么大胆,敢向皇后娘娘下毒?”

岳擎蹙了眉,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应,毕竟后宫本就是阴暗的战场,谁都有可能是敌人。

秀姑瞥了灵歌一眼,容色复杂,灵歌自是觉察到了,心里也明白秀姑怀疑自己,毕竟她是皇后毒发前见过的最后一个人,逃脱不了干系,思及此,灵歌忙又问向柳石玉,“你可知皇后是何时中毒的?”

柳石玉想了一下,才道,“具体的时间不太清楚,但应该至少有三天了,元主子为何问这个?”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岳擎也忙追问。

灵歌一笑,忙摇头,“我只是好奇问问,你们也清楚这几天我都在哪里,在做些什么,怎么可能知道皇后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再说知道了下毒时间,也好查找下毒之人不是?”话落,又轻瞥了秀姑一眼,果然,秀姑垂下了头,显然也开始考虑起了别的人选。

此时,门外的太监喊了一声“华莲公主到”,众人不由皆惊。

婉妃生前与皇后是死对头,两个人大有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此事整个皇宫的人都知道,如今她的女儿前来皇后的所,又是在这样特殊的时刻,实在不能不让人惊奇。

华莲一如往常的有礼,灵歌这辈子都没见过这般沉静温润的女孩子,心里除了暗叹婉妃教子有方之外,也不免可怜起华莲,只觉得她应该活得很累很压抑,就像她脸上的笑容,虽然十分得体,却没有一丝生气。

显然没想过灵歌也会在,华莲起初有点惊讶,但眨眼的工夫便又恢复了正常,寒暄过后,便径自去了皇后榻边探望,又仔细向太医询问了病情,言行举止没有一丝异样,但灵歌看在眼里,就觉得哪里不正常。

既然皇后没有大碍,众人自然也就没有留在那里的理由,华莲探望过后,岳擎就请了大家回去休息,灵歌虽有些心疼他辛苦,却也知自己留下也帮不上什么忙,只得给了他一个劝慰的眼神,转身走了。

回到逸和轩,华莲的身影犹在脑中盘桓,但想了又想,还是想不出怪异在哪里,虽说婉妃与皇后不对付,但婉妃已逝,华莲想在宫中生存,转而向皇后示好也不是不可能,可她就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而且是非常的不对劲。

“主子,您这是怎么了?皇后不是没有大碍了吗?您怎么还是眉头紧蹙?出什么事了?”云兰端了一杯红枣茶回来,见灵歌仍在发呆,终是忍不住问道。

灵歌抬头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我也不太清楚,等我想到了再说吧!”

云兰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默默地放了茶出去,下得楼,却瞥见院子里远远有人走来,定睛一瞧,却是许久不见的丽嫔。

乍闻丽嫔来访,灵歌委实有些讶异,虽说二人做了邻,应是低头不见抬头见,但两人却极少走动,也大有鸡犬相闻,而老死不相往来的势头。

丽嫔的笑容仍是如常般热情,也特地打扮过,紫缎黄花袄衬着湖绿罗裙,姿容精致,一眼看过去很是明艳照人,灵歌此时才觉得皇帝会喜欢她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妹妹这会儿在做什么呢?我听你这里整日都安静异常,不是真的要效仿太后和贤嫔,准备参禅了吧?”

灵歌笑了笑,让了她坐下,“姐姐取笑,妹妹哪里有那么高的天分!”

“妹妹可是谦虚,这宫里论聪敏,哪个能及得上妹妹?你若是没有天分,我估计这佛家就收不到弟子了!”

对丽嫔这番褒贬不明的话,若是以前,灵歌一定能够应付自如,但是如今由于心里挂着事情,她根本就无心应对,只得笑笑敷衍,并未言语。

但丽嫔显然不想这么轻易就放过她,眼睛转了转,便又生出一个喻意不明的笑,“对了,听说皇后娘娘中毒了,还是秀姑跑来这里报的信,真的假的?”

灵歌闻言一愣,“你听谁说的?”她明明叮嘱过轩内的人,万不可多言的,相信那些奴才不会不顾脑袋,到处乱说才是。

丽嫔笑笑,“咱们可是邻呀,发生这么大的事,妹妹也不通知我一下,这可说不过去吧?”

灵歌这才松了口气,勉强一笑,“原来是姐姐耳聪目明呀,不过当时我并不在场,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姐姐想要答案,去皇后那里亲自瞧瞧岂不更好?”

小转折(2)

丽嫔一听;登时变了脸,严肃起来,“妹妹这么说是何意?让我亲自去瞧;难道是坐等着看我笑话不成?”

灵歌不明所以;“姐姐怎么这般说?”又发生什么她不知道的事了吗?

丽嫔轻哼了一声;垂下眸;神色仍不悦,“难道妹妹不知道,皇上方才已下旨,因为皇后需要静养,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凤苑阁吗?”

下旨?灵歌一怔,什么时候的事?为何她未接到任何旨意?

见灵歌不说话,神情亦颇为惊讶,丽嫔又道,“怎么?妹妹还没接到旨意?”

逸和轩与飞燕居只一墙之隔,没理由一方得到了信息,而另一方却毫不知情。除非……

灵歌眨了眨眼,忙回过神来,笑道,“咳!瞧我这脑子,越来越不中用了,方才在凤苑阁时,皇上好像已经说过了,只是我当时在伺候皇后,分了神,这会子竟没想起来,可能皇上知道我已知晓,就没让宣旨太监又跑一趟,这回可多亏姐姐提醒,要不妹妹恐怕又要犯大错了!”

“哦……是吗……”丽嫔扯动了一下唇角,嘴上虽应承着,但双眼仍不住打量着灵歌,摆明了不信其所言。

灵歌亦不动声色,任由她打量,云兰适时送来茶点,灵歌忙热情招呼她用茶,这才转移了话题,又缓和下气氛。

二人说了一会子话,丽嫔的贴身侍婢心慧匆匆走了进来,灵歌这才惊觉,自己自打进门就只注意着丽嫔,竟完全没发觉,心慧没陪在她身边。

向灵歌规矩请了安,心慧方才转向丽嫔笑道,“主子,玉主子派人过来,邀您过去打牌呢!”

“又打?”丽嫔挑了下眉,又扫了灵歌一眼,才又道,“这都什么节骨眼儿了,还顾着打牌,真是个不成器的胚子!”

只是说着话,人也随着站了起来,想了一下,又侧首对灵歌笑道,“瞧瞧这不懂事的玉姐姐,真是让妹妹看笑话了,我该去说说她去,要不以后弄不好会捅大篓子的!”

灵歌虽心知她这是借口,却也巴不得她赶紧走,自然是不会阻拦,客套应付了几句,便笑盈盈送了客。

待一行人走远,云兰方才上前探寻丽嫔来意,灵歌只笑笑说是来打探消息的,没再多言,云兰亦知她不想多讲,便也不再多问,只私下里严令一干奴才管好自己的嘴,谁敢多言,严惩不贷。

当天夜里,简之悄悄造访,说是皇上与太子议政途中让太子传的旨,当时还特指了灵歌出入凤苑阁,以便侍奉皇后,但被太子以宫中多口舌为由劝回,并转述岳擎的叮嘱,让灵歌万事小心。

是夜,月色无华,寂静无风,灵歌辗转床榻,久不能眠。

三日来,宫中因皇后生病一事闹得人心惶惶,尤其后宫,虽有不少人已知其是中毒而非生病,但因有圣旨悬在头上,谁也不敢多言,加之下毒之人尚未找到,很多人为避嫌,也绝口不谈此事。

但越是这样,灵歌心里便越不安,凡事皆是先有风声才会露出端倪,如今人人自危,幕后真凶更是会小心谨慎,步步为营,若想查出来,可谓难上加难。

再加上这几日,灵歌也特别留意了华莲公主的动静,几天的观察下来,愈加觉得这个沉静的女孩不简单,无论人前还是人后,皆没有表现出一丝丧母之痛,要知婉妃过世至今,也不过一个月而已。

是她太会掩饰?还是她对婉妃的感情,远没有之前表现出来的那般深厚?

而且,岳礼与姐姐的关系似乎也在瞬间亲密了起来,不仅早晚探视,甚至一坐就是个把钟头,为何婉妃在世时,不见这姐弟二人这般亲厚?难道现在才发现亲情可贵?

云兰听得内室有动静,猜是灵歌还没睡,遂试探性地小声问了一句,灵歌索性坐起身,唤了云兰进来,本来想聊点什么,但终究还是没说,只吩咐拿了一些糕点果品,又沏了壶好茶,便走到窗边坐下看起了夜景。

云兰其实满肚子疑问,但看灵歌似乎也颇多疑惑的样子,也识相地什么都没问,就那么安静地在一旁陪着,一直陪到了天亮。

用过早膳,见灵歌面露疲色,云兰劝其去休息一下,灵歌却推说睡不着,想去院子里走走,小顺子闻言忙道最近花开得好,是应该去瞧瞧,话音未落即换来云兰一记白眼。

走到院中,诚如小顺子所言,花确实开得极好,姹紫嫣红,馨香馥郁,加之阳光亦十分明媚,愈加显得一切都格外有生气。

但灵歌却仍心情沉郁,丝毫提不起一点精神来,此时她方才觉得,境由心生这句话是多么的贴切,想起皇后,想起华莲,想起岳擎,想起未来,似乎每一件事都让人不由自主地想叹息。

“主子,外面日头大,看一会儿就回去吧!”看着灵歌在阳光下白得几近透明的肤色,云兰忍不住劝道。

灵歌恍若未闻,只怔怔地看着不远处的一朵小黄花,花朵不大,只有铜钱大小,与四周碗口大的红、白芍药相比,稍显寒酸了些,而且有些格格不入,但那种艳丽的黄,却十分惹眼,纵使在万花丛中,也很难让人忽视它的存在。

“那是什么花?”灵歌指着它问。

小顺子顺着灵歌的指向望过去,登时哎哟着跺了下脚,恨道,“这些个懒奴才,让他们定时清理杂草,这下可好,不仅草没除,连花都开了,奴才这就拔了它去!”说着话就要动手。

灵歌连忙拽住他,“等一下!”

小顺子不明所以。

灵歌又道,“反正都是花,何必要拔了它,留着不也挺好看的吗?”

小顺子摇头道,“主子,这您可有所不知,这小黄花很邪门的,只要让它长出一朵,不久就会有一片,别的花根本斗不过它,死的死,枯的枯,到时这整个花田就都是它的天下了!”

云兰闻言呆了一下,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恍然大悟的灵歌,又看了看那朵小黄花,心里瞬间窜过一丝奇怪的感觉,只觉那花,似乎就是自家主子。

恍惚间,小顺子突然哀叫了一声,云兰回神看过去,原是他拔花不成,反被花茎上的刺扎到了,云兰见状,忙喝住他,转头对灵歌道,“奴婢就不信这小小的黄花有这么厉害,反正主子您也不喜欢芍药,咱不如就留着它试试,看它到底能厉害成什么样,您看如何?”

灵歌挑了挑眉,心想这也是个乐子,看看倒也无妨,索性就答应了,小顺子有些心疼那些名贵的芍药,本欲劝说,但最终还是屈服在云兰的瞪视之下,心下只道女人败家,爹果然没有骗他。

又过了两日,皇后的状况大有起色,岳擎传话来说,已可以下床慢慢走动了。

灵歌听后着实松了口气,可心里却又多少有些遗憾,她深知若是皇后出了事,她与岳擎的事情就少了一个阻碍,但想归想,落到实际上,她还不至于心狠变态到这种地步,毕竟,那是她心上人的母亲。

这一日天气有些阴沉,而且闷热,湿气很大,让人感觉十分不适。灵歌秉着心静自然凉的心态,只穿着一件薄衫一动不动地瘫在凉榻上,云兰在一旁扇着扇子,奈何连风都是热的,丝毫感觉不出凉爽。

原本就想这样静待到天黑,期盼一点凉意,谁知临近午时,皇帝忽然驾临,并带了御膳厨房特制的消暑冰品,甚至将奏折也一并带了来,显然有在逸和轩长久逗留的意思。

灵歌自然是不能赶人的,只能匆忙又穿戴整齐,守在一旁伺候,好在皇帝带来的冰品消暑效果不错,两碗下肚,灵歌已觉体内热气减了许多。

或许是因为天热,也或许确是国事缠身,对待灵歌,皇帝的性子也不若先前那般急躁了,一直低头批阅奏折,只偶尔与灵歌说几句话,气氛倒也融洽。

灵歌也渐渐放下心防,与皇帝说话也轻松起来,云兰在一旁边伺候茶点边偷偷打量着二人,忍不住开始幻想皇帝如果是岳擎,如今又会是个什么样的画面。

午膳时分,御膳房依照皇帝的旨意送来十几样清淡的小菜,再加上巧兰的几道拿手菜,看起来虽然简单,但却比往日的大鱼大肉更让人有食欲。

近几日食欲一直不振的灵歌也破天荒地吃了一碗饭,让云兰很是欣喜,皇帝则偏爱巧兰所做的鱼肉羹,直赞香滑可口,灵歌趁机替巧兰邀了十两银子的赏赐,并笑言给其做嫁妆。

总管刘丛在一旁忙道灵歌是菩萨心肠,会心疼奴才,皇帝闻言,即佯作不悦,随后索性也赏了他,不过却只有一钱银子,弄得刘丛苦笑不得,还得辛苦跪地谢恩。

众人正说笑,门外有太监进来禀报,说是丽嫔求见,灵歌闻言一愣,随即又淡然下来,怎么说也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邻居,连走过一只耗子都能看清,更何况是皇帝这么大的人物?

丽嫔进门,盈盈拜倒,颇有些弱柳扶风之感,这感觉传递到皇帝那里,果然让其难以自持,竟亲自起身上前扶起了她,并叮嘱她小心身子,看着丽嫔对自己投来的那一个胜利的骄傲眼神,灵歌错愕之余,只觉好笑。

“臣妾宫中的厨子今儿做了两样特别的消暑膳食,听说皇上恰巧在妹妹这里用膳,就赶紧送过来让皇上尝尝!”说着,便赶忙招过身后侍婢,亲自将膳食托盘呈了上去。

皇帝自是十分高兴,刘丛见状,忙上前接了,灵歌淡扫了一眼,却只是两样寻常的小菜,不过腌小黄瓜翠绿讨喜,酿百合也晶莹剔透,常言道,能将寻常食材做得不寻常才是真功夫,如此看来,那厨子确有几分功力。

借着伺候用膳,丽嫔顺势挤在皇帝身边,并“恰巧”将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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