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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的闲散日子-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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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歌瞅了她一眼,舒眉一笑,“自然是要去一趟前朝。”

“主子,你到底要做什么?这要是被人发现了……”

眼看着灵歌换上了巧兰的衣裳,云兰只觉手脚冰凉。

“为什么一定要让人发现?”灵歌坐到镜子前,仔细检查着宫婢的发式,一脸平静,“偌大的皇宫,宫婢几千人,样子都差不多,走路又都不抬头,谁会特别在意?”

话落,又站起身整了整衣裳,冲云兰笑道,“再说,还有你这巧手帮我梳的头,加上我这素面朝天的样子,谁还能认得出来?”

云兰闻言,这才抬头仔细看向灵歌。平心而论,乍一眼,她确实是没认出来,但是这乍看之下……云兰抿了抿唇,忧心更甚。这世上,就是有那么一种人,上了妆之后貌不惊人,但是卸了妆,却宛如出水芙蓉般清丽可人。

灵歌就是这种人,只是她自己似乎还没有发现。

须臾,云兰抬起头,神情变得严肃。“主子,您能告诉奴婢,您到底要去做什么吗?”

灵歌敛了笑,沉默半晌,方道,“我要去见一个人,而且必须见到他,因为,我欠他一条命。”

云兰微讶,沉思良久,低头从衣袋里取出一颗黑丸兑水揉了揉,又捏下黄豆大小的一粒粘在了灵歌鼻翼边上,“这是奴婢们平日玩闹时用来做痣的黑粘土,粘性极强,只是会痒,主子忍耐些,千万别挠。”

看着云兰一脸认真,灵歌微垂下眸,纵使不愿,却没有动。

粘贴妥当,云兰左右细察,察觉无异样,这才无奈走去撩开了门帘,“主子,记着千万别抬头,一切有奴婢。”

出了玉泉宫,云兰走在前面,灵歌提着一个红漆食盒跟在后面,盒中装有一只白瓷药盅,以备不时之需。

二人一路往太医院方向快步而行,云兰极聪明地选择了那些鲜有人走动的僻静小路,虽有些绕远,但相对安全许多。

灵歌面上镇定,心下是仍有些忐忑的。虽说从太医院的门去往前朝最为稳妥,但是要去太医院,无论从何处走,都一定会看见凤仪宫,或近,或更近而已。

云兰自然是选择那条稍远的路,二人加紧疾走,都恨不得插上翅膀会飞。可人算不如天算,灵歌万万没想到,已经安稳地走过凤仪宫,眼看着通向太医院的大门已近在眼前,偏又迎面遇上一个熟人——

太子岳擎。

岳擎显然认出了云兰,云兰只愣了一下,便赶忙笑着上前请安,灵歌紧跟着云兰的举动,却缩着脖子,始终不曾抬头。

一道目光落在了头顶上,盘桓几许,又移开了。

灵歌屏着气,不动如山。

“你家主子病了?”岳擎看见了灵歌手上的食盒,盒盖上写着一个“药”字。

云兰屈膝回禀道,“回太子,我家主子只是吃坏了肚子,没有大碍,太医说只需吃几服药就好了。”

岳擎点了点头,想了一下,侧头看向简之,“原先各地进贡的那些补品,挑几样合用的派人送过去。”简之应了,才又看向云兰,“好好照顾你家主子。”话落,便不再停留,信步离去。

灵歌随云兰恭送,却不由自主地抬起头看向岳擎的背影,眼前的他,依旧是那身玄色的太子衣冠,尊贵、英挺、沉稳、庄重。只是如今,似乎又多了那么一丝温暖的感觉。

岳擎似是察觉到什么,蓦地站下脚,微微侧首。灵歌见状,忙又低下了头。他转过头,轻轻扫视了一圈,目光在灵歌身上停了一下,又漠然移开,见无异样,方才旋身离去。

身影愈行愈远,终是在一个拐弯后彻底消失在视线之中,徒留下空气中淡淡飘散的麝香,清幽沁脑,久久不消。

心,陡一阵怪异的空落。

说不清的滋味,但灵歌确定,这感觉她不喜欢。

从另一侧门出了太医院,云兰停下脚,回头看着始终一言不发的灵歌,“主子,这儿已经是前朝的范围了,您想去哪儿?”

灵歌抬眸,淡扫一下四周,轻道,“我要去刘丛的住处。”

一句话,竟将云兰吓住了。“去……刘总管那里?”主子要见的人,在刘总管的清平斋?

云兰的反应,不免让灵歌疑惑,“怎么?那里不能去?”天牢重地不成?

“不是不能去。”云兰看了看灵歌的装扮,有些为难,“只是主子,你若早说要去清平斋,就该换上一身太监的衣裳,那里几乎没有宫婢,咱们穿成这样怕是极惹眼!”

灵歌微叹,“这我也想过,可是我份位低,玉泉宫中只有小顺子这一个太监,整个后宫的人怕是都已见过,你若是带着一个面生的太监出门,让人撞见,免不了要问的,到时可能麻烦会更大!”

见云兰也认同了这一点,灵歌又道,“你只管带我去瞧瞧,那里又不是不许宫婢进出,总会有办法的。”

云兰想了想,只得点头应允。

二人一路在夹道中穿梭,四周皆是高敞宏伟的殿宇,斗拱飞檐,鳞次栉比。抬头望去,天空只是一条冰蓝色的窄道,蓝得令人沉溺,却没有一丝温度。

行了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云兰放缓了脚步,挨近灵歌,“主子,前边儿那座青砖白墙的宅子就是皇上赐给刘总管的清平斋,只有正中的一扇大门方能进出。”

灵歌抻头瞧了瞧,宅子不大,远看倒也颇有一丝禅静之感,门前只有两个小太监在看守,瞧二人轻松的神态,想是刘丛应该不在。

思及此,灵歌笑了笑,打开食盒,将药盅取出来递与云兰,“这个你拿好,留在这里等我,若是刘丛回了来,你就拿着这个过去吵嚷,只说让我去送药。”

“送药?”云兰不甚明了,“送给谁?”

灵歌白了她一眼,“谁还没个病?如今后宫躺着的还少么?”话落,也就不再理她,径自提着食盒去了。

云兰远远望着她的背影,忧心地咬住了唇。

“站住!”

预料之中,二人拦下了她。

“干什么的?”其中高个子的太监仰头喝斥了一声,有些不可一世,“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容得你没头苍蝇似的随意乱走?”

灵歌笑了笑,“刘总管的住处,宫里的人怎么可能不认得?”说着话,又提高了手中的食盒,“我只是按御膳总管的吩咐,来这里送生牛肉。”

“生牛肉?”矮个子太监皱了眉,一脸嫌恶,“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刘总管——”

话还未说完,却被高个子太监打住,一把拉了过去,“你忘了?里头那位唠叨了一天生牛肉,把午饭都给扔出来了!总管吩咐过,除了踏出这大门,他要什么给什么!”

矮个子太监这才想了起来,转头又瞅了瞅灵歌,“把盒子打开我看看!”

灵歌依言打开盖子,里面却是空无一物。两个太监正待发作,却又听灵歌笑道,“这上层向来是搁熟食的,我怕生肉的血水给染脏了,就把碟子搁到下面了。”

说着话,用手一掀一拽,格挡的竹板便被揭了开,一块新鲜的生牛肉正安稳地躺在盘子上,犹带着缕缕血丝,瞧着甚是恕�

灵歌心下一乐,这小顺子还真是挺会倒腾这种恶事的,肉选的也不赖。

见两个太监登时恶心地掩了嘴,灵歌忙将食盒推向两人,“皇上不吃牛肉,所以御膳厨房从不切牛肉,肉我已经拿来了,你们拿进去切一切就成,我就不叨扰了。”

“那可不成!”

矮个子太监不干了,“既然是你拿来的,你当然要负责到底,我们还要职守,怎么可能去切这劳什子肉?!”

“就是!”高个子太监忙附和,“这就是你们御膳厨房的差事,凭什么我们帮你干?”说话间,一把将灵歌拖进了门,“厨房就在拐角那里,你麻溜地切利索了,别给咱们惹事!”

灵歌瘪了瘪嘴,一脸委屈,“那是切薄还是切厚呀?”

矮个子双眼一瞪,“我怎么知道?!你不会去问屋里吃肉的人呐?”

灵歌忙一缩脖子,唯唯诺诺地去了。

“看见她那颗黑痣我就想揍人!”

矮个子啐了一口,这才骂骂咧咧地站回了门外。

灵歌站在门前,手伸了又放,放了又伸,迟疑了好多次,却始终不敢推开门。

她害怕,怕推开门后看见人的不是师父,却又更怕看见的就是师父。矛盾的心情,委实折磨得人想逃。

深吸了一口气,灵歌闭上眼睛,一把推开了门。

一股浓郁的药香扑面而来,熟悉,却又陌生。灵歌睁开眼,一眼便瞧见了那个正在方桌上闭目打坐的耄耋老人,一身灰布衣衫,肤黑削瘦,华发苍颜,不是恩师钟岐是谁?

“师父……”

灵歌微启唇,眼泪顿时涌了出来。

五年了。自从十岁那年第一次见到师父,竟然已经五年了。时光荏苒,师父却一点都没有变,还是昔日的老样子。

听见这声音,钟岐的眼睛轻颤了一下,缓缓睁了开,惊愣过后,却又骤然冷了下来,“我可不是你师父!”话落,又漠然闭上了眼。

灵歌关上门,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师父,时间紧迫,我长话短说。我知道是我害死敏儿,您就是怨我一辈子,甚至杀了我,我也无话可说。可是师父,皇宫凶险非常,您就是再恨我,也要听我一句,速速离开,无论是谁求您进宫救丽嫔,那都是一条不归路呀!”

钟岐虽为一方无名游士,却是学识渊博,不仅满腹经纶,而且精通奇门遁甲与医术,别人可能不了解,她却太清楚,只要丽嫔经过他手,必定起死回生,可之后呢?下毒之人会放过他吗?宫闱□,皇上又会轻易放他离开吗?

钟岐睁开眼,无言地看着灵歌,良久才重重一叹,“你做了皇帝的妃子?”她虽是一身宫婢装扮,却始终不是那个气质。

灵歌一怔,默默垂下了头,没言语。

又是一声叹息。“我这一生,从来没收过任何徒弟,所以我才不许你叫我师父。当初,我去你家教你那几个不成材的哥哥读书,完全也是为了报答你父亲当年的一饭之恩,但是遇上你,却是个意外。你的聪颖,一点即透,让我很是欣喜,我没想到在那种陈腐的环境下,还会生出这样的奇葩,所以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教你,甚至也曾想过收你为徒,可你天生的随性与懒散,也让我失望,终是打消了这个念头,你有你的路要走,注定与我无缘。至于敏儿的事,我没想到至今你仍挂在心上,我虽老,却不糊涂,那是个意外,虽然是你带她去井边玩耍,但失足跌下井,却是她的好奇心使然,我那时愤然离开,既是伤心,也是想借故离开,与你无关,所以有些事,该忘就忘了吧!”

想起不过六岁就逝去的敏儿,钟岐心下仍是一阵隐痛,她虽只是他收养的弃婴,并无血缘之亲,但毕竟朝夕相处了那么些日子,总是有感情的。

“师父……”

灵歌抬起头,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钟岐走下方桌,伸手取过灵歌身前的食盒,不意外地看见了一盘生牛肉,当即笑了一下,“知我者,还是你呀。”

“师父,您真的要替丽嫔诊治?”

钟岐一笑,端着盘子回到桌前坐下,“千两黄金,为何不治?”

“师父,您并不爱财。”一定有别的原因。

“你该回去了。”

“师父——”

“我自有主张。”钟岐打断她,又软了语气,“反倒是你,后宫险恶,你万事小心。”

见钟岐一脸坚决,灵歌自知再劝无用,只得慢慢站起了身,转身欲走,却又顿住了,“师父,我在皇后处用膳,席间一道八宝野鸭上有红花的味道,这是正常的吗?”

“有人怀有身孕?”

“没有。”

“红花适量,可为药用,但其本身却也与许多毒物相生,增加毒物的毒性,你只这般简述,我无法断言。”

“谢谢师父,我明白了。”

“我说过,我不是你师父。”

“您有您的坚持,我也有我的。”

“固执。”

“那是我的事。师父保重。”

话音未落,灵歌便提起食盒,强忍住满眼的泪水直冲了出去。

此刻,灵歌才知自己是多么的胆小懦弱,她甚至不敢再回头看他一眼,她好怕那一眼将会变成永别。

灵歌捂着嘴呜咽着奔出清平斋。

两个太监愣愣地看着她飞快离去的身影,好半天没转过弯来。

终于,矮太监嗤了一声,“准是那怪老头骂了她了,瞅她那笨手笨脚的样儿,不挨骂才怪!”

高太监笑了笑,“她要没那颗大黑痣,估摸还能好点儿。”

“打住吧!”矮太监一脸郁悴,“我他妈刚忘了这茬儿,你又提起来!”

高太监掩嘴偷乐,矮太监忍了忍,终是与他笑作了一团。

云兰远远地见灵歌跑了出来,登时松了一口气,但一颗悬着的心还是没落踏实。回程还有许多路要走,谁知又会碰上什么牛鬼蛇神?

“主子,没事吧?”

灵歌走近,云兰忙迎了上去,但见其一脸泪水,又不由愣了一下。

灵歌摇了摇头,快速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强笑道,“此地不宜久留,快些走吧!”说话就要走,又被云兰拽住,“主子,您的痣……”

灵歌怔了一下,这才想起鼻翼旁边的黑痣,抬手一摸,早已不见了踪影。

云兰颦眉,“定是泪水把它冲掉了!”

灵歌指了指她的衣袋,“你不是还有吗?再做一个不就行了?”

云兰摇头,“这东西只有遇上茶水才会变粘。”

“真是鬼东西!”

灵歌嗤了一句,无奈之下,索性也就作罢,拉起云兰便走。

由于太医院距离玉泉宫甚远,加上此时日头已不那么烈,正是后宫众妃游玩的时辰,相熟的面孔太多,危险极大。

二人一番商量,终是没有按原路返回,而是就近走了朝华门。除了太医院的后门,这是去往后宫唯一的一条路,而且离玉泉宫也最近。

宫中人情本就冷漠,途中遇到几个不相识的太监宫女,灵歌垂首走过,倒也相安无事。

走得一处花丛,花色娇艳鲜亮,灵歌禁不住抬眼瞧了一下。前朝本就是议政之所,处处威仪严谨,自然不若后宫那般华美,是以一处小型的园景,也陡然变得夺目起来。

灵歌轻笑,“景儿不大,花儿却比后宫美丽许多。”

云兰一笑,忙解释道,“此处往东就是东宫,听说这些花儿是皇后娘娘亲自为太子选的,都是些说不上名儿的名贵品种,只想让太子回了宫后,进出都能瞅见,有个好心情。”

东宫?灵歌心下一动,下意识地转头望了过去——

那不过是一座朴实的宫殿。正殿高三层,攒尖翘脚,飞檐重重,曲线皆是恰到好处的优美,两侧的偏殿亦是素色的宫墙,毫无浮饰,明丽的阳光斜洒在崭新的紫金瓦上,也不过是微微耀目,完全没有想象中的虹梁华栋,金碧辉煌。

但即便如此,却丝毫不失那种内敛的古雅与庄重,那是时间的蕴藉,终究与浮华无关。灵歌迷蒙了注视的眼眸,缓缓一笑。

果真是殿如其人。像他。

远处,一道同样迷蒙的目光已投注在灵歌身上许久。

繁花丛中,那浅笑的女子宛如临川的水仙,淡薄的阳光轻洒在她如玉般细滑的肌肤上,竟似流动着一层光晕,清丽的让人不忍亵渎。

皇帝微眯了眼眸,连呼吸也变得轻缓了。一阵清风吹过,他仿佛看到了幻影——

花枝微颤,令彩蝶从花瓣上惊飞,艳薄的翅翼在枝叶间的一线阳光中划过一道道七彩的弧线,织染成霓裳,轻轻将她围绕。

那样的清绝之美,了无雕琢的痕迹,只消一刻,似乎就能摄走人的魂魄。

“皇上!”

刘丛在皇帝身后唤了一声,匆匆跑来。这一声呼唤,惊了皇帝,也惊了灵歌。

灵歌僵在原地,下一瞬已拔腿就走,没有思索,只是下意识地想远远逃离,向相反的方向逃离。

镇定,要镇定。

灵歌不住地对自己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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