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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土猎元录-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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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北蛮少年年纪轻轻却早已身负绝技平步天下屠神诛仙纵横数载却突遇变故再度沦为持碗尚且吃力的普通人后得高人渡化竟揭开远古记忆商土五州的真相天地神人的秩序需要有人重拾平衡黑暗的年代总有人会亮起烛光只是这个少年是否就是传说中的天命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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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整理()
嘲冈(上官天辰):北蛮卑石一族族长上官燕郞嫡长子,后来成为断派猎元人,失忆前使用一把残擎诛仙巨剑,为本文男主。
容若:前任城主纳兰延天私生女,其兄纳兰文若为当今京洲霸主,威震一方。其在前往京洲路上欲强人劫掠,被嘲冈所救,后来拜猎元奇人癫不乱为师,为本文女主一号。
凌瑶:现任鲛人首领,已近百年岁龄,厌倦了族人的冷嘲热讽,对外面的世界充满兴趣,在一次天劫之后,被嘲冈从湖底捞起,却因为林中小阁一事对他有所芥蒂,为本文女主二号。
《北蛮·人物志》
上官天羽:嘲冈亲弟弟,在卑石灭族时,被陌生狂暴凶徒所杀,成为嘲冈一直以来解不开的心结。
上官燕郞:北蛮卑石一族族长
纳拉氏:前任京洲奉爵之一,后与蛮王私奔,沦为京洲笑柄,衍下天辰和天羽二子。
木鬼:蒲牢的化身。
嘲灵:血姬崖异兽地螭鳞片所塑,是木鬼得力部下。
癫不乱:第一个拥有灵魂的猎元奇人,行事乖张,不循常理,使计谋让容若拜自己为师。
《京洲·人物志》
纳兰延天:前任京洲城城主,容若父亲。
纳兰文若:现任京洲城城主,容若亲哥哥。
纳兰瑞德:纳兰文若的长子,是典型的纨绔子弟,被嘲冈所伤后耿耿于怀。
石瑾:京洲城四大守将之一,也是现任奉爵之一,军功赫赫,权倾天下。
《东湖·人物志》
怀磬:上一任鲛人女帝,平息叛乱之后,无故暴毙。
寒觅:鲛人泉客一族的长老,为三代辅臣,对鲛人一族鞠躬尽瘁。
沧月:鲛人鱼妇一族的长老,窥觑女帝权位,阴险狡诈。
乌潋、兰紫:沧月门客。
残川、落阴:叛军首领。
鬼鹤子:囚牛化身。
聂老大:强盗头子,极力想拉拢嘲冈落草。
第一章 北蛮之人()
猎元之年的商土正值多事之秋,京州城中人员繁杂,不乏有人惹事生非。眼下是隆冬季节,天地之间白茫茫得一片,整个京州城恍如隔世。
凌晨天际鱼腹白微现,大街小巷上偶有赶集的路人身披蓑衣斗篷,唇色青紫,行色匆匆。这些人多半从城北而来,是一些来自外地的异商,包裹得严严实实。
京州向来市井繁华,人流不绝,唯独城北较为僻静。如今加上大雪封城,一眼望去,宽敞的大道上仅有零星的几个足印,甚至连一条车辙都没有,大白天的却是跟深夜一般鸦雀无声。
然而,往往越是死寂的地方,越受城外异商的青睐。城北玄武门旁有家落尘驿馆,这里常常有长相奇特的异商入住。
如此一来,较于城中其他地方,这里的城民绝对是见多识广,而且洞察力非常。有时候哪一天来了几个人,长得什么样,带了多少东西,他们都能了然于胸,并且他们常以此作为茶余饭后的话题,戏言闲聊,乐此不彼。
近段时间,在人们话题中出现频次最多的当属一个月前突至此地的一名魁梧男子。
初来之时,那男子身披宽大却又破烂的褐色斗篷,装束怪异,且身上脏乱不堪,蓬头垢面,看起来无比邋遢。
这种人不管放在哪里可能都不受待见,可是在京州,只要有钱,人们总是会趋之若鹜,毕竟没有人会跟钱过不去。
显然这里的店主也是识时务之人,若不是看这人有些小钱,店主早就把他当成乞丐轰出门外。
城里的人,好听地说,叫做实在,难听地讲,就是势利。但凡遇到达官贵人,乡绅富豪,城民总是唯唯诺诺,只要是贫苦潦倒,不去掺合着欺负一把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倒不是说这人的脏乱如何奇特,如果单凭这一点,京州城中的乞丐哪个不比他显得装束污浊。
实际上,城北民众最津津乐道的不过是其背负的黑布包裹的庞然大物罢了。并非是少见多怪,只是一想起一个邋遢且行为怪异的外地人背着巨物,那显得就很有趣了。
那东西少说也有两米,通体用黑色麻布包裹得严严实实,摆在酒馆之中,加上此人的装扮,那可谓是不想被注意都不行。
对此,店主还是蛮喜闻乐见,他巴不得将风声传得满城风雨,让城里老少妇孺,大大小小的城民都到此驻足围观,然后一同点一盅小酒,坐在馆驿中一同指点寻乐。
这日,鸡鸣拂晓,这人便一如既往地独坐在大堂中央默默地饮酒,极目四周,大有吞吐江山的气概。尤其那副如炬的目光,形似鹰隼般锋利,其所透出森冷的杀气不禁让人耳背风紧。
然而,与往常不同的是,今日他特地叫伙计暖了一坛上等的凌川吟,想必是有意准备趁着酒兴体暖,御寒远行。
这时有一干城民入馆饮酒御寒,个个谈笑风生。
但见那人独坐坛前,个个避而远之,其中不乏冷目嗤鼻,窃窃私语。
“这个异客来京州都一个多月了,当时我是亲眼看着他入城。那时候那装束跟现在是几乎一模一样,大家都以为他是流亡的蛮人。
京州人衣锦绣袍,自然对外来人充满歧视和不屑。若不是为了那些奇珍异宝,那些所谓的蛮人根本就无法踏入城中半步。
这堂中所坐,被斥为蛮人的男人叫嘲冈,是北海人。北海灵兽诸多,其中最享有盛誉的便是源自螟蛉山的地螭。
那边的人素来不拘小节,穿着打扮无比粗犷,所以北蛮之人难免遭人诟病,可是北蛮人的豪气却又是闻名于世,但凡遇到北蛮人,那生意是再好做不过的了。
嘲冈除了身负北蛮人的戏称,他的另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份是个猎元人。猎元猎元,顾名思义就是猎取神元,这在商土是一个极为稀少的职业,也是一个极为阴邪,不被人待见的职业。
神元是有别于灵魂的另外一种能源体,只有服食菩提子的人怪兽禽才具备。猎元人猎取神元为业,受雇于一个及其神秘的组织。受业之人必先将自己灵魂祭出,与祭器融合,所以每个猎元人都有着自己的祭器,而且一旦祭器被毁,那就纯粹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而嘲冈恰恰就是其中之一。别看它体格魁梧,个子比普通人都要高出一个头,显得无比老成,然而他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无奈北海人本身身材体型就长得急躁了些,相对应地,其体质天生卓越,在商土中绝对是数一数二的。
其眉目坚毅冰冷,可仔细一瞧,还是能够感受得到那灵动双眸之中所透露的稚气。不过,这在同龄人之中,其心智的成熟度已经算是佼佼者。
对于一个少年,小小年纪就学会隐忍,实属不易。嘲冈来到京州没少受人歧视,不过时间久了,他倒也习惯了别人异样的目光。俗人一叶障目,何必多做纠缠,一笑便罢。
嘲冈漠然举杯,执拗的唇角一抽,登时将满杯凌川吟一饮而尽,英气洒脱。
“每天就抱着一坛酒,从早到晚地喝,还从不点菜,唉,真是怪!”
“怪什么,怕是囊中羞涩,只能以酒充饥罢了。”
“这你可就错了,我可亲眼见到他不止一次掏出金灿灿的金币。然而让我不明白的是,这人整天穿得这么磕碜,不修边幅,搞得对这个世界有多不满似的。”
四方讥笑似洪水般滚滚而来,嘲冈愣是不为所动,神色怡然自若。
“你还真别说,上次有个人就因为吃饭不给钱,跟酒保闹了起来。哎呦,想起那人使的骨鞭咻咻的声音,都觉得有些胆寒。”
嘲冈本心无旁骛,静心尝酒,不想听到有人使用骨鞭,耳朵不由地一竖,眉头锁紧,不由得一蹬脚,椅子发出“吱”得一声高调的声响。
同堂人一袭晨困顿时被惊醒,面面惧色,然而没一会他们又聊开了。
“我注意他很久了,你知不知道那黑布包裹的是个什么玩意?”
“天晓得,裹得那么严实,多半是什么大宝贝吧!”其中一人揣测道,那目光直勾勾地,仿佛就要看透似的。
“大宝贝?切,一个拾荒者能有什么宝贝。”
听到这,嘲冈不经意心底一笑,右手轻轻抚摸着所谓的宝贝,不作任何言语。
“其实我觉得他跟西沙来的偃师有几分相像,背后总背着一些浮夸的傀儡。之前我见识过,那种傀儡灵巧无比,甚至比常人手脚还来得灵活。”
哈哈哈,第一次听到别人说自己是偃师,嘲冈又是一乐,翘起耳朵,想再好好听听这些城民到底还能吐出些什么自己闻所未闻的语录。
“你这话可就说差了,北蛮哪来的偃师?况且偃师视傀儡如命,你见过谁用黑麻布包裹?也太粗枝大叶了。”
正听着,嘲冈感到黑布之中传来一阵瑟抖,带着一股莫名的奋然,急欲而出。嘲冈不敢大意,随即放下酒杯,口念符咒,探手按住那躁动不安的包裹,沉吟须臾。
旁人见状,个个精神紧促,手上的碗筷都捏的紧紧的,仿佛随时准备撒腿。事实上,他们巴不得嘲冈有什么出格的举动,这样好给他们一个幌子逃些酒钱。
嘲冈轻轻拉紧斗篷,血红的唇角亮起一抹萧然,他双眸寒光尽致,悉数在讥笑这京州城城民的愚昧无知。
“待你们真正见识我老朋友的面孔之后,估计就不会如此谈笑风生了。但是你们永远不配,永远不配,对吧,老朋友,哈哈哈!”嘲冈暗暗咬着一股劲,那种坚毅画在这个花季少年的脸上,看起来极不匹称,只不过没有人知道面前这个大汉居然还未成年。
嘲冈自顾自地抱着包裹狂笑不止,那笑声回荡在大堂上方,经久不散,听得在座的所有人毛骨悚然。
第二章 城里人?()
在座的所有人被这突如其来的笑声吓坏了,纷纷从座位上站离,警惕地注视着嘲冈的背影,瑟瑟发抖。
“这人想必是要发作了……”
“我看我们还是别再逗留。万一被这包裹里的重物拍中,必死无疑。别说了,我们快走吧,千万别等他先我们站起来,不然就要来不及了。”
虽然平时里对异乡人冷嘲热讽,可是真要动起手来,这些手无寸铁的城民也只能任人宰割。所以但凡遇到这些能人异士,他们也只有占尽地主之宜,呈一呈口舌之快,实际上对这些人是心有余悸。
大厅内的民众你一言我一语,一哄而散。旋即唯独嘲冈一人伶仃稳坐堂中,静静地抚杯慢饮,好不自在。
可是这时候有个人坐不住了,看着鸟兽散地酒客,他宛若猛禽俯冲一般,从后堂迅捷地飞扑上来。怎奈得他在如何加足马力,还是晚了一步,结果一分酒钱也没讨到。
不用猜,除了落尘酒家的店主,还有谁能像掉了块肉一样惊慌。
只见他气急败坏回过身,瞋目切齿地死死盯着嘲冈,恨不得一口咬上去,可显然他对嘲冈也是心有余悸,不敢过分招惹。
嘲冈冷眼一横,不紧不慢地举坛,将所剩凌川吟一干而尽,随后,他将酒坛重重地往桌子上一砸,剑眉一竖,放肆大笑起来。
“好酒,哈哈!”
如此凌云气势,不愧是少年英才,只可惜旁人有眼无珠,以貌取人。殊不知眼下这位伟岸的少年身负绝技,早已平步天下,纵横数载。
店主见此人像个没事人一样,无视自己内心迸溅的愤慨,登时气不打一处来。
他再也顾不上其他,指着嘲冈就是破口大骂:“你个臭要饭的,真是不要脸!外头大雪封城,看你衣着单薄,我好心收留于你,甚至还供酒给你取暖。你就如此对我?”
好心?嘲冈差点没笑出来,心底暗暗讥笑道,若不是贪图我那手中几枚金币,你会泛滥好心?这城中庶民真是一群乌合之众,欺软怕硬不说,还好无赖耍横,真是可笑至极。
见嘲冈没有一点反应,店主更是喋喋不休:“你说你穿得这身穷酸样,有哪家店愿意收留你?俗话说,滴水恩,涌泉报。你倒是好啊,把我的客人一个个全给吓跑了!酒钱都你给吗?”
店主正愤然于胸,不觉门外一袭清风徐来,顿时屋内充斥着一股难以形容的锦绣之气。
门外白雪悄然映入大堂,宛若一道晨纱幕色,辉映在门框之内,勾勒出一个逍遥笔挺的身影。
“哎呦,纳兰公子,什么风把您吹过来了?来,快坐,快坐!”店主顿时一扫怒色,跳到那位公子跟前,又是躬身,又是哈腰,狗腿之势显露无疑。
这位身披锦绣良锻,手执青玉折扇的翩翩公子,正是京州城主纳兰文若的大公子,纳兰瑞徳。今年年方二十有余,眼下正值意气风发的年纪。
身为京州城城主的嫡长子,这未来的城主之名已是板上钉钉。所以也就促成了纳兰瑞徳素日的趾高气扬,他在京州城中飞扬跋扈,骄奢放纵。
城里的所有人对其均留有几分敬畏,见了面,都忍不住跪舔讨好,而这店主,无疑也是地地道道的京州人。
只是没想到居然在清晨时分,在较为冷僻的城北见到纳兰瑞徳本尊。要知道城北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只要有点身世的人有事没事都不会到此闲逛,更何况那可是城主的继承人。
“店主,据说你们酒家有种酒叫凌川吟,香气醇厚地道,不知可有此事?”大清早,纳兰瑞徳来落尘酒家居然为的只是凌川吟,听起来真是令人无比费解。包括店主在内,他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其实小城主特地光临,那绝对是一种认可,献上一坛便是。本来这绝对是个飞黄腾达的上好良机,可惜不巧的是,这最后一坛存货,在早上刚被嘲冈买去,空坛子尚有余温。
店主尴尬地抱紧双手,不停地哆嗦。他心知肚明,这下别说是讨好,能不令纳兰瑞德震怒已经实属不易。
只见他支支吾吾半天,愣是没说出一句话来。凌川吟是落尘酒家的招牌,其酿造工艺极其繁杂,一年生产的数量十分有限。嘲冈那坛凌川吟若不是掏出十枚金币,店主再好心,怎能将此佳酿相献。
只不过这次不赶巧,没想到纳兰瑞徳突至此地,这令店主登时头痛不已。
见店主傻愣着没有丝毫动静,纳兰瑞徳怒眉竖起,手掌重重地拍击桌面,大吼道:“怎么,你是聋子,没听见吗?”
店主一脸为难之色,一边擦着冷汗,一边陪笑道:“纳…纳兰……公子……不瞒您说,这小店的凌川吟已经卖完了。”
“额——”纳兰瑞徳一听,合起玉扇,二话不说,往店主的腹部就是一挥。
这一击哪怕常人防备之下尚且难忍,更何况是在店主毫无戒备之时受创,旋即疼得他地上来回打滚。
“不识好歹的东西!”纳兰瑞徳啐了一口,准备扬长而去,可正准备转身之时,惊觉嘲冈桌前坛子上写着端端正正的三个大字——“凌川吟”。
“你不是说存货没了吗?你给我瞪大眼睛好好看看,那桌子上的是什么?”
这下店主更是说不清了,一番沉默之后,他早已经生无可恋地闭好眼睛。
本来纳兰瑞徳准备离开,不想发现嘲冈饮用的凌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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