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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闲人-第2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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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焉苦笑几声,摇头不语。
对李素。那焉是又敬又惧。从泾州城外与李素结识开始,李素的一举一动皆在他的视线内,而且李素的大部分举动,皆出乎那焉的意料之外,这个人,似乎有着与常人完全不同的思维,让人根本摸不着他的脉,很多事情看似已是无法解开的死结,看似李素已被逼到了绝境。可是李素两手翻覆之间,却很容易便破了局,这种本事,那焉尤为惊叹不已。
不论李素的身份地位立场如何,对那焉来说,这是一位值得交的朋友,尽管这位朋友已快把他榨干了,可那焉并不看重这些。
可惜的是。偏偏他与他身后代表的立场完全相悖,于是二人的关系至今还是那种亦敌亦友。敌友难辨的状态里,无法寸进一步,人生不如意十之**,这些不如意包括想办却办不成的事,想抛却抛不掉的情,还有。想交却交不到的人。
二人站在城头上,闭眼感受着沙漠深处吹来的热风,不知怎地都陷入了沉默。
良久,那焉睁开眼,看着城外远处茫茫无尽的沙漠。忽然道:“西州大限不远了吧?”
李素也睁开眼,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大限?这个字眼有意思,那兄是个讲究人呐。”
那焉叹道:“我的身份,在你面前勿须隐瞒,不错,我是龟兹人,可是,我打心眼里不愿与大唐敌对,更不愿与你敌对,我来往大唐已二十年了,对大唐甚至有了一种家乡的归属,可惜我生不逢时,生不逢地。”
扭头看着李素,那焉深深地道:“李别驾,你我皆知,西域诸国大军兵临西州城下之日不远矣,那时重兵压境,战云密布,李别驾当如何处之?”
李素没回答这个问题,因为这个问题被太多人问过了,他回答得腻味了,再说这个问题的答案说出来未免有点泄气,有损自己的光辉伟岸形象。
于是李素不答反问道:“那兄是龟兹人,这次西域诸国大军里,龟兹恐怕也是倾举国之兵共襄此盛举吧?说不定领兵的正是你的堂叔国相那利?”
那焉显然也不笨,这个隐含机锋的问题他也不答,只是眨眨眼,笑道:“别驾可算问错人了,我只是一介商贾啊。”
李素也笑,然后露出纯纯萌萌的烂漫表情:“我也只是个孩子啊”
二人相视而笑,笑容里的意味很复杂,像各怀鬼胎,又像无可奈何。
“总之大军到来之日,西州必无幸理,李别驾,你我一场结识缘分,我以朋友的身份再劝你一句,大势无可逆转,当避则避,我真的很不想看到一位风华飞扬的少年战死在这座孤城的城楼上。”那焉深深地道。
李素大笑:“放心,我没那么傻,留得命在,一切皆有可能,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那焉笑道:“你能如此想,说明你不是个迂腐愚忠的蠢人,甚慰矣。”
李素扭头深深看了他一眼,忽然道:“那兄,你真没钱了?”
那焉顿时露出苦色,一句话都不说,仰天悲苦地叹了口气。
李素笑道:“既然被我榨干了,你便没有利用价值了,那兄,你领着你的商队出城吧,回龟兹也好,去长安继续做买卖补这一年的亏空也好,总之你自由了。”
那焉一楞,目光带着几分震惊地盯着他,然后,眼眶渐渐发红了。
李素没看他,只盯着远处白茫茫的大漠,笑叹道:“以后与别人结伴而行切记小心谨慎,若再碰到像我这样的少年俊杰,能躲多远便躲多远,千万别被他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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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九章 大敌将至()
那焉走了,领着他的商队迎着清晨的朝阳,一步一回头的离开了西州。
李素亲自将他送出城门,看着他的身影被火红的朝霞拖得冗长孤瘦,不由怅然叹气。
王桩站在他身后不停挠头,每次他挠头时,便代表他遇见了一件以他的智商无法理解的事情,挠头的动作大抵是为了刺激脑部皮层的活跃以达到短时间提高智商的目的
“想不通啊你为何放这个龟兹商人离开?”王桩终究还是无法理解李素的行为。
李素仍盯着那焉渐行渐远的背影,头也不回地笑道:“那焉这一年对我不错,虽然他的堂叔正调集大军攻打我们,但与他无关,眼看西域大军要攻城了,我既然狠不下心把他绑到城楼上当肉票,索性放他走吧,凡做人做事,都应该留一线的,把事做绝了,天道也会把你自己的路绝了,王桩,以后你也要记住。”
王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随即又道:“我刚才看见那焉出城的一刹那哭了”
李素笑道:“我也看见了,不过我装作没看见”
王桩忽然咧嘴憨笑道:“被你关在城里一整年,而且这一年被你榨得一滴油都不剩,换作是我,出城的那一刻我也哭,呵呵”
(李素:“”
真想不通啊,自己已经把智商拉低了一大半,努力保持和王桩同一个水平了,可大家为何还是不能愉快融洽地聊天?
那焉的背影更远了,在视线的尽头处,李素忽然发现那焉停了下来,转过身面朝西州城头,呆呆静立许久。忽然长揖到地,久久未起身。
李素笑了,也不管那焉能不能看见,朝他挥了挥手。
扭过头瞪着王桩,李素怒道:“看见没?人家那叫感动!感动得哭了!”
整座城池都在整军备战,在李素强硬的命令下。无论军队还是百姓,皆进入戒严管制期,两个折冲府一个骑营还有一个乡勇营总共五千人左右,每日天没亮便被各自的火长叫醒,然后操练,不停的操练,百姓们也被统一管制起来,男人当民夫,女人做军粮。城里的一切工作皆以备战为主题。
城池里的气氛因此而陷入紧张压抑,刺史府被李素狠狠整顿过一次后,官员们也忽然变得积极起来,很识趣地配合李素维持城内的稳定,并且按李素的吩咐,将城内异族百姓驱赶出城,这是没办法的选择,李素对异族太不放心了。留他们在城里,终究是一个隐患。谁知道里面有没有敌人的奸细等着与即将到来的大军里应外合?
异族人被凄凄惨惨赶离了西州城,李素仍旧站在城楼上,硬着心肠目送他们离开。
战争永远是最残酷的,容不得半点纵容或心软,尽管知道这些异族百姓里面绝大部分都是老实本分的,可李素冒不起这个险。眼下只是驱离异族,对李素来说已经算是尽量温和的方式了。
每日城门前斥候来往进出不断,大战在即,斥候已被李素放出三百里之外,不停地来回禀报军情。打探敌军大部的行止。
平静的西州城酝酿着狂风暴雨,城内百姓人心惶惶,却还是咬着牙强撑,这个时候,中原汉人的特性便显露无遗,他们善良,勤劳,而且对王朝社稷有归属感,特别是大唐的百姓,平日嗓门大,骂骂咧咧没个正形,谁都不服的样子,一旦遇到危难,却非常配合官府调派,让做什么便做什么,只要不被官府慢待,他们甚至可以豁出命帮忙。
“蒋权,明日开始,组织百姓撤离西州,一路往东朝玉门关而去,记住,城里一个百姓都不要留,西州即将成为凶险之地,留百姓在城里无异要他们的命”帅帐内,李素很严肃地下了令。
蒋权重重点头,然后又道:“曹余和那些官员呢?”
李素叹道:“那些人,去留随意,若随百姓出城,一路上由他们负责统领百姓行止,我们分不出兵去照拂他们,便由他们自己照顾自己吧。”
“别驾宅心仁厚,末将佩服。”
李素笑道:“我是很宅,而且有一颗很宅的心,但仁厚倒不至于,说到底也是为我们自己开脱,西州丢了便丢了,可百姓皆是陛下的子民,他们不容有失,否则陛下真会怪罪我了。”
“李别驾,城里一切都准备妥当了,按别驾的吩咐,军粮已做好,存余约莫能够支撑两个月,擂石滚木火油这些也存了不少”蒋权说着说着忽然兴奋起来,搓着手笑道:“至于别驾所造的震天雷,果然是个好东西,末将曾命人试放了一个,哈,方圆两丈之内无论人畜皆无幸理,端的厉害得紧。这东西我们也造出了五千来个,想必守城问题不大”
李素摇头苦笑,没说话。
火器或许是守城的助力,不过也只是助力而已,不能当成指望,战争的根本还是在人,当然,这些道理李素没解释给蒋权听,因为他懒得解释,会耗费很多口水的。
“李别驾,该安排的都安排,末将不懂,别驾为何对守城的将士没有任何安排?这个时候该布置防卫了,哪一营哪一火守城墙的哪一处”
李素慢悠悠地道:“这个不急,大敌将至之时临时安排也来得及,若来的敌军太多,西州注定守不住,我又何必安排?到时候领着大家逃命便是了。”
蒋权瞠目结舌,无言以对。
他没想到李素准备了这么久,整座城池都在为备战而忙碌,可李素仍旧打着弃城而逃的主意。
李素似看出蒋权所思,盯着他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忠诚气节,还是愚蠢?”
“气节!”蒋权果然回答,随即垂头想了想,挺起胸道:“是气节,城是大唐的城,明知不可守也要守,这是臣子的本分和气节。”
李素摇头叹气:“这一点上,我们聊不到一块去,换个话题吧,今晚吃什么?”
三天的时间,西州的百姓被官员们集结起来,携带各自的细软和家眷,由东城而出,离开了西州城,一路蹒跚且缓慢地朝东面而去。
城内除了五千守军,再也看不到一个百姓,整座城池瞬间变得空荡荡的,恢复了当初那座死城的模样。
贞观十三年二月初四,一个晴朗无云的好日子。
三百里外的斥候军报入城,西域诸国大军已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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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章 去留之争()
该来的果然还是来了。
听到斥候军报后,李素长长松了口气,胸中涌荡着一股很激昂风发的情绪,有一种马上打包行李收拾细软的冲动。
第一次军报过后,斥候们禀报军情的频率徒然加快,无数人骑着骆驼和快马飞驰出城,或是风尘仆仆回城,一道道军报将原本单薄的敌情渐渐丰满起来,敌军的轮廓和样子在斥候们的禀报下勾勒出骨架和血肉,很直观地呈现在李素面前。
西域诸国联军,人数大约三万左右,集结于龟兹国,目前前锋一万人离西州只有三日行程。
三日说多不多,大概也只有数百里的距离。
三万人说多确实很多,西域人口原本单薄,诸小国联军三万,委实算是近年来少有的大手笔,更说明了诸国对西州是何等的势在必得。
李素心情很沉重,城中只有区区五千兵马,说是五千,其实有一半是临时组成的乡勇,说难听点实则是一群乌合之众,真正有战斗力的只有两千多。
两千多守军加一道脆弱得不堪一击的城墙,抵挡敌人三万兵马,如果要坚守,将是一场惨烈的血战。李素怀疑连敌人的一万前锋都抵挡不住,不是悲观,残酷的事实现状实在没法给他信心。
帅帐内,蒋权和项田一左一右端坐,曹余面无表情坐于一旁,捋须不语,李素神情冷凝,注视着面前的羊皮地图,地图上划了一道红线,箭头直指西州。
良久,蒋权按捺不住,耐心已被耗尽。起身抱拳道:“别驾,敌军已至,请别驾下令布置城防,调动兵马!”
项田也跟着起身抱拳。
李素与曹余的恩怨彻底揭过后,项田自然便归心了,说来他和曹余一样。对朝廷并无二心,只是西州这些年太艰难,项田不知不觉被曹余所影响,于是为了守住这座城而渐渐变得没了节操。
曹余仍旧不发一语,如同局外人般静静坐在一旁,而李素,在曹余面前虽是下官,却当仁不让地坐在帅帐主位,帐内各自的位置有点怪异。可帐中众人谁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天经地义一般。
“李别驾,请下令吧。”项田也抱拳催促道。
李素没理他,仍定定注视着地图,不知过了多久,李素的目光从地图上移开,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此题无解,简单的说。死定了。
转过头看着闭目养神的曹余,李素忽然咧嘴一笑:“曹刺史。我把权力还给你,你还当你的刺史如何?”
曹余嘴角一扯,皮笑肉不笑:“呵呵。”
好熟悉的呵呵,依稀记得自己以前用过,而且短短两个字信息量很大,大部分是脏话
“李别驾。还是莫推搪了,赶紧下令布置城防吧。”曹余慢悠悠地道。
李素沉默片刻,道:“若我来布置城防,很简单,城楼置草人数千。以为疑兵,旌旗不易,城门紧闭,城中的五千余兵马全部出城”
蒋权听到这里,脸色已有些灰暗了,项田不明究竟,兴奋地接口道:“莫非别驾欲于城外伏击敌军前锋?”
李素咳了两声,面不改色地道:“不,五千兵马出城,往东面玉门关而去,简单的说”
项田脸色也变了,脱口道:“弃城?”
李素点头:“不错,弃城,水无常形,兵无常势,注目于大唐西域大战局,不必在意一城一隅之得失,只待时日,陛下从薛延陀腾出手来,再遣大军西进,收复西州只在我大唐雄兵的翻覆之间。”
帐内众人皆不说话,脸色都有些不好看。
李素叹了口气,继续解释道:“弃城只是避其锋芒,西州百姓已被尽数迁出,兵马走后,此城变成了一座空城,让敌军占去,他们能讨得什么便宜?据说如今陛下御驾亲征薛延陀,大军推进得越来越顺利,半年内必能灭其国,半年后,我大唐将士集结兵马西征,那时攻守已易位,敌人区区三万兵马,守这么一座脆弱得不堪一击的城池,我大唐收复西州,岂非翻覆之间可定?从战略上来说,眼下放弃西州,正是明智之举。”
帐内仍旧沉默,李素心情也沉重起来。
他不明白这个年代的人到底有着怎样的价值观,看众人的架势,似乎想在西州坚守下去,这些人是不是傻啊?
“李别驾,若你早有弃城的打算,为何这些日子不停做军粮,囤军械,甚至造火器,你做的这些,不是为守城而准备的吗?”项田迟疑地问道。
李素点头:“是为守城准备的,不过有个前提,那就是敌我数量相距不大,比如说,如果西域诸国攻打西州的兵马只有一万左右,我可以选择留下来坚守,我做的这些准备也是为了这一万兵马,我算了一下,以西州眼下的城防和兵力,一万敌军已是守城的上限,超过一万,城必破,如今你们也听到军报了,来犯之敌有三万”
李素嘴角一勾,悠悠地环视众人:“各位,咱们只有五千守城将士,其中有一半还是乌合之众,这点兵力对敌人久已蓄谋的三万攻城兵马,胜算何在?明知没有胜算还坚守此城,岂非愚蠢之极?”
这番话是大实话,从一开始,李素便做了两手打算,敌人来得少,他可以守下去,所以囤粮囤军械,造火器,都是为守城而准备,但敌人若来得多,比如眼下的三万敌军,李素便完全没有兴趣也没有信心守下去了。
很残酷的现实,哪怕换了当世名将程咬金李靖等人,守这座西州城恐怕也守不住,战争终究靠的是实力,没有那么多的捷径可走,以寡敌众而胜的例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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