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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无痕-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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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韩管家来吧，他会将情形很详细地讲出来。”
“唉。”韩义叹一口气：“商妹妹落入牢内，纯属爹一手造成。”
“此话怎讲？”桑无痕连忙问道。
他没马上回答，反问道：“你知道我爹是谁么？”
“谁？”
“韩德让。”
“当今辽国宰相韩德让？”语气大为吃惊。
“对。”
桑无痕刚想还问一句。
依依有点结巴的声音响起：“若，若我娘和你们真有瓜葛，那，那她岂，岂不是辽人？”
“侄女，我们是汉人，至于为什么会在辽朝，其中原因一时也说不清楚。”韩义语气真诚，脸色深暗又道：“商妹妹自十四五岁起，父母便去世，爹见此，自然义不容辞将她收留府中。”
“你爹当时是什么官职？”
“辽朝中的一员大将，由于是汉族身份，在军营中感到身边贴心的人不多，为使商妹妹长大成人之后能助一臂之力。爹决定送她到宋境内、自己的师姐那里学艺。”
原来“梅云派”掌门竟是韩德让师姐。桑无痕一声叹息。
“就这样，几年后，商妹妹艺成，于是，爹派人接她回归辽境。到得上京，掌管宫中侍卫军的爹便向十分赏识自己的萧太后举荐。萧太后见商妹妹样貌出众，武艺超群，自然留在身边，成为了四大金刀侍卫中的一员。”
“你爹之所以想将商前辈按插在萧太后身边，纯属为巩固自己的地位。”
“有这层意思吧。”
桑无痕闻得回答，目光移向萧朝英：“既然提到金刀侍卫，若我猜测不错，你应该是其中之一。”
“桑捕头真聪明，一点即通。”她幽幽赞叹一声。
第239章 揭秘（）
第十一章：揭秘
“不过从两名丫鬟对你的称呼，你也应该出身门庭显赫之家。”
“对。”
一字出口，不再说下去。因为心里清楚，就算讲出来，也对自己现在的处境不起任何帮助。
桑无痕明白她想法，当然不好再问，笑了笑对韩义客气道：“请原谅我刚才打扰，你还是继续仔细地讲，商前辈为何会遭到萧太后的追捕经过吧。”
韩义略一沉吟，缓缓道：“商妹妹成为金刀侍卫没几天，萧太后得到军情：大宋军队已分东西路，直扑燕云十六州。此情况万分紧急，她决定亲自挂帅带领几十万人马，其中包括我爹和我去阻击。经双方军队在战场几番厮杀，大宋东路军首先在岐沟关败北溃逃。可由潘美、杨业带领的西路军却势如破竹，连连攻占了云、应、寰、朔等四州。面对如此局面，萧太后集结重兵，直围朔州，在陈家谷口一带，不仅重创了西路军。而且连主帅杨业也被俘虏。”
“若不是潘美临阵脱逃，你们不可能打的过。也就更加不可能活捉我朝名将杨业，致使一身傲骨的他最终绝食而亡。”桑无痕插话，语气中带有一点怒意。
“捕头的确言之有理，事实却谁也改变不了，败就是败。”
“不错，只怪我听你讲的时候，心生一种莫名怨气罢了。”桑无痕叹一口气，深沉无奈道。
韩义露出一点极为勉强的笑容，不再与他对话，继续往下说：”杨业被俘之时，他的手下一名叫江一夏的大将在身受重伤的情况下，却凭借精妙剑法冲开了包围圈。参战包围他的商妹妹见此，穷追而去。正是这一追，才导致她犯下弥天大错。”
“我娘犯了什么弥天大错？”
一直静闻的依依虽绝对震惊娘的过去，但并没震惊到六神无主，当听到对娘不利的句子时，不由大声问道。
“侄女，你马上就会知晓。”韩义回答完又道：“天渐渐黑，打了胜仗早已回营的萧太后发现商妹妹还没返回，出于一种担心，便派耶律燕和萧亚菊这两名金刀侍卫带领一些士兵前去附近山头寻找。谁知第二天一早，一名士兵满身是血地回营向太后禀告，说金刀侍卫和士兵全被商妹妹及江一夏联手杀死在一个山洞里，他是唯一一个活口。”
“怎，怎会发生这种事？为什么？”依依颤声道。
“答案至今也不清楚。我猜测有两种可能性合符情理：一，商妹妹追到江一夏时，由于她本身就是汉人，一时之间不仅怜悯对方受伤没下杀手，而且心里还产生了救他的想法。所以，当被耶律燕等人寻到，就起了反心。二，两人原本认识，并且关系还不一般。”
后一种可靠些，否则，商前辈不会拼命来帮助只接触过一天的江一夏，而杀死与自己一同效命于萧太后的人。
桑无痕心一念，又明白了什么：”这么说，依依的爹就是江一夏了？”
“对。”
“那为何我出生之后，就没有看见过他？”
“此事公主最清楚。”韩义看向萧朝英。
桑无痕和依依目光也同时一聚。
萧朝英连忙头一低，约十几秒，口中发出很小，几乎似蚊虫而嗡的声音。
不过，在寂静空间里，还是让人听的见。
“你，你还没出生，他已经死了。”
“什么？死了？我，我爹是怎么死的？”
依依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弯下身子，双眸通红，眼珠闪出如刀尖的光芒射向萧朝英脸。
不怪她做出异常举动，任何人听到至亲遭遇不幸，都会承受不了，更何况是自己从未见面的爹。
桑无痕悲叹一声。
“依，依姑娘，你，你听我说。太后得知两名金刀侍卫被商清凤杀后，火冒三丈，大有恨她入骨之感，当众发誓一定要将二人捉拿归案，于是，派出一千多官兵进山围捕，顺便封锁了整个朔州，封锁的严密堪称万无一失，几乎每一条小路都设关卡。可既便这样，几天几夜过去，竟没查到他们半点踪迹，但太后的性格是一个十分刚强的人，她仍然没任何放松，继续派重兵搜索各各山头及各各小镇。”
“可能萧太后深信，商前辈和江前辈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绝对没有逃出朔州。”桑无痕道。
“是的，这种猜测根深蒂固，哪怕一段时间没结果，最终导致她班师回都，也留下我协助当地守军不留余地的追查，这样足足过去五个月，只记得，那是天气极为闷热的一天，有人禀告，说在一处山谷之中，发现了一男一女两名陌生人。于是，我和守城武官肖英领着四五十名士兵，其中包括二三十名弓箭手，快马加鞭直奔那里。”
“一男一女真是商清凤和江一夏么？”
“由于朔州被太后重兵封锁，再加江一夏逃跑时身受重伤需要静养一段时间，两人当然不敢冒失离开。”
萧朝英回答完又道：“在山谷中的一个山洞前，我们将二人团团围住，弓箭手呈一字排列蹲地，拉满弓，箭上弦对准他们，我见此，劝腹部微凸的商清凤投降。”
“也就说，那个时候，商前辈已经有了身孕。”桑无痕打断问道
“从年龄算，腹中孩子便是依姑娘。”
依依闻听，不禁悲从心来，身子一颤抖，硬咽轻呼一声：“爹，爹，娘，娘。”
“依依。”桑无痕一把将她扶住，柔声道：“过去之事，坚强一点。”
依依微微点点头，用衣袖一抹双眸之中的泪水，对着萧朝英道：“你，你继续。”
“他们根本不听我劝降，自然双方打了起来。江一夏为保妻儿周全，在箭如飞雨的环境中，出招不仅快，而且猛烈，一瞬间，带去的弓箭手竟倒下几名。我大怒，手一动，连同十几名士兵朝他猛扑过去，而武官肖英和其余的人也没闲着，直攻身怀有孕、手脚不是那么灵活的商清凤。”
嗯，分开攻击，真算厉害的了。桑无痕暗道一句。
第240章 清楚（）
第十二章：清楚
“江一夏见两人分开被攻击，当即明白不利，一纵身摆脱我和士兵的纠缠，跃在商清凤面前，并且快速出剑阻杀肖英等人。我和士兵一瞧，当然不会停手，都蜂涌而至。一刹那，铮鸣之声，响砌山谷。在这过程中，虽然江一夏剑法飘逸，商清凤也时不时出招，但我们人多，时间一久，两人败像毕露。一不小心，江一夏中了肖英一刀。”
这一刀，绝对代表着一大突破。桑无痕悲念一句。
“江一夏心知不妙，百忙之中一把将商清凤一推，大喊娘子快走。开始，她死活不同意，当亲眼看见江一夏又中几招后，顿知若不逃，两人都会没命，于是银牙一咬，飞身向深山老林奔去。”
“就，就这，这样，你，你们杀，杀了我爹？”
依依厉声话语响起，令人有一种切齿的感觉。
萧朝英低着头没言语，讲真，答案已经摆明。
“别太过伤心恼怒，发生这种事，也是当时战乱造成。”
桑无痕看着她，无奈说一句。
依依闻听，神情一呆，双眸含泪，稍后长出一口气：“无痕哥哥，我知道，既然爹是朝中大将，藏匿在辽境内遭官兵追杀追捕极为正常，只是，做女儿的闻听他之死，心里又岂能无动于衷不悲伤？面对杀爹凶手，又怎能心里没有恨意？”
“完全理解你此刻心情。”桑无痕略停，语气诚恳又道：“话说回来，若我们没抓到萧朝英，你还是不知自己全部身世，又哪来的悲伤和恨意？其实，你除了这两样，还有最大收获：总算知道了自己爹是谁，他又是怎样的一个人。”
无痕哥哥讲的没错，今日真解开了我心里一件最大憾事。
依依心叹一声，情绪慢慢平复下来，不再言语。
少顷
桑无痕瞧了瞧萧朝英道：“商前辈一逃走，你们就再也没有她下落，直至十二年之后么？”
“对，那一次商清凤逃脱，我几番打探，终于知道她已经出了辽境，本打算放过，谁知太后不肯，下死命令让我到宋境来、不管用时多少，一定要将她追捕归案。没办法，我只得带着自己的两名贴身丫鬟丹青和杏铃进入宋境，了无归宿地四处打探，一晃几年过去，竟没半点线索，失望之余，我决定定居利州晓风镇，再慢慢查找她。不过，山庄建起之日，我回了幽州一趟，顺便带萧化仙来当山庄管家。”
“辽境内，萧化仙武功堪称第一，你又为何轻易能调的动他？”
“萧化仙自小是个孤儿，被爹抚养成人，就算艺成，名扬辽国，也在爹身边当护卫，你说我能不能调动他？”
反问有理。
桑无痕略顿一下，话峰一转又问道：“你是不是将商前辈押送到萧太后那里之后，随即她又吩咐你到宋境不管用什么方法筹银子？”
萧朝英点点头道：“由于年年征战，导致国库空虚，急需银子充库，可辽境人口稀少，到处荒凉，一时之间哪能解决问题。萧太后想到大宋恰恰相反，加之我常年在宋境，这样之事，当然就非我莫属了。”
说到这里，她脸色一暗：“不过，谁也没想到，我指令萧化仙和黄仙儿去劫捐银，不仅没成功，竟使他们成了夫妻。”
“成为夫妻是好事啊？”
“好事？”萧朝英双眸定向桑无痕，声音扬高：“你知不知道，萧化仙是我喜欢的人？”
“你，你喜欢他？”语气着实有点吃惊。
“从十几岁起，我一直暗暗钟情于他，但两人是一种主仆关系，再加女性特有的矜持，才导致我难以启口对他讲，所以，一直暗恋。”
“我可以猜测一点，萧化仙应该对你没感觉，否则，这张纸早就捅穿。也轮不到他中年时跟黄仙儿在一起。”桑无痕话语很直地回一句。
“你猜测的一点都没错。”萧朝英叹一口气，幽幽道：“可我从少女时代到中年都为他守身如玉，又怎能随便放得下对他的情感。说实话，自从从杨风口中得知他和黄仙儿已经成为夫妻，并且有一个小孩，我的心真如刀绞地痛了几天，清醒之后，便产生了一种莫大恨意。”
“于是，当箫化仙受杨风和霍顿等三人挟持他孩子恒儿来见你时，你就动用“忘魂针”，出其不意地打入他大脑，好让他忘记一切，成为一具行尸走肉，死心踏地为你做事？”
“是的，并且我尽量让他干些与他身份极为不合的下三滥之事，比如：四处拉人到我名下，四处去打听哪个州有哪些富人，用笔记下后交给我。”
“你在变相折磨他。”
“他负了我，难道我不应该折磨他吗？”
“的确应该。”桑无痕四字一吐，冷笑道：“不过，他以后会感谢你。”
“为何？”
“你若不按排他做些下三滥之事，此次被我抓进牢狱岂会有活命机会？又岂会和黄仙儿有半点未来？”
闻听此句，萧朝英不禁“嗯嘤”一声，语音颤颤：“不错，他，他犯的法并不足砍头。”
“清楚我意思就好。”桑无痕手一摊向她面前：“说了这么多，了解了这么多，也该要办些实事了。“还魂针”呢？请拿出来，等我回益州之后，将风月琴、花步艳和萧化仙的记忆恢复过来。”
“没带身上，在我睡房里。”
“那萧化仙和黄仙儿的儿子恒儿在哪？”
“由山庄里女仆带着。”
“你指派花步艳和霍顿等人在梓州杀人洗劫的金银珠宝呢？”
问话几乎是一个接一个，快速的很。
萧朝英略一迟疑，桑无痕声音响起：“请老实交待，不要有什么若不讲，我就查不出来的幻想。”
“知道你查案厉害，我，我说，金银珠宝存放在“六顺”酒楼的一间暗室里。这几天由霍顿和霍烟、段天云把守照看。”
“嗯，正好可以一网打尽。”桑无痕脸上瞬间充满笑意，一句说完，一扭头，看向坐在地上一直默不言语的“西影三鬼”。
他几步来到燕老八面前，一蹲身，双眼直射对方一张满是皱纹的脸：“告诉我，你们口中的耶律杰王爷现在在哪里？”
第241章 了解（）
第十三章：了解
燕老八摇摇头。
“不肯讲是吧？”
“我已经被你抓住，量想他也不会营救，隐瞒有何意义？”
“从你们和萧朝英的对话听的出来，你们跟着耶律杰不是一天两天，又怎会不知道他住处？”
“在幽州当然清楚，可自他一年前接受太后的旨意，带我们来宋境办事，一直就很少见面，每次听从指令都是有人以信件送来。不过，他似乎对我们的行踪了如指掌。”
“送信人是谁？”
“每次都不一样，我们根本不认识？”
“这样说的话，他岂不很神秘？”半天没开口的依依插言道。
“宋境内，王爷形踪的确很神秘。连我和公主也只在“六顺”酒楼见过他一面。”韩义道。
桑无痕站起来，双目一扫众人
“那你们的印象中，有没有哪个清楚？”
“有一个，但不知捕头你抓不抓的住他？”燕老八说一句。
“谁？”
“王爷的贴身侍卫萧一山。”
“萧一山？”桑无痕和依依大脑立刻闪出一个人。
“是不是一个二十几岁、喜欢抱着一把金色月形大刀的年青人？”
“你，你见过？”语气极为惊讶。
“别问这么多，回答是与否即可？”
“对，就是他。此人刀法端得厉害。”
“见识过了。还真有点。”桑无痕没藐视对手，是因为在一清镇“文客”酒楼依依与他打斗并没有分出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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