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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法众生-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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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墨寒一袭白衣，脸色因为伤势带着苍白之色，坚毅的挡在陈默的身前。对面的那两人一脸冷漠的看着李墨寒道：“下辈子，记得别把命交到废物手中。”李墨寒一言不发，脸上依旧带着桀骜的淡笑，回身抓住陈默的肩膀道：“出去之后，一个人照顾好自己。”
陈默此时脑中的剧痛已经到了无法忍受的程度，突然，陈默脑中狠狠一颤，不受控制的对着那两人大吼道：“你们杀了我！放墨寒哥离开！”
脸上带疤的青年嘲讽的一笑道：“杀了你，我们还真有点怕有一天被白衣剑找上门，杀了他的话，我们就安心了，就你这个废物，也能报仇？”
李墨寒的笑容陡然凝结，回身寒声道：“别太过分，你们若是再逞口舌之利，那就试试我能不能临死拽上一个好了。”那两人脸色一变，嘴唇张了一下，但终究再什么都没说。
陈默眼中不住有泪水流出来，脑海中零碎的记忆不断闪过，却怎么也无法拼凑在一起。
就在这时，李墨寒一把将陈默推进了生门之中。
陈默突然觉得眼前的情景是如此的熟悉，下一刻，所有的记忆疯狂的拼接在一起，陈默终于觉醒了所有的记忆，看清眼前的场景目眦欲裂，顿时怒吼一声，浑身帝力顷刻间激荡而出。
但是帝力静止了，整个空间都静止了，一个温厚的声音突然响起：“你看了我的记忆，我也看了你的记忆，现在我们两清了。你以现在的勇者之心，重新经历当初的软弱，希望你能从中获得自己的感悟。虽懦弱，却能屠戮苍生。虽狠辣，却能善心永存。我想，有一天，我们会有机会见面的。”
下一刻，空间崩碎，青草的气息扑面而来，陈默茫然的睁开双眼，入目的，是漫天的繁星，一阵微风吹过，一股香气传入了陈默的鼻端，微微侧目，看见冰灵儿正坐在身侧，头靠在膝盖上睡熟了。
第四十七章 信由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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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草地上，看着头顶星河灿烂的夜空，陈默久久无语。
无上玄皇的话依旧徘徊在陈默耳侧，但陈默此时却没有心思去细想到底是什么情况，他现在全部的心神，都被带往了当年的天地云宫。
没有丝毫准备的，陈默再次被动经历了一遍天地云宫之中的往事。那无比懦弱的从前，让陈默一阵恍惚。
未曾修仙之时，硬抗三才境的韩萧。刚刚入门，当面嘲讽天门首席弟子刘玄，而后，以四相境后期的实力，将五行境后期的刘玄和妖风，一招腰斩。来到神灵大陆后，手持暴怒，先怒斩六合境后期的玄霄殿殿主林重天，而后诛杀年轻一辈高手木传风，一路可谓战果辉煌。
可是谁又知道，当年的陈默，连将手中长剑插入没有行动能力之人的胸膛的勇气都没有，他的生路全部都是李墨寒赠予的，也正是李墨寒最后的话，才让陈默真正勇敢，一路走到现在，陈默恍然如梦。
“怎么了？”冰灵儿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关切的问道。
冰灵儿骤然的关心，让陈默瞬间想到李墨寒，忍不住眼眶一热，转过身，背对着冰灵儿道：“曾经的我太懦弱了。”冰灵儿把手搭在陈默的手臂上，轻声说道：“懦弱啊，那有什么关系呢，重要的是你本人，不是所有人都有能力改变性格的。”陈默沉默片刻道：“可惜，代价太大了。”
冰灵儿轻拍陈默的手臂，不知道说什么好。在她的世界里，懦弱，勇敢，都是师父教给她的官方解释，所以当她确认要从天谷石碑之下的黑洞中离开之后，毫不犹豫的就跳了下去。
良久，陈默问道：“灵儿，你跳入黑洞之中经历了什么？”
冰灵儿顿了一下，轻声说道：“我看见你突然出现，开心的想要拥抱你，结果你拿着我的冰封剑从我胸前刺透过去，说你为了诛杀邪灵才接近我，然后问我后悔相信你么，我说不后悔，你问我为什么，我说因为你是我的朋友。”
陈默心中的寒冷骤然被冰灵儿的话冲散一些，坐起身，微笑的揉揉冰灵儿的长发说道：“傻丫头，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伤害你一丝一毫。”
冰灵儿笑了，她并没有说，在从黑洞脱身而出的时候，有一声莫名的叹息响在耳畔。
跟冰灵儿交谈过后，陈默的心情好了很多，开始思考到底为什么玄皇留下的精神烙印，会带着他再一次体验天地云宫的痛苦。想来，天地间的王者，总不会是有着恶趣味的人吧。
陈默眉头紧皱，苦苦思索。
“你以现在的勇者之心，重新经历当初的软弱，希望你能从中获得自己的感悟。虽懦弱，却能屠戮苍生。虽狠辣，却能善心永存。”
陈默心态恢复之后，自然不会放过远古无上玄皇所指点的话，当下细细的咀嚼着玄皇说的每一个字，片刻后，陈默一呆，想起之前在天谷中，自己为了冰灵儿骂神秘人的场景，有些尴尬的喃喃道：“难道玄皇是提醒我勇敢和懦弱之间要有个度不成？”
把之前的经历，除却李墨寒和天地云宫的秘密之外，全部与冰灵儿说了之后，冰灵儿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俏皮的一笑道：“玄皇他老人家恐怕真的是提醒你嚣张要有个度，以前胆子那么小，现在又胆子大的不要命。”
陈默哑然，站起身，看着眼前无边无际的草原，深深的吸了一口满带青草气息的空气，沉闷的心情终于缓解一些，向着沐浴在月色下的冰灵儿问道：“灵儿，你知不知道我们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冰灵儿摇了摇头道：“天谷似乎真的是存在于某片空间之中，我们穿过石碑之下的黑洞后，直接掉在了这片草原上，我也不清楚这里是哪里。”
陈默突然面色一变，苦声道：“这一次恐怕又是几个月过去了，这样下去，和那些仙灵年轻一辈高手的差距只会越来越大。”
冰灵儿疑惑的看着他道：“你不是已经迈入五行境后期了吗？”
陈默一惊，帝力运转，发现自己果然进入了五行境后期。仔细回想了进入天谷的全过程，陈默都没有境界提升的感觉，除非，是重回记忆中的天地云宫，最后自己记忆觉醒，帝力爆发的瞬间。只有那一刻，因为心情剧烈的激荡，陈默忽视了体内的变化。
想到这里，陈默才终于明白玄皇精神烙印的良苦用心，虽然重回记忆的感觉让陈默痛苦无比，但漫长的积压之下，陈默的帝力在最后成功爆发，晋入到了五行境后期。
这当真是玄皇给予陈默的厚礼，陈默对着远方轻轻一拜，这次经历，让陈默在某种程度更加清晰的看清了自己，看清自己因为以前太过懦弱，导致现在过度的强硬。
如果说陈默之前的一切行为都是因为李墨寒的一句话，那么经此之后，陈默的自信，是由心生，再非外物。
想通一切，陈默开心的大笑起来，心情的起起落落，当真难以预料。
冰灵儿见陈默一扫沉闷，也跟着开心起来。
陈默手舞足蹈半响，振奋之下，一把抱住起身的冰灵儿。满天星光洒在两人上，无边无际的草原起起伏伏，陈默突然感觉无比心安，冰灵儿一愣，迟缓片刻后，也环抱住陈默，然后闭上眼睛，体会属于她的，第一个拥抱。
“哼。”一声冷哼，骤然将陈默和冰灵儿惊的瞬间分开，陈默帝力迅速运转，抬头望向空中声音传来的方向。一位须发皆白，身穿灰袍的老者静立于空中，衣襟一动不动，似是所有的风都避过了他一般，如此威势，让得陈默心中一跳，难道神秘人这么快就找来了，这老者就是他的真身不成？
就在陈默惊疑不定的时候，一向淡定的冰灵儿俏脸微变，低头小声道：“师父。”
第四十八章 冰灵儿的师父
听闻冰灵儿的称呼，陈默惊讶之余也有着一些不好意思，脸色微红。没想到刚刚抱住冰灵儿，她的师父就突然冒了出来。
灰袍老者缓缓落地，脸色平静，看不出喜怒哀乐。
冰灵儿慢步走到灰袍老者面前轻声道：“师父，你怎么来了？”
灰袍老者又是冷哼一声道：“我不来，你们还有活路么，偷跑出来也就罢了，还惹上那个煞星，就算是我，也废了很大力才将其重伤。”
陈默一惊，冰灵儿的师父竟然将那可以出入天谷的神秘人重伤，这是一种怎样的实力，难怪可以教出冰灵儿这种天才徒弟。
冰灵儿吐了吐舌头，好奇的问道：“那师父是怎样找到我们的啊？”
灰袍老者拂袖一挥，脸色略微有着一些怒气道：“我正在玄冥涧寻一株仙草，眼看就要将其驯服的时候，突然感应到你居然进入到了天谷碎片之中，就差点没吓死你师父我，丢下仙草就赶了过来，用血统之力将那煞星引出来后击退。不过，为师也没想到你们居然自己这么快就逃脱了天谷的幻境。”说道后来灰袍老者也流露出了赞赏之色。
“这么快？”陈默一喜，忍不住出言问道：“请问前辈，我们被困在天谷之间多久？”
灰袍老者转头看向陈默，面色略微和缓道：“三个月。”看着陈默忍不住露出的失望之色，灰袍老者有些哭笑不得，训斥道：“知足吧，寻常人进去一辈子也不一定能出来，还有，这里不是天谷，是天谷碎片，这片空间之内存在着无数的天谷碎片，至于真正的天谷，没有人知道在哪里，自然也不是你们可以进去的。”
说到此处，灰袍老者忍不住抱怨道：“我可是整整在玄冥涧之中为了那株仙草耗费了两年的时间，结果全被你们两个小鬼给毁了。”
冰灵儿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冷哼道：“谁让你两年之前连招呼都没打就离开的。”
陈默看着拌嘴的师徒两人，尴尬的挠了挠头道：“晚辈受教了。”对冰灵儿的师父，陈默自然要客气一些，虽然之前暗自埋怨黑袍老者没有教给冰灵儿生活常识，但当面肯定是不能提的。而且现在看来，冰灵儿与灰袍老者的关系，显然要比陈默之前想象的要好很多，这让陈默放心不少。
灰袍老者点了点头道：“我现在必须要带灵儿回极北之地了，这里是漠北，你想去哪里，我可以送你过去。”
陈默有种说不出的失落，却也没有办法，冥思片刻后，狠下心道：“那就请前辈将在下送到东方境吧。”
冰灵儿顿时惊呼一声，阻拦道：“那怎么行，你现在回去，那些人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陈默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意，眼睛微眯道：“放心吧，三个月了，他们不会一直守在那里的，而且，躲，可不是我的风格，他们想对我做什么，必然是要付出相应代价的。”
灰袍老者满意的点了点头道：“这才有个年轻人的样子，放心吧，现在东方境内的天才学院出世，所有年轻一辈的高手都削尖脑袋往里挤呢，你若是能进去的话，不单安全可以保证，对你的修行更是有着莫大的帮助。”
“天才学院？”陈默面庞忍不住抽搐了一下，这个名字，也太嚣张、太直白了一点吧。
灰袍老者正色道：“不要小觑天才学院，天才学院一甲子才收一次新生，你好好把握。”
陈默这才露出惊容，一甲子收一次新生，难道要一甲子才能完成修行？
冰灵儿也忍不住插言道：“一甲子的时间太久了，师父，要不然你把陈默也收为徒弟吧，他有着远强于我的血统。”
灰袍老者微微一笑道：“如果是这样，谁还去天才学院，一群真正的天才聚到一起，才会出现更真正的天才，什么时候可以离开，取决于你修行的速度，不过，总而言之，在那里，不管多少年，你都不会浪费一丝一毫的时间。”顿了顿，灰袍老者古怪的干笑了一声道：“至于收你为徒，恐怕是不行了，我来的路上接到了一封信，以后你会知道的。”
冰灵儿顿时撇了撇嘴，以为灰袍老者是在敷衍她。陈默倒是心中一动，以灰袍老者的身份自然不会屑于搪塞他，难道，神灵之上还有其他的强者在关注自己么？
“好了，走吧！”灰袍老者朗笑一声，袍袖轻挥，陈默和冰灵儿再次感受到了被神秘人劫持时的速度。但是这次，灰袍老者显然用仙力护持住了两人，所以陈默此番并没有感受到之前那种眩晕的感觉。
一刻钟后，灰袍老者带着陈默和冰灵儿稳稳落地，不远处是一座高大的城墙，连绵看不见尽头，不断有人御空进入之中。
灰袍老者将冰灵儿拉到身边，向着陈默说道：“进去之后就是东方境了，我们就在这里分别吧。”
陈默向着灰袍老者抱了抱拳，走向冰灵儿，想与她告别，却被灰衣老者伸手拦住，陈默疑惑的望向他，却看见灰衣老者一笑道：“等你到了七星境，可以来极北之地做客。现在，还是算了。”
“师父！”冰灵儿怒嗔一声，却被灰衣老者抓住手腕冲天而起，掠向极北之地。
蓦地，灰衣老者的传音在陈默耳边响起：“灵儿修炼的功法，对于她的心性有很高的要求，大成之前不易被尘世沾染，不过，我刚才与你说的，是对你最低的要求，你若连七星境都到不了，就真的没有资格再见灵儿。”陈默这才恍然。
与此同时，在空中的冰灵儿挣脱了一下，发现挣脱不开后，手腕一翻，一道寒光甩向陈默。灰袍老者瞬间回头，眉头紧皱，但终究没有阻止，长叹一声，继续掠向远方。
陈默一愣，反手接住冰灵儿甩过来的东西，惊讶的发现竟然是冰封剑。本来失落的心中，瞬间温暖激荡，帝力运于喉间朗声道：“极北之地，陈默定去拜访！”
第四十九章 通缉
离别了冰灵儿，这次陈默没有难过，而是被激起了全身的斗志，紧握住手中的冰封剑，淡淡的寒雾在陈默身边缭绕。良久，陈默冲天而起，掠向东方境内。
其实如果真的细算起来，那么甚至包括离天境在内，陈默经过的所有境都是东方境的范围，只不过因为太过偏远，东方境很少花精力去管，所以导致了像离天这样的强者，在经过征战之后可以划分疆界，独占一域。
而陈默此时所在的，则是东方境的核心区域。不过，单单这核心区域，也绵延不知道多远，如果不经过传送阵的话，就算是六合境的强者，也根本无法横穿。
东方境内，城池无数，而且每一座城池，都是有着外境主城也无法比拟的繁华，这些一眼看不到尽头的城市，让陈默再次把繁华这个词提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横飞五个时辰之后，陈默落到了一座叫做玄月城的城池之中，东方境实在过于庞大，现在陈默根本不知道东方境的主城在哪里，所以还是决定入城询问一下，有没有能传送到主城的传送法阵。
进到玄月城之后，陈默有些茫然，偌大的城池，也不知道传送阵到底在何方，思索一下，陈默又走回到城门处，对着守城的士兵客气的问道：“打扰一下，请问贵城的传送阵在哪个方向？”
士兵扫了陈默一眼，眉毛微皱，似是想说什么，但想到眼前之人既然询问传送阵，很可能就是修炼之士，所以卫兵把到口的呵斥压了回去，闷声道：“在玄月城最西边。”
士兵的小动作自然不会逃过陈默的眼睛，但他只是微笑着道了谢，并没有在意士兵的不客气。跟以前的陈默比起来，现在的陈默，显然更加内敛，这并不代表着他的棱角已经被磨没，而是代表着，此时的陈默，棱角才真正锋利。
认准了西方，陈默不再停留，直接御空而去，毕竟现在已经到了东方镜之内，换句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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