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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师姐的剑-第2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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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我跑什么?看来是知道自己干的这事儿丢人了哈?”
杨夕整个人桩子一样钉在地上,眼前的麻雀较之前瘦了不少,没得原来那么蠢萌圆胖,正经有了几分斥候的样子。
她半天没说出话来,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真心话说了宁孤鸾也只会骂她,而她又不想对鸟师兄说谎。
而且就像宁孤鸾说的,她觉得丢人。
尽管橫想竖想都觉得自己没错,但放在眼前这样一个情景里,身为天下共讨的一个匪首,她还是本能的觉得丢人。
对不起三个字卡在喉咙里,吞不下去,也吐不出来,杨夕只能直勾勾的盯着那麻雀的一双豆豆眼,像个楞子一样。
横梁上的麻雀先不耐烦了,翅膀一扇,旋身化作一个夜行衣的青年,高挑消瘦,黑色面巾遮住了下巴。宁孤鸾抬手揪住杨夕的脖子:
“跟我回去,给掌门下跪磕头,让他把你收回去……”
杨夕没动,两脚钉子一样的钉在地上。
眼睛只望着刚才麻雀停留的横梁。
宁孤鸾的脸色沉了沉,一手仍然捏着杨夕纤细的脖颈子:“跟我犯倔是吧?你知不知道,现在站在这儿的要不是我,你早就是个死人了!按高堂主的意思,是直接给你找个荒郊野地埋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
“鸟师兄,是花掌门派你来的么?”杨夕忽然出声问。
宁孤鸾一时没反应过来:
“不是,花掌门无妄海那边儿还顾不过来呢,哪儿有空管你。邢首座让我来探探城里的虚实,我估摸着他是默许我把你带回去的……”
杨夕闭上了眼,气儿终于喘顺了:
“鸟师兄,你要是不打算杀我,就回去吧。”
宁孤鸾一股怒火直冲头顶,“啪”的甩了杨夕一个耳光:
“你特么是不是傻?我回去你还有活路吗?你当自己弄的这草台班子真能干什么大事儿?”他拎着杨夕的脑袋直接给她按在城墙上,指着外面接天连地的黄色萤火,
“看见了么?那是昆仑战部的大军,你这一城人不够前锋剑修开一轮一转的!
“还有地面上,云家把奔南海的军队都撤回来了,金丹元婴加一块儿十几个,天亮就要开始屠城!你当自己落在他们手里还能活?”
杨夕被宁孤鸾个按在墙垛子上,半张脸蹭得全是血道子,而她却好像完全不知道疼:“屠城?”
宁孤鸾狞笑一声:“你以为,自己真的干了什么造福这座城里老百姓的好事儿吗?人杀人,什么时候手软过?”
杨夕抻着脖子垫在城墙上,像一只待宰的死鸭子:“邢师叔来了吗?”
“来了,就在那片光幕的正中央,看着你作死呢!”宁孤鸾一声冷笑,还要开口再嘲讽点什么,“你这小驴蛋子……”
然而话音未竟,忽然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脖子上力道一松,杨夕站起来,回头看着宁孤鸾背后露出来的,年迈的老修士。
走路都颤悠的老修士,手上拿着一块杨夕事先派发下去的破烂法宝,牙齿漏风的说:“哎呦,瞅小伙子这身儿衣裳,是刺客吧?大吼大叫也太不敬业了……”
杨夕摇摇头:“他是关心则乱,也没想到我会朝他下手。”
抬眼望向城墙外,慢慢无边的,接天铺地的橙黄光点。
细密的光点比刚才又多了不少,队列严整,经纬分明,交织成一张网,除了头顶之外,几乎呈半圆形远远的封锁了这座城的正门。
昆仑都是修士,修士是没必要一定用火把这种最原始的方式照明的。邢师叔这是在给守城的人施压,通过这种严密而绝望的包围传达一种“你已经插翅难飞”的讯息,从而让城中的暴民们不战自乱。
可惜媚眼抛给了瞎子看……
城头不懂事的小青年们,抱着自己菜刀,锄头,缴获来的不合手的刀剑,三个一群,两个一伙趴在墙头,新奇而兴奋的议论着城外的火光。
似乎也明白这是被包围了,可那议论的神情,仍然雀跃得像看到了节日绽放的美丽焰火。
杨夕禁不住嘴角漾起一丝浅笑,邢师叔精明了一辈子,可他都是在跟作风严明的正规军作战,或者跟实力强大见识广博的修士,甚至异族作战。他绝对想不到,对于这些无知而懵懂,被饥饿逼上了梁山的暴民来说,攻心之术半点用处也无。
其实就像鸟师兄说的,战部前锋直接碾过来,开一轮一转,这座城就连渣都不剩了。
杨夕看了看眼前年迈的老修士,老者活得足够悠久,少年时走南闯北的见识,令他望着城外眼中尚能浮起几许担忧。
“这么多天上的火把,云家这是拿纯修士军队来平乱了?这咱们可有点打不过吧……”
杨夕扶了一下老人塌下的肩膀,轻声却果断的道:
“我们一直在等的时机到了,我们不用打。”
老修士回过头来看着杨夕:“杨姑娘……”
杨夕道:“去通知全城的义军干部吧,准备接受朝廷的诏安。”
……
天色蒙蒙将亮的时候,邢铭正在犹豫要不要命令战部熄灭火把。
天边已经有了几许蛋青色,眼前也不再是没有火把、法术就伸手不见五指。可是照理说息了火把之后,就该发起总攻了,那是最适合的时机,无论从天色上讲还是从敌我双方的心里上讲。
但那只是一城几乎手无寸铁的凡人,既不是军人,也没有多少修士。
邢铭难得如此的不坚决。
如果是在战争危难之时,为了更重要的胜利,牺牲这样一城一池的凡人,邢铭是绝不会手软。冷醒又铁腕的昆仑邢首座,他心中的人命从来都有一个可以被交换的价值。
但是下令一整个战部直接去屠杀毫无寸铁的凡人?
邢铭觉得这个事儿就有点儿不对路子了,这不太正义……
正思忖间,那座城池上忽然挂下来一卷迎风飘荡的巨大白旗。
从城头铺展下来,十余丈宽,几十丈长,仔细看可以看出那是用各种白色的窗帘、被单、桌布拼拼接接临时缝出来的。
有些边角的拼合出还染着干涸的血色和污迹。
然而从邢铭所在的位置,不用瞳术的远远望过去,它仍然是白得触目惊心的一块布,让人想说没看见都不行。
邢铭心中一凛,知道这是战局有变。
目光四下里一扫,空中战部原本森严的队列开始出现了轻微的骚动,和嗡嗡的议论声。
然而地面上,铺展开来天羽军队,仍旧森冷的握着刀枪剑戟,于清晨的寒露中,一动不动。
昆仑邢首座心中电光火石的闪过一瞬了然。
昆仑的战部与天羽的军队终究是不一样的,战部子弟从未面对凡人作战,即使理由是正义。而天羽的军队天命镇压一切内部不和谐的声音,他们心中只有服从与不服从,并没有屠杀的概念。
紧闭的城门,在绞筋的转动下缓缓升起,巨大的机械联手着厚重的城门,发出“吱呀吱呀”的□□,仿佛不堪虐待。
又一杆巨大的白旗行出来,扛旗的青年是个修士,境界不高,体格却很强壮,目测应该是一名体修。
紧随其后有一支十余人的小队,手上举着不太成套,但好歹也是兵器的刀枪剑戟,紧张的低着头走出来。
这一队当先的人,却是一个绳索加身,双手缚其后的修士。
身形矮小,头扎着马尾,因为曲线明显一望可知是个姑娘。
尽管许多年没见过,尽管那招牌式的幽蓝色眸子不在了,可邢铭还是隔着几里地,一眼就认出了这个自缚出城的女修是杨夕。
不论是什么颜色,那双眼里从来都没有服过气似的神采,实在是让这个姑娘在人群中无法泯然众人。
城头挂下来的巨大白旗,贴着这一队人的面颊飘荡。
烈烈风声中,这几人从白旗后面钻出来,全不像是出城投降,反而像是沉默的送葬。
云氏军队的指挥官,远远的眯起眼睛,抽出一支三尺长的幻彩羽箭,弯弓如满月,直直的瞄准了那举旗的体修。
拇指刚要松开的一刻,身旁伸过来的一只冰凉手掌,死死扣住了他的扳指和弓弦:
“王爷且慢,兵不血刃的解决叛乱,难道不是上策?”
指挥官回过头,对上了一双黑眼圈。
“邢首座……”
邢铭向来是不束发的,僵尸的头发照常人少了几许清爽,总有种明明不湿,却像成片成缕的黑色鸦羽披在背后的错觉。此时,邢铭背后的一大片鸦羽,在云氏王爷转过头之后才飘飘入丝带的随风散落下来。
即便那双削薄的黑色唇线上,把假笑弯曲得再随意,也掩盖不了他是仓皇飞到的事实。
这位王爷肃着脸,笑声里带着冷:“上策或许,但未必是我等意愿。”
我等,他指的是今日到场的所有云氏高层。
话音未竟,邢铭只听见身后一声,绷紧的弓弦被松开的声响。
先是一声喑哑的“嘭”,而后“嗖——”
面前的云氏指挥官,露出一个尖刻的冷笑。
第352章 杨夕之死(死)()
杨夕走在请降小队的最前头; 天羽云氏的正规军,千兵万马横列眼前。
雪亮的铠甲,健壮的战马刺痛了她的眼。
即便是昆仑的手下败将,也是真正的百战之师,沸腾的杀气逼面而来; 甚至无需战鼓与呐喊。
三百步的距离,杨夕已经感觉到那刀剑上传来的冰冷,出城请降本来轮不到她这样的无名小卒; 然则叛乱的暴民之中; 实在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领袖了。
她双手缚于身后; 几乎被卸了全部的武装。
那道幻彩的羽箭在空中拉出一道迷梦的弧光,杨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看一眼劈面而来的箭矢,再看一眼远处十几座战车上立着的; 白衣银羽的云氏族人。
那皎白典雅的战袍,是她与方少谦长久以来不能忘却的耿耿于怀。
战马的铁蹄焦躁间踢踏起漫天尘沙; 黎明的薄雾中,脚下的黄土似乎格外辽远。
三百步; 太远了……
杨夕暮黑的双眼; 没有任何表情。
穿过尘土与薄雾; 望着战车上的云氏族贵胄。
说时迟,那时快。
天空中一道闪光的白影,在羽箭射出之后的立刻,便扑将下来。
后发而先至,人们几乎看见了那白影身后几乎爆裂开来的,喷薄的灵气。
“什么人?”云氏的军队,这才微微有了一丝骚动。
那些钢浇铁铸的军士们面庞上,终于有了丝丝的裂痕,让人看到千人一面的冷硬面具背后,或狂热,或疲惫,或同情,或麻木。
“当啷”一声脆响,伴随着金属摩擦的刺耳声音如同撕裂雾帛,那支被射出来的彩箭停在杨夕眼前半尺距离。
箭头血红,淋淋漓漓的沿着箭杆滴落,箭尾被握在一只略微粗糙,骨节粗韧的手掌心里。
海怪羽毛制成的箭羽,锋利而不倒毛,握在血肉的手掌里,与握了一把刀子无异。
然而手的主人却好像全不在意,只手肘拉向身后,兀自用力抓着去势未竭,挣扎不休的彩箭。
雪亮银甲,披风飘荡。
他脸对着那边战车上射箭的天羽云氏,嘴上调笑,声音却冷硬:“不都说云氏是弓箭起家,战技‘天羽’乃是必修课吗?万箭齐发的壮观,区区前两年有幸也是正面见过的。这么矜贵东西,还是好好收着丢一根就不好了,你看咱们昆仑打仗都得上手脚,一根儿都用不起。来,我帮你捡回来!”
说着,只见他上臂肌肉猛地隆起,用力向前一抽,那根仍然不死心的羽箭,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忽然被缰绳勒死了似的,生生拽回去了。
雪白的披风浮荡起来,拂过杨夕蓬乱的头发,和消瘦的脸蛋。
她认出了这个声音,一时竟失神:“小师兄……”
释少阳回过头来,如今高她一头有余。
眉峰冷硬,唇角锋利,五官还是那样的五官,气质却几乎有些认不得了。这几年战部历练,邢铭手下大约是没少挨拾掇。
他把“帮你捡回来”的羽箭往袖子里一收,对着杨夕眨了一下眼睛。
这才有了几分昔日的脑坑神采。
释少阳低声吐了两个字:“作货。”
伸手在在杨夕脑袋上扑棱一把,亲自抓过杨夕被反剪的双臂,这是要亲手把人“押”过去了。
杨夕原先的面无表情,却在看清释少阳的一刹,产生了一丝裂痕。
她急急的低吼一声:“小师兄,你别管我……”
然而释少阳已经下意识的,按着接收战俘的原则,顺着她的手臂捏到了手掌。
针对修士的死结儿,是真的。
十指反向索死,掐不得什么法诀,连小师妹擅长的天罗绞杀阵都用不得。
如果不是杨夕低喊出来,释少阳几乎要以为是自己多心了。
那交叉着反向索死的十指中间,似乎比通常女修士的手指,粗厚了一层,仅仅够握住一些足够小巧的东西。
比如芥子石……
释少阳面无表情的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天羽云氏,那几个激进的云王爷被刚刚的话语打了脸,兀自压着火儿。
他一眼又扫见了邢师叔,透过层层晨雾,苍白的面色如同一张画出来的纸人。
释少阳垂下眼睛,一边推着杨夕往前走,一边伸手去掰杨夕的手指。可那十根纤细修长的手指,竟然格外有力,连他也掰不动。
再看前面举旗的年轻修士,还有几个士兵打扮的送降小队,已经无声的跟了上来。看见他二人手上较劲,半点声音都没吐出来,只是神情动作又僵硬紧张了不少。
释少阳还有哪里不明白,这特么哪里是投降的队列,这分明是个刺客敢死队!
释少阳从背后稍稍的俯下身来,他目视着前方,嘴唇贴在杨夕耳边,从前方几乎看不出在动,“松手,师叔和云家都知道,你从云氏私库掏出来的法宝,不够再炸死一人了。”
杨夕薄薄的耳廓煽动了一下,没出声。
“不然你当云氏如何敢现身,昆仑又为何会在此时出兵?”
“杨夕,你让师叔省省心吧。十年征战,邢师叔一直不曾修炼境界都倒退了小三层,掌门陷在无妄海上不能妄动,高堂主前次一昏两月现在还卧着床……为了保你一命,你知道昆仑要在桌面下头对云家费多少口舌,做多少让步么?”
“我知道。”杨夕两脚一边往前走着,一边静静的数,两百步……一百五十步……一百步……五十步……
她忽然停下来,
“但是我做这些,不是为了让昆仑让步,让邢师叔操心的。”
“什么……”释少阳心中突的一跳。
他不知道师叔算漏了哪里,杨夕手上大量低阶法宝,算是个不咬人膈应人的东西,不使用却单是拿来炸的话,的确令人防不胜防。
云家人自己的库藏,也是有个大概底数的,那种消耗法,一次要上千都未必够,昆仑又暗自派刑堂去现场查验过,大致能算出个消耗。
双方默契的都知道杨夕的危险性已经是过去时了,才能如此平和的在城外列阵。但要是……
前方军阵里拉车的战马,仿佛感觉到了即将到来的危机,忽然扬头嘶鸣了一声。
杨夕说:“小师兄,我就是想让昆仑再不用对云家让步,邢师叔也不用再为了姓云的操心,还有我的性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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