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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白衣少侠-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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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何人?为何闯我终南山?”数个身着道袍的全真弟子喝问道。他们的神色似乎有些慌张,似乎并未想到在最近金朝小王子要来参拜的情况下,竟然还有人敢来闯山。
白衣也不动怒,淡淡笑着道:“诸位误会了,我是来寻友的。诸位认识邓志康邓大哥吗?”白衣早就想好了自己的借口,他之前和邓志康相交,也是为了留下一只暗手。起码他不会被挡在重阳宫下,连山门都进不去。
“邓师叔的朋友?”其中一名年长的暗自喃喃,不过他也没有立即就相信白衣的话,反而转头向另一位小一些的道士吩咐道,“去请邓师叔过来,就说他朋友来拜访他了。”
“是,鹿师兄。”
白衣就这样轻笑着等候着,也不催促,显得闲适又淡然,让人总有一种超然物外的错愕。那位鹿师兄心中的不安也源于此处,像这样神仙一般的人物,为何邓师叔从来都没有提起过呢。
渐渐的,几位拦住白衣的道士就察觉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他们总觉得眼前这位清秀俊逸的白衣少年,就像是他们通读道经时所臆想的神仙人物一般。自己的莽撞和卑微在他面前仿佛无所遁形,连呼吸都好像有一种莫名的负罪感。
“这不是陆兄吗?当日一别之后,我还以为陆兄遭遇了什么不测,没想到是有所斩获,越发精进了啊!”
辽远的内力传音如同一声响亮的棒喝,将那几个内心挣扎的全真弟子全都强行唤醒了。邓志康走到白衣身前,脸色有些不渝。毕竟发现自家同门被对方以气势压倒了,谁都会觉得对方是过来挑事的。然而当邓志康真正打量曾经那个有过一番交情的白衣少年的时候,他才大惊失色,有些不确定地问道:“陆兄,如今?”
白衣带着温和的笑容,回答道:“幸得重阳真人指点,我已经半只脚踏入了那扇门。此次,就是前来当面道谢的。”
如何找一个好的身份去见到王重阳?白衣事先就思索过,毕竟一派祖师不是你相见就能够见到的。一方面是身份地位差异太大,另一方面也是在于他要和王重阳所商讨的事情太过机密,必须找到一个好借口。毕竟,白衣只是想去坐山观虎斗,他可不想在这个时候直面当世五绝,这是地狱难度,他可没有自虐的爱好。
思前想后,白衣最后决定借用自己身上那位神秘高手的势,其实说起来很高端,实际上只要白衣在自己脑海中观想那位神秘的高手,对方的气势就会自然而然地从他身上逸散而出,这让白衣愈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将自己带来这个世界的那位神秘高手一定就藏在自己身上。
而如今借用这样的借口,他也可以很轻易地见到王重阳。毕竟他如今所表现的实力和潜力都有这个资格,对于外界而言,这也是一件重阳真人慧眼识英才的佳话。作为一位老前辈,老神仙,去提携有资质有能力的后辈不是很理所应当很正能量的事情吗?
况且,他真的和王重阳相遇过,他可从来都没有说谎啊!
“先前是我失礼了,这可是天大的喜事。陆兄请随我上山,我自当禀明丘师伯,想来重阳师祖也会很高兴的。”邓志康当即回应道。他确实也是没有想到,竟然会发生这么离奇的事情,可是对方身上那股气势,是谁人都无法忽视的啊!
随即,邓志康让鹿清笃去请如今代重阳祖师管理全真的丘师伯,自己则亲自带着这位故友上山,顺便带着这位故友游历鉴赏一下终南山上的风景,毕竟这一位,说的过分一些,可是重阳祖师亲自指点过的,按照修为能够算作他的师叔啊!
白衣不做反驳,这正是他所希望的。冒着那么大的风险扯虎皮做大旗,不就是为了能够瞒过别人,将自己从那些人的视线中隐藏起来吗。
在白衣看来,最近重阳宫还真是会很热闹啊。
四十五章 「重阳宫」(下)()
山势宏伟而连绵,白衣依靠着一块形态奇异的山石,一脸了然地看着对面的邓志康。等到那些弟子都离开之后,就如同白衣所料,这位老实忠厚的邓道兄就按捺不住自己的疑惑,半是劝告半是疑惑地问道:“陆兄此行,恐怕不光光是去见重阳祖师吧?是不是还是为了那金朝的小王子?”
白衣刚要否认,就被这位看上去老实忠厚的邓道兄给阻止了。这位老实忠厚的邓道兄有些感叹地从怀中掏出一物,也不管白衣那诡异的眼神,就自顾自地说道:“我见陆兄并非池中之物,何必来做这等闲事呢?”
“原来是你。”白衣先是有些惊讶,随即也就明白了,为何当初这位邓师兄要对自己那么友好,甚至不怕违反门规放自己去后山。不过,他有些好奇地问道:“你们盯着我多久了?”
“陆兄说笑了,其实也没有多久。一开始只是因为赤练仙子而已,毕竟陆兄相比于这个混迹江湖多年的女魔头还是有些差距的。”
“你直接说我还不够资格不就行了呗。”白衣不太满意地嗤笑道。虽然他是在笑这位邓道兄的委婉,但他何尝不是在笑自己的眼拙呢。想想也是,王重阳可是一派的掌教,又怎么会将注意力过多地放在自己这一个初入江湖的小人物身上,就算是因为武道先天有天人交感的能力,能够发现自己身上的异常,但也不会反应得那么快啊。
只有常年的暗探与卧底,才会有这样的眼力,恐怕这位邓道兄也是负责招揽将全真门人当中优秀的人才吧。看着对方毫无破绽的老实忠厚,白衣不由得感叹自己的阅历还是太浅薄。
“呵呵,陆兄不要妄自菲薄。当初重阳祖师也是称赞过陆兄的资质的,否则如今陆兄又怎么能够勇猛精进到这个地步呢。”
听着对方完全不似作伪的赞叹,白衣照单全收,他可不管对方的身份,他依旧还是想要执行他的计划。几句好话就想要说服他,是不是有点太过小看他了。定了定心神,白衣也是收敛了身上的那股飘渺若仙的气势,他知道如今是真正地拨开了所有的伪装了。
作为神鹰安插在全真的暗线,虽然心里向着神鹰,但是那么多年的相处,心中就不会产生恻隐之心吗?白衣不相信,因为他知道自己坐山观虎斗的想法,肯定被这位邓道兄察觉了,所以对方才会这样不惜暴露身份地阻止自己。因为这样的谋划最后成功与否,都会将全真拖入一个非常危险的境地,而这是对方所不愿意看到的。
“我不会放弃。”白衣看着眼神坚毅的邓道兄,笑着说道
那位邓道兄眼中也是闪过了半分挣扎,可是随即就恢复了坚定。他也不再作伪饰,直接了当地说道:“如今金人掌着大势,范大人能够支撑起这个局面,也是靠着全真教充当这根参天树。全真不存,神鹰又到哪里寻找一个歇脚的地方呢?无有将息,必将怠亡。”
白衣摇了摇头,仰望着无比澄澈的天空,唏嘘着说道:“邓道兄,你还是不明白啊!大道似水,水无常形,想要掌握如水的大道,就必须随波逐流,何等坚固的大堤会永世不毁呢?世事亦是如此,争势好比治水,堵不如疏,欲取大道必然要争流啊!”
“就如你所见,天下如今的大势是金人,可是我们所反抗的就是这样的大势,若是什么都不做,恐怕最后只能够被侵蚀浸染,然后溃于蚁穴而已。就算全真这颗参天之木再高,面对天地崩裂,它又能够做什么呢,还不如盈野之草。”
邓志康终于被白衣的话所激怒,他在全真这么多年,辛苦潜伏,最终却如斯轻易被白衣这个毫无阅历的少年所否定。他也不禁自问,到底当初将这个无比狂妄的少年引荐给范大人,到时是不是自己做错了。
“终于愤怒了?”白衣乘胜追击,他盯着邓志康满脸的不渝接着说道,“那我更要问你,你到底是想要推翻金人的统治,恢复我华夏衣冠,还是一辈子当金人口中的两脚羊,随他们予取予夺?”
“当然不想,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古人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一语道破了人心的变化,如今金人的王朝将要走入末路,你们都不敢反抗,若是有更强的夷狄入华,你是否是要换一个主子跪舔?”
邓志康脸上涨得通红,他着实被这个狂徒气得不轻。既然选择加入神鹰,他又怎么可能是那种毫无骨气与血性的人,只是他见识了世道的无奈,迫于这无奈只能够暗地里来抗争。为的就是能够保存火种,以期待时机到来,王师北渡,然后推翻这群夷狄。
白衣自然知道邓志康的想法其实是正确的,可是人心啊,就是这个样子。你只要有了妥协的借口,只要成功地说服了自己妥协,你的底线就会一步步地被你自己所破坏,最后陷入毫无退路的死地,无法自拔,成为了自己最痛恨的模样。
更何况,白衣的选择看似狂妄,但是他熟知这世道的发展,他无比清楚这个时候才是最好的时机。金人对于北地百姓所造成的伤害还能够转化为仇恨,而蒙古人的崛起,也让金人此时无暇去应对在他们眼中视若蝼蚁的北地百姓。
而想要建立新的秩序,就必须破碎原有的秩序,变革都会伴随了血与火,都会充满无数的牺牲和伤痛。这样的伤痛就会造就邓志康这样的人,想要变革又畏惧变革,没有切身的察觉到变革的伤痛的时候,人都不会发觉自己的软弱会是那么的强大。如今这个重阳宫恐怕大多都是这样的人,而这样的人最容易的就是臣服于自己的软弱,白衣此行就是要改变这样的局面。这才是他这次重阳宫之行最大的危险,他所要面对的是与所有人为敌的局面,不仅仅是想要谋算全真教的金朝小王子完颜康,甚至是一直支持着言和的曾经失败的抗金领袖全真祖师王重阳,他们都会可能变成他的敌人。
四十六章 「见宗师」()
白衣最终也没有能够说服邓志康,他自己也知道仅仅凭借着一番话就能够说服邓志康这种具有坚定意志的人显然不可能,他也没有那个打算。白衣和邓志康说这番话并非为了动摇对方的意志,他只是想做好对于意外的防范而已。
第二天的清晨,白衣刚穿衣洗漱,整理好自己的仪容,就听到客房门外的脚步声。
“祖师法旨,请陆兄去一趟守静室。”
依旧是邓志康的声音,看来对方已经从自己的影响之中恢复了过来。白衣畅然一笑,一身玄黑色的短褐,将自己的白衣放在了房内,就当先走了出去。一夜的时光,对于邓志康来说,是考验,对于他而言,就是准备的时间。看来,这位重阳祖师,对于自己的来意已经有了几分了解。
漫步重阳宫,白衣无心去观察那些静怡雅致的景色和那些古朴典雅的建筑,反而饶有兴致地看着身前带路,却欲言又止的邓志康。
“邓道兄觉得有何不妥吗?”白衣很善解人意地问道,他就是要造成这种效果。意志的动摇从来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需要水滴石穿的磨砺。
邓志康也是坦然相告道:“陆兄,这身衣服?”
“全真上下三教并传,无有高低。为何如此着相于身外的皮相?虽然在下只见过重阳祖师一面,依旧记得祖师的气度风范。邓道兄,太过于执着了。”
暗暗地敲打了邓志康,白衣也不等对方应答反驳,当先一步推开了守静室的房门。他的目光无比坚定执着,短剑在手,看向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落魄道士。
“后进末学陆白衣,特来此向重阳真人讨教。”
白衣的剑迅猛而直接,他早就想好了这一幕。他们的缘法自那一剑开始,此时见面自当是要还他一剑。白衣可不是什么大度的人,虽然身处全真教,虽然对方是先天的大宗师,他也不会有半分畏惧,这是对方应得的。
重阳祖师无怒无喜,只是怅然叹息一声,似乎早已明了白衣的想法,洞察了白衣的秉性。他当初见猎心喜,却没有收下这位奇才的缘故,就在于此。这个少年从来就不是一位善于忍让的人,他所秉承的只有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的睚眦心境,所以才能够做到剑心通明。
白衣的右手五指紧握,剑出鞘之后却越来越慢,就像陷入了一片无形的泥沼,这就是宗师的气势。或许一开始并没有什么,可是越到后面就越像,是以一个人的力量与整个天地对抗。这是重阳祖师给予自己的回应,也是给自己的下马威,作为一名武道先天,自有其尊严,特别是在他的弟子面前。
可是白衣又怎么会放弃,他若是不刺出这一剑,他自己心里念头就不通达。一切的谋划的前提,都在于这一剑成功之后。
俊逸的脸庞之上闪过了一丝诡笑,白衣忽然松开了自己紧握的右手,落下的短剑随即被闲暇的左手转瞬接上。他用的应对就是曾经对重阳祖师使用过的“换手剑”。伴随着莫名的韵律,白衣的接剑再刺的节奏刚好卡在了重阳祖师呼吸的节奏至上,也一如他所料,那就是所困扰他前进的气势的盲点。
文武之道,一张一弛。所谓气势这种东西也是一样,再强大的气势也是以气为基,必定有固定的节奏与韵律,白衣就很敏锐地察觉到了对方的节奏。
虽然并不喜欢白衣这样的秉性,但是这样惊艳的应对,依旧是让重阳祖师眼中充满了赞赏和叹息。不过到了这个地步,这种狂妄的行为也该结束了,重阳祖师自然是不会给予白衣更多的机会的。
他选择守静室自然就是要给白衣一个无人打扰的环境,他也知道如果不让白衣这个小子出了之前被自己偷袭的恶气,剩下什么东西都没有办法开口。
“算了,还是打不过。”
可惜,白衣瞬间就收敛了自己的杀气,并没有让重阳祖师找到机会开口。灵巧的左手如同挽花,将短剑插回了自己的腰间。这一瞬间的狡黠,终于是让重阳祖师再也崩不住自己的宗师气度,笑骂了一声。
“你这顽童!”
白衣就是要营造这样的气氛,他可不是来挑事的。对于重阳祖师这种宗师人物,他并不算太过讨厌,但这并不代表他要战战兢兢地面对,白衣自然有他自己的应对。
“言和确实没有看错人,你这小子确实是一时的人中之龙。他将最重要的巍山营交给你,也不算给错了人。”重阳祖师端坐在主座之上,笑着赞叹道。
白衣也没有谦虚反驳,他自然明白为何在重阳祖师口中巍山营是最重要的那个,因为这巍山营的地理位置,也是因为这巍山营是属于被全真教所庇护的,这才是如今“神鹰”最大的优势。重阳祖师点明这一点,也是告诉白衣,看在言和的面子上,他可以有限度地支持白衣。
这些白衣早有考虑,他这一次来也并非是寻求全真教的支持的,他是来拖全真教进火坑的。
“不提这些,我知道自己的能力。我来这一趟,除了是为了还当初的那一剑,也是为了告知祖师一个消息。”白衣也不客气,随便找了张椅子,顺势坐下之后淡然说道。
重阳祖师也不发问,反而满眼笑意地看着白衣,端坐好似木偶泥塑。
“算了,我也不卖关子了。几日前,我去山桃县的时候,偶然听到了金朝小王子的车驾之中,有极乐宫的人马,好像在密谋覆灭全真。”白衣一脸平淡地说道。他也不看重阳祖师的脸色,自顾自地说着他所虚构的这件事情的过程,其中省略了他废掉极乐宫少宫主和对方只是想要先对付太乙宫和祖师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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