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然儒圣-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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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因很简单，如果我们议论的是“马”，那黄马、黑马都可以满足要求如果我们议论的是“白马”，那黄马、黑马就不能满足要求了。”

　　　　“假使白马就是马，那么我们议论的马与白马便完全一样了，也就是说，如果马与白马没有区别，那相同的，马与黑马、黄马也就没有区别，那所谓的白马不就是黄马了吗？”

　　　　“如果白马与黄马没有区别，那黄马与黑马也是没有区别的，既然相互之间没有区别，那白马就是黄马，同时也是黑马，那天下之间的马不就全乱套了吗？”

　　　　“这这”

　　　　齐文彬脸色惊变，同时额头冒汗，开始思考这句话的逻辑。

　　　　“好厉害的白马非马，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陆鸣暗自心惊，即便是有所心理准备，此刻也被“白马非马”的辩术感到惊讶。

　　　　在场读书人都面露吃惊之色，随后就由吃惊转变成了佩服，让他们无话可说。

　　　　“所以我才说，白马非马。”，安颜得意的笑道。

　　　　“你”

　　　　齐文彬羞愧无比，没想到从一开始自己就落在了下风，而且面对“白马非马”辩术还很难反驳。

　　　　无论是从逻辑还是词语之间，就犹如一面坚硬的墙壁一般密不透风，难以用正常的理论去反驳，实在是太高明了。

　　　　“齐文彬直接就落在了下风，胜负已经非常明确了，安颜的辩术实在厉害，连我都觉得白马不是马了。”，一人佩服的说道。

　　　　许久之后，齐文彬不甘心的说道：“如果白马不是马，那它又是什么？”

　　　　“白马。”

　　　　“你废话！”

　　　　“听说苏州奇人异士众多，没想到连个善辩之人也无，真是让人大感失望。”，一名杂家读书人讥笑起来。

　　　　“你们真是猖狂！”，许多读书人面露不满之色。

　　　　安颜微微昂首，讥笑道：“你不要白费力气了，以你的本事是无法辩倒我的，还是趁早放弃吧。”

　　　　“那可未必，我还有话反驳。”

　　　　齐文彬有些自信的说道：“如果是照你的意思来看，马有了颜色就不同于马了。可是世界上没有无颜色的马，那么，能说世界上有颜色的马都不算是马了吗？”

　　　　安颜脸上的得意与讥讽更浓，说道：“马本来是有颜色的，所以才会有白马、黄马、黑马。假使马没有颜色，就只有“马”而已，怎能称它为白马？所以说，白色的马就与“马”有区别了。所谓白马，是马限定于白色的，限定于白色的马自然与马是有区别的，所以我才说白马非马。”

　　　　话音落下，现场一片安静。

　　　　“好厉害的辩术，完全无懈可击！”

　　　　齐文彬冷汗直冒，他的文府开始了动摇，这正是“辩术”的莫大神通，一旦被辩术压制，文名就会受到攻击，连文府都会受到影响。

　　　　“齐文彬，听说你是苏州城辩术最高明的读书人，现在来看，真的是徒有虚名而已，今天我也就顺便教你怎么做人好了。”

　　　　“你你”

　　　　齐文彬气得满脸通红，脑海中浮现“白马非马”四个金字，使文府动摇的更加剧烈。

　　　　“啊！”

　　　　齐文彬向后退步，猛然抱住自己的脑袋，很是痛苦的样子。

　　　　安颜见此更加得意，笑道：“你已经输了，没有资格再与我文辩，苏州读书人不过如此。”

　　　　“你你你怎么能用辩术撞我文府，怎能如此！”，齐文彬愤怒的大吼起来。

　　　　“因为你输了，所以就要承受被文名攻击的危险，你的文胆越是不坚定，伤害也就越大。”

　　　　“噗！”

　　　　齐文彬忽然张开口，喷出了一道鲜血来，整个身体立即向后倒去。

　　　　“齐兄！”

　　　　陆鸣离他最近，一个箭步冲上去扶住他，“齐兄，你没事吧！”。

第一百六十九章　文胆碎（）　
齐文彬大口喘气，咬牙切齿的说道：“他的辩术实在诡异，我辩不过他，你若与他辩白马非马千万要小心，否则文府受创，文胆动摇。”

　　　　“齐兄请放心，我自有分寸，你先下去休息吧。”

　　　　陆鸣一边说着，一边搀扶齐文彬回到座位休息，脸色微微一沉。

　　　　安颜举杯饮了一口酒，目光环顾四周，见大家都一副无以反驳的模样，便笑道：“看来白马非马对各位来说是在是太困难了，那咱们就换一个话题好了。”

　　　　“前段时间我在文榜上，与陆鸣讨论过百姓与读书人孰轻孰重这个话题，其实大家不用想也知道，当然是我们读书人比百姓更为重要。”

　　　　“然而，陆鸣这小子却颠倒过来，说百姓比读书人更重要，大家是不是觉得很可笑呢？”

　　　　话音落下，杂家读书人纷纷讥笑出声。

　　　　其他人面面相觑，脸色有些不好看了，这时候大家才知道，安颜是冲着陆鸣来的。

　　　　陆鸣问道：“安颜兄，在下所言可曾有错？”

　　　　“错！当然是错的，而且还是大错特错！”

　　　　安颜厉声说道：“我们读书人应当实事求是，怎能对众所周知之事胡言乱语？岂不枉读圣贤之书！”

　　　　“安颜兄，你不要得寸进尺。”，陆鸣目光一寒。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我发现有太多人曲解了这些事实，所以才想通过这个文会告诉大家，读书人无论是地位还是尊严，都比百姓更加重要。”

　　　　“我持相反意见，百姓比读书人更为重要，我既然是梁国茂才，就有必要为百姓说几句公道话。”

　　　　“好，有勇气，不过我毕竟是辩术之士，若是与你文辩未免有些欺负你，这样吧，你就先于向贤弟文辩一场，你看如何？”，安颜笑道。

　　　　“好，当然可以。”，陆鸣欣然答应下来。

　　　　“陆茂才，你不要冲动，这是一个小圈套。”，旁边的读书人说道。

　　　　陆鸣自信一笑，说道：“我知道，安颜是想借向兄之手试探我的辩论能力，那我就如他所愿，在他的面前展现一下。”

　　　　听到陆鸣直接点破，安颜的脸色微微变了一下，但向之生却不动声色，脸上带着一缕微笑，对陆鸣说道：“陆茂才，你我立场不同，若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语气虽然客气，但嘴角却微微扬起，流露出了讥讽之意。

　　　　陆鸣毫不在意的说道：“无妨，无妨，那就请向兄先发言辩论吧。”

　　　　“好。”

　　　　向之生微微拱手，然后昂首挺胸，大声说道：“读书人有文位在身，可以抵制东妖族与南夷部落的入侵，没有我们读书人，就没有如今的太平盛世，故此，读书人比百姓更为重要！”

　　　　说完之后，一股无形的文胆力量降落下来，所有人都感受到了这个威压，一个个面露惊讶之色。

　　　　“这个向之生也不简单！”

　　　　陆鸣心中想着，然后反驳说道：“百姓虽然没有文位在身，但他们却用自己的双手丰衣足食，我们身上穿的衣服、鞋子，还有我们用的毛笔、吃的粮食，都是出自百姓之手，没有百姓，读书人就要饿肚子，谈何抵制东妖与南夷！”

　　　　说完之后，陆鸣的文胆轻轻一震，形成一股力量散播开来，同时，也让向之生的文胆力量开始了动摇。

　　　　“陆茂才说得好！”，一名读书人傲然说道。

　　　　“哼，不过是强词夺理罢了。”，杂家子弟却毫不在意。

　　　　安颜同样自信满满，很是斯文的在原地饮酒，看向陆鸣的眼神无比的讥讽。

　　　　向之生微微昂首，说道：“在这个世界，只有读书人才能够给百姓带来安居乐业的生活，在战场上，即便是普通的士兵，也不能够以一敌十，但我们读书人却可以！”

　　　　“也就是说，十个百姓的命加在一起，也不如一个读书人的命！这么说虽然有些过分，但却是不争的事实！”

　　　　话音落下，许多读书人面露怒色，但是对此却无从反驳。

　　　　“不是所有的读书人天生就是读书人，即便是孔圣也是贫民百姓出生，孔圣绝不会轻视百姓，向兄又哪里来的资格轻视！”

　　　　“我……”

　　　　向之生脸色一变，他的文胆之力开始溃散，隐隐有崩塌的征兆，顿时让他难以置信起来。

　　　　“我不会错！我绝对不会错！只有读书人才能够给予百姓想要的生活，所以读书人比百姓更加重要！”

　　　　向之生大声喊出，使他的文胆更加坚固，力量更加强大。

　　　　陆鸣脸色一怒，说道：“常言道人命关天，没想到在你们杂家人的眼里，百姓的生命却如此一文不值，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之书，难道就是让你们用来轻蔑百姓，抬高自己的价值吗！”

　　　　“陆茂才，你不必白费力气，你根本不可能扳倒我的言论，因为你无法动摇我的文胆！”，向之生傲然说道。

　　　　“你……”

　　　　陆鸣拳头紧握，忽然间灵光一闪，问道：“请问向兄，当初东妖军进犯边疆，你可曾随大军北下出征？”

　　　　“我文位太低，自然没有。”，向之生不以为然的回答。

　　　　“国难当前，连普通百姓都自告奋勇前去参军，而你身为读书人，不为民请命，却躲在他们的身后苟且偷生，吃的是百姓种的粮食，穿的是百姓织的衣服，如今还说出如此忤逆苍生之言，你的良心在哪里？莫不是被狗吃了！”

　　　　“陆茂才，你不要信口雌黄！”

　　　　向之生闻言大怒，但紧接着，一股强大的文胆力量撞击而来，轻易的冲破了他的文胆力量，撞在了他的文胆之上。

　　　　“哇啊！”

　　　　向之生吐了一口鲜血，正要开口反驳时，却看到了众多读书人向自己投来了愤怒的目光。

　　　　陆鸣接着说道：“读，理应为国为民，而你却在东妖军进犯边疆杀我梁国子民之时视若无睹，上对不起圣贤教诲，下对不起百姓苍生，你根本不配是读书人！”

　　　　“你血口喷人！”

　　　　向之生气得脸色通红，忽然“咔嚓”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顿时大口吐血，眼冒金星。

　　　　“向之生的文胆碎了！”，一名读书人大叫起来。。

第一百七十章　挑战安颜（）　
“你口口声声说读书人比百姓更加重要，但你既然是读书人，所作所为21远远不如寻常百姓，你这样的人连百姓都不如，又有什么资格在此信口雌黄！”

　　　　“我……我……”

　　　　向之生无法反驳，内心极度冲突，他的文胆也碎裂的更加严重。

　　　　“我的文胆！我的文胆！”

　　　　向之生抱住脑袋痛苦的大吼，脑海中回想起了自己的所作所为，他是世家出生，自成为读书人以来，自以为能够杀妖灭敌，所以才对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无比轻视。

　　　　但这么多年来，他却从来没有对百姓做过什么事，如今听到6鸣的批评，他的文胆竟然在瞬间碎裂。

　　　　这也就表示最近几年来，他的圣道会停在此处，不可能再有任何的精进了。

　　　　“向之生的文胆就这么碎了？他的文胆也太脆弱了吧？还是说6茂才下手太狠了？”

　　　　“看来6茂才一语中的，让他无法用任何言语来反驳，所以他的文胆才会承受不住。”

　　　　“6茂才真是厉害，直接对着他的弱点攻击，一举成功。”

　　　　众多读书人对此指指点点，但除了杂家子弟以外，没有其他人同情向之生。

　　　　“难道是我错了吗！”

　　　　向之生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开始自我反省。

　　　　安颜见此情景，他的脸色霎时变得极为难看，没想到向之生的文胆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我错了，真的是我大错特错！曾经东妖军进犯边疆，我没有以大局为重为民请命，却视人命如草芥并在后方饮酒作乐，如今又以此来与6茂才争斗文名，我……愧对圣贤教诲啊！”

　　　　向之生说完痛哭流涕，满脸的愧疚之色，同时脸色苍白无血，十分难看。

　　　　安颜立即怒道：“6鸣，就算向贤弟有错，你又怎能轻易的碎他文胆！”

　　　　“严格来说，他的文胆是他自己碎裂的。”

　　　　6鸣说道：“只要读书人坚定自己的信念，文胆就会非常坚固，但他此举本就有违圣道，一旦被辩术命中要害就会动摇，严重的话就会直接碎裂，归根结底，是他多行不义的后果。”

　　　　说完之后，众人顿时面露恍然之色，读书人追求圣道，只有顺道而行方能有所成就，一旦有所违背，不管他如何坚定自己的想法，文胆就会在刹那间变得极为脆弱。

　　　　6鸣仅仅只是给予反击，就能震碎向之生的文胆，并不是说他出手太狠，只能是说向之生违背圣道。

　　　　足足过了好一会，向之生的脸色才逐渐恢复，最后对6鸣一拱手，阴沉着脸回到座位喝酒，一句话也没有多说。

　　　　“看来他已经知道错了，只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6鸣心想。

　　　　“好一个6茂才，明明没有接触过辩术，却能有如此善辩之才，倘若你精修辩术，一定会是这方面的天才。”，安颜说道。

　　　　“如果读书人只会呈口舌之力又有何用？难道还指望你们在国难之际杀妖灭敌么？对我而言，像你们这样光说不做的读书人真的毫无用处！”，6鸣讥讽道。

　　　　“闭嘴！”

　　　　安颜怒道：“6鸣，你不要得理不饶人，不管怎么说在座读书人多数都比你年长，最好注意一下你说话的语气。”

　　　　“尊敬是相互的，我已经给了你面子，但你始终都未正眼看我，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对你客气？”

　　　　“笑话，别以为你是梁国茂才，就可以不将我们放在眼里，你若真有本事，就来挑战我的白马非马！”

　　　　“好，乐意奉陪！”

　　　　6鸣欣然答应，并无任何惧色。

　　　　“6茂才，你不要冲动，白马非马诡异莫测，你若是贸然行事，必定会中了他的圈套！”

　　　　“对啊！这安颜分明就是想打压你的文名，借此来远扬自己的才能，你若是答应下来，岂不正中下怀？”

　　　　6鸣闻言对众人一拱手，笑道：“白马非马的确诡异，但安颜兄毕竟不是公孙在世，只学了一点皮毛就来班门弄斧，还扬言要教我如何做人，既然如此，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有没有那个本事。”

　　　　“你……”

　　　　许多读书人气得无话可说，暗自责备6鸣太过于心急，应当先让其他人上去试探，等摸清对方底细再出手才更有把握。

　　　　安颜顿时大喜，笑道：“不愧是我们的茂才，果然胆气十足，不过有句话我可要说在前头。”

　　　　“你想说什么？”，6鸣问道。

　　　　“辩术之论乃是以文名相争，你毕竟是梁国茂才，倘若你因此而文胆破碎，我必定会因此得罪不少人，所以在场诸位都要作证，倘若6鸣文胆破碎，皆是他咎由自取，与我无关。”

　　　　“畜生！你竟然说出如此有违圣道的话来，你也配是读书人吗！”，一人怒声喝道。

　　　　“我是不是读书人，不是你说了算！”，安颜不以为然的笑道。

　　　　“好，就依安兄所言！”

　　　　6鸣说道：“但倘若是安颜兄不慎碎了文胆，那也应当与我无关，对吧？”

　　　　“哈哈……6茂才说要碎安颜文胆？我没听错吧？”

　　　　“笑话，安颜兄能言善辩，他6鸣又算什么货色，竟敢说出如此大话，也不怕风大闪了自己的舌头，哈哈……”

　　　　“这真是天底下最搞笑的笑话了，听他的意思，莫非也有把握碎安颜文胆？”

　　　　杂家子弟都大笑起来，对此极为不以为然。

　　　　6鸣的同窗也都面露难色，同样也不太看好他，毕竟6鸣又没学过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