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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山-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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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里的姑娘们岁数都在双十年华上下,正是嗜睡的年纪,若是往常,恨不得把那床睡塌了才肯起来,今日不光是早的稀奇,妆容也比平时浓艳一些,个个描眉打鬓、花枝招展,不知情的还以为她们今日集体出嫁。

    蝇子正在勤快地擦拭桌椅,听到他问话,还是堆起往常的笑模样答道:“也怪我没给你提起,今日呐,是咱们觅春楼每年一度的谢客酒,自从妈妈开门之后,这谢客酒也是每年雷打不动。你下午最好补一觉,到了晚上可有你忙的。”

    “谢客酒?”花不忧听不明白。

    “妈妈订下的规矩,说生意好了不能忘了客人的恩典,每年今日,都要宴请城中权贵,不但酒水分文不收,而且各位姐妹还会献舞一曲,以表谢意。”蝇子接着解释。

    “哦”花不忧这才听懂。

    那帮大老爷可不会喝味道寡淡的劣质酒水,每次来点的都是扬名天下的名酒,诸如:南雨花雕,西风绵竹,东花赵酒。这些名酒价值不菲,仅仅是一壶就得五两银子,宴请全城权贵所需的酒水,那得是多大的开销?

    “不会赔本吗?”花不忧即使没做过买卖,也觉得这是稳赔不赚作法。

    “哪能赔呢?”蝇子环视四周,发现其他人都在忙着手中的活,才敢低声道:“要是宴请的人物都是咱这样的穷苦百姓,铁定会赔。老爷们可都是要面子的人,会白白贪图你一顿酒水?光是给姑娘们的赏钱,就比平时多出几倍了。再加上拉铺和住局的开销,光是一天,就能抵上平时十来天赚的银子。”

    花不忧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赵大娘卖的不光是皮肉和酒,还有面子。

    既然能被邀请来喝谢客酒,肯定是城内有头有脸的人物。互相都颇为熟悉,相聚一堂也不肯落了身份。见到别人打了赏,能厚着脸皮光喝酒?别人打赏了五十两,你好意思打赏三十两?

    若是真敢这么做,那就是自己打自己脸了。

    “手脚都给老娘麻利点,哪里拾掇的不干净了,可别怪老娘不近人情。若是让我逮住了,哼!去把茅厕去给我舔一遍!”

    赵大娘叉着腰走进厅中,言辞刻薄,气态跋扈。

    众人听后噤若寒蝉,手中赶忙加了几分实在力气。

    赵大娘看到花不忧时,眼睛一亮。

    这个少年换上了青衣白袜,显得潇洒干练。虽然只是和楼中伙计同样装束,但比他以前的破衣烂衫强出许多。

    赵大娘横眉收敛,移步走了过来,笑道:“不忧,这几天可住的习惯?”

    “回禀姐姐,比起以前流浪的日子强出百倍,多谢姐姐收留。”花不忧弯腰诚恳谢道。

    赵大娘含笑点了点头,望了下少年打着几个补丁的布鞋,不由得眉头重新蹙起,冷声道:“怎么光有衣衫,没有鞋子,难不成楼中有人给你使绊子?!谁欺负你了给姐姐说,扒他几层皮都算是轻的!”

    “没有没有!”花不忧赶忙摇手否认,生怕给别人带来无妄之灾,“我这鞋是家中亲人亲手缝制,现在家中死的死,坐牢的坐牢,就剩我一人委曲求全苟活世间。这鞋虽破,可我也不舍得扔掉,穿在脚上也对他们有个念想,还望姐姐体谅。”

    “哎!”赵大娘轻叹一声,想起了自己幼年时的凄苦遭遇,喃喃念道:“穿着就穿着吧,都是苦命的可怜人”

    华灯初上。

    觅春楼的大红灯笼高高挂起,将楼里楼外映衬的如同白昼。

    赵大娘亲自出门迎客,笑意盈盈。由于穿着过于暴露,还中了不少饥色客人们的咸猪手。不过看在钱的份上,赵大娘都是一笑带过,并未呈现怒意。碰见熟络的,还挥着粉拳打骂几下,媚态横生。

    不多时,客人们纷沓而至,将这诺大的厅中坐了个水泄不通。

    花不忧第一次碰到这么大的阵仗,忙的手忙脚乱,再加上留意着顾爷会不会到来,更加焦头烂额,不是上错了酒,就是碰倒了绣墩,被脾气不好的客人狠狠斥责了几句。

    对于这些不痛不痒的话,花不忧都是低声下气陪着不是。

    小不忍则乱大谋。

    厅中不到半个时辰便座无虚席,为了不让贵客们久等,赵大娘一声令下,谢客酒正式开始。

    灯光渐灭,只留下几根粗大的红烛放置在台子四角,外面披上一层粉色纱帐,更显得朦胧暧昧。

    一曲荡人心魄的箫声轻扬而起。

    无数娇艳的花瓣轻轻翻飞于楼阁之间,沁人肺腑的花香令人迷醉。

    楼中诸女款款上台,长袖漫舞,最前方翩翩起舞的名叫彩衣,也是觅春楼三大花魁之一。

    这年头勾栏中的生意并不是那么好做,不但要皮囊生的漂亮,还要善解人意。尤其是觅春楼这种勾栏魁首,姑娘们大都精通音律,知晓诗词,有的文采甚至不弱于考上功名的儒林士子。

    台上彩衣来楼中不到半年,名声相对不显,是姑娘中舞技最为出众的翘楚。盈盈腰肢柔弱无骨,却又力道十足,恐怕过了今晚,“容州第一腰”这个名头,就要落到她的头上了。

    也不知赵大娘会作何感想。

    “够味!今晚彩衣是我的,谁都别和我抢啊!”一位满脸横肉的家伙指着台上霸道喊了句。

    贵客们大都认识这个二百五,知道他是个拎着脑袋混饭吃的家伙。惹不起的没人敢惹,惹得起的,也不会在大庭广众下和他争一个女人。

    满脸横肉的家伙见到没人和他抢,更加得意。

    此时箫声骤然转急,诸女以右足为轴,轻舒长袖,娇躯随之旋转,愈转愈快。

    忽然自地上翩然飞起,后而围成一圈,玉手挥舞,数十条蓝色绸带轻扬而出,厅中仿佛泛起蓝色波涛。

    “好!”

    “真是大饱眼福!”

    “这腰,啧啧”

    贵客们看到精妙之处,纷纷称赞,更有不少性急的人开始打赏。

    蝇子和其他伙计边收银子边报名号:

    “醉仙楼杜老板赏银十两!”

    “谢捕头赏银十五两!”

    声音此起彼伏,价格也是不断攀升,随着蝇子接过李善人递来的一句话,整个楼中静可听闻落地声:“李善人李老爷赏银一百两!”

    一百两,足够买下几个俊俏的婢女了!

    众人都冲着李善人不断抱拳示好,暗叹着不愧是城中首屈一指的大财主,来趟青楼出手都这么大方。

    花不忧藏在一处偏僻的角落中,不断观察着人群中是否有顾爷的身影。

    可惜事与愿违,直到谢客酒结束,也没发现顾爷的行踪。

    不过花不忧今天算是长了见识。

    楼里的姑娘们不断在各个厢房里穿梭,见了客人也是不同的嘴脸。

    爱听奉承的,就说上些恭维的话语。

    喜欢冷美人的,就装出冰清玉洁的姿态。

    手脚不老实的,也就欲拒还迎装装样子,到头来还是让人家上下其手。

    一个个都是通晓人心的高手。

    把一帮权贵哄得高高兴兴,出手阔绰,姑娘们自己的荷包也鼓得慢慢。

    世间百态,光怪陆离。

    铁匠打铁久了,就会蒙着眼睛抡锤。

    卖酒的卖的久了,就能一舀下去分毫不差。

    卖肉的卖的久了,也能一刀下去,斤两恰好。

    姑娘们逢场作戏,跟他们是一个道理。

    这不叫骗人,这叫手艺。

    xh。186

第十章 验尸() 
大牛一家三口死了。

    小槐树火急火燎跑来通知这个消息。

    花不忧急匆匆赶到大牛家中,所见之处却是大火过后的焦黑废墟状,和娄家村惨状如出一辙。

    几名差役正在勘验现场,四周围满百姓。

    “大牛叔!”看到这般场景后,花不忧睚眦欲裂。

    一家三口除了大牛的老娘瘫痪在床,大牛和他媳妇已经痊愈,已经有了行动能力。况且大牛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正值壮年,完全有能力背着老娘逃之夭夭,不可能一家三口齐齐葬身火海。

    再说大牛家穷苦,如此寒秋也没有生起火炕,事发时正是深夜,也不会因生火做饭引起。

    遭受如此横祸,恐怕以谋杀居多!

    花不忧正要进入现场看个究竟,却被差役挡住:“官府办案,闲杂人等不可入内!”

    “这位官差大哥,我和死者是近亲,他们死的蹊跷,可否通融通融,让小人前去看上一眼,说不定可以提供什么线索。”花不忧抱拳道。

    “你又不是仵作,进入看个什么劲,该干嘛干嘛,一边去!”差役斜眼撇了一眼,并不买账。

    “还请官差大哥行个方便。”

    花不忧掏出一些碎银,悄悄塞入差役手中。

    差役神出鬼没将银子藏入袖中,正义凛然道:“看在你与死者乃是至交好友的份上,就容你进去看上一眼,但是只能看,不可随意翻动现场痕迹,若是破坏了毫分,可是坏了规矩,得拉到衙门里吃板子的,知道吗?”

    “是,小人只是瞻仰死者仪容,不会随意触碰一砖一瓦,多谢官差大哥。”花不忧抱拳说道。

    正当他要进入大牛家时,后面传出和煦声音:“这位小哥,在下略懂验棺薄技,或许可以帮上一些忙。”

    花不忧扭头望去,是位年纪不大的清瘦文士开口说话。

    “那就有劳大哥。”花不忧点了点头。

    清瘦文士带着位扈从进入大牛家中。

    进入焦墟,刺鼻的焦臭味道扑鼻而来,一位老仵作正用袖子掩着口鼻,在四周不断张望。三具焦黑尸体平铺在炕头上,抽搐成一团,已经分辨不出死前面容。

    “大牛哥,老奶奶!”花不忧痛哭失声。

    看到徒弟小槐树相安无事,以为都师傅对自己八字批注可以丢之脑后,没成想,往来密切的大牛一家三口却葬身火海。

    花不忧擦拭掉泪痕,冲着老仵作抱拳道:“大人,我大牛哥他们是死于灾祸还是死于谋杀,还望告知一二。”

    “我只是个帮闲的,称不上什么大人。”老仵作摇了摇头,“都烧成这个模样,神仙也看不出来了。死于灾祸算是时运不济,若是死于谋杀那也就认命吧。这年头人的命都贱,像这么穷的人家,饭都吃不饱,死了比活着享福。”

    这番言辞,老仵作也算是推心置腹。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真是有人下此毒手,我定要为他们讨个公道。”花不忧咬牙狠声说道。

    “怎么讨?向谁讨?死人又不会说话,你这少年口气太大。”老仵作干皱的老脸布满不屑。

    “那倒未必,死人有时会说话”清瘦文士踱步走来。

    刚才他并没随着一起进来,而是现在院子里走走看看,将细节一一过目之后,才来到事发现场。

    “哦?口气倒是不小,就怕没有那个能耐。”老仵作语气不善。

    清瘦文士轻笑一笑,并未答话,走近三具尸体,挽起袖子,伸出手将尸体不断轻轻翻看。过了半柱香,清瘦文士拿出手帕,清理下手中污渍,肃容而立。

    “年轻人,看出什么不妥之处了吗?”老仵作冷哼一声。

    清瘦文士沉声道:“三人均死于他杀!”

    “什么?!”花不忧失声惊呼。

    “年轻人,话可不能瞎说,你有何证据证明这三人是死于他杀?”老仵作明显不信。

    清瘦文士轻声解释道:“从尸体特征来看,应是一位中年男子,一位老妪和一名少妇。”

    老仵作点了点头。

    虽是尸体烧的焦黑,但还是可以从某些特征来分辨出死者性别年龄,比如牙齿、骨骼,稍微有些经验的差役就可懂得,算不得什么大本事。

    清瘦文士接着道:“老妪死于火灾,而青壮男子先是死于他人之手,后又被投尸放入火海之中。”

    “何以见得?”老仵作分明不信。

    “老妪死于火中,是因为口中含有烟灰。”

    “仅这一点可以证明老妪是死于火中?”老仵作打断道。

    清瘦文士解释道:“活人遇火,被火逼得奔跑挣扎,其口张开,气脉往来,烟灰必进入口中。老妪不仅口中含有烟灰,而且双腿骨骼相对细小,想必是生前患有恶疾,应是被活活烧死。”

    听到大牛娘死得这样凄惨,花不忧双拳紧握。

    “若是先遭人杀害,其口已闭,气脉以停,不会有烟灰进入口中。青壮男子口中只有少量烟灰,况且胸骨当中有刀伤痕迹,想必是被力气大的男子一刀毙命。但也只是力气大而已,不会是精通武艺的高手,否则胸骨会塌陷或者断裂。当然,这般手法,也不排除是武道高手刻意为之。”清瘦文士侃侃而谈。

    “那具年轻女尸呢?”老仵作显然是被他的验尸手法折服,语态上加了恭敬。

    “年轻女尸比起另外两具尸体烧毁程度上,显然要轻出不少。刚才我在院中看到草坪上有剧烈压痕,四周布满脚印,想必女尸生前还被人百般凌辱!”清瘦文士义愤填膺,声调都高了几分。

    老仵作听得目瞪口呆。

    “我知道是谁,肯定是垛子!”花不忧愤恨喊道。

    “哦?”清瘦文士示意他接着说。

    “这月十五李善人家布施馒头时,他们俩发生过争执,大牛哥还被垛子狠狠打了一顿,就是因为垛子想要糟蹋大牛媳妇!”花不忧因为愤怒,眼圈布满血丝。

    “垛子?多大岁数?”

    “大概三十来岁。”

    “那应该不是,主谋应是一位老人。”

    “什么?!”花不忧认定主谋是垛子,没想到另有其人。

    清瘦文士从袖中掏出一绺灰白毛发,“这是我刚才在草坪中发现的,应该是年轻女子遭受凌辱时含恨出手拽下,健壮男子虽然也有少白头的情况,但不会生出如此发色,应是五十以上的老年男子。”

    “谁让你们进来的,赶紧滚出去!”

    外面匆匆闯入几位,说话的这位花不忧在谢客酒时见过——衙门的谢捕头。

    清瘦文士道:“在下略懂验尸一技,只是想为官府分担解忧,还望见谅。”

    谢捕头挥了挥手,冷笑道:“见个屁的谅,擅闯凶案现场,没准就是胆大包天的凶手想来销毁痕迹。都给我带回衙门去,先赏你们顿板子尝尝!”

    清瘦文士邑从上前一步,掏出腰刀,横在身前,“谁敢!”

    谢捕头喊道:“胆敢拒捕,都给我上,死活勿论!”

    邑从从包袱中掏出一物,傲然道:“都给老子看仔细了,这位是咱们剑南道推官,宋大人!”

    此物正是官碟,上面表明了清瘦文士身份——剑南道推官。

    正四品,比起本州刺史大人还高了两级!

    衙役们瞬间呆滞。

    他们连不入流的小吏都算不上,一道推官——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是可望不可即的高位。

    谢捕头还算是头脑灵活,赶忙单膝跪于地上,战战兢兢道:“请恕下官有眼无珠,请大人见谅!”

    清瘦文士没有理睬他,转而对花不忧慎重道:“本官会还你亲友一个公道。”

    花不忧还没缓过神,只知道频频点头,直至清瘦文士走出废墟才追了过去,问道:“大人,你要真断了此案,就到觅春楼找我,我请你喝酒。”

    清瘦文士轻笑道:“好。办完此案,本官去找你讨酒喝。”

    “大人,可把您的名讳告知在下?”花不忧冲着他问道。

    清瘦文士笑了笑,“本官宋慈。”

第十一章 顾爷() 
既然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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