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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斯玛帝国-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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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笼舍这样规定不允许有“匕首等锋利器具”的地方,一样存在着种种可以夺取别人生命的东西。这把刀子的前身,是一把“消失”很久的尺子。每个笼舍中都会有一个boss,而这把刀子就是所有笼舍房间boss必须持有的东西。它不一定是用来实施伤害,或者恐吓威胁别人的东西,在这样的环境里,它更像是一种仪式性的东西,是一种传承。
即将离开这里的boss会把刀子传给下一任boss,作为下一任boss统治一个房间权力的象征。同时,这把刀子也具备一定的杀伤力,对于新boss在短时间里获得大家认同的统治权也有一定的助益。
现在,这把刀子落入了都佛的手里,长度只有巴掌宽的刀子在都佛的手中如同一个舞动的精灵,在他的指间不断的翻飞穿梭,就像是闪亮的金属蝴蝶!
原本挤了十几个人的房间里现在只有六个人杜林、都佛以及另外四名同乡会的骨干,原本住在这里的人已经被他们撵跑,连每个房间都有的“圣物”也留了下来。
实在是有些不耐烦了,都佛将手中的小刀一收,居然看不见他把小刀藏在了什么地方。
“boss,我们现在该做什么?”
第一四四章 反思()
“再等一等!”,海德勒将桌上的报纸推到了一边,他皱着眉头思考着最近发生的所有的一切,他总感觉有些不太对劲的地方,可又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劲。
直接抛弃杜林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以抉择的事情,一个人物的成功必然会用更多的人作为垫脚石,否则又如何能够证明自己才是最成功的那一个?
杜林的确具备了投资的价值,如果他能够健康茁壮的成长起来的话。
这里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他能够不夭折的就成长起来,而不是半途中因为这样那样莫名其妙的事情成为了只存在于人们记忆中的过去。而现在,这种可能正在快速的膨胀,以至于让杜林的投资价值无限的降低到零的边缘。
他还没有累积出自己的优势,就被市长所厌弃,同时他又不知道变通的离开这座城市,他已经没有价值了。
很多人可能对于自己身边没有价值的东西还留存着一份对过去的缅怀,比如说一个已经放置了许多年的陈旧儿童摇床,可能因为各种对童年的回忆等原因即使拥有了新的摇床也不愿意将旧的摇床丢掉。人是充满了感情的动物,而这恰好也证明了这一点。
但商人显然和人不一样,这里不是说商人不是人,而是感情方面的,对待事物方面。对于商人们来说,没有价值就等于废物,只能够被抛弃。杜林就是这样的废物,还没有“起来”就失去了价值,抛弃他并不是一件错事。
可海德勒就是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他摇了摇头,吩咐道:“让人关注一下杜林的事情,他应该用得到律师,给他介绍一位靠得住的律师。”
给杜林介绍律师并不代表海德勒就一定和杜林有某种直接的联系,这些年里海德勒捞了多少瓜尔特人出来,总不能说他和每一个瓜尔特人都有联系吧?即使是市长大人,都不能拿这件事来说事。
管家退了出去,海德勒叹了一口气,望着玻璃窗外有些阴沉的天空,感觉到了一阵抓狂的烦躁。
他很烦躁。
他已经看清楚了,旧党靠不住了,只有在这个时候投靠新党才是最明智的选择。但问题是,作为一个资深的旧党,想要脱离旧党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在商会里有人窥觑着他的位置,在党派中有人垂涎他的财富,在瓜尔特人里他也是最不受欢迎的那一个。人们都想踩着他的尸体爬到更高的地方,他不允许自己成为那个失败者。
有时候他会感觉到非常的孤独,也会憎恨他那个已经下了地狱的父亲。
他的父亲如果坚定了自己的立场,没有出卖国家的利益和机密,或许他现在和那些贫民窟中的瓜尔特人一样,一家人挤在一间狭小的房间里,生一堆孩子,每天晚上都会筋疲力尽的回家。但他觉得那样的生活未必就是不如意的,的确,可能会因为贫穷存在很多的问题,可他不会孤独。
再看看现在,他很富有,可他孤独。他没有可以倾诉的人,没有交心的朋友,没有值得依靠的伙伴,他孤家寡人一个。
有时候他又会怀疑,是不是他的父亲将“背叛”的基因传给了他,以至于在面对选择的时候总是权衡利弊之后,选择最稳妥的那一个,也是最无情的那一个。
他想要改变,也渴望改变,但是他没有勇气去做这些事。
一道极亮的光芒瞬间点亮了整个世界,紧接着耳边传来轰隆一声雷响,倾盆大雨一瞬间就模糊了整个世界。
“下雨了!”
望着铁栏杆外的天空,都佛用拆掉的床板将小小的窗口堵了起来,不让外面的雨水涌进来。现在的天气有些寒冷,该死的笼舍里连必要的取暖设备都没有,也不知道其他房间里的人在这样的地方是如何度过冬天的。都佛搓了搓手,将崭新的被子盖在了身上,终于感觉好了一些。
火炉明天才能送过来,今天晚上恐怕要难熬一些。
杜林平静的披着被子坐在床板上捧着一本书,他在看书,有时候会遇到不能理解的词汇,就用笔在词汇的下面划一道横线。凯文的话一直让他铭记于心,任何时候只要有时间,他都会看一些书,无论是什么书。
他现在手里捧着的,是一本有关于对战争反思的书,叫做《我的战争》。书中的主角,也就是作者,幸运的经历了四十一场战斗并且活了下来,等到了卫国战争胜利的到来。但是这位幸运的家伙,失去了两条腿和一条胳膊,那是最后一场战斗,也是最惨烈的一场战斗所留下的痕迹。
来自敌人密集的覆盖性攻击一瞬间就夺走了他的双腿和一条胳膊,恰好他身边就有一位医疗兵,简单的为他止住了流血包扎了一下,让他活了下来。
虽然他活着,也看见了战争的胜利,但是他觉得这场战争其实输了。
一个昔日里强大的帝国却被一个昔日里看不起的邻居按在地上一顿暴揍,差点连裤子都被脱了。保住了裤头是一时的胜利,但绝对不是全部的胜利。作者的口述加上记录着的再创作,就有了这本反思战争的书。不仅反思了战争,还反思了政治体制,反思了病态的社会。
很长一段时间里,这本书都是热销榜的常客,即使是现在,这本书的销量依旧可观。
那个可怜的老兵兼作者用了一辈子去奋斗都没有让自己的口袋里有超过一百块钱,但是战争却让他成为了暴发户。两条腿和一条手臂换取富足的生活值得不值得,也是一个值得反思的事情。
“杜林,手续批下来了,现在开始提审,你先出来。”,梅森笑眯眯的站在房间外,敲了敲房门。在这个野蛮的世界里偶尔也有文明的法律法规,而这一切都是新党带来的。
杜林仔细的将书页折了一个角,将披着的被子抖了下来,穿上鞋走向了梅森。
一边走,他一边抱怨,“该死的,这里实在太冷了,你们就是这么虐待犯人的吗?”
“至少我们不会揍他们!”,梅森回答道。
第一四五章 审讯()
单独的审讯室,设立在地区警察局的办公楼内。杜林的审讯惊动了不少警员,只要是手里没有工作的,几乎都挤在了审讯室的门外,听着里面的审讯过程。对于杜林这样身份与地位与众不同的“大人物”的审讯,大家都是很好奇的。这样的大人物很少能够“活着”被审讯,他们不是死于各种各样的意外,就是用各种各样的方法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比如说不久前的歌多尔。
警员们总结出一个道理,背景和交际越复杂的人,一旦因为某些事情进入了警察局,如果不能在第一时间出去,基本上就不用出去了。他们知道了太多的秘密,而这些秘密注定不能被普通人所探知,所以只有用死亡来守护那些秘密。
杜林不一样,他的背景相当的单纯,现在唯一流传的就是杜林是海德勒的人,专门给海德勒干一些脏活。海德勒不是本地人,也不是本州的人,加上他的种族和一些其他原因,手脚暂时还不足以伸进警察局,也没办法让一个被关押的人自杀。至于消息的准确性并不在大家的信息收集当中,相反的是在他们流传自己所知的“秘闻”时,往往还会添油加醋一番。
“你认识这个人吗?”,警局的副局长,一个看上去有些病态的中年人,他脸色透着不正常的灰白色,即使是在寒冷的深秋,额头上和鬓边依然挂着一些汗珠。他的手臂微微颤抖着,以至于让他举起的相片也不断的抖动,“这一家人失踪了,而现在他们的产业成为了你的地盘,对此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杜林定睛望去,是农场的一家三口中的男人,他点了点头,很坦然的说道:“我认识他,他把他的农场卖给了我。”
副局长……他的名字叫史蒂文,很普通的名字,在警察局中也很缺乏存在感。他的身体状况一直都不是很好,几乎常年请假在家。好在普朗多这位局长对“自己人”还算大方,每个月的薪水和“补助”一分不少的发放给了这个病秧子,让他即使不工作,也有足够多的钱用于养家和看病。
他很少来警察局,只有侦办一些重大案件的时候,他才会出现在警察局的审讯室中。有人传言这是一位很厉害的警察,他有一个聪明的脑袋,也有很敏锐的观察力,很少有罪犯能够逃脱他的审讯和调查。至于这个传闻是不是真的,一样没有人知道。
史蒂文将照片放下,拿起手帕擦了擦鬓边的汗珠,“你杀了他和他的家人……”,杜林微微抬起头,望着副局长,副局长先生毫不畏惧也没有任何退缩的迎上了他的目光,“你为了夺取他的农场假意购买,然后办完手续之后,你就杀死了这一家人,抢走了已经不属于你的金钱。”
杜林淡然一笑,摇了摇头,“如果你有证据能够直接证明这一点,我或许真的无法反驳,但是在这之前,这一切都是你的假设。”
史蒂文也笑了起来,他换了一个话题,“你很镇定,说真的,我从十四岁开始做警察,到现在已经三十年……三十一年了,我见过很多罪犯,有暴躁的、有冷静的、有疯狂的、有变态的,可是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有足够的年纪和社会的经验。我不愿意说是这个世界把他们逼到了那样的境地,但是我很好奇,是怎样的环境养成了你这样的人。”
“沉稳、冷静、胆大,你似乎并不在意我是否能够搜寻到证据,也很肯定我一定找不到任何线索……”,他说到这里的时候拿起笔在桌面的本子上记录了一些信息,“说实话,我已经可以肯定你就是凶手。一个正常的少年人在面对故意谋杀的指控时,哪怕他真的是无辜的,他也会表现出紧张等一系列的心理反应,因为他们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面对什么,但是你很冷静,冷静到有些可怕!”
“我认为早在一段时间之前,你似乎就已经做好了一切的计划,也确认能够洗脱自己的罪名,所以你知道自己不会有事,才如此的冷静,是这样吗?”
杜林耸了耸肩膀,“如果我说是的话,那么这句话会作为指控我的证据之一吗?对不起,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史蒂文放下手中的笔,偏着头看向了坐在一边的普朗多,笑说道:“很狡猾的小子,也很聪明,我相信这些指控应该都是真的……”,他拿起右手边桌角摆放着的大约一寸厚的卷宗,里面都是一些指控杜林和同乡会犯罪的证据,“但是如果我们想要让他认罪,可能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同时也会很艰难。”
史蒂文说的很直白,也没有回避杜林,根据帝国法律,犯罪嫌疑人的律师介入必须在第一次审讯之后,这是为了避免律师在外界通过某些渠道得到或者改变了一些信息,然后交代给犯罪嫌疑人,让他在审讯时说谎。
在四年前,一位杰出的演员被指控残忍的杀害自己的妻子以及妻子的父母,他被抓捕之后拒绝吐露任何一个与案情有关系的内容,反复强调需要在律师的陪同下,才会开口。他与律师的第一次见面则是在两个月后,在外面活动的律师经过漫长的时间打通了所有该打通的关系,然后在见面时交代了他该如何面对审讯,以至于到最后这位演员在一系列的证据配合下,被当庭宣布无罪释放。
两个月的时间里律师为他伪造了真实的“狂躁症”和“妄想症”的精神疾病证明,当然第一次诊断和治疗时间是在案发的一年前。还为他用钱收买、未必恐吓或是利用权力等手段,让所有出庭作证的证人统一了口径——演员的妻子“其实”早已出轨,而她的父亲常年酗酒并且经常威胁演员要杀死他……
在这么多证据和陪审团半数陪审员以及法官的“帮助”下,他重获了自由。
尽管人们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他成功的钻了一个法律上的漏洞,为此帝国议会提出了关于《辩护法》的修正议案,律师介入案件必须在一次审讯结束之后。
看似针对性的法律法规一样存在着漏洞,就像凯文所说的那样,越详细的条款,漏洞也越多。而这一次,漏洞就出在警察局方面。怎么审讯,审讯的力度如何,都是警察局里面的警察说了算。以前他们需要律师买通证人,现在他们需要律师先买通警察,他们……就是那些罪犯。
如果抛去其他的因素,第一次审讯的确非常的重要。罪犯被逮捕之后肯定处在一个心态失衡的状态下,既然能够被批捕,就说明警察们掌握了一定的证据,但是关于到底掌握了那些证据,重不重要,坐在被审讯位置的家伙肯定不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极有可能说出一些不该说的话,而这些话,将作为最直接,也是最有利的证词用于最后的庭审。
杜林不一样,史蒂文亲眼看着杜林坐下来到现在为止,他已经发现了杜林与其他人的区别。他太冷静了,进门的时候从容的样子根本不像是要接受审讯的嫌疑人,就像是来走一个过场一样。所以,他决定试探一下普朗多,普朗多的缄默让史蒂文明白,这件案子可能还有其他内情,所以他决定暂时“放弃”这一次审讯。
接下来就如同走过场一样,他不断拿出一些收集到的证据指控杜林一项项可能涉及的犯罪行为,都在杜林冷静理智的回答中回避了自己的责任。越是这样,史蒂文越是觉得这一场审讯有问题,同时他内心中也有一些疑惑,现在的他,应该扮演什么角色。
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生活在这座城市中史蒂文理所当然的见到过太多黑暗的事情,他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主持正义和公理的一方,哪怕他头上顶着代表了公平与正义的警徽。该认真的时候认真,该装糊涂的时候装糊涂,他的身体很不好,他不想自己最后死在一颗子弹下,而不是死在病床上。
他见识过太多因为心怀正义感葬送了自己生命的后辈,所以他理智的选择了最合适的方式,装糊涂。
就如他对普朗多所说的,这件案子不好审,这说明了他认真的态度,也为自己接下来的糊涂做了充足的铺垫。审讯结束之后,史蒂文的笔记本上记满了三页的文字材料,但如果仔细的逐行逐字去看,写的都是一些屁话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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