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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斯玛帝国-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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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善名会传播到更多人的耳朵里,他也会继续成为特耐尔城伟大的“慈善家”。
两千块,一个惊人的价格买了一盆野草,名流和官员们可能会因此觉得杜林很市侩,很庸俗,也很蠢。不过那些大亨们却会羡慕他,因为这盆野草,杜林拥有了一次拜见议员的权力。
同样,这也是游戏规则之一。
接下来一些名流的拍卖品都已相对较高的价格成交,就连普朗多都贡献了一盒“乐土”,以溢价百分之两百的价格被一个富豪买去。紧接着,第二名议员捐赠的拍卖品摆上了拍卖台。但是这一次和杜林竞拍成功的那一次,完全的不同,他的拍卖品受到了冷遇。
原因其实很简单,按照帝国法律的要求,每个城市都必须同时存在至少两名州议会的议员,其中一名属于旧党,另外一名属于新党。如果城市的面积巨大人口也很多,那么会有第三名第四名甚至是第五名议员。各个城市的议员最后坐在一起,就是州议会的整体成员。他们以投票的方式来决定一个州下一步的发展蓝图和政策法规。在这些人中,将有四人成为帝国议会的议员之一,其中新党两人,旧党两人。
众所周知特耐尔城是旧党的势力范围,整个城市的重要机关和机构都被旧党的人牢牢的把持,在一群旧党中有一个新党议员,由此可见他在这里应该是多么的“煎熬”。任何人敢于出价,就意味着他倒向了新党的怀抱——在旧党的势力范围里正大光明的投靠了新党,这不是找死吗?
所以这位新党议员即使拿出了一件还算不错的掐丝怀表,到现在依旧没有任何人举手竞价,整个大剧院在这一瞬间就变得极为的安静。
那议员脸色难以形容的自己举起手,手背朝外,伸出了一个指头。
站在台上的工作人员顿时露出了笑容,“这位先生愿意出一千元竞拍这件奢华的掐丝怀表,这只怀表来自于奥尔奥多著名的钟表大师之手,绝对是非常值得收藏的商品之一,那么现在还有人要出更高的价格吗?”
在三次快如闪电一般的垂询中,可能是整个城市唯一的例外,这位议员先生自己花钱买下了自己捐赠的怀表。不过他只是脸色难看而已,并没有愤怒的表象。这种事,这两年里,他经历了可不止一次!
当然,如此诡异的过程没有人会去讨论,新党议员在特耐尔城内可能会受到多方的排斥,但同时市长以及城市中几位主要的官员却不会为难他,甚至会为他营造一个舒适的工作环境和居住环境,尽可能的提高他的享受和生活水准。因为根据帝国法律,一个城市向州议会提交法案的时候,必须由最少两名分属不同阵营的议员同时签字,才视为有效。
换句话来说,如果他咬着牙就是不签字,城市在四年甚至是八年里,都不会得到任何实质性的发展。所以人们排斥他,又不得不把他伺候舒服了。
短暂的寂静很快就过去,剧院再次变得热闹起来,并且很快就到了拍卖阶段的**——来自市长彼得的捐赠物品。
那是一幅画,如果德利尔此时在这里的话一定会为自己对艺术的一知半解痛哭流涕,明明一文不值的油画,为什么每一次都能够拍出高价?
是的,这是德利尔“卖”给薇薇安夫人的油画,一文不值的油画,但是在这个特殊的时间,在这个特殊的场合,它的价值绝对高于某些已经成名的艺术家的作品。
这幅代表着春天却涂满了绿色和黄色色斑的油画起拍价就被人喊到了两千块,那些沉默了整场的大亨和富豪们就像是从冬眠中复苏过来一样,钱在这个时候真的只是一个数字。短短几分钟,这幅油画的拍卖价就已经高达四千六百块。
彼得的脸上没有什么明显的情绪变化,一如既往的沉稳、冷静。
坐在第九排的杜林看着喊价的人越来越少,他举起了自己的拳头,紧接着所有人都开始倒吸凉气。
“一万元!”。。
这个令人震惊的价格让所有人都再次把目光投向了第九排边缘的年轻人,他疯了吗?
类似的慈善晚宴会经常的举办,多的时候几乎每个月都有一次,少的时候两三月也有一次。如此之多的活动让竞价很难会突破五千,因为这一场错过了下一场并不是一年后或者几年后,有可能只需要等待二十多天就会有下一场,所以大家都保持着非常克制的状态,基本上到五千块的时候就回收手。
大亨们和富豪们也很清楚,一旦把价格抬的太高,想要降下来就难了。
彼得提供的捐赠商品最多拍出过六千块的高价,但是低价的时候也就只有三千块出头。
像这样直接喊出一万块的,还是特耐尔城内的第一次!
这个时候,一直没有说过话,表过态的彼得站了起来,他直接走到了主持台上,“我能问一下,年轻人你的姓名吗?”,他的声线有点低,但是充满了男人应有的磁性,声音里透着性感和魅力。
杜林也再次站了起来,同样的弯腰行礼,并且大声的回答道:“我叫杜林,先生。”
在场不少人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彼得的眉梢也略微抬了一下,他也听说过这个名字。至此很多人虽然觉得杜林疯了,但是对于他如此挥霍的举动却没有了什么追索的兴趣,大家都知道私酒的利润很高,也都听说过特耐尔城内冉冉升起的新巨头,多数人都露出了一幅了然的神色。
彼得用力点了点头,指着杜林,“我听说过你!”,人们的目光从杜林身上,又转移到了市长的身上,“我不评价你现在所做的事情是对是错,也不参考别人对你的评价,在此时此刻,在这个场合,我会肯定你的行为。我明白,就像在座很多人都明白,你的目的或许并不单纯,但是不能因为你的目的不单纯就忽略了这一万元善款对那些迫切的需要救济的贫困家庭起到的作用!”
“会有数十个家庭,上百个家庭因为你现在的举动得到改善,你让他们有衣服穿,你让他们能够填饱肚子,而这也正是今天慈善晚宴举办的目的!”,他声音逐渐变得红亮起来,“那就是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杜林先生,我代表特耐尔城内需要帮助的贫困家庭,需要救济的人,感谢你的慷慨!”
这一席话说的杜林都感觉到自己好像突然变得伟大起来,可他知道,这就是表演,这就是一个偏远地区城市的市长,所展现出的政治手腕。明明应该是他为了巴结市长拿出巨资来捧市长的臭脚,可是在市长的一段话之下,不管是杜林还是市长,都变得神圣起来。
杜林抿了抿嘴,大声说道:“我发现我自己做了一件蠢事,我愿意再拿出一万元用于特耐尔城的慈善事业,谢谢您,市长,是您让我明白了我的过错,感谢您对我的教诲,谢谢!”
坐在第二排的海德勒嘴角抽了抽,他觉得自己可能看走眼了。
而台上的市长,终于露出了些许的笑容。
这个小子,不错!
第一三零章 复杂的矛盾()
“你有加入任何的党派吗?”,拍卖阶段结束之后,人们转移到了大剧院的后院中,长桌上摆满了一些冷餐菜品,还有十多名戴着高帽穿着白色衣服的厨师站在火炉边为客人们烹饪菜肴。杜林端着一杯果酒刚抿了一口,他就听见身后有人问他这个问题,他立刻转身,充满笑容的致意之后,耸了耸肩膀。
“抱歉,我并没有加入任何的党派,虽然我的确很想这么做。”,他自嘲的笑着,微微抬手举杯和眼前的这个家伙碰了一下酒杯,喝了一口果酒,甜腻的味道难以掩盖果子在发酵过程中产生的酸涩感,即使是相当昂贵的高档果酒,依然无法很好的避免这个问题,比起自己的雪精灵,这种酒简直糟透了。
两人放下手臂,杜林继续说道:“众所周知我只是一个农夫,我无法代表某些人或者某一个阶级,所以想以我现在的情况,恐怕暂时还达不到标准。”,这倒不是杜林为了谦虚故意乱说,无论是被人们诋毁丑化的旧党,还是革新政弊的新党,实际上政权从来就没有从“高贵者”手中旁落过。
人们只看见了“新党”掀翻了腐朽的封建帝制皇朝,但是却没有看见最早的那一批新党一个个都是什么身份。他们不是军队的将领,就是在社会上拥有巨大声望的名流,还有一些顶级的富豪,以及新兴的抱团的资本家,其中甚至还有一些“开明”的贵族。所以说政权从来就没有从贵族手里流入到平民手中过,如果用较为通俗的说法,那就是政权不过是从旧贵族的手里,转移到了新贵族的手里。
所以本质上统治这个国家的依旧是贵族,以杜林这样农夫出身的身份,是没有资格加入任何党派的,哪怕是新党都不会要他。
访问者低着头笑了起来,他喜欢杜林说的话,不是因为杜林说的好笑,而是他听出了杜林对自己身份明确的认识。
农夫就是农夫,没有被许可之前,即使拥有再多的财富,也成为不了贵族。
他踢了踢地上的草皮,笑说道:“你太谦虚了,谦虚是一种美德,但是也可以是一种虚伪。”,说着他收住了话,杜林并没有开口,过了一会他才望着杜林,很正式的说道:“如果现在我邀请你加入神圣帝国的荣光党派,你愿意吗?”
荣光党派是旧党对自己的称呼,因为大多数旧党的核心人物以及中高层都是帝国过去大大小小的贵族,他们认为帝国的荣光现在仅存于他们的身上,他们才是帝国的未来,这个国家终究是要依靠他们来控制的。不过很多平民阶级并没有这种想法,在普通人的眼里,这群贵族就是帝国的毒瘤,所以人们“亲切”的称呼旧党成员为“腐朽的尸体”,称荣光党为“烂泥巴”。当然,这是大多数人心中的想法,当他们开口说起来的时候,还是会以“旧党”代称。
邀请杜林加入旧党并不是仓促之下做出的决定,杜林的私酒生意现在做的风生水起,从他今天晚上能够拿出巨资来博取大人物们的好感就看得出,这个家伙并不缺钱。而这正好弥补了伍德死亡之后留下的空档,甚至在“献金”方面或许能够超越伍德的贡献,这对城市里的大人物们很有诱惑力。
不错,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旧党是腐朽的石头,阻拦了帝国革新的脚步,但是在旧党控制的范围内,人们也并没有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这群贵族其实非常善于讨好自己治下的公民,这一点也是贵族们历代传承的经验和知识。在过去封建帝制时代,一个贵族如果对领地内的子民不够好,这些人是会偷偷迁移的,所以想要自己的领地富足并且拥有强大的生命力,那么就要让领地内的子民们感受到来自贵族对他们的“照顾”。
往更深层次去说,真正影响人们生活的其实并不是城市的当权者,而是新兴的资本力量。他们通过联合、垄断的手段控制了卖方市场来完成资本最初的资金累积,通过“岗位和薪水”控制着一座城市的经济体系。然后他们通过压迫和剥削的手段从如同羔羊的平民身上狠狠的吸血,由此引发了一系列的社会问题。曾经有一名很有名气的社会名流问过一个问题——为什么劳动的人们越勤奋的工作,反而越来越穷。
这个问题引发过短暂的社会热议,然后人们又重新回归到沉重的工作中,再也没有其他心思去考虑如何解开这个问题。
这名社会名流很快也销声匿迹,有人说他提出了一个连自己都解决不了的问题之后疯了,也有人说他被人灭口了。
那么资本家是执政者的朋友吗?
显然并不是,执政者希望货币能够快速的在各个环节流通起来,从而带来巨大的税收收益,让他们有足够的资金去施展自己的政治理念。但是资本家通过哄抬物价和剥削等手段将大量的货币累积起来,造成了货币的不流通。不能快速流通,自然也久无法产生足够的税收,但是这个世界又少不了资本家的存在。
比起新党为资本家制定了各种各样的游戏规则制约资本家的发展,旧党的方法就简单多了。既然资本家是依靠剥削来吸血壮大自己,那干脆旧党就成为资本家的“资本家”好了,他们制定了新的阶级吸血法则,将资本家的累积的财富以“献金”的方式抽离出来,用于城市的发展和壮大自身。
简单粗暴的方法有时候比复杂的运行规则更具备执行力和贯彻力,不过所带来的后遗症也远远超过了后者,资本家们只能通过剥削来回血,这就成为了一个死循环。工作越勤劳,劳动人民就会越穷,人们越穷,资本家们就越富有,资本家越富有,旧党对资本力量的割羊毛也就越狠,逼迫资本家更加拼命的压榨平民的劳动力。
对于实施粗暴阶级吸血法则的特耐尔城的当权者们来说,杜林已经符合了被他们吸血的规则,那么邀请他加入到这个永远轮回不止的游戏中来,就是必然的事情。
杜林并没有思考太长时间,就答应了这位来访者的要求,他甚至都不知道这位来访者是谁,是谁的人,不过并不妨碍他接受来自旧党的“善意”。
来访者很满意杜林的反应,他举起手中的酒杯与杜林碰了一下,举杯仰头一饮而尽,“与你交谈是一件非常开心的事情,明天你可以到市政厅的‘政治团体管理局’办理党派证明。”,德兰诺法案的威力一直到今天依然没有消退,而这正是所有对政治充满了野心的政客和政治家们所追求的最高成就。
他们希望通过自己来影响以至于改变这个世界,让自己的某些话,某些看法成为这个世界的准则。
杜林用力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我明天就会去。”
来访者拍了拍杜林的肩膀,一点头之后转身离开,就在他走了四五步的时候,略微停了一下脚步,“对了,你可以叫我波罗!”
这位有点神秘的波罗先生刚走没有多久,一名西装革履如同精英人士的中年人就出现在他的面前,这中年人有一张让人看上去非常信任的相貌,厚重的眉毛和略微棱角分明方方正正的脸型,总是不断的散发着信任光环的伟大力量。
“您好,杜林先生,我是特耐尔城工人工会的主席,奥莱文,很高兴能够在这里遇见您。”,他主动伸出了手,杜林略微愣了一下,也伸出手去。不得不说奥莱文的手很厚,很结实,也很温暖。当手被奥莱文略微用力握着的时候,杜林心中不由自主的生出一种莫名其妙的安全感。
“您好,奥莱文先生,其实即使您今天不出现,我最近也会去拜访您。”,奥莱文收回了手,露出了倾听的神色,杜林继续说道:“其实原因并没有那么的复杂,我到今天为止,依然还是工人工会的会员。可能我赚到了一些钱,不需要再通过自己出卖劳动力去赚钱,但是我认为并不能因此就说明我已经不是‘工人’了。”
“所以以后工会有什么活动或是会议,您可以让人通知我,我一定会参加。另外……”,杜林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叠好的支票,放进了奥莱文的手中,“这是我对工会的捐赠,以感谢工会在以前对我的帮助和援助。”
奥莱文低头看了一眼支票,脸上立刻露出了极为亲和的笑容,三个“零”让他对杜林非常的满意,立刻将支票妥善的放进内衣口袋,“我很高兴工会能够拥有您这样优秀出色的会员,您提及的也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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