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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步一杀人,千里不留行-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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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有别的办法吗?赶紧随我去机关楼!”
“有,当然有,官有官路,匪有匪路,哎,你跟你两个师兄好不好?”小兔爷眯着眼睛笑吟吟的看向韩林轩,不知怎么的,这韩林轩总有一种被狐狸盯上的感觉,浑身不自在。
“好啊,肯定好啊!情同手足!”
“那就好办了,我同你讲……”说着一把拉过韩林轩,在他耳畔低语,韩林轩支棱着耳朵听着,脸上阴晴不定,看了看苑红怡说道:“如此行得通吗?”
“听小爷的准没错!说干就干!”
这二人如何混进杭州城,如何在城中盘桓数日暂且不表,单说杭州府军司马川的一纸八百里加急,穿州过府直达西北大营,有亲兵领了密令,翻身上马直奔中军大帐,不片刻銮铃乍响,马到中军。
“报——杭州府八百里加急!”那亲兵手举密函奔着营帐而来。
“站住,来者何人!帐内乃是二皇子前来视察,正与封将军密谈,善闯者杀无赦!”帐门前两锦衣卫拔刀而立,不怒自威,呵斥亲兵退后。
“哼,八百里加急!我等领命前来送报,若是延误了战机,尔等小小锦衣卫担当得起吗!速速让开,待我前去禀报将军!”那亲兵不卑不亢,手按佩刀,高声答对。
“好大的胆子,小小兵丁竟敢如此无礼,此人定时刺客,杀无赦!”说罢那二锦衣卫拔刀而出,亲兵见此也不含糊,抽刀在手,一时间剑拔弩张。
“大胆!八百里军情也敢阻拦!退下!”正在此时,帐内一人厉声呵斥,气势浩荡,单单是这一声呵斥大有睥睨天下的威严,那锦衣卫听罢收刀入鞘,亲兵愣了一下,心中琢磨,早听说当朝二皇子早年游历江湖,全当是如将军一般放荡不羁的主,今日听闻此声,当真有皇家风范,于是乎整理衣装快步进了军帐。
“启禀将军,杭州府八百里加急!”
“哦,杭州府?奇哉怪也,这杭州府的军情如何报到了西北大营?”帐中之人正是封不拜,上座一人,那亲兵递交密函时偷眼观瞧,正坐之人气势凌人,不敢直视。
“哈哈哈哈,师弟,这杭州的府军八百里加急不去报兵部和大理寺,却来了这西北大营,可见师弟治军有方啊!”那封不拜一听之下直惊起一身冷汗,这一番话实在是说者无心,听着有意啊,纵然定他个拥兵自重,目无朝廷也是绰绰有余。
“殿下赎罪,末将不敢!”
“哈哈哈,师弟,你我兄弟何出此言啊,为兄开玩笑的!你平时放荡不羁,怎的一涉及君臣之礼就如此愚钝,这点小师弟可比你强多了!快说说这八百里加急!”那李赤霄见封不拜如此,登时笑了出来,封不拜听闻也是大大的舒了一口气,拿出密函端详起来。
“这个小混球,又惹祸了!”
“咱们这混球师弟又怎么了?魏狗下令,师弟上了刑部的海捕文书,而且貌似与白马令之事纠缠不休,总之现在南岭的人,东厂,杀生门,朝廷都在找他!”
“师弟,此番前来一是为了问询方大人遗孤安置,二是为了小师弟,锦衣卫探子回报,慕容朗月似乎死在十步必杀之下,现在天南地北追杀令已经发出,这兔崽子当真是惹了大祸!”
“我不信,无冤无仇的小师弟为何啥慕容朗月,况且他也没那个本事啊,此事定有蹊跷!”
“话虽如此,可是这江湖之人哪管真假,此番看来要去一趟碧海云天了!你收拾行装,你我二人便服出营,安置下军中之事,切莫漏了行踪!”
“谨遵师兄命令!”
第十六章 天牢九层()
“启禀厂公,探子密报,二皇子视察西北大营,三日前与小王爷封不拜便服出营,直奔岭南而去!”魏公公坐在厅堂内喝着西湖龙井,这是江南之地有名的虎跑龙井,茶是皇家御用的贡品茶,水是千里运送虎跑泉的水,皇帝老儿一年不过收到七两七钱七,这九千岁却能得六两六。
“呦,这二皇子向来沉稳,此番怎的也卷进了江湖争斗,这韩林轩当真是个宝贝,搅得江湖像是开了锅的粥,有意思,本想用这小子拖封不拜下水,没想到这二皇子都搅了进来,东瀛的浪人怎么样了?”魏公公端起茶杯,酌了一口,不住的点头,也不只是这虎跑龙井名不虚传,还是这消息有意外之喜。
“启禀厂公,这群东瀛人都安置在杭州附近了,那些高手还好,轻易不漏行踪,倒是那些废物点心,惹是生非,**掳掠,各地府军已经开始清剿了,不过我已经吩咐下去,量各个衙门府台都不敢悖逆东厂的命令!”
“不错,这群东瀛狗我留他们还有大用,狗东西撒出去有些日子了,有没有什么消息?”
“回千岁,大档头那还没什么消息,海捕文书已经发出去了,若是见了韩林轩定然缉拿归案!”
“不忙不忙,狗东西有的时候我已经下了命令,凡是杀生门和东厂的人见了韩林轩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放走,否则这哮天犬和逆天鹰同时出手,天下还有跑得了的人!”
“小人愚钝,不知九千岁用意!”魏公公眯着眼睛,看向屋内的漆红柱子,那人隐隐站在阴影之中看不清容貌。
“他活着,我就能往封不拜和二皇子身上泼脏水,封家手握天下半数兵马,二皇子更是身份显赫,这韩林轩不一样,他是泥腿子出身,无权无势,利用他却可以扳倒小王爷和二皇子,你说如此宝贝我能让他轻易的死去吗?”
“厂公高明!”
“人啊,真是个有意思的动,逆天鹰那边也该动了吧!”
“二档头已经行动!”
“小二不错,知道该干嘛干嘛,这一点狗东西不能企及,还有杀生门新收的那批死士该放出去了,务必牵制二皇子等人,这伙人面孔生,查到底也很东厂和杀生门没有关系。”
“如此,小人这就去传令!”那黑影退去,一个纵身离开。
“三儿,收拾收拾,随我去天牢!”
“义父,您何等身份,为何要去那里!”
“天牢是个好地方,咱家的仇人在那,咱家的对头在那,三儿你记住,人的势能多逍遥就要多逍遥,既然要踩人就往死里踩,连根拔起,莫让他一招登了天,把你踩进去,这天牢今日里没我的位置,是因为咱家够狠,每每看见天牢,咱家就时刻记得,这关得住他,关的住你,有朝一日也关的住我,论武功你不去狗东西,论城府你不及鸟崽子,可咱家就是喜欢你,所以你是咱家的贴身护卫,咱家今日说的话你要记得,有朝一日咱家死了,没了,恐怕你都会让疯狗咬死,让逆鹰啄死。”魏公公摆了摆手,示意他且去准备,那魏端功所言之人乃是东厂三档头,魏公公义子干儿——食鼎天,此子年方五岁被杀生门搜罗,十三岁力能扛鼎,十四岁倒拖虎尾,被杀生楼堂主尽献给魏端功,初见魏端功蒙头就拜,魏公公问他为何,他只痴痴的笑说了句,你长的像我爹!魏公公权倾朝野,阿谀谄媚之话听过千种万种,尚未听过如此荒唐的言语,登时收他为义子,逢人便说此子乃虎痴,放到三国那就是许褚典韦一般的人物。自此食鼎天成了九千岁的干儿,因为天生神勇坐了东厂三档头,职位只在哮天犬张三泪和逆天鹰薛满楼之下。
天牢乃是朝廷关押钦犯的重地,魏公公身着四爪蟒袍,披着大氅身前有狱卒开道,身后有食鼎天相随,左右狱卒躬身俯首口称千岁。
“那群老臣还安生吗?”
“回九千岁的话,还算安生!”听得魏端功问话,那狱卒赶忙上前回话,虽是满脸堆笑细细观瞧之下却是两股颤颤。
“你怕我?”魏公公停下脚步,眯着双眼看着那狱卒。
“小人……小人……小人不敢,小人不敢,九千岁天威,小人是被九千岁天威震慑,升斗小民哪里受得了我佛如来的佛光万丈。”
“有点意思,三儿,赏!”
“好嘞,义父!”说着食鼎天打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掷了出去,那奴才跪在地上千恩万谢,魏公公也不理会继续向天牢底层走去。
“呦,这不是魏公公吗!你这狗贼怎么来这又脏又臭的天牢了?”
“嘿,还真是阉贼,来来来,来老夫这,老夫给你腾个地!哈哈哈哈!”
“狗贼,你别猖狂,早晚有人要了你的命!”
“呵呵呵呵,诸位大人,咱家的命就在这里,你们位高权重之时尚且没能拿去,如今已经沦为阶下囚,又能耐我何?天儿你看,你看看,这位是户部尚书刘大人,这位是兵部尚书陈大人,这位是韩大人,高大人,王大人这的每一个囚犯都是高官厚禄,有的更是封疆大吏,都是朝廷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怪只怪他们不识抬举,挡了咱家的路!”
“呸,狗贼,圣上年迈,你把持朝政,广结朋党,有朝一日,老夫要啖汝之肉,饮汝之血!”一老翁手扶着栅栏冲着魏端功吐了口老痰,那食鼎天看似体态蠢笨,却猛然间挡在魏公公面前,那魏端功只手拨开食鼎天笑吟吟地说道:“陈大人,你莫怪我,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背后捅你刀子的是你的亲弟弟不是我!我只不过顺水推舟将你从莲台上请了下来,你也甭跟咱家神气,你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你的妻儿老小男丁充军,女眷都收入教坊司了,你就在这等死吧!”
魏公公拂袖而去,那老翁伸手要住魏端功大氅,食鼎天猛的飞起一脚,直劈断了老翁的手臂,也随魏公公离去,背后不住的哀嚎怒骂。
入了天牢地三层寻常的狱卒已经不能入内,尽皆是东厂的人看守,魏公公兜兜转转直下到了底层铁血监狱,这一层监狱由精钢打造,浇灌铁水,固若金汤,而此中犯人不过一人,蓬头垢面一身镣铐。
“老鬼,十年未见!”魏公公负手而立,仰面说道。
“哦,魏端功?!十年了?已经十年了?”那人形同枯槁沙哑着说道。
“哈哈哈,堂堂邪派第一高手左功权怎的如此如行尸走肉一般?”
“魏端功,当年我助你刺杀卓不凡,没想到你竟然趁我重伤夺我杀生楼,更将我囚禁至此,我有今日尽皆拜你所赐!”
“哈哈哈,左兄,当年你与卓不凡一战惊天地泣鬼神,你虽落败,但那卓不凡也中了你一记幽冥鬼斩,没出半年就死了,能与剑圣拼的旗鼓相当,无常鬼王名不虚传!”
“他死了?他死了!他怎么能死!我败了他一招,我败了他一招,十年了,我冥思苦想十年了,终于想到破解他剑法的招式,他不能死,他不能死!都是你,都是你,你关了我十年,他一死我永远不能胜他!”说罢这老鬼如疯魔一般直扑向魏端功,精钢镣铐登时被震断,这一层的守卫乃是武功高强的影卫,放到江湖上也是一把好手,三道身影赶忙护到魏公公身前,这老鬼伸出鬼爪猛的一抓,那手上如同有吸力一般,直把那三人从丈于外吸了过来,只见这三人内息流动,精血倒流转瞬间就成了三具干尸,再看左功权,哪里还是刚刚的枯槁老人,黑发飘飘,哪里看得出是六旬老人,一人精肉不弱年轻男子,一双眸子精光四射。
那左功权抛开尸体冲着魏端功击出一掌,食鼎天见义父涉险,挺身而出用上十成功力出掌硬接,饶是他天生神力,也倒退数丈,口吐鲜血。
“力气有了,内功差了点!魏端功你这铁血监狱虽是坚固,但也就是本尊不想出去,若是想走这区区影卫哪里拦得住我,剑圣一死,我更无敌手,出与不出也没得意思,杀你如同碾死一只蚂蚁,你走吧,本尊不想见你,不要再来了!”那左功权出了一掌,体内充斥的内力宣泄而出,此刻已经恢复了平静。
“老鬼,当年剑圣用的是什么剑法?”
“逍遥剑诀!”
“那老鬼你可能听过卓不凡的三程剑法?”
“王道,臣道,侠道!当年本尊与他对垒,那剑圣卓不凡终不用这三成剑法,未曾亲眼得见,始终是一大憾事!”
“莫急莫急,咱家倒是可以了了你的心事!”
第十七章 恶鬼出笼()
“卓不凡身死,天下还有何人会这三程剑法!”
“有一剑名曰定秦,乃天子之剑,有一剑名曰凌烟,乃诸侯之剑,有一剑名曰绝影,乃侠客之剑!”魏公公背对老鬼负手而立,口中念念有词。
“二十年前卓不凡盘点天下名剑,就曾有言,三柄宝剑不上剑经,你堂堂东厂厂公知道这些不算什么,休要匡我为你办事!”左功权攥了攥拳头,厉声说道。
“君为天,臣为地,侠着为人杰,王道独孤,臣道破虏,侠道必杀,前些日西北边陲我手下九档头被人杀了,一剑封喉。那孩子配流毒剑,修拜剑山庄剑法,乃是剑神的弟子,偏偏叫剑圣的弟子一剑斩了,十步必杀名不虚传,这娃娃虽然没有卓不凡的造诣,但这侠道剑法当真神奇啊!”
“哼,区区娃娃,也值得我动手!你真是越老越不中用了!”
“一个侠道人杰虽比不上剑圣的造诣,那加上一个臣道诸侯和王道天子呢?这三程剑法源自道家庄周所创,相传三套剑法乃是天地人三才之像,若是三人同时出手恐怕也抵得上一个剑圣卓不凡!你连剑圣的逍遥剑诀尚且敌不过,若是当年卓不凡用的是这三程剑法,恐怕今日的老鬼就真真的成了老鬼了!”
“独孤,破虏,必杀!”左功权口中念念有词,似有所思,那魏公公偷眼观瞧见他沉思不语,冲着食鼎天拜了拜手,转身离开。
“你,站住!哪里可寻得此三人!”魏公公刚刚走出囚笼,听得身后左功权呼唤,嘴角上扬,似乎早就预料到了,然而并没有停下脚步,径直的离开了,左功权席地而坐,反复思量,当年塞在藏锋谷一战可谓惊天地泣鬼神。
当年左功权贵为杀生门门主,天下邪派为其马首是瞻,一柄邪剑泥犁,江湖之上少有敌手,那时卓不凡退隐江湖改号玄机老人,更著剑经一卷盘点天下名剑,这左功权得知剑经之上竟无欲色天排名,登时大怒,江湖之上寻卓不凡一年有余,终在藏锋谷得以一决高下。
“卓不凡,你老了!堂堂剑圣竟然屈居此地,这是要逃离红尘了!”
“老夫入世四十年有余,由武入道,何曾离开红尘,尘世间贪嗔痴很,爱恨情仇若不一一经理谁敢说是看破红尘,长路漫漫寻神仙,神仙何曾在西天,何来慧剑破心茧,金龟换做饮酒钱,左老弟,你杀心太重,名利不过云烟过眼,当年聂三千如此,今日你也如此,老夫盘点名的剑是死物,世人却如此执着,不知这一卷剑经是对是错!”
“哈哈哈哈,少废话,本尊知你有三程剑法最为得意!今日特来讨教,看看我这泥犁剑为何入不得天下排名!”
“王道剑道我无运,臣道剑法我无缘,侠道剑道我无心,这三程剑法我已传于弟子,剑圣已死,此刻只有玄机老人!既然你咄咄相逼,我有一套逍遥剑诀便与你切磋切磋!”
“出剑吧!”说罢左功权仗剑在手,泥犁之名字出自十八泥犁经,佛言:人生见日少,不见日多。善恶之变。不相类,侮父母,犯天子,死入泥犁,中有深浅,火泥犁有八,寒泥犁有十,故曰:佛道不可不知,小人不变为善,入泥犁中无乐,入泥犁复不善,入泥犁益深,其类有得为人虽刚恶不杀好生为人疾,不食肉者为益疾,有阴德益寿且疾。
此剑乃大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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