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傲穹天-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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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不经事的九公子，变得成熟稳重了。若是这样，反而不能太过落井下石，这阿尔法日后可能不是池中之物。

　　　　老欧文浊眼闪烁，随即淡淡道：“阿尔法少爷，不论如何，伯爵大人昨日已经说的很清楚，让你离开城堡，前往伽马港口去工作。”

　　　　“而今日伯爵大人，已然是离开城堡，前往剑阁去参观新的预备骑士入职仪式了。”语气虽然淡然，但老欧文话中隐藏的威胁之意，却溢于言表！

　　　　剑阁是家族培训新骑士的重要地点，就连离佛里斯城区也有半日的路程。更不要说现在回来佛里斯城堡了。所以，现在的阿尔法母子，可以说是在城堡毫无依靠！

　　　　“原来如此，我说你们这帮墙头草，今日这般大早便来问难，原来你们是看父亲大人离开，便自作主张来催我出城！这种落井下石之事，也就只有你们这些低贱的狗辈，才做的出来！”不屑一笑，阿尔法握住手掌，看向老欧文的稚嫩之脸上，满是嘲讽。

　　　　“你”任职佛里斯城堡管家十多年的老欧文，何曾被人如此侮辱。一脸老脸，也是有些温怒。“阿尔法，你可知道自己现在是戴罪之身，而且伯爵大人已然决定将你逐出佛里斯城堡。那么在伯爵大人离开后，我作为管家，就有权利和义务，将你逐出城门！”

　　　　看着孤傲的站立卡梓身前的少年，一脸不屑的冷视自己，欧文忽的有些寒意。

　　　　“这少年，在经历这次挫折之后，心性是真的成长了起来。这将来，若是一事无成也就罢了，若是让他得到机会成长起来，那我今日便是树了一个大敌啊！”老欧文的心底，有些凝重。但洛克二少爷昨晚得吩咐，老欧文却还是不敢不执行的。

　　　　轻轻低眉闭眼，老欧文压下心中温怒火气，委婉的劝道：“其实阿尔法少爷，我也是职责所在啊。你被逐出城堡，已成事实，至于出城时间，也是早晚的问题罢了。至于卡梓夫人，我想您也不希望把自己的母亲孤独的留在城堡之中吧！”

　　　　老欧文睁开眼睛，看着阿尔法关切道：“阿尔法，按照规矩，被逐出城堡的家族子弟，都得把家族这些年赐予的贵重东西留下归库，不得带出城堡。但你若现在肯老实带着你母亲离去，我可以破例一次，让你们带走这些贵重东西！你看如何？”

　　　　听着老欧文开出的条件，古尔德有些惊讶，焦急向老欧文道：“欧文管家，这不合规矩啊！”

　　　　“这里的事，我还做的了主。便是将来伯爵大人知道后怪罪下来，也是我的责任。”老欧文脸色一沉，斥责古尔德道。说完，抬头和蔼的看向阿尔法，等待少年的抉择。在老欧文的想法里，自己都开出这种条件了，这阿尔法必然是点头哈腰的同意的。

　　　　听着老欧文摆出的这副完全是为了自己考虑的丑陋嘴脸，不屑一笑。“这老狗，不愧是当了十多年管家的奸诈之辈。这一番说辞，当真是设身处地的为我‘着想’啊！他逼迫我和母亲现在离开，恐怕也是受洛克指示的。却能做出这番态度，当真是恶心至极！”

　　　　“欧文管家，我们母子虽然人微言轻，可还没到需要别人可怜的地步。所以，你的这份好意，请收回去。我们，除了一些衣物东西，并不需要这些贵重物品。”卡梓一手拉住有些慌乱的玛娜，一手挽住银色头发，冷淡说道。

　　　　“夫人这样又是何必呢，毕竟今日出城之后，夫人和阿尔法少爷的日子，必然不太好过啊。这些贵重物品，变卖之后也是可以使用一段时日的。”老欧文脸上一丝尴尬，随即一副用心良苦的说道。

　　　　“好了，欧文，你也不必这般惺惺作态。我，阿尔法威尔第，以及我的母亲，我们并不需要你这虚假好意。出城，我会带着我母亲一起离去的！”

　　　　“还有我，我也会一起离开！”卡梓的怀里，玛娜也毫不犹豫的喊道。

　　　　看了一眼卡梓身边有些慌乱却强作镇定的玛娜，阿尔法有些感动，又冷声道：“是的，还有我的妹妹玛娜。我们会一起离去。至于那贵重物品，我们也并不会带走！”

　　　　看了一眼脸上有些欣喜的老欧文，阿尔法冷笑道：“我会离开，但不会是现在，更不会是在你们这帮狗辈的逼迫下离开！”

　　　　“阿尔法，今日之前，你必须离去。”老欧文的脸上，瞬间变得僵硬。这般纠缠之下，老欧文也有些不耐，看向阿尔法的老脸，也是有些狰狞：“想来你是不知道，今日下令将你逐出城堡的，便是洛克二少爷的母亲莎蒂夫人！并且，莎蒂夫人还吩咐伽马港口的家族负责人，不会接纳你过去！”

　　　　一言既出，四下皆惊。包括老欧文身边的众人，瞬间变得幸灾乐祸起来。尤其是古尔德，脸上满是嘲讽的笑容：“这般没有家族的关照下，恐怕你们孤儿寡母三个废物，连一个月都撑不过去，便要饿死街头吧。”

　　　　众人都知道，洛克二少爷的母亲，莎蒂夫人可是奎文伯爵身边最得势的夫人。不但多年宠爱不断，自己的两个儿子还是奎文最看重的子嗣。

　　　　所以，众人都可以想象到阿尔法母子等人，在没有得到伽马港口那边照料之下，最终流落街头，沦为乞丐的可怜场景。对比从前阿尔法仗着自己是奎文伯爵的小儿子，那嚣张狂妄的行经，众人都是幸灾乐祸起来。

　　　　“我们会不会饿死街头，并不用你们这帮狗辈操心。你们今日敢来相欺，也不过是看我如今失意，就想踩我一脚。”一股无法压制的怒火，从阿尔法心头烧起。阿尔法手掌握紧，瘦弱的小手臂，也是青筋暴起。

　　　　不屑的看着眼前这帮人，阿尔法愤怒的目光夹杂着冰冷，让微微有些喧闹的小庭院变得寂静。每一个人，都感到自己仿佛被一个愤怒的小兽所注视，心头都有些发怵。

　　　　“但是，我要你们听着，我阿尔法威尔第，是不会死在十四岁的今天。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层之台，起于垒土。你们记住，总有一天，我会重新回到这里，并且是以百倍于今日的欢迎仪式，被请回佛里斯城堡。”

　　　　人群之首，老欧文老脸之上，狰狞渐去，留在脸上的，唯有散之不去的寒冷。

　　　　阿尔法看着脸色凝重铁青的老欧文，冷笑而语：“还有，请你回去回复莎蒂和洛克，就说今日这番恩情，我，记下了。也一定，会报答的！”

　　　　说罢，少年转身，拉起门前卡梓和玛娜寒冷的手，随即关门！

　　　　清晨的阳光已经照耀佛里斯，但小庭院里，众人的心中却并未感到温暖的意思

　　　　因为，少年那冰冷的声音，却仍在庭院之中回响：“正午之前，我们便会离去。不会带走任何不属于我们的东西，也不会，前往伽马港口！但是诸位请记住，我们终会归来的！”

第十一章　制图学徒（）　
潮湿阴暗的小木屋里，散发着刺鼻的烟卷味道。

　　　　小屋的中央，摆放着一个已经看不出原本颜色的破旧火炉。火炉之上，淡淡的簇火，轻盈的跳动燃烧，温暖光亮着这昏暗的小木屋。

　　　　火焰一旁，有个脏乱的矮桌。矮桌边，几个少年正一边盯着矮桌上一张泛黄的地图卷轴，一边聚精会神的在黄皮纸上临摹绘画。

　　　　六七个少年，都不过十来岁的稚嫩年纪，小手更都有些纤细瘦弱，但那拿着制图墨笔的小手，却都稳定执着。

　　　　半晌，一个身穿麻衣的黑发少年，稚嫩的小手优雅的画出最后一个符号。

　　　　笔落，图成。

　　　　少年放下黑笔，甩了甩因为长时间绘画，而变得酸痛的小手。随即在身边少年讶然的目光中，轻轻站立起来，对着木屋里黑暗的深处，随意道：“海戈尔老师，这次的海图拟绘学习，我已经完成了。”

　　　　“什么，这么快就完成，怎么可能！”一个沉闷的苍老声音，从木屋的黑暗里传出。阴沉苍老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震惊讶异。

　　　　黑暗之中，步出一个身穿白袍的麻脸老者。老者手拿一个翠绿色的小烟斗，苍老不堪的身子略有些佝偻，一张坑坑洼洼的麻脸，更是阴沉的可以滴出水来。

　　　　老者看着黑发少年和他手中的牛皮纸。苍白杂乱的头发下，两只眼睛里满是讶异神色。

　　　　一手将燃烧的烟斗放在矮桌上，海戈尔一手从黑发少年手中，取过刚刚拟绘完成的地图。

　　　　只是一撇，海戈尔有些苍老混浊的眼珠，便是紧紧一缩。以自己当了几十年的绘图师的经验，一眼便能看出这副还散发着墨香的新地图，和矮桌上那旧的地图图形，经纬，都是分毫不差。

　　　　作为一个教授出无数制图学徒的老制图师，海戈尔当然知道一个普通人想要熟练掌握地图拟绘的时间是多长。

　　　　一年！是的，在有角尺和角规工具的帮助下，普通人学习一年才能流畅的拟绘那种简单的陆地地图，还不包括眼前这种复杂繁琐到极点的海图。

　　　　像少年身旁的那些同辈学徒，在不算误差错笔的情况下，都没能完成海图十分之一的绘制。但这种进度，才是正常人的学习进度。

　　　　海戈尔看着少年充满稚气却极为坚毅的脸，喃喃道：“不过一个月，你居然就掌握了这海图精确拟绘的技巧。阿尔法，你真的是一个百年不遇的绘图天才吗？”

　　　　这话即像是在问黑发少年，也像是不能相信的的自我拷问。

　　　　眼前的坚毅少年，自然是离开城堡的阿尔法。阿尔法微带着些不满的看了眼海戈尔腰带上还在燃烧的烟斗，摸了摸自己饱受蹂躏的鼻子，稚嫩的脸带着些轻松，笑道：“海戈尔老师，这地图绘制，也不像你当初说的那般困难嘛！就连这海图，虽然比陆地地图要多了一些元素，但还是很简单嘛！”

　　　　‘多了一些元素！’阿尔法身边的少年们都有些气短。一个月的学习，让众少年都明白，一副佛里斯市场里，正常出售的海图，包括详细的经纬度数，行船路线，甚至每个季节海浪的综合情况。这每一种元素，都要反馈在这一副成人头颅大小的地图上！其绘制难度之大，可想而知。

　　　　“比起陆地地图的绘制，麻烦何止十倍。这个怪物，到底是有多奇葩啊！”看看阿尔法一副悠闲的神情，众少年心中震惊道。

　　　　学习绘图技术已经有一个月了众少年心里都明白，在航海贸易发达的佛里斯，能照着一块完整的地图，拟绘出一幅一模一样的新图的学徒，其实并不算多。仅仅靠这一项技术，阿尔法今后，便能不愁饿肚子了。

　　　　而阿尔法还如此年轻，今后，必定能成为一个真正的绘图师，甚至是，航海图师！

　　　　在沃伦大陆之上，所有人都知道因为缺乏辨别方向的工具，所以无论是陆上商队，还是海上航海船只，能需要有人，来记忆目标路线和指挥前行方向。绘图师，便是每个商队，每艘船只所必备的职务之一。

　　　　制图师，顾名思义，就是在行路之时，记录下走过地形和路线，并且将之制作绘画成地图的人。

　　　　地位高贵，工作轻松，所以在整个沃伦大陆，制图师算是除了成为骑士之外，人们最热衷的职业了。而制图师中的最杰出者，航海图师，就是在船只航行之时，需要用笔墨来记录下各种海况，并且在船只迷航的情况下，帮助船长辨别航向的人。

　　　　每一个航海图师，都是一艘船上，除了船长之外，身份最为尊贵之人。毕竟，制图师的手上，可是掌握着整只船上人员的性命。就连船长和雇佣航海图师的商人，也要对航海图师们热情相待的。

　　　　毕竟，得罪航海图师之后，航海图师虽不敢让船只迷航，但故意让手下黑笔稍微一抖，航海路程便可能会被耽搁数天。

　　　　一想到和自己同样年纪的阿尔法，今后很可能成为一名地位相当尊贵的制图师，从小就生活在贫民区，经常会饿肚子的少年们看向阿尔法的目光，再一次的充满渴望和艳羡。

　　　　“好了，这次学习也结束了。除了阿尔法之外，你们都出去外面帮忙吧！”海戈尔看着手中的海图，有些沉思，随即拿起烟斗指了指木门，毫不留情的让其他学徒走出这小木屋。

　　　　“这次的学习时间可未满一个小时啊！看来，海戈尔老师又要给阿尔法上小课了。”几个少年相望一眼，都有些无奈，却都无可奈何的走出去。

　　　　毕竟，这一个月里，众少年可都是深切的体会过这海戈尔老头的阴沉脾气的。而众人都没有阿尔法那样可怖的学习天赋，没法像阿尔法那样得到海戈尔的认可，成为这海戈尔的正式弟子。所以，虽然这次学习时间，还远未满一个小时，众少年都有些不舍，却又无可奈何的走出去了。

第十二章　镀金计划！（）　
阿尔法看着身旁走出去的几个少年，小脸上眉头轻皱。这些和自己同期的年轻学徒，出去之后，可不能直接回家。还要在外面这家海戈尔开设的这家海货店铺里，极其辛苦的帮忙处理大量的海货，并且要一直无偿工作，直到太阳落山之时，才能获准回家的。

　　　　这小木屋之外，便是一家叫做“黑帆”的海货店。在这海货店铺之内工作的，除了几个管理监工，剩下的都是像阿尔法这样的免费少年劳工。

　　　　一想到海货店铺之内，那好像永远处理不完的海货，和清理不干净的贝壳，辛苦繁重的程度，让阿尔法的小脸，变的有些发苦。

　　　　这种工作量繁琐劳累，却没有任何报酬的工作，阿尔法在这里做了快有一个月了。不过幸好，作为海戈尔已经认可的正式学生，阿尔法现在，已经可以免除这份辛苦的工作。

　　　　“名声赫赫的航海图师，海鬼海戈尔，亲自教授绘图知识，让你成为一个真正的制图师，甚至是航海图师！现在只要在黑帆海货店里工作一天，便能得到海戈尔一个小时的知识传授！”

　　　　这就是佛里斯贫民区众多的少年，愿意在这陈旧潮湿的海货店里辛苦工作的原因，这其中，自然也包括离开佛里斯城堡，进入贫民区居住的阿尔法。

　　　　海戈尔，整个佛里斯都没有人知道，这个整天好像死了老婆儿子一般，满脸阴沉的麻脸老头，其真正来历和底细。

　　　　但在佛里斯，很多人都听说过“海洋之鬼”海戈尔的大名。

　　　　据说，海戈尔当航海图师的几十年里，从来没让自己坐镇的商船，出过一次事故。甚至是碰礁，断帆这类船只常遇的意外，都不曾碰到。

　　　　“受拉丁海和真神卡慕庇护的老头”，这就是海鬼海戈尔。传言说他苍老混浊的老眼，永远能看清前方的海况，让航船避开潜藏的暗礁，远离刮起的风暴。

　　　　即使在海戈尔因为身体逐渐老去，不再担当船只的航海图师的今天，海戈尔依然受佛里斯人尊敬追捧。因为回归海岸，不再踏足拉丁海的海戈尔，已经教出了很多优秀的制图学生。

　　　　当然，虽然阿尔法也知道海戈尔的大名。但真正吸引阿尔法来到黑帆海货店铺的，却不是海戈尔脑子里的绘图知识。

　　　　“这帮少年又怎么会明白，真正吸引我的，并非是海戈尔的制图知识。而是他这‘海洋之鬼’的显赫名声。毕竟，就算海戈尔的航海绘图造诣再高深，但我的脑子里，可是传承有来自香丹阿瓦思的一生航海知识。这些知识，又怎么会是他一个航海图师所能比的。”阿尔法的心里，喃喃自语。

　　　　在这个没有指南针，罗盘之类的导向工具的世界里，航海奇才香丹阿瓦思的遗留知识里，自然也包括了全套的航海绘图知识。所以阿尔法，其实根本不需要到海戈尔这里，学习绘制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