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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偷天-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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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郑铎突然扯着嗓子喊道:“攻打官兵,私自占城,形同造反,这是诛九族的大罪!此等乱命……”
他话还没说完,便觉得眼前一黑,顿时失去知觉,倒伏在地。
众人这才发现,监军李达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郑铎身后。刚才就是他出的手,用一根铁扁担,将郑铎砸晕了过去。
步安朝李达点点头,示意他做得很好,接着朝张瞎子呵道:“还愣着干什么?没听见我说了什么?”
张瞎子如梦初醒,朝前一挥手道:“六营兄弟们听令!随我一起,拿下昌泰县城!”说着便率领黑营冲了上去。
邓小闲几乎没有迟疑,紧跟其后。别看他平常混不吝,其实与张瞎子交情不浅,步安让他的白营负责策应黑营安全,也是瞅准了这一点。
黑白二营之后,蓝绿红三营人马也在游平,晴山与洛轻亭的率领下,朝城门方向疾行。最后才是和尚带领的黄营坠后——赶了一天一夜的路,这军阵顺序已经演练得颇为熟练。
步安负手而立,动也不动,身旁站着的素素,也和他一样。朔风吹拂衣襟,这一高一矮两个身影,在一片喊打声中,显得格外安静。
“你胆儿还真肥……”宋世畋缓缓踱步,来到步安身旁,与他并肩而立。
步安偏头看了他一天,耸耸肩道:“子曰,不动手则已,既然动了手,就别婆婆妈妈。”
宋世畋已经渐渐熟悉他“目无先贤”的作风,也不以为意,只是笑笑。大概他也觉得,掌兵之人切忌畏首畏尾,两头不靠吧。
远处守城的官兵,仓促间手忙脚乱,把稀稀落落的箭矢射向城下,间或还夹杂着一两声枪响。赶在白营先锋赶到之前,城门堪堪闭拢。紧接着便是砰砰砰的砸门声,伴随着城门上木屑横飞的景。
城门尚未被砸开,就有悠扬的琴声响起。这琴声如凤凰夜啼,锵锵作响,与此同时,所有从天而降的黑色箭矢,不等落地,就悉数弹飞,七零八落地射向城墙上的垛口。
惊呼声中,一个黑色身影如同鬼魅般窜飞起来,沿着稍稍倾斜的城墙墙壁向上,只一下,便越过了两丈高的城墙。
那边别开生面的攻城战打得正急,这一边宋世畋饶有兴致地看着,偶尔还要评点几句。
“晴山姑娘好琴艺,一曲,于战阵中听来,委实壮怀激烈。”
“那道士修的是随口咒吧?已经有无法无矩的味道了。若是让他修到了空境……慢着,此人莫非是道门双绝之一,反者道之动?这样的人物,真不知道你是从哪里挖出来的。”
双绝之一?步安瞥了宋世畋一眼,心说这世家子弟还真不是平常人能比的,非但一眼看出来邓小闲是反者道之动,竟还知道道门除了这一绝之外,还有另外一绝?
“那和尚的缘法竟是神境通,难怪这一路,就数他走得最轻松……”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不用费多少力气就可以拿下这座县城?”
宋世畋问到这一句,才扭头看看步安的脸色。
步安心说:这不废话嘛,我们一行统共才两百多人,城墙上的官兵就如临大敌的样子,自然是城防空虚。
要是得苦战才能夺城,他未必会这么轻易地下令。
宋世畋见他笑而不答,也懒得再问,提醒道:“那人口中的张将军,大约是七闽道布政使张承韬的儿子。张承韬既非媚党又非儒门,朝中也没什么后台。”
宋世畋顿了顿,话锋一转,笑着补充道:“只不过,他的三女儿,就是如今的淑妃娘娘……”
步安见他有些幸灾乐祸,嘿嘿一笑道:“眼下,你我便像是一根草绳上的两只蚂蚱,我若倒了霉,你也笑不出来。”
话虽这么说,步安心里却在快速盘算。
张承韬这个名字,他来七闽道之前就听说过,也知道此人因为沾上了皇亲身份,仕途已经走到了顶,但是再怎么样,堂堂布政使,有心要对付他这个九品将仕郎,还是一个手指头就能捏死的。
宋尹廷这老家伙,明知道漳州府的路不好走,还任由自己来趟……分明是在挖坑。
他这个都指挥使,也是年头刚刚赴任,多半与经营七闽十几年的张承韬有些矛盾——来这里的船上,宋蔓秋说起他爹爹的难处时,似乎无意中也透露过差不多的意思。
看来自己一不小心,被宋尹廷当枪使了。奶奶的,这些老家伙们,怎么一个个的,全都是人精呢!
他正思量着,远处城头上,已经有人在挥舞七司大旗了。昌泰县果然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了,可这县城,眼下倒成了烫手山芋。
事实上,就算知道这些,步安也还是会下令拿下这座县城。
一来,三军可夺帅,匹夫不可夺志,七司头一回出来,绝不能堕了士气。
二来,瞧那守城官兵的架势,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七司要在这里落脚,来软的不行,只能用强。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宋尹廷背靠曲阜书院,又有宋国公这个后台,给他当枪使,也未必是一件坏事。
只是在这过程中,如何把握分寸,又如何为自己争取利益,需要好好研究研究。
“素素,走了,我们去见见这里的县太爷。”步安拍了拍袖口,闲庭信步一般,往城门方向走去。
素素跟在后头,疑惑脸道:“县太爷?咱们都打下这县城了,难道不是公子来做县太爷吗?”
步安一时无语。他屡屡都能算到孔浩言、宋尹廷等人的心思,却常常搞不清,素素的小脑袋瓜里,成天都在想些什么。
第207章 天涯何处不相逢()
七司扩建以来,这是打的头一仗。初次登场,便痛快利索地拿下一座县城,旗开得胜,是个好彩头。
但是这世界毕竟不像素素想的那么简单——打下一座县城,非但当不了县太爷,还有许多的麻烦。
就譬如说,七司才两百来人,哪怕个个都三头六臂,也围不住一座县城。东西北三个城门,此刻准有闻讯逃脱的官兵。等他们赶到漳州府城,报了信,七司就要面临大军围城的困境了。
七司初来乍到,天时地利人和一样不占,想凭着两百多号人,守住一座县城,简直痴心妄想。
都指挥使宋尹廷这个后台,远水解不了近渴。而假如张承韬那边一发狠,先把七司打残了再说,可就好看了。
眼下躲避风险的办法,不外乎两个:要么堵住逃兵,不让他们去报信;要么赶在漳州大军驰援之前就撤走,先避其锋芒,事后再来个死不认账。
然而当地守军熟悉地形,想要堵住大股官兵,尚且可以一试,假如对方化整为零,就根本无从下手了。因此,在步安看来,与其把七司有限的人力分出去做这无用功,还不如让他们干点正事。
至于要不要避风头,还不是眼下急需考虑的事情。
迈进县城大门,步安先把张瞎子叫了过来,吩咐他约束人马,不要扰民,一应补给,都照价买卖,不许强抢。又让他调查刚才出言不逊的那个官兵是什么人物,与城里哪些人相熟,又有什么仇家。
至于控制各个城门,时刻留意县城周围的动静,不需要他刻意强调,张瞎子早已经安排下去。
一切交代妥当,又交代素素也去城墙上帮忙,步安这才拖着宋世畋往县衙去。
昌泰县城不算太大,方圆六七里地的样子,一路上的街道空空如也,街旁窗门紧闭,想来是突然发生的夺城之战,把百姓们都吓傻了。
两人来到县衙,游平赶紧上来禀报,说七司一入城,便立即控制了这里,期间几乎没有遇见成规模的抵抗。县衙里几个官员都抓了,官兵逃的逃,绑的绑,已经无碍,眼下他的蓝营就负责看管这边。
大概从没想到过,自己有朝一日,会把一县之尊五花大绑,此时的游平,脸庞胀红,眼珠子充血,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兴奋。
步安有些怀疑,假如自己一冲动,现在就举起反旗,游平或许也会二话不说,就跟着干的。
这心思只在他脑子里停留了一息,便消散无踪——这会儿就公然造反,无异于自杀。他又没得失心疯,哪里敢说这样的胡话。
他在县衙后头的官舍小院里坐下,不多久,就有一位官员被押送过来。这人五六十岁年纪,长相清瘦,神情紧张之极,一见到步安,便低声下气道:“这位大王,我这昌泰县穷得叮当响,实在拿不出多少孝敬啊……”
步安心说,这是真把我当土匪头子啦。
他一边摇头苦笑,一边朝游平瞪了一眼,假模假样地骂道:“我要你们把县令大人请来,你们便是这个请法吗?”
游平很是机灵地告罪,然后才领着手下退出了院子。
那老县令见步安这副做派,正有些摸不着头脑,步安见状,也不废话,只是笑着为他解开绑在身上的绳索。
“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老县令喃喃问道。
步安拍拍手,把手上沾着的麻绳碎屑拍干净了,才手指宋世畋道:“这位宋公子,是宋国公长孙,七闽道都指挥使宋尹廷的侄儿。”
宋世畋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一上来就把自己挡在前头,但是事已至此,也没法否认,只好冷冷地哼了一声。
步安哈哈一笑道:“世子远道而来,你们城中的官兵,却二话不说,就要赶我们走。”
老县令将信将疑地看看步安,又看看宋世畋,仍旧不敢相信。
步安知道空口无凭,便将宋尹廷的兵符取了出来,放到了面前的石桌上。
老县令自然认得此物,一张嘴开开合合,鼻翼一会儿鼓起,一会儿又落下,显然是满肚子气不好发作——不得不说,宋世畋这个“人质”还是很好用的。
“若不是城中兵痞硬夺了我们的兵符,我们也不至于出此下策,还往大人海涵……”步安轻描淡写地解释道。
老县令眉头紧皱,半天才憋出一句:“好端端的,为何要夺你的兵符?”
“大人所言极是!”步安突然正色道:“我们只说奉了宋尹廷宋老大人的命,来此地轮值,共同防范拜月邪教。谁料那兵痞突然就出手抢了我们的兵符。我觉得其中必有蹊跷!因此才立即动手,解了那人的兵权,以免县城有变。”
老县令听得差点晕过去。他作为七闽道上的官员,自然知道宋尹廷与张承韬貌合神离,都指挥使派人来昌泰县,被这边的守军排挤,再正常不过。可眼前这人,非要说其中有蹊跷,他却没法反驳。
总不能说,昌泰县的守军,就是看你们宋尹廷的人不顺眼吧?
而这位县令神情变化之间,被步安捕捉到了一些细节:他似乎除了莫名其妙以外,并没有多少怒气,应该说,是觉得烦,而不是恨。
难道是觉得突然置身于宋尹廷与张承韬的矛盾中心,有些心烦意乱?换句话说,这位县令,并不是张承韬这条线上的人咯?
是啊,这人混到这个年纪,还是个七品县令,这么不得志,当然不会是张承韬的人。
要知道,宋尹廷背后是宋国公与曲阜书院,张承韬是儒媚之间的骑墙派,眼前这位老县令既然不关心这两人的斗争……那就有点意思了。
步安准备试探试探。
“说了这么多,还不知道大人名讳。”他笑着问道。
“鄙人姓陈。”老县令口气有些冷。活到他这个年纪,估计没有进阶的可能,也就没多少阿谀奉承的心思了。纵然当着宋国公的长孙,也没什么好脸色。
“听陈知县的口音,似乎不是闽地人氏啊。”步安笑着套近乎。
陈县令颓然一笑,道:“若是闽地人氏就好咯。不瞒小公子,本官是永州人,早年曾在越州求学……”
“慢着,知县大人莫非是……天姥书院的?”步安惊喜道。
陈县令笑得更加凄惨了,摇摇头道:“三十余载,修身治国,皆无所成,愧对书院。”
“老大人,真是天涯何处不相逢!晚辈也是天姥书院的!”步安虽然只在书院待了没多久,这是遇见同门,却不禁有些激动。
“你是……你真是天姥书院的?你师承何人?”陈老县令一时忘情,竟然站了起来。
“家师天姥屠瑶。”步安起身答道。
“天姥屠瑶,那是我屠师妹啊……”陈县令拍案道:“你同门之中,是不是有一位步姓师弟,名唤执道的?”
步安微微欠身,行礼道:“陈师叔,弟子便是步安步执道。”
第208章 火烧眉毛速升堂()
屠瑶是天姥学院山长怀沧的女弟子,眼前这陈姓县令自称是屠瑶的师兄,可他如果也是怀沧门下,怎么会混得这么寒酸呢?步安心中升起一丝疑惑,旋即又释然了——天姥学院同辈之间都以师兄师弟相称,这陈县令大约也只是与屠瑶同辈而已。
世上同门同宗一旦相逢异地,往往比亲人还要亲。寻常人修行,削尖了脑袋,都要投身大宗大派,便是因为这个道理——换成通俗点的说法,这就叫做圈子不同,格局不同。
当然,天姥学院这个圈子,在过去百年里,贬值得太厉害,相当于从清北跌落到了二本的水准。要不然,陈老县令也不至于活到这个年纪都混不出头,步安也不至于连个赘婿帽子,都得自己设法摆脱。
照理这两人同病相怜,就算不是抱头痛哭,也得倒倒苦水才对。
可陈老县令在大梁官场这个染缸里泡了三十多年,升官发财的本事没有,谨小慎微的本能却早已养成。
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莫名其妙来了一伙人攻打县城,完了正巧是自己同门同宗的晚辈领头来打的。这还不算,这人还偏偏就是自己这些日子总挂在嘴边,逢人就要提及的“天姥才子步执道”?
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
于是,正当步安以为陈县令会和他一样喜出望外时,对方的反应却出奇的冷静。
“你便是步执道?”陈县令一脸不信。
“千真万确,晚辈就是步执道。”步安认真道。
两人一来一回,问得严肃,答得诚恳。可听在宋世畋耳中,却像是在唱双簧——不知道就不知道了,来来回回有意思么?他忍不住笑出声来,见两人同时看他,便摊摊手道:“这表字取得也太过随意了。不安,不知道……你爹娘是与你有仇么?”
步安翻翻白眼,心说:我这表字根本就是误打误撞捡来的,你懂个屁!
而陈县令见宋世畋这副神情,不像是演出来的,心中有些犯嘀咕:难道这人真是新进书院的才子,步安步执道?
“都说天姥步安三步成诗,你只需露一手,不就真假立现了?何必说这么多废话。”宋世畋耸耸肩道。
陈老县令觉得言之有理,便朝步安做了个请的手势。
“这……作诗作词也得有那心境,哪有平白无故就吟诗一首的。”步安推脱道。
陈县令闻言,落座思索,一拍石桌,摇头晃脑道:“如此老夫就献个丑,来起个头罢……”
不等他继续,步安便将一物握在手中,举到了陈县令的面前。正是一枚阴刻了“屠”字的玉佩。这玉佩遍体流光,盈翠欲滴,刻字更是笔势遒劲,凤舞龙飞,一看便是极珍贵的物件。
陈县令颇有自知之明,想来真有人要设套害他,也不会下这么大的本。只是心中隐隐的还有些遗憾:假如刚刚说得快一些,把平日里写就的诗词抛出半首来,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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