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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偷天-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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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蔓秋替爹爹谢过步公子!”宋姑娘抱拳拱手,神情郑重,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步安心说,我有私心的,宋姑娘你也别入戏太深。
“步公子可要做什么准备?钱粮兵马之类,尽管说来,蔓秋去问爹爹讨要。”宋蔓秋已经有点胳臂肘往外拐的趋势了。
步安却笑着摇头道:“宋姑娘客气了,只是我与江宏义江大儒有些误会,你爹爹那边的人马,恐怕不会对我服气的。”
宋蔓秋嘴上不说,心里却是同意步安的说法,江大儒在步安这儿折了面子,连带着把曲阜书院的面子也丢了不少,若要步公子去带爹爹手下的兵,恐怕不怎么妙。
步安趁热打铁道:“宋姑娘不必为难,既然是操办团练,我便在嘉兴越州一带招募乡勇,届时若钱粮上有了缺口,再跟姑娘开口不迟。”他要培养自己的班底,自然不愿被人掺沙子。
宋蔓秋缓缓点头,又担心道:“拜月邪教势大,公子若只招募乡勇,恐怕力有未逮。”
步安笑笑道:“姑娘忘了越州七司不成?”
宋蔓秋闻言恍然道:“对啊,公子许久不回越州,连蔓秋都差点忘了你是越州鬼捕七司的头儿。”
步安心说,你忘了没事,张瞎子花道士他们别忘了就行,接着从怀中掏出一个长宽约寸许的木盒,当着宋蔓秋打开,道:“宋姑娘可认得此物?”
只见木盒中铺着一层丝绒,丝绒纸上,是一颗晶莹剔透的浑圆玉珠,大约鹌鹑蛋大小,隐隐泛着乳白色的幽光,细看之下,珠子表面密布着细致的冰裂纹路,似乎纹路之下,色泽更为鲜活。
宋蔓秋伸手接过木盒,端详片刻,抬头道:“灵气有些驳杂,却又充沛之极,是致虚丹。公子备下此物,是为蓄养亲兵之用?”
亲兵不亲兵的,步安不大愿意承认——事实上,带兵之人哪个没有亲兵护卫左右,即使宋尹廷也不例外,宋姑娘根本没有别的意思。
他拿出这颗致虚丹,来让宋姑娘辨认,是为了确认一下,花姑娘有没有买错。
这些日子以来,他让花易寒通过张悬鹑的关系,又利用玲珑坊的渠道,把典卖田地房舍所得,总共一十七万两白银,大半都换成了此物,才堪堪收了九枚——正如花姑娘所料,邪月临世,道家外丹的行情水涨船高。
如此珍贵之物,找个出身显贵,又是修行大门派的人来掌掌眼,才好安心啊。
“宋姑娘好眼力。”步安随手接过木盒,放回怀中,看上去轻松写意,其实捏着“将近两万两白银”,还是颇为小心的。
“步公子竟花费了如此大的代价。”宋姑娘出身国公府,却知道银子来之不易,想到步公子辛辛苦苦操办七司,至今也挣不到几千两白银,心情有些复杂。
步安心说,你才只看到一颗而已,加上另外八颗,简直把我全掏空了。他心里滴血,嘴上却强作潇洒道:“姑娘不必替我担心,有道是千金散尽还复来,想开点就好。”
“我这就去告诉祖父,好让他……”宋蔓秋说到一半,便被步安阻止了。
“宋姑娘忘了我们刚才说的了?”步安顿了顿,笑着提醒道:“古者言之不出,耻躬之不逮也。”
宋蔓秋莞尔笑道:“蔓秋明白了,公子是要等事情办成了再说。”
步安重重点头,心里却在说:万一你家大人不同意我招兵买马,操办团练,我不是白准备了?还是先斩后奏吧——今日与你说过了,就不算瞒着宋家了。
第182章 嘉兴事了拂衣去()
邪月逾近,天下乱相渐生,各地结坞自保已成风气,有些偏远之地,所谓团练,往往与匪类无异。因此大梁朝仿照旧历,无功名无品秩者,一律不得擅兴团练。
而步安得了九品文散官的虚衔,有了兴办团练的资格,又与宋蔓秋通过气,其实已经没有必要再逗留嘉兴了。
只是,官面上还有一些小文章要做。
他不愿另起炉灶,想要将鬼捕七司直接做大做强:一来越州鬼捕七司已经小有名气,市井中更有“越州七司不出,拜月贼子横行”的说法,二来鬼捕七司这个名头有点捉鬼驱邪,小打小闹的意思,不至于叫人起了疑心。
但是,越州鬼捕七司,毕竟隶属越州府,而步安两个月前才刚刚坏过越州刘知府和他小舅子汪鹤的好事,往后势必不好打交道。
因此,他得把一应组织关系转移到嘉兴来,这里有张悬鹑在,自己人,好办事。
可如此一来,也有个小问题。
在张悬鹑面前,步安始终是扯虎皮,做大旗,有点狐假虎威的意思。现在,他刚被封了个九品文散官,本来就有点底气不足,假如再去跟张悬鹑说,要操办团练,就更加显得格局太小。万一被这位张大人看轻了,可就大事不妙。
这一关节,最后还要落在宋姑娘身上。
这天傍晚,步安在府上设宴,只请了张悬鹑一人,宋蔓秋与宋世畋二人也列席其间。
“贵客”一入座,步安便介绍了宋蔓秋与宋世畋的身份。
张悬鹑闻言大喜,心说难怪步公子在藩台大人面前如此受宠,原来与宋国公有旧。
席间步安说起七闽道上,拜月邪教为患,宋姑娘识趣地接过话茬,三两句过后,张悬鹑便听明白了:宋蔓秋姑娘为父分忧,想请步公子襄助,却又担心步公子师出无名。
如此种种,自然是步安事先安排好的,对宋氏兄妹来说,是步安借宋国公的面子一用,来请嘉兴知府行个方便;而在张悬鹑看来,却是步公子不着痕迹地为他引荐宋家晚辈,让他装装样子送个顺水人情。
宾朋皆大欢喜,步安理所当然地继续装他的大尾巴狼。
次日,花姑娘便从知府衙门取来了盖着知府大印的文书,自此步安摇身一变,成了嘉兴府团练副使。
这所谓的嘉兴府团练副使,与他的将仕郎官名一样,都是虚衔。地方上既不给他一兵一卒,也没有钱粮俸禄,只是允许他招纳乡勇,练兵自保而已。
这一日是十一月初七,距离步安来到嘉兴,不过一个半月。
短短一个半月里,他杀了心头之患步鸿轩,夺回了本属于他的产业,又把嘉兴知府换成了自己人,再利用苏澄庆,控制了嘉兴一府的工商业,可谓收获颇丰,其间不乏阴谋诡计,操纵人心。
然而步鸿轩本就该死,张悬鹑熬资历也该当知府了,苏澄庆一介乡绅,做事比那些恶吏奸商更有底线。
一路走来,虽然剑走偏锋,行的不算正道,但杀的都是恶人。还是老样子,谈不上做善事,但也不算作恶,终归没有破了屠瑶的规矩。
这天中午,步安将花姑娘叫到跟前,吩咐她小心陈远桥攻心之计,又关照她对张悬鹑以柔克之,对苏澄庆以利诱之……
事实上这些都是废话,说出来只有一个目的:告诉花姑娘,她才是公子的心腹,是信得过的人——花易寒就吃这套。
当日,步安就带着素素,与宋师兄妹一同,离开嘉兴府。
他走得如此急匆匆,一来是迫于三年之期的压力,觉得自己在嘉兴逗留太久,二来也是怕青龙步氏“洗冤”之后,又闹出什么幺蛾子,万一被宋蔓秋撞见,自己好不容易塑造的高大全人设,就毁于一旦了。
但是话说回来,那几万两赎人的银子,青龙步氏哪怕变卖田地,也得老老实实交出来——这个结局自打他们破门而入那一刻,便已经注定了,全是咎由自取。
嘉兴府上有张悬鹑,下有花易寒,这点小事总能摆平。只不过事到如今,区区四五万两银子,已经不值得步安为此专门等候了。
隆兴二年十一月初四,钱塘江上,渡船舟头,宋蔓秋纳闷道:“公子这就离开嘉兴了,不是要在嘉兴府招募乡勇吗?”
步安摇头笑笑,答道:“宋姑娘有所不知,我是嘉兴人,七司却都是越州人,我若在嘉兴募了乡勇,麾下势必要分作嘉兴帮与越州帮,一边是乡党,一边是旧人,互不买账,恐怕是个隐患啊。”
宋蔓秋沉吟片刻,想起爹爹帐下,从曲阜带来的故旧,与七闽当地官员确实互相倾轧,互为掣肘,不由叹道:“步公子果然心思缜密,于微末之处,也防患于未然。”
一旁,宋世畋冷哼一声,自言自语,也不知道说的什么。
步安翻翻白眼,想到自己要带着这个愣头青,直到逐月大会,不免有些头疼。
一念及此,他便问起逐月大会的细节。
宋蔓秋说,此事从无旧例,连她祖父也不清楚圣上是如何打算的,只知道天下修行门派,都可以派遣青年才俊参会。
而按照门派大小,参会者数量不等,譬如曲阜书院有十二个名额,而此次步安与宋世畋所代表的敷文书院,只有区区两个名额。
直到这时,步安才知道自己所要代表的门派。
只是敷文书院……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
见他眉头微皱,宋蔓秋便提醒说,敷文书院始也曾是杭州四大书院之一,顿了顿,似乎犹豫了片刻,才又道:“如今天下人提起敷文书院,大概都只记得越州府上虞县的那位义妇了。”
步安这才想起,敷文书院便是传说中梁山伯与祝英台读书的地方。
他余光瞥见宋蔓秋郁郁不欢的样子,心说奇了怪了,自己怎么跟梁祝结上不解之缘了。上回晴山拿梁祝来寻他的开心,眼下宋姑娘好像也有拿梁祝自比的意思。
想到自己两世为人,却连一个妹子都没把上,实在活得太窝囊,恨不得投江算了!再转念一想,佳人在旁,明明对自己芳心暗属,就不算没把上,还得怪皇帝小儿多事!
宋蔓秋见他忽喜忽悲,胸中隐隐作痛,对着宽阔江天,轻叹道:“步公子,你说人死之后,有没有来生的?”
人死之后,自然是魂归九阴化鬼,魄升九天化灵,宋姑娘你明明是各修行人,怎么问出这种问题……步安腹诽之余,心底却明白宋蔓秋何出此言。
“有的罢……”他耸耸肩,随口答着,倒也不是全无根据——他自己不就是活了两世嘛。
这时,又有一声轻哼响起,不是发自宋世畋的鼻孔。
而是来自叉着腰站在一旁的素素。
这小丫头平时看上去笨笨的,这回怎么这么机灵?连这么隐晦的对话,都听得出来?
第183章 古道热肠汪大人()
感慨也罢,唏嘘也罢,宋蔓秋姑娘寄托来生,虽然含蓄地表达了幽思,却也透着深深的无奈。
在这神州大地之上,除了星罗东海的岛屿外,便是皇权的天下,还有什么能够对抗皇帝金口赐婚呢?
而在步安这边,却已经打定主意。
三年期满,隆兴五年九月重阳的那场婚事,他是决计不会去赴的。假如到时候仍旧力有未逮,不能把皇帝小儿拉下马,他便一走了之,远遁东海——他修的本就是神力,跟东海旧神们勉强也能算一伙儿的,只是不知道人家认不认他这个“远房亲戚”。
有了这条退路,他便没了顾虑,谈笑间又将宋姑娘的心思牵到了“剿匪”上。
宋蔓秋终归还是大气,受了步公子“心系百姓疾苦”的影响,也暂时放下了儿女情长。
船家沿着钱塘江朔水而上,复经曹娥江南下,于江畔马山镇口歇了一晚,登船换马,直奔越州府城。
两个月前,步安匆匆离开越州时,仍是深秋时节,此番重回故地,已是冬月,落叶飘飞的官道上,泥土坚硬如冰,马蹄踏在上面,发出沉闷的咚咚声响,正合金戈铁马,奔赴沙场的气氛。
从越州北门入城,四人下马步行,走了一程,身后便有马蹄声追了上来,远远传来一声“步公子”,回头看去,只见马上那人,正是汪鹤。
“步公子,你可算回来了!”汪鹤一张肥脸被风吹得泛青,少了些往日的风采。大概是巡检北门的官差见步安进城,立即禀告了这位顶头上司——说起来,要不是步安从中搅和,汪大人或许已经高升了。
“汪大人别来无恙,找我有事吗?”步安有些敷衍地抱了抱拳。
汪鹤一直到了跟前,都没有下马的意思,兀自跨坐在马背上,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也没旁的,就是告诉步公子一声,七司的鬼引即将到期,府署责令,不准延续了……”
原来这肥头大耳的家伙,是公报私仇来了,这中间大约也有刘知府的意思。
步安本来就不准备继续留在越州捉鬼,更不在乎劳什子鬼引,正要随口应付过去,突然想起什么,神情渐渐冷了下来,沉声道:“岂有此理!鬼引到期,续缴银子便是,哪来不准延续的道理?”
汪鹤看他着急,心中愈发痛快,耸耸肩道:“步公子若是觉得没有道理,只管去府衙鸣冤吧。愚兄也只是来传个话,做不了主的。”
步安冷冷一笑,道:“鸣冤就不必了。汪大人空口无凭,又无公文,七司该当如何,我自己心里有数。”
说着甩了甩衣袖,大摇大摆地牵着马走了。
汪鹤撒气不成,当着属下的面,被步安晾在一旁,心中冒火,远远喊道:“姓步的,你坏我好事,还装什么糊涂?有我汪某人在,这越州城你就休想待得下去。”
他身着官服,骑着高头大马,叉腰怒骂,倒也颇有气势,街道两旁的百姓全都窃窃私语,间或还有几声“步爷”响起,显然是认出步安来了。
这一边,步安拉住作势要骂回去的素素,又对一脸疑惑的宋蔓秋笑笑,示意无妨,然后才扯着嗓子喊道:“汪胖子!你有种!我倒要看看,这越州城还有没有王法!”
汪鹤气急败坏,破口大骂,步安却一下子偃旗息鼓,不去管他了。
宋世畋这一路上全都梗着脖子跟步安作对,这会儿见他吃了憋,脸上竟喜滋滋的,还连连回头去看那位“壮士”。
宋蔓秋快走了几步,跟上来步安,小声问道:“步公子,那是什么人?”
“越州知府刘裕的妻弟,姓汪名鹤,人很不错,帮过我不少忙。”步安随口答着,语气平静如常,完全不像是刚刚与人对骂过的样子。
宋蔓秋听得云里雾里,无论如何也没法将那个一脸奸猾,对着步公子破口大骂的胖子,跟“人很不错,帮过不少忙”这一形容对上号。
“那……刚才……”宋蔓秋不解道。
“汪大人见我有些麻烦,又来舍身相助了。”步安摇摇头笑道:“真是古道热肠。”
这下不但宋蔓秋听不懂,素素也眨巴着眼睛,一头雾水。
倒是宋世畋听出苗头不对,扯扯宋蔓秋的衣袖,将她拉到一旁,轻声道:“这小贼莫不是又设计坑人了吧?”
宋蔓秋经他提醒,才想起杭州城里,步公子与堂兄争吵,负气出走的情形,只是不知道,这一回步公子葫芦里又是卖的什么药。
一行人来到阜平街时,远远的,就瞧见七司衙门口人头攒动,不时还有骂声,从人群里传出来,却是洛轻亭的声音。
只见七司衙门口,洛轻亭双手各握着一杆阵旗,独自一人与一众衙役对持着;晴山抱着琴站在她身后,神情严肃;张瞎子、邓小闲却蹲在衙门口,缩着脖子束着手,一副窝囊相。
汪胖子办事效率很高嘛!步安心中暗赞一声,迎头走上前去,街坊们看清来人是谁,纷纷让道,一边喊着“步爷,步爷”。
人群中央的喧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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