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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偷天-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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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战场除了盛产传说,也盛产冤魂,步安的神魂修行眼看就要晋升,差的那十几二十条鬼气得找个人烟稀少却有鬼可捉的地方,这里自然是最佳选择。
眼下仍是八月二十一,邪月九阳的第八天,步安琢磨着得先找个地方住上两晚,等邪月升起时,再带着素素进山“撞鬼”。
他下马走到江畔,大声问捕鱼的老者,附近可有能够住店的所在。老者指了指西南方向的富春江下游,便摇着橹远去了。
这么高冷的吗……步安无奈摇头骑回马上,沿着江畔小道行了大约小半个时辰,只见江对岸的山脚下,有个白墙红瓦的小镇子。
素素也见着了那小镇,回头问:“公子……好像过不去呢。”
”既然有人家,附近就应该有渡口。”步安说着便催马而行,绕过一个山脚,果然看见远处有个不起眼的渡口,泊着一条小船。
他策马上前,只见渡口有个牵着驴的老和尚,正与戴斗笠的船夫说着什么。老和尚看见步安和素素走进,笑着对船夫说:“先送两位施主先过江,再回来接我不迟。”
步安听得莫名奇妙,天色不早,这老和尚不急着过江,难道是为了渡河的船资磨嘴皮吗?
他出门在外,不敢大意,当下留了个心眼,笑着道:“大师先来,我与舍弟后到,理应由大师先过江。”
老和尚六七十岁样子,长得清瘦,青灰僧袍脏兮兮的,像是赶了很远的路才来到这里。他双手合十,笑眯眯道:“施主有两人,老僧才一人,施主先行便是老僧一人等着,老僧先行便是施主两人等着……自当一人等两人,不该两人等一人……还是施主先行吧。”
步安看看笑吟吟的老和尚,再看看抱着手臂抬头望天的壮年船夫,心说这特么到底算什么事情,是船夫跟老和尚商量好了要谋财害命,还是老和尚瞧出船夫要谋财害命……总之不对劲,怎么看都和谋财害命脱不了干系。
他于是摇头道:“大师先行,晚辈等一会儿是应该的,哪有我们先行,让大师等着的道理。还是大师先行。”
老和尚摆手道:“非也非也,老僧日日念经,清心寡欲,便是等上再久也无妨,小施主年纪轻轻,没有老僧这份定力,还是施主先行。”
素素不解道:“一起过去不就行了?”
壮年船夫瞥了一眼步安,嘟囔道:“人多驴马重,一趟过不去……”
“那还是两位施主先行。”老和尚赶紧道。
“公子,”素素扭头道:“我们就先过去吧……”
步安心说,你这小丫头还是没经验,这明显是个坑,渡不渡江是小事,不中圈套才是关键,于是把素素拨到一边,朝老和尚笑道:“不行不行,还是大师先行。”
“施主先行……”
“大师先行……”
“公子……”
步安朝素素摆摆手,示意她不要吵,可素素又扯了扯他的衣角,指着江上道:“公子……他撑船走了。”
步安和老和尚同时一愣,又同时看向江上的渡船,只见那壮年船夫扯着嗓子道:“你们反正都不急……那便明日再渡江吧!”
……
……
天色已经全暗,步安坐在火堆前,一边吃着干粮,一边忍不住冷眼瞥那老和尚。
老和尚也看了看他,一脸无辜地说道:“老僧活了七十二年,惜命理所应当,你年纪轻轻怎么也如此怕死呢?”
“你都活了七十二年还没活够,小爷我才活了十几年就活够了不成?”步安气道:“明明是你先到的渡口,偏偏让我先渡,换作你是我,也会觉得当中有鬼!”
“出家人慈悲为怀,普渡众生……”
“普渡你个大头鬼,”步安直翻白眼:“明明是你贪生怕死,非要等见了别人安全过江,才敢上船,就别装慈悲了。”
老和尚摊摊手笑道:“出门在外,凡事总要小心。老僧自从听说有那些驶到江中便将船打翻的黑心渡夫之后,便再不做争渡之人了。”
“你怕遇上黑心渡夫,就让别人拿性命去试?”步安反问道。
“老僧不会水,施主说不定是会水的……”老和尚丝毫不气恼,仿佛在拌嘴中找着了乐趣。
“公子,这和尚是不是坏人?”素素突然瞪着眼睛问道。
步安生怕她要拔剑去捅老和尚的胸口,赶紧摆摆手道:“坏人算不上,最多算贱人。”
“小施主,你这就不对了……”老和尚板着脸道:“老僧我落了水便成了废人,站在岸上说不定还能救人。我以往让渡,别人都欣然接受,今日若不是碰上施主疑神疑鬼,老僧也不用留在这边受冻挨饿。”
老和尚不但贪生怕死,还很能编歪理。步安被他气笑了,但他也知道和尚不全是瞎说,出门在外确实凡事都得小心,譬如这和尚上了年纪,就有那么一丝可能是个行事怪异的佛门高人,因此骂他一句解解气就够了,能不翻脸还是别翻脸,手上掰了半块饼递过去:“我害你过不了江,你不也害我过不了江吗?”
“那便是两清了。”老和尚笑着接过饼,细嚼慢咽地吃完,抹抹嘴道:“小施主如何称呼?从哪里来?往哪里去?”
步安是来富春江边挨雷劈的,当然不愿如实相告,假如是客栈食肆的人问起,难免得编个来历,对这素昧平生萍水相逢的和尚,却不需要这么麻烦,于是笑了笑道:“江湖中人,从江湖中来,往江湖中去……大师呢?”
老和尚乐道:“庙中一僧,从那边庙来,往那边庙去……不好不好,没你说的好……”
第122章 人太聪明没朋友()
江对岸山脚下的镇子里灯火渐灭,江面上浮起浓雾,星光淡去,除了哔啵作响的火堆仍照亮着方圆丈许的枯草地,四下里已经漆黑一片。【。aiyoushenm】
老和尚闭眼枯坐着,火光把他满脸的皱纹映得越发深重。步安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思索着假如这老和尚真是个高人,会是修的哪一种佛门神通。
看不透前路安危,不会是宿命通;怕遇上歹人,不像是能够感化恶人的漏尽通;出门要骑驴,神境通得排除;连个船夫有没有害人心思都看不透,大概也不是他心通……剩下两种佛门小神通不过是耳聪目明,着实没什么卵用。
步安虽然对这老和尚没有恶意,却知道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么盘算过,才稍稍放心。
他暂时还没有困意,便让素素先睡一会儿,坐得久了也有些无聊,往火堆里添了两根干柴,悠悠道:“大师,我觉得你这让渡的法子,其实一点都不保险。”
老和尚睁眼好奇道:“为何不保险?”
“若是我先渡江,大师等在渡口,船夫就算对我起了歹念,也怕被大师瞧见。可我一旦过了江,势必扬长而去,船夫再来接大师,岂不是没有人看着了吗?”步安道。
老和尚嘻嘻一笑,摇头道:“施主鲜衣怒马,老僧僧穷驴瘦,歹人哪有不来害你,偏来害我的道理?再说山高路远,老僧就算瞧见他害人,又能去何处报官?”
步安点点头,觉得老和尚还真没说错,自己这身秋衣虽然算不得奢豪,但毕竟是新衣裳,人年轻,马也看着精神,简直像是专为贼人预备的大肥羊。
看来得把衣裳弄脏一些,把马也卖了换作两头毛驴。
正琢磨着,老和尚突然叹道:“小施主,你可知道老僧为何如此惜命吗?”
不等步安回答,和尚便一脸愁容地看着火苗,说起他惜命的缘由。
原来这老和尚年少时曾是对岸镇子里贫苦人家的孩子,年少时也生得白净俊秀,因此与镇上大户人家的闺女私定了终身,可那女子的爹爹非但不同意这桩婚事,还打伤了他的父母,他一气之下杀了那王姓的大户,逃去临安府出家做了和尚。
和尚临老终于不能释怀,这次赶回家乡,一来是要拜祭父母,二来也是要将性命赔给那王姓人家。因此离乡越近,他便越发畏死,生怕不能偿还了那桩血债。
说到这里,老和尚闭目沉吟,长长叹息之后,才倒头和衣而卧。
步安撑着头发呆,半晌才道:“没听说过镇上出过王姓人家嘛。”
老和尚翻了个身,看了一眼步安,才喃喃道:“隔得久了,怕是搬走了罢……”
步安本来还只是试探试探,见他这个反应,便猜得**不离十了,笑道:“大师果然怕死到了极点!”
“这条老命要留着偿债,当然怕死……”老和尚喟然叹道。
步安实在被这和尚逗乐了,忍不住笑道:“大师是要用这故事,换来一晚好觉吧?”
老和尚一骨碌爬了起来,脸上同样在笑:“施主如何看出来的?”
“那船夫是对岸镇子里的人,三四十岁模样,大师若也是镇上人氏,只需攀谈几句,说出一两个故人姓名便能安全渡江,何至于驻足不前。”步安摇摇头道:“纵然是十恶不赦的歹人,听了大师这故事,也不忍心来为难你。”
老和尚摆摆手道:“你还没瞧出这故事的妙处……”
步安经他提醒,才恍然大悟道:“大师这故事说的是年少shā én,老来忏悔……我若信以为真,便会觉得此时若是杀你谋财,到老也要追悔莫及。”
老和尚有种遇见了同道中人般的喜悦,笑道:“小施主让书童先睡,自己却来与老僧攀谈,不也是怕老僧睡到后半夜来了精神,你不好应对嘛!”
“果然被大师瞧出来了。”步安钦佩道:“可大师为何说那是我的书童呢?”
“日间你称他舍弟,他却唤你公子,哪有弟弟称呼哥哥公子的。施主言谈儒雅,又带着一弓一剑,自然是个儒生。”老和尚道。
步安心说,这老和尚非但有些道行,还委实有趣,便好奇道:“大师之前不愿上那摆渡船,莫不是也瞧出些端倪来了?”
老和尚饶有兴致地看看步安,嘿嘿一笑道:“老僧来时,这船夫便候在渡口,问他可是等人,他说不为等人……那便有蹊跷了。”
“大师所言极是,既然不为等人,何苦候在这边荒凉的渡口。他既然是对岸镇子上的人,大可以待在对岸。有人求渡时隔江喊上一声便是。”步安点头道。
“此为其一。”老和尚似乎有意考考步安,笑吟吟地等着他补充。
步安沉吟片刻道:“渡口荒凉,恐怕没有多少生意,有个老汉摆渡谋生还说得过去,一个壮年船夫,便有些不对劲。”
“此为其二。”
“……那船夫见你我争执不下,撑船便走,像是没了耐心,但细想之下,他去得如此果决,更像是被识破歹念之后恼羞成怒了。他忍心将你我抛在这荒凉之地,一来未存善念,二来也可见他不在乎些许渡江的船资。”
“此为其三。”
“还有?”步安惊讶道。
老和尚摇摇头,颇有些失望地说道:“此人右手虎口生茧,是拿惯了刀剑兵刃的。”
“常年撑船不也虎口生茧吗?”步安不解道。
老和尚做了个撑船的姿势,接着摊开左手道:“可他左手怎么没有茧子?”
步安不好意思说,自己根本没留意这人的双手,拱拱手诚恳道:“大师观察入微,洞悉人心,晚辈当真佩服!”
老和尚合十回礼道:“小施主过谦了,老僧如你这般年纪时,怕是连你一半的聪颖都没有。三步成诗步执道,果然名不虚传。”
步安听得头皮发麻,脸色大变,惊道:“他心通?!”
老和尚笑道:“小施主那张白木弓上,刻着越州何氏制弓的字迹,胸前又戴着右相家传的玉佩……屠良逸子侄中可没有小施主这般年纪的,既然从越州来,想必是天姥屠瑶新手的弟子了。”
步安摸了摸胸口,才发现自己被火堆烤得热了,不经意间敞开了衣襟,有大半玉佩露在外面。
“大师既然认出我来了,又何必把我当做歹人?”他疑惑道。
老和尚犹豫片刻,叹道:“小施主,你剑鞘口上有新染的血渍。”
步安这才知道这老和尚的缘法是什么——怪不得他连船夫手上的茧子都看到清清楚楚,原来是个天眼通佛修。“我杀了个恶人。”他担心天眼通佛修能看出动物血渍与人血的区别,索性坦然道。
老和尚笑道:“小施主不必解释,你听了老僧的故事,仍旧丝毫没有杂念,自然是觉得那人该杀。”
步安翻翻白眼,觉得这老和尚心机实在太深,轻哼道:“大师,人太聪明没朋友的。”
第123章 绝对不能绑起来()
老和尚太贼,步安问他宝刹何方,法号如何称呼,他却倒头呼呼大睡。【。m】
步安细细思索见到这老和尚起的种种细节,发现他也不是什么好人,让自己先渡江,就有看人送死的嫌疑,当然,也许这和尚一早就看见了剑鞘口上的人血,以为自己也是歹人。
和尚应当是烤火时看见玉佩的,从那时就识破自己的身份;他大概也不确定三步成诗步执道是不是恶人,因此讲那个故事一为博同情、求安全,二来也是有心试探,想必是见自己脸色如常,才说出后面那些话来。
步安觉得,哪怕聪明如屠瑶,碰上这贼精的和尚,多半也要吃亏,因此第二天一早,他便带着素素离开。
老和尚问他要去哪里,步安一言不发,只是沿着江岸小道往上游去。和尚远远喊道:“小施主来日得空,请来灵隐一叙。”
步安骑在马上,挥了挥手,心说和尚原来吃硬不吃软,昨晚问他他装傻,今日不告而别,他却急着自报家门了,但这和尚实在太贼,还是躲着点为妙。
他忽然有些理解,为什么江湖上没什么僧人——假如和尚都这么贼,江湖人恐怕避之唯恐不及!
……
……
步安沿富春江溯流而上,中途休息时,将长剑和剑鞘浸到江水中细细清洗,事实上,任凭他和素素再怎么细看,也发现不了剑鞘口上的血渍,由此可见天眼通修到高明时,有多骇人。
他小心翼翼地将白木软弓末梢上“越州何氏制弓”的字迹用匕首刮干净,又在岸旁草地上来回打滚,往脸上拍了些尘土再擦掉,确认身上衣裳不再新得扎眼,人也没那么精神后,让素素也如法炮制。
中午跨进富阳县城时,两人看上去和来来往往的寻常百姓已经没有什么差别。
步安仍旧不放心,再把高头大马也牵去卖了,换了两条驴子,跟素素一人牵着一头,去县城里最不起眼的客栈投宿。
下午把素素留在客栈,自己找了间茶馆,打听了富春残赵的古战场地址。
客栈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步安结清了房钱,又去早市买足了干粮,这才和素素一起牵着毛驴出城。
两人骑着驴往富春江畔的群山里去,一路走走停停,渴了喝一口山泉水,饿了吃一个馒头。素素不时发一会儿呆,偶尔平白打个激灵,大概是想到了即将到来的邪月夜,和可能出现的鬼魂。
明知她怕鬼怕得要死,步安也不得不拉她出来,说是给她练胆,其实是指望她给自己“护法”。
神魂修行会挨雷劈,万一被劈得半死不活,得有个人把他背下山。就算雷劫之说是谣传,那也得应付晋升时可能会出现的意外。
步安实在没把握,邓小闲和晴山他们假如得知自己是个靠鬼气修行的“旧神余孽”,会不会起了别的心思。纵然素素胆子再小,终归最值得信任。
这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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