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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偷天-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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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步安点破,宋氏兄妹与仰修都能想到。
“仰兄与我,都觉得玄武五洲是一个阵……”步安顺着刚才的思路又道“要启动这样一个大阵,兴许需要些特殊的法宝。譬如佛门舍利子。”
宋蔓秋若有所思道“若从一家寺庙取,势必惊动太大,容易走漏了消息;但只需从每家都窃取一些,料定了各家寺庙都担心家丑外扬,瞒个一年半载,大约不成问题。”
“可是……”宋世畋踌躇道“假如真是说动了昆仑虚涉足此事,圣上理应慎之又慎,怎么会把派人上昆仑的消息走漏了出来呢?”
“圣上未必是一开始就有此想法的。”仰修道“你别忘了,步公子先前说到的第一桩奇事。”
“没错。”宋蔓秋点头道“很有可能,圣上起先派人去昆仑虚,真是为了逐月大计,因此堂皇行事。只是后来发现,儒释道三家,因为那件事,互相间起了间隙,才利用这间隙,布下了这个局。”
“还有一种可能,”宋世畋经他们二人提醒,也脑洞大开“道门欲借邪月临世之机,重返中原。孔师伯与白马寺妙溟罗汉,都是遭了他们的毒手,而他们自称散仙南淮子也一同失踪,不过避人耳目罢了。因此这逐月大会,不是圣上利用了昆仑虚,而是恰恰相反。”
“无论是哪种可能,我都有一件事情想不通。”仰修微微皱眉道“待到图穷匕见,昆仑虚便成了儒释两家的公敌。他们处心积虑,不顾引火烧身,就只是为了杀尽年轻辈中的佼佼者?这个代价也太大了吧?”
“是啊。”宋蔓秋看向步安,“到时候,儒释两家联手杀上昆仑虚,道门还有宁日吗?”
“第一,佛门这回,并没有派出精英弟子。也就是说,真正与道门结下死仇的,不过是儒家而已。这两家的仇怨可是由来已久,殊不知三百年远走昆仑,道家会不会早已恨极了儒门?”步安竖了一根手指头。
“第二,此计若成,对谁最为有利?”步安竖起第二根手指头,接着又竖起第三根“第三,你们说了这么多,却都没有考虑过,玄武五洲是个什么阵。”
宋氏兄妹早已习惯了步安的足智多谋,仰修今夜却受了足够多的刺激,此时听到这接连三问,心中更是骇然。
没错,此计若成,自然是隆兴皇帝坐收其利,而道家为了重返中原,获得朝廷重用,送上这个投名状,也合情合理。
而最后一个问题,玄武五洲到底是个什么阵,仰修先前从不觉得有多重要,此时经过这么多分析,才觉得其中或有蹊跷。只不过,种种线索,过于错综复杂,仿佛蒙了一层纱,仍旧想不通透。
这时忽然见步安直直朝他走来,便愈加茫然。
“仰兄配合一下。”步安说着,伸出右手,将手掌置于仰修脖颈处,看了宋氏兄妹一眼,然后盯着仰修道“假如这是一柄剑,仰兄觉得,我这一剑是该斩下去?还是就这样架在你的脖子上,对我更为有利些?”
说完这句,步安便抽回手掌,退了一步。
仰修已是汗如雨下,不是被步安的手掌威胁到了,而是被他话中的含义吓到了。
其实,这倒不是因为他太笨,或者步安太聪明。
只不过仰修所处的位置太高,根本接触不到流落在市井中的底层道修,对道家六玄中的阵玄了解太少。
而步安手底下有的是阵玄道修,自己也差一点吃过阵玄的苦头,见识多了,想得自然也更多、更周密。
“是个困敌之阵?”宋世畋喃喃道。
“假如这是一柄悬而不落的剑,那天下儒家,便被动之极了!”宋蔓秋惊道。
“我怎么这么笨呢。”仰修忽然道“玄武五洲,乃是历代皇家园林……”
“没说,历代定都金陵的皇朝,都在此大动土木,难道就为了在自家后院里,埋一颗雷吗?”步安摇摇头“依我看,很有可能是个画地为牢,自绝于外的避世之阵。”
“桃花源阵?”宋氏兄妹与仰修同时惊呼。
桃花源记,原来是写的一个避世之阵吗?武陵捕鱼人,难道是意外闯进了阵眼的?步安有些愕然,却相信这三人对这个世界的掌故,比自己知道得更多。
“桃花源阵不是早就失传上千年了吗?”宋世畋面露疑惑之色。
“世间失传,昆仑虚却未必没有传承。”宋蔓秋蹙眉摇头。
“别忘了这玄武五洲,已有上千年历史了。”仰修沉声提醒。
“若真是个桃花源阵,且只有昆仑虚知道阵眼生门所在。天下儒门便任他们予取予求了。”宋世畋长吁一口气。
“予取予求倒不至于。但凭着佛门舍利子的灵力接续,玄武五洲那么大的桃花源阵,兴许能维持数百年。”仰修轻声道“无论我们在阵中是死是活,这数百年里,天下儒门,势必人才凋敝。”
宋蔓秋一时有些恍惚,心说假如能跟步公子一同进了桃花源,未尝不是一件美事……俄而又暗骂自己,怎么又这么没出息。
步安也没时间听他们感慨,他自己心里还有最后一个疑问,只要这个疑问得到了答案,有关逐月大会的一切,便都明白无误了。
“三位知不知道,天子有无神通?”步安把声音压得很低。
宋氏兄妹与仰修同时一惊。
“世人信旧神,旧神便得神力,我见世上愚夫愚妇,都笃信天子……”步安斟酌着字词。
“此事一言难尽,即便是在乐乎书院,也是个说不得的话题。”仰修叹了口气“不过据我所知,应该是有的。”
“信则灵,不信则不灵……”宋世畋故意看向别处。
“果然如此。”步安点点头,心中有许多疑惑,都迎刃而解。
难怪先皇帝要借余唤忠这把刀,来杀晴山她爹;难怪隆兴皇帝要撤屠良逸,得费这么大的工夫;又难怪皇室要对付儒门,得绕这么大一个圈子,借道门之手。
原来天子的神通,来自黎民的信仰;而假如一旦这信仰坍塌,大梁皇帝成了世人眼中的昏君,天子便失去了最后一层保障。
那么逐月大会的脏水,又会全泼在昆仑虚头上吧?
道门修行无需信仰,只怕乐得背这个黑锅。届时就算隆兴皇帝转而重用道门,也最多被看做是儒门失势后的无奈之举。皇帝小儿,你特么真是既要做婊子,又要立牌坊啊!
且看小爷我,如何砸烂你这口如意算盘!
。
第336章 便以天下为棋盘()
今夜之前,仰修便觉得天姥步执道多半是有些才学的,即便因为做了余家赘婿而郁郁不安,也掩盖不住锋芒,甚至觉得他刻意藏拙的手段,多少有些粗浅,但凡有心人,都不难察觉。
此时此刻,仰修才意识到,自己全然看错了。
步执道今夜所表现出的诡智,是仰修此前根本就不敢想象的。
也就是说,他先前确实是在藏拙,但藏得委实高明,仿佛层层叠叠,当你以为看透了他的时候,兴许你所看到的仍旧是他的伪装。
这等抽丝剥茧的本事,不要说儒家年轻一辈,即便是整个乐乎书院,也找不出一个来。
假如隆兴皇帝知道自己将这样一个人物,赐给了余家去做赘婿,会不会从此枕戈达旦,夜不能寐?
仰修长长地吸了一口气,非但没有失落,胸中反而升起了一丝豪情。
邪月临世,乱世将至,天下大势如浩荡江水奔流向前,男儿正当扬帆击浪,力挽狂澜。
眼下举世俊杰齐聚江宁,明里是共商逐月,然而又有几人能看清,真正决定这天下走势的,是隐藏在这一切之下的汹涌暗流。
逐月大会,原本不过是去岁三四月里,父亲大人出于公心的一封奏折。那奏折仿佛是一个引子,随后而来的事态发展,早已超越了仰家所能控制的范畴,一家上下的命运也都被卷进了这个巨大的漩涡。
一失足或成千古恨。
可身为仰家男儿,既然适逢其会,自当倾尽全力,舍命相搏,虽千万人吾往矣。
“执道兄,”仰修看着血月笼罩下的江流与旷野,缓慢的语速中自有一股令人动容的坚决“你先前让人传的那句话,没有说错,我的法子确实是行不通的。不过既然是有刺客,我等或可据此发挥,教这江宁城中的各家书院学子都互相攻讦,进而斗做一团!”
宋世畋猛地一惊,他显然听懂了仰修的意思,却也知道,此计大胆之极,紧皱眉头道“以争夺逐月令为名,提前一步便自相残杀,非但可以避祸,也可以教朝廷无话可说,只是……若要做得逼真,恐怕得死不少人。”
仰修闻听此言,忽然看向步安,隐约觉得,这位天姥才子或许早就想到了这一步——否则他为什么会说,接下来要让宋氏兄妹去做的事情,比暗中行刺,更加冒天下之大不韪呢?
然而,步安却在缓缓摇头。
“执道兄!”仰修担心步安不愿涉及无辜,沉声道“行小恶,可保大局,若是东窗事发,仰某愿承担一切后果。”
仰修说得恳切,宋蔓秋却知道他想错了,只因她认得步安以来,已经不记得有多少次亲眼看见,又或者是事后得知他杀伐果决,绝不拘泥小节的风格了。
“仰兄,还是先听听步公子怎么说吧。”宋蔓秋这句话,是对着仰修说的,双眼却看着步安,仿佛在她看来,面前这个“其智如妖”的男人必定会有更加巧妙而稳妥的办法。
然而,步安却只是皱眉摇头,神情都有些沉郁。
无论是仰修还是宋氏兄妹,都想象不到,步安为了解这个局,已经动过多少脑筋。
此前他并不知道逐月大会牵连如此之广,连避世三百年之久的昆仑虚都涉足其间,但即便没有这些因素,要解皇帝小儿的局,也没那么简单的。
正如先前所打算的那样,他本可以一走了之,而事实上,只要说动几位关键人物,兴许也可以一声不响地带着曲阜与乐乎两家书院的人,忽然离开江宁城。
可是,想要说动的人越多,困难就会变得越大,因为人心总是不齐的,尤其是在逐月令的巨大诱惑下。
皇帝小儿显然也看透了这一点,而他最大的杀招,还远不止于此。
隆兴帝在江宁城中,不只是布下了一个以逐月令为饵,以玄武五洲为钩的陷阱,更是一场关乎民心的舆论战。
即便像宋国公这样的儒门老狐狸,其实早已看透了逐月大会有鬼,又能如何呢?
比阴谋更加令人头疼的是阳谋。
只要逐月大会还挂着解民倒悬、福佑社稷的名头,任何一个不愿跳进这个陷阱的势力,都会失去民心。
尤其是对儒门来说,一旦失去了仁义之名,便失去了共治天下的合法性,从此任凭隆兴皇帝揉捏。
屠瑶甘愿冒死,也不肯离开,自然是看透了这一点。
换句话说,假如乐乎书院与曲阜书院两家势力,毫发无损地离开江宁城,其实反倒是正中了隆兴皇帝的下怀。
因为皇权独大的情况下,杀人对皇帝来说是件小事,如何掌握主动,在不损失民心的前提下,从此想杀谁便杀谁,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而在这个局中,乐乎书院与曲阜书院借着刺客由头,互相残杀,也只会给皇帝小儿的舆论攻势添柴加薪,提供素材。
退一万步来说,即便不考虑这些,照着仰修的主意来,隆兴皇帝也有的是办法,让他们想走都走不了。
“仰兄……”步安苦笑着摇摇头“你可曾想过,若是乐乎与曲阜两家书院,乃至仍然留在江宁的百余家书院,因为一个刺客而互相残杀,从此天下儒门在世人心中岂不成了一个笑话?”
仰修闻言面如土色,一言不发。
“更何况,流言是可以发挥的,只要有心人从中左右,这件事情也可以演变成天下儒门只知谋权争利,置百姓福祉于不顾,为夺逐月令而自相残杀。”步安又补充道。
“那……”宋世畋忽然眉头一展“那就索性将这一切公之于众,是非曲直自在人心!难不成天下人全都眼瞎耳聋,如此好骗的吗?”
步安失笑摇头“可惜你恰恰说中了,世人真的眼瞎耳聋,好骗的很。”
他一言及此,忽然面色一沉,冷笑着道“所以这一盘棋到头来,还是得看谁的骗术更加高明。”
步安说得轻描淡写,言下之意更与儒家思想大相径庭,可其中所透出的以天下为棋局的豪情,简直令人震颤。
“时间不多,人手有限,成与不成,委实难料,但三分胜算总还是有的。”步安笑得很是豪迈,仿佛一个观棋许久的路人,终于手痒,忍不住要坐下来对弈一局。
。
第337章 昆仑弃徒令狐冲()
天蒙蒙亮时,宋氏兄妹与仰修一行才回到江宁城南的居所。
邪月仍在中天,虽已朦胧了许多,但整座江宁城仍旧沐浴在淡淡的血色之中,街上一个早起的人影都没有。
曲阜书院包下的大片沿街宅邸,是一位京官在江宁老家所置的产业。而乐乎书院众人,都住得分散一些,大抵隔了两三条街,其间也有不少各大寺院的年轻僧侣。
宋氏兄妹快要转进街口的时候,被远远跟在后面的仰修叫住了。
“世畋兄,宋姑娘……”仰修走近宋氏兄妹跟前,像是满怀心事一般,压低了嗓音道“万一那人所说的,确有其事呢?”
“荒唐!”宋世畋忍不住拔高了骂了一句,才轻声道“太过荒唐了……”
“确实有些荒唐,”宋蔓秋四下观瞧,像是有些做贼心虚,接着一边用手掩住嘴,一边轻声道“我瞧那人的身手,当真了得……说是昆仑弃徒,也确实有点像。”
“原来宋姑娘也是这么觉得。”仰修叹了口气道“可他所说的,我又实在不敢相信。”
“我是不信,即便他真是昆仑弃徒,我也不信。”宋世畋摇头轻蔑道“先不说南淮子早已失踪将近一年,即便这位昆仑散仙真的在世,想要从五大丛林,十三名寺神不知鬼不觉地窃取佛门至宝舍利子,也是难比登天。”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仰修斟酌道“若真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为何天下佛门没有一个出来说话的?”
“说不定,他是想借你我之口,来搅逐月大会的局。”宋蔓秋点头道。
“我就担心万一他所说的全是实话,昆仑虚勾结东海旧神,坑害了圣上,后果不堪设想。”仰修犹豫道“毕竟事关重大,也不可不防啊。”
“我看仰兄是上了他的当了。”宋世畋翻翻白眼道“此人妖言惑众,便是想看我们自乱阵脚,好趁机夺取逐月令。对了,我忽然觉得,此人说不定就是前些日子的刺客。”
“可惜没能拿下他来。”宋蔓秋叹道。
“单看修为,这人说不准真是昆仑散仙南淮子的弟子。”仰修喃喃道。
“即便昆仑虚暗中搞鬼,也瞒不过朝廷,仰兄又何必庸人自扰。”宋世畋哈了个哈欠,压低了嗓音道“见怪不怪其怪自败,任凭他再怎么妖言惑众,我都不信天下佛门,连自家舍利子都看不住,其余的想必也是一派胡言。”
“你说的也是,步执道也是鬼迷了心窍,竟然信了这胡言乱语。”仰修又好气又好笑地摇摇头,“那两位也早些歇着吧,我先告辞了。”
“仰兄,”宋蔓秋忽然喊了一声,接着又压低了嗓音道“这件事情,我们还是只当没有发生过。免得惹上了妖言惑众的罪名。”
“宋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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