钗头凤-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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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楼沁脸上一炯，没想到他居然当着这么多人面说这些！

　　　　“你真是讨厌！不知羞！”

　　　　凌耀看到他二人在前方互相打趣着，竟也露出了笑容。她开心了，他也开心。忽然凌耀望向了身后的马车，面色沉重。又望了望苏楼沁，一脸担忧。

　　　　“臻哥哥！怎么停下了？”忽然一女声传来，苏楼沁寻声望过去。

　　　　一声臻哥哥打破了二人短暂的相聚。臻哥哥？苏楼沁不解的望向凌臻。可他并没有正视苏楼沁寻求答案的眼神，慢慢放开了苏楼沁。方才二人相见甜蜜，仿佛梦一场。

　　　　马车上的女子见凌臻并没有回应，便掀开帘子下了马车，慢慢的走向了凌臻他们。

　　　　所谓美人者，大概就是以月为神，以柳为态，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肤来形容的吧。

　　　　此女主动上来与苏楼沁问好，柔声说道，“这位便是靖煜王妃吧！本宫是莒国的公主！日后同在一处，还请王妃担待些！”说着便一脸情意看着凌臻。

　　　　“静翕！回马车上去！”凌臻大喊。

　　　　“臻哥哥···”静翕见凌臻如此，只好回到马车中去。

　　　　什么叫同在一处？他是要娶这个公主进门吗？他不是说不会娶他人的吗？是皇上下旨的吗？他了唤她的名，是旧识吗？

　　　　苏楼沁怔住原地，她还是没有消化这个女人的话语，她看着凌臻，希望能听得他的解释。可是没有！

　　　　“我先带莒国公主去趟宫里觐见父皇，等我回了王府再与你说！”

　　　　凌臻唤来几人送苏楼沁回王府后，说完转身欲往马儿方向走去。

　　　　“进宫求得圣旨赐婚，是吗？”苏楼沁淡淡地说道。

　　　　凌臻没有转身看向她，“回府吧！”

　　　　说完就驾着马儿离去了。大军随后跟上。

　　　　苏楼沁依然怔住原地不动弹，任他人呼唤也没有听到。

　　　　凌耀原先与大军一同，但他放心不下她，便又折了回来。走至苏楼沁身边。

　　　　“你。。。还好吗？”凌耀轻声询问。他知道，此刻她心里怕是苦的吧。

　　　　苏楼沁没有回答凌耀的话，“他真的要娶她？”

　　　　凌耀点头。随即又说道，“即便莒国公主入了王府，你也还是王妃！”

　　　　王妃？苏楼沁一阵苦笑，“呵呵，王妃？我苏楼沁从来都不稀罕王妃这个头衔！谁爱要谁便拿去！”

　　　　凌耀示意苏楼沁身边的人退下，他会送苏楼沁回王府的。

　　　　“我送你回王府吧！这好多人都看着呢！”周围都是人，都在议论着这便是靖煜王妃什么什么的。

　　　　苏楼沁看了凌耀一眼，便苦笑一番，“多谢五皇子的好意，苏楼沁心领了！本就是走着来的，如今也本应走着回去！”

　　　　说着便越过了凌耀朝着来时的路走去。凌耀忽的抓紧苏楼沁的手臂，反手一抗，将苏楼沁抗在背上，苏楼沁对着凌耀的背一顿狂打，随即又平静下来，对凌耀说道。

　　　　“你不必如此，这本就与你无关，放我下来吧！”

　　　　凌耀将苏楼沁抱上马，坐在苏楼沁后面后，只对她说了一句，“你的事便与我有关！”

第45章　赐婚（）　
马背上，苏楼沁望着凌耀环住她的手臂，想着刚才他说的话。这算什么？变向的与自己告白吗？他一向对自己是冷言冷语的，若不是看在是她靖煜王妃，他哪会与自己多说几句话。

　　　　苏楼沁记起当初在下邳的时候，没了意识前见到的确是凌耀，紧接着发生了什么她也不清楚，只是后来听春香院里的姑娘们说，自己身中合欢散已是意乱情迷之际，是凌耀将她带入了春香院浴池中，解了那媚毒。

　　　　难道他真的？苏楼沁有些紧张起来，渐渐地与凌耀拉开了些距离。凌耀也注意到了，只是默默地驾着马儿。两人一路上并没有过多的言语。

　　　　到了王府，小翠、灵芸、子若都在大门口等候，还有一些侍从们也纷纷出来了，想必是为了迎接凌臻吧。凌臻没接到，倒是接到了凌耀。凌耀将苏楼沁扶下后，众人皆向凌耀行礼。

　　　　“奴才（奴婢）参见五皇子！”

　　　　“起来吧！”

　　　　灵芸在一旁遣散了众人，退至一旁等候。

　　　　“多谢五皇子送妾身回来！时辰不早了，五皇子快些去追上大军，随他们一同入宫吧。妾身便不多做挽留了！告辞！”

　　　　苏楼沁表明谢意后，便对凌耀微微欠身转身回王府。凌耀叫住了她。

　　　　“三哥也是有苦衷的！你要信他！”

　　　　苏楼沁停住脚步，暗自嘲笑，苦衷？信他？是啊，她一直都很信他！苦衷？呵呵，她还真想知道到底是什么苦衷！

　　　　“是啊！这一年不长不短的，除了战事或许也有许多精彩的故事吧！五皇子不需要为王爷辩解什么，这天下的男子都一样，尤其是帝王家。美人在怀，哪能不心动？今日是妾身失礼了，还望五皇子莫要在意就好！”

　　　　苏楼沁极力的想让自己能够平静的去面对这件事，她不希望自己的慌乱被他人察觉！

　　　　凌耀望着她想要说些什么，却始终开不了口。苏楼沁看了看天，乌云密布，怕是要下雨了吧。

　　　　“五皇子快些回皇宫吧！这天怕是要下雨了！稍后还要去见皇上，莫要耽误了！”苏楼沁恢复了往昔的笑容对凌耀说道，但又似乎是少了些什么。

　　　　凌耀也不走，就那么看着苏楼沁，灵芸已是瞧出了不对劲，但又不能上前打扰主子，灵芸也庆幸方才将那些人都退下了。

　　　　“好！我回宫了！若是你有何难处，尽管来找我便是！”凌耀牵过马儿，抓起缰绳扬起鞭拍了马儿，便离开了王府。

　　　　皇宫内。

　　　　“哈哈哈，好啊！臻儿，耀儿，你们这次可是立下了大功啊！不但击败了祁维桢，又拿下了成、甘、纪、邾四国，并且还将莒国收入了我大金。这一次援战，值啊！”宣治皇帝在龙椅上激动难耐，这意味着大金版图又多出了新的地区了。

　　　　“启禀皇上，此次一举攻破也要多亏了靖煜王，知晓莒国机关术，这才让我军可减少更大的伤亡，一举拿下！”说话之人正是大金老将熊鹰扬，半生戎马，也是大金的忠将！

　　　　“熊老将军言重了！此次胜利最大功劳便是众将士！若无他们，我们又怎么抵挡五国围攻！”凌臻说道。

　　　　“好啊！传令下去，重赏此次战事的将士们！臻儿！”宣治皇帝唤了凌臻的名字。

　　　　“儿臣在！”

　　　　“立了大功，自是有赏！这金都十二卫，日后就由你来负责了！”

　　　　凌臻叩首拜谢，“儿臣多谢父皇！儿臣定会将十二卫训练得更好！”

　　　　金都十二卫，是大金最精锐、战斗力最强的军队。既是禁兵，又是统领天下“府兵”的领导机构。居中御外，卫戍金都，是府兵和禁军的合一。是皇帝直接掌控的军队，没有皇帝的命令无人有权调动。

　　　　如今，将金都十二卫交给了凌臻，战时指挥权便只有他与皇帝！宣治皇帝有此一举，易储之际，怕是指日可待了。

　　　　“耀儿！”宣治皇帝唤了凌耀。

　　　　“儿臣在！”

　　　　“皇子凌耀，钦州一役立下大功，着其封为瑞王！赐居其瑞王府。另，学士曲妧博之女曲迎曼年方十七，秀外慧中，温婉大方，特将其许配给皇三子凌耀为王妃，一切礼仪交由礼部钦天监主持。”宣治皇帝突然就为凌耀赐婚，这让凌耀有些缓冲不过来。

　　　　凌耀听及此，没想到宣治皇帝在今日就赐婚给他，若是拒绝了，那便是抗旨，若是接受了。。。

　　　　“儿臣多谢父皇！”凌耀缓缓叩谢圣恩。

　　　　“今日大喜啊！张显，传令下去，今夜衍庆宫设宴！”宣治皇帝对身边的太监张显说道。

　　　　“是！”张显得令后，便下去吩咐。

　　　　原本宣治皇帝是要回勤政殿的，但是凌臻仍有一事。

　　　　“父皇留步！”说着，凌臻便跪在地上。

　　　　宣治皇帝已起身，看着跪在地上的凌臻。“臻儿还有何事？”

　　　　“儿臣请父皇赐婚！”凌臻大声说道。

　　　　大殿众人顿时皆在议论着，靖煜王与靖煜王妃恩爱无比，人尽皆知！从前许多大臣都欲将自己的女儿亦或是美女送到靖煜王府时都直接被回绝了，只是这次不知是哪家的姑娘，能够让靖煜王亲自向皇帝请旨赐婚！

　　　　“哦？不知臻儿钟意的是哪家的姑娘？”宣治皇帝一挑眉，望向凌臻。

　　　　凌臻缓缓说道，“莒国静翕公主！儿臣恳请父皇赐婚！儿臣欲将静翕公主纳为侧妃！”

　　　　众人惊叹不已。如今莒国国主已逝，莒国已为大金所有，这莒国公主怕是无路可走了吧。早前也有传闻，莒国公主有着倾国倾城之美貌，但却没有人见过其真面目。

　　　　这时张显朝宣治皇帝走了过来，对宣治皇帝说，“启禀陛下！莒国公主求见！”

　　　　宣治皇帝怔了一下，望向凌臻。“宣！”

　　　　张显扯着嗓子大喊，“宣莒国公主觐见！”

　　　　莒国公主自踏入大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集结在她的身上。是的，她是那么的美丽，嫣然一笑便能将世间所有男儿迷醉。

　　　　“静翕参见大金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静翕行的是莒国礼，在莒国，不论其是何身份地位，皆可免了跪拜之礼。只要稍微欠身便可！

　　　　一时间，大殿尽无人言语，都望向了名女子。莒国的神秘，或许随着莒国公主示人之后才被打破了吧。

　　　　“好一个才子佳人！朕允了！只是身为侧妃会不会委屈了静翕公主？要不然···”宣治皇帝竟然想要将静翕提升为王妃！将苏楼沁贬至侧妃！

　　　　静翕刚要回答，凌臻连忙阻止！“启禀父皇！静翕公主是不会在意这等名分的！”

　　　　“好！靖煜王与瑞王的喜事就全交于礼部钦天监主持！今日可真是喜上加喜啊！”

　　　　说着便离开了勤政殿。剩下的人都在恭喜凌臻与凌耀，只是太子可就不那么高兴了。宣治皇帝将金都十二卫交给了凌臻，任谁都是知道这其中的含义的。短暂寒暄后便离开了勤政殿，在此看来，他便是最大的笑话吧！

　　　　西苑，小翠紧着步伐跑到了苏楼沁面前。

　　　　“王妃！方才老爷派人来告知小翠，说是王爷方才请求皇上赐婚！娶的是那莒国的公主！”

　　　　苏楼沁手中的琴弦断了，动作呆住在那。他果真如此做了！

第46章　情归何处（）　
“王妃！”小翠见苏楼沁不做任何声响，只是望着断了的琴弦发着呆，她担心苏楼沁因此事会看不开。

　　　　苏楼沁回过神望向小翠，破颜为笑道，“什么时候进王府啊？我是不是该做些什么？好歹人家是莒国公主，万不可亏待了！”

　　　　小翠见苏楼沁如此，心中很是难过，这么久以来，王爷与王妃凤协鸾和，是这大金都知晓的。“王妃！您要是心里不好受，说出来会好些。小翠陪您！”

　　　　“傻小翠！我好着呢！快去问问这莒国公主何时进府？我也好帮王爷操办！”

　　　　小翠原先还想多陪陪苏楼沁的，可苏楼沁一直催促她去打听新妃何时进府，便下去了。

　　　　小翠走后，苏楼沁的心沉了下来，一生一世一双人，终究还是奢望！明知在这帝王家是不会有此，却仍然信了！明知在这封建古代是根本不会有一夫一妻，可她仍然抱着期望！凌耀说他是有苦衷的，那么他会来解释吗？

　　　　等了一夜，果然是没有来。灵芸来告知过，今夜宣治皇帝设宴，凌臻喝多了，宿在了曾经身为皇子时所住的临华殿了。

　　　　为什么？他没有勇气面对自己吗？他害怕自己质问他吗？难道曾经的种种皆是梦一场吗？

　　　　人生几何？而又，情归何处？

　　　　第二日，便有圣旨下到了靖煜王府，下个月二十九便是莒国公主下嫁王府之日，为靖煜王侧妃！望苏楼沁好生操办！苏楼沁领旨，下令所有人将王府好生打扮，务必要比当年她入王府时更加喜庆、热闹！

　　　　这期间，凌臻没有来见她，亦没有对此事给她任何说词。苏楼沁每夜暗自苦笑，或许在他心中，本就不重要了吧！自己又何必再一厢情愿？

　　　　而沈攸宁，自凌臻纳侧妃一事传开后，每日都会来西苑附近说些难听的话语，刺激苏楼沁。传到苏楼沁耳里时也只是一笑而过，只道由她去。

　　　　许多官宦家族如今时不时的送来美人，灵芸听此便欲要进行驱赶。但苏楼沁让她们都留下了，还将她们安排在离沈攸宁最近的一处院子‘秋阑院’，为此沈攸宁经常来西苑找苏楼沁讨说法，为什么将那种女子安置在她附近。可是苏楼沁哪会理会她，早早的在门口立下了一块木牌。上头写着“除西苑者，不得入内！违者，做畜驱之！”

　　　　所以，每次沈攸宁都只能在外大叫，有一次苏楼沁正巧在午睡，这沈攸宁便跑到西苑门口叫嚣着，苏楼沁连鞋都来不及穿，便拿着扫帚将其赶了走。经过这一次，王府所有人都以为王妃经王爷纳侧妃一事，给整得魂不守舍了。所做之事，都有违一个王妃的体德。

　　　　久而久之，接近西苑的人越来越少了。苏楼沁也得了个清净。什么男欢女爱，什么海誓山盟都随它去！

　　　　这天晚上，苏楼沁将那把断了弦的玉兰琴拿出来，让小翠拿去放置杂房里去。可是呼唤半天也不见有人回应，只好自己动手了。看着这把琴，苏楼沁是有些不舍的，可又能如何？断了就是断了，她不想去修！

　　　　“沁儿！”

　　　　听着熟悉的声音，心中还是不能平静。原以为她已经淡忘了，她可以很平静的去面对，可她还是不能！

　　　　苏楼沁放下琴，转过身，只见凌臻站在门口，看着屋内的苏楼沁搬弄着玉兰琴。她恢复了往常面对灵芸她们时的笑容对凌臻说道。

　　　　“原来是王爷啊！灵芸这丫头怎就没有通报一声呢！妾身这有些乱，让王爷见笑了！待妾身将这琴拿走，给王爷腾出个地儿来！”凌臻没有接她的话，只是在门口静立不动。

　　　　苏楼沁见此，便重新将琴抱入怀中，行至门口欲要擦过凌臻的身侧，“劳烦王爷您挪动一下身躯，借过一下！”

　　　　“我与静翕是旧识，娶她亦是不得已。”凌臻淡淡地说着这句话，说完便望向苏楼沁，接过她手中的玉兰琴，放在了琴架之上。

　　　　“明日我着人将它修好。”

　　　　“三妻四妾本就平常！哪有不得已之说！若王爷无其他事，还请回吧！再过几日便是大婚了，莫要因着其他闲事而怠慢了公主。”苏楼沁已经下了逐客令，她不想听他多说任何的话语。

　　　　“是，此事是我不对，是我食言了！你不肯原谅我亦在情理之中。你留下的女子，我已将她们遣走了。大婚之日若不想出面，便在西苑待着吧！好生歇息！”

　　　　说完凌臻头也不回的就走了。苏楼沁依然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一句亦是不得已就能解释了为何娶另外的女人吗？就能解释为何背弃了当初的诺言吗？罢了！

　　　　大婚之日，靖煜王府全府上下热闹无比，莒国公主从皇宫内出嫁，宣治皇帝特命以公主之礼，下嫁靖煜王，而她的嫁妆就是莒国。虽然住在西苑，但奏响的乐声还是能够传来。夜晚了，宾客们渐渐散去，这时候只怕已经入洞房了吧。苏楼沁回想当初自己嫁进来时，没喝过合卺酒，洞房花烛之夜也只有自己一人。想着却是一番苦涩，唤了小翠拿酒来，让她们全都退下。小翠她们都知她心中的苦，往日里的笑容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此时只怕只想一人静静。

　　　　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