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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探芳春-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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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紫英挥手道:“我知道你想劝什么。这酒楼乃是贾家二房那位宝二爷的亲妹子的本钱,我不知便罢,既然知道了,便没有个不管的道理。你可知道?顺天府那边,直接令人递了话给倪家大娘子,令她直接拿着房契去换人,若是三天内不见房契,就等着替倪二收尸。且不说父亲和上头令我留心贾家的事,便就没有这句话,没有宝玉这份交情,平白听见了这样的事情,我也没有个不管的道理!”
承影叹了口气,躬身称是,道:“那仇英最近爱上了另一间饭馆儿的一道鱼汤面,整天去那边纠缠。在西市街尽北头儿,叫做好味斋的。”
冯紫英笑了起来,站起来拎了鞭子就往外走,边走边道:“我就知道,承影可比松纹靠得住多了!”
松纹这会子正在酒楼里安慰茜雪,安抚众店伙,焦头烂额之余,连打了三个喷嚏,不由得揉着鼻子发起愣来。旁边店伙计讨好地给了递了手巾过去:“松爷这是着了风么?都是忙我们家的事情忙的”
松纹接了手巾擦鼻子,听这话却斜了眼睛看那伙计:“谁们家的事儿?小爷都在外头放了话说这酒楼姓着冯呢,你这会子说这个,合着是给小爷我下套儿呢?”
茜雪抿一抿嘴,斥退了那一脸惶恐的店伙计,微微欠身,对松纹道歉道:“市井小民,没见过世面,松纹小哥不要急。我不是个怕事的人,怕事就不在这等繁华地界开酒楼了。我信得过小哥你,更信得过冯家大爷。倪二的命硬,我等得住。”又对店伙计等人点头道:“你们放宽心。杀人不过头点地,何况便杀也杀不到尔等的头上。万事有我在呢。你们只好生做事领工钱,便是了。”
松纹看她这个镇定自若的劲儿,啧啧称奇,道:“难怪我们大爷十分看得起倪二。能娶来这样的浑家,他的眼光也厉害到了十分了!”
茜雪脸上微微一红,低下头去。心里却叹了口气:若不是二爷一时发怒把自己赶了出来,只怕自己的终身,无论如何也轮不着倪二这样的人物,倒是极有可能落在松纹这种家生小厮的手里。可是真论起来听话、论起来淳朴疼老婆,只怕十个松纹也赶不上一个倪二罢了。
冯紫英扬鞭策马就去了那家好味斋,进门四下只一顾,就寻了个座位,敲着桌子要酒要菜,不过一刻钟就喝得带了三分醉。话不过三句,寻了掌柜的便高声问道:“我看你店里吃食甚好,你这店可要兑么?我出银子买。”
掌柜的额头涔涔,苦笑不已:“这位爷,刚才已经有了一位爷提了也要买。您看”
冯紫英哗啦一下子便把桌子上的东西都扫了一地:“谁这么大的胆子?敢跟冯爷我抢店面?你这店今日姓了冯便罢,若姓不了冯,我今日扔一只死老鼠,后日藏一只死蛇,过个三天五天,便找了人来与你门口扮无赖,躺在地上哼上几声,管保顺天府拿了掌柜的去,逼着你东家将房契乖乖双手捧上去才换得了人来!”
隔壁桌上坐的正是仇英,闻言不禁色变。
这桩桩件件,正是自己吩咐人去强买倪二酒楼的招数,怎么,那酒楼竟真的与冯紫英有瓜葛,他竟然还找上门来了?
转念一想,冯唐如今年岁已高,一个神武将军的虚衔搪塞着身子,必定再没有升迁之路。至于他这个满京城闻名的纨绔儿子冯紫英,除了会一个酒后挥拳,还会得了什么?自己父亲官位正在要害,自己又正与吏部天官的侄女儿议亲,怕他一个无职无衔的黄口小儿做什么?
仇英冷哼了一声,重又坐稳了身子。
谁知冯紫英岂是个按理出牌的主儿?听得他一声冷哼,就似立即逮住了天大的理一样,一个趔趄就迈了步子过来,手一伸便搭在他肩上:“你哼甚么?你不服?”
仇英一看他还拿着马鞭的手,目光一溜便瞧见了他马鞭子上竟然还有马身上的鬃毛泥黑,登时大怒,跳起来甩脱了冯紫英的胳膊,指着他的鼻子,话都撕开了嚷:“倪二那酒楼与你冯家原本无涉,是你定要横架一梁!我们爷们儿在京里也算是有字号的,没个你来插一杠子我就该退让的!你若觉得不爽,大不了我加你一股,酒楼到手,咱们俩二一添作五!可你却如此不懂世事,竟找到这里来坏我的好事!大爷今日不好好教训教训你,你还真当姓冯的便能在这四九城里平蹚了!”
冯紫英哈地笑了一声,马鞭往桌子上啪地一搁,瞪眼喝道:“我姓冯的在京里平不平蹚,乃是当今说了算!你们爷们儿在京里有字号,也是当今赏赐的福分。都是皇上的狗,难道西洋哈巴儿便比看家土狗高贵了不成?酒楼是倪二的,他乐意给我,那是他自愿,我接着,那是我自愿。我们两家你情我愿了,你却动用了同样是皇上的狗奴才,来压着我们的头冲你个王八低下去,难道竟然还是我们的错了不成?你想教训我,好啊!大爷我好些日子没打架,我tmd正手痒呢!”
矫情完了歪理,手腕一抖,一鞭子便抽在了仇英身边小厮的脸上!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四十二回 惊动了谁()
这一架打得完全是一边倒。
冯紫英虽然年少,却是冯唐老将军一手一脚亲自教出来的;仇家虽然在步军统领衙门,却是靠着仇强的夫人裙带新爬上来的,虽然仇强倒是看了几本兵书在肚子里,仇英却是被他娘宠成了有名的白衣翩翩小公子。
这两个人对上,虽然仇英这边有家人帮忙,却挡不住冯紫英带的马鞭子乃是最趁手打乱架的长兵器。不过几息的功夫,仇家的家人就都抱着头脸子在地上哀嚎,冯紫英这时却弃了鞭子,合身扑上去,跟仇英似无赖打架一般一起也滚在地上撕打起来。
等到看傻了眼的店家赶紧涌上来劝时,两个人已经扯得衣服袍子都一条一条的,冯紫英脸上还被仇英抓伤了两道子,流着血痕;仇英露着肉的地方都干干净净,身上却被冯紫英连拳带脚踢打得不轻。
承影这时候才假意进来拉开了,大声劝道:“大爷又惹事!让老爷知道了,怕不得又要罚您的军棍了!快跟我回家罢!”推了冯紫英走了。
仇英被这一语提醒,立即哭喊着令人抬了他回去,先跟他娘看了狼狈凄惨模样,接着又娘儿两个哭着跟他爹告状。
仇强却是个明白人,前因后果一问,就知道自己儿子只怕是不占理的,连忙喝命先禁了仇英的足;自己却急急地亲自跑去顺天府,赶紧赔上人情银子,把倪二从牢里放了出来;最后再带着倪二到神武将军府登门拜望。
冯唐听说仇强来访,只觉得莫名其妙,忙命迎进来,堆笑拱手:“今天这是什么风,能把仇都尉吹到鄙宅来了?快请里面拜茶。”
仇强苦笑不已,先去了书房与冯唐坐了,方将事情说了一遍,又连连道歉:“原是犬子不懂事,竟然在外头做出这等欺霸之事。令公子古道热肠,劝他向善,却又被他当了驴肝肺。这小奴才,我已经禁了他的足。还望老将军不要计较。两个都是孩子,还是照着孩子们拌嘴的路子,各打五十大板罢了。”
言下之意,却是竭力不欲让神武将军张扬的意思。
冯唐听明白了,先气得脸白手颤,后头又明白仇强的意思,不由分说点头应下:“仇都尉放心。我们家那个孽障仗着年少,只当惹了事也不会铁索加身而已!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他!只是他委实年幼,传出去名声不好听。仇都尉既然肯宽宥,我正是求之不得。这件事,就照仇兄说的,各打五十大板罢了!”
说着,端茶送客,竟是一路虎虎生风往后宅走,炸雷一样的声音喝道:“他妈的!给老子拿家法!今日不打死这个小畜生,老子跟他姓!”
仇强看呆了脸,却被彬彬有礼的承影强请出了神武将军府。至于他带进去的倪二,原本还打算当面还给冯紫英,求个和解,谁知竟被承影一句:“这厮给我们府里惹了这样的祸,老爷打完了少爷,估摸着就轮到他了。”给直接留了下来。
仇强被这一句说得心底里咚咚打鼓——原来他们家宝贝儿子跟他说话还是打了埋伏,这倪二竟真是冯家的人!那酒楼,合着原就是仇英要抢人家冯家的东西!
当晚,冯府传出消息,冯紫英被冯唐打得奄奄一息,趴在床上,几个大夫轮着给上金创药。
三天后,心中惴惴的仇强再去打探冯家的消息,却听说冯紫英倒是恢复得快,如今已经能下床了。但冯老将军一句“禁足三个月”,竟是被拘在了府里不许出门了。
仇强忙也延长了自家儿子的禁足时长,私下里嘱咐自家媳妇:“武人都护短。冯家的世交故旧又多,有几家子现在极得圣宠。冯紫英被圈着,咱儿子却在外头乱晃的话,我恐怕会有人寻个由头再欺负儿子。”
仇夫人深以为然,自然亲自守着仇英,也不让他出去。
可这样一来,事情便越发大了,直惊动了皇帝。
皇帝留了心,自然是不一时查了个清清楚楚,当时便笑了:“正好,朕正闲着。”当即下旨,将两家父子都叫上了金殿。
这一看,冯紫英脸上带伤,却是抓痕,腿脚不利索,显是被冯唐打的;而仇英只是面白气虚,看着却没有任何伤痕。
这样偏袒自己儿子的做派,皇帝先对仇强添了三分不喜,脸一板,道:“年轻气盛不是坏事,却没有用在正路上。这都是吃饱了撑的,无事生非!正好,朕的三等侍卫还不满,如今,且各赐你们俩一个,都给我去锐建营,好好地练练功夫!摔打几个月,朕看看你们还有没有这个精力打闲架!”
锐建营是皇帝的亲卫,全天朝最累的一个地儿。
冯紫英识得厉害,当时便哭丧了脸,跪下领旨谢恩。仇英懵懵懂懂的,只得跟着谢恩。
回了家,冯老将军先进了书房,修书好几封,让家人趁夜一一送了出去,又抓了儿子关上门聊了半宿。
仇强这边,倒是笑得合不拢嘴:“不想一场架竟得了个三等侍卫!你好好地从锐建营熬出来,以后在御前跟从皇上,不论是外放还是转了文职,那可都是平步青云的好路子啊!”
仇英听了,顿时踌躇满志起来。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锐建营里的苦,竟是苦到了骨头缝儿里。不过三天,就累得他大少爷当着全营的面儿哭了出来。
如今且说倪二,被承影从神武将军府后门放了出来,急忙先回了家。茜雪一看他不过三天便被折磨得满身是伤瘦了一圈儿,顿时滴下泪来,抱着他哭道:“都是我连累了你。”
倪二却不觉得,咧开嘴笑个不停:“谁说的?不亏不亏!我这回见了无数的大官儿。便是冯将军,也不曾难为我,反而拍着我的肩膀说我也是条好汉!只是这些日子少了酒肉,馋了,娘子给做锅红烧肉如何?”
茜雪忙擦了泪,令人烧热水给倪二洗澡,自己亲自洗了手下厨去做肉。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四十三回()
事情报到探春这里来的时候,她已经搬进了大观园,正在忙着安插人手、打扫屋子,忽然听说这件事竟然已经闹到了皇帝御前,不由得也是一呆,连忙问赵栓家的:“可知道皇帝有没有提起咱们家酒楼的话?”
赵栓家的红着脸笑:“瞧姑娘说的。咱们能知道个什么?可不都是听冯大爷那边传过来的消息?那个松纹小哥儿告诉茜雪姑娘说,皇帝说只说冯家大爷和仇家那一位打架,完全是闲着闹的,吃饱了撑的听松纹说,冯家大爷如今在锐建营里跟着日常训练,其苦万状。”
探春心里不由得便多了几分歉意,想一想,道:“你让倪二他们常弄些新鲜菜品去冯府孝敬老将军和将军夫人。再探探松纹的口风,瞧瞧咱们能不能做点儿什么帮帮冯家大爷的。”
赵栓家的领命去了。
探春这才踏实下来仔细琢磨,不由得又失笑,敢情那位“仇都尉的儿子”,出处竟在这里!
本以为事情就这样平顺过去,谁知不过三五日,那边又传来消息,仇英在锐建营的训练中不小心从奔马上摔了下来,腿断了!
探春大吃一惊!
这仇英竟然如此弱不堪用!可这样一来,只怕仇家和冯家,可就结下死仇了。探春忙命赵栓家的去打探消息。
皇帝对此事自然后悔之余极为关注,先命了御医去给仇英治腿,几个太医凑了一起,最后连太医院正堂都请了去,最后会诊只得出了一个结论:“仇侍卫这腿被马匹先后踩了三下,骨头连接处已经完全酥了不算,又延误了看诊。如今臣等勉力一试,或可保住这条腿,但日后再想上马疾驰,只怕是不太可能了。”
武将之子却被断言日后骑不了马了。仇强当时只恨得牙根痒痒。
他因是仗着岳家的势力起来的,所以对夫人十分小心。两夫妻“恩爱”之余,仇强就没有那个胆子纳妾娶小,到了如今已过不惑之年,膝下却只有仇英这一点骨血。
可这个儿子还这样莫名其妙地被废了。
皇帝也觉得愧疚,忙过问了一下仇英的婚事。谁知那位正在跟仇英议亲的吏部尚书的侄女,忽然染了重疾,已经急忙送回了老家“等死”。而吏部尚书又亲自上门致歉,说委实不巧,自家三服内都没有特别合适年龄的姑娘待嫁了,这门亲事只得作罢。皇帝听说,当时便对仇强拍了胸脯:“这件事仇爱卿不必心烦,都包在朕身上了。”
转过天来,便先赐了仇英一个二等侍卫的职衔,赐一年后在御前随驾行走;接着又指了忠顺亲王幼弟家的嫡出幺女给了仇英为妻,并亲自手书,赐了“天作之合”四字为贺。
仇强和仇英仔细想想,也只得接受。
一则二等侍卫一般来说非勋贵不赐,且升迁等事极为容易,转成文职也不是不行;二则忠顺王爷的侄女儿,想来比起吏部尚书的侄女儿,也差不到哪里去;三则能得皇帝一幅手书,也不是寻常荣耀了。
但终究还是对冯家恨之入骨了。
冯紫英倒不怕这个,他只怕锐建营的训练,实在是太苦。
仇英既然已经被送回了府里,没个道理把冯紫英还放在锐建营。皇帝想了想,便直接让他去御书房守门,一站便是七八个时辰。
冯紫英虽然也健壮,但毕竟只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先挨了顿打,伤还没好便被丢去全天下训练最苦的地方,好容易能回来了,却又被发去守门。这天气恰好渐渐热了起来,外头倒是没那么冷了。可这样的熬法,终究还是把冯紫英熬得受不了了。
这一日,因是春日,换班的侍卫们偷吃葱韭,被长官堵在了膳堂。午时都过了一个时辰了,冯紫英等几个人还站在那里,肚子都快饿瘪了,咕噜噜的响声此起彼伏。冯紫英只觉得头昏眼花,抬头去看天上太阳,便一头栽倒在了地上,额角磕在御书房门前青砖上,瞬间便是一滩血。
众人吓了一大跳,连忙请了太医来看,虽然最后不妨事,看着却极为骇人。忙禀报了皇帝,皇帝听了也惊讶,亲自去看。
冯紫英躺在侍卫处,面如金纸。
皇帝看了心里便是一紧,盯着太医问实话。太医便笑:“冯侍卫这是饿的。怕是昨晚贪睡,今晨没顾得上吃东西。听得说换班的侍卫到现在还没来,诸位侍卫大人到现在都还没吃午饭。冯侍卫毕竟年轻,有些顶不住了。”
皇帝一听原来是这个缘故,又好气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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