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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朱之道-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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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妃纷纷见礼，皇后却是没动，这会儿太后也没挑剔她的无礼，直接来到床边没看到皇帝青黑的脸，瞬间落泪：“陛下，陛下，陛下……”
皇帝睁着眼睛，看着太后，眼角隐约有泪光，似乎也知道自己要不好，张了张嘴，满嘴的血沫子，勉强说：“交给、给、给渊、渊儿……”
“陛下安心养病就好，有渊儿，哀家会都交给他的。”
皇帝微微的点点头，目光开始涣散。
皇太后一转身，看到安然端坐的宋玥，火冒三丈：“来人，将皇后摘去凤冠，打入天牢。”
“是。”自有老嬷嬷应声。
皇后自己站了起来，脸上带着笑容：“不劳太后费心。”
“你……”皇太后发现宋玥不对。
宋玥的眼睛迸发出神采：“我说了，黄泉路上有个伴儿……”一边说着，嘴角的开始留下鲜血：“真是因果循环，端敬啊端敬……”说完，直接瘫软在地，气绝身亡。
皇太后吓了一哆嗦，那边皇帝突然间瞪大眼睛，长大嘴巴，似乎想要做什么，可是最终没有说出任何话语来。
叶雨竹进来的时候就正好面对这一幕：“太后……”
“快看看陛下怎么样了？”皇太后如梦方醒。
叶雨竹快步来到床前，只一搭眼，就是一愣，皇帝整个人的气都散了，回天乏术，再一搭脉，很快收手，撩衣服给太后跪下：“陛下驾崩了。”看着地上躺着的皇后，叶雨竹感叹，夫妻二人竟是先后去了无常殿。
“啊……”皇太后直接昏了过去。
大伙儿连忙都照顾太后，叶雨竹同龙渊对视一眼，龙渊直接说：“还请小娘子照顾好皇祖母的身体。”
“是。”将皇太后挪到偏殿，叶雨竹立刻给开了安神药，里面还有睡觉的东西，这会儿必须要让皇太后养足精神。
龙渊看着荣毅：“还请容统领看看阵前如何，若是一切稳定，敲鼓！”这般说着，龙渊瞬间落泪。
“臣遵旨。”
“还请四位娘娘主持宫中事情。”
四妃从痛哭中回神，贤妃立刻说：“殿下放心。”
“来人，通知礼部，为大行皇帝处理身后事。”
“是。”
龙渊将命令一条一条的发了下去。花雪枫就在他身边，这也是叶雨竹私底下告诉他的，告诉他其他不管，保护好龙渊就行。
荣毅到阵前，阵前正好将战事彻底平定，有皇帝的口谕，一个逃跑的小兵都没有，那些将领想逃跑，不是被郑将军盯死，就是被自己手下的人给绑了送给郑将军邀功。所以郑将军现在很是高兴。
皇甫星的战鼓从头到尾，下台子的时候两条胳膊都不会动了，但是收获也不同，此时无论是兵丁还是将士看她都满是尊重，不是因为她姓皇甫，也不是因为她是王妃，而是因为她是一个可以上战场给大家擂鼓助威的人，即使面对敌军的偷袭而面不改色，这份胆识赢得了所有人的尊重。
“王妃请入城安歇。”这边郑将军心中也高兴，他也不傻，来报信儿是靖王，那西面军无论是他审讯的结果还是得到的消息都显示是福王策划的，那么如无意外，上位的肯定是靖王，这位，妥妥的就是将来母仪天下的国母。
“将士们尚未休息，如今晌午已过，我去敦促做饭，将军不妨给大家分班，轮班吃饭，也休息休息。”皇甫星整个人都疲惫不堪，但是精神却极好，双眼熠熠发光，整个人都精神十足。
“王妃想到周到。我立刻去办。”郑将军也是存心卖好，直接招办，并且有意的同自己的副将说：“王妃体恤兵士，亲自敦促饭食。”
“王妃巾帼不让须眉，又如此周到体贴，当真、当真……”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形容。
“哈哈哈，快去办事吧。”
荣毅赶到的时候正是郑将军喜笑颜开的时候，看着郑将军笑成这样，荣毅有点儿嫉妒，他现在也知道郑将军是靖王妃请来的，可见这家伙和靖王不错，也是走运，事情紧急，这个想法也只是一瞬而过，走到郑将军面前，脸上满是哀痛：“郑将军。”
“容统领？”
“陛下驾崩了。”
“啊……”郑将军大吃一惊。
“你这边没事，京城稳定下来了，我回去复命，可以敲钟了。”
郑将军将自己的头盔拿下，满脸肃穆“我知道了。”
荣毅转身就走，那边郑将军立刻去找皇甫星。
“郑将军？”皇甫星有些惊讶。
“王妃，请。”
皇甫星的心从见到郑将军起就是一动，因为郑将军将头盔摘了，摘掉头盔不是小事，怎么会突然摘掉呢？
眼看皇甫星身边只有两个婢女跟着（瑶光和开阳），这才说：“请王妃赶紧进宫，陛下驾崩了。”
“啊！”皇甫星大吃一惊，脑子里乱成一团，不过她很快冷静下来，然后将自己头上的王妃朝冠拿下，又将金钗拿下。
那边瑶光已经麻溜的去准备素服和马车，如今在京城，京城有靖王府，准备东西很快。
皇甫星就在马车里换了素服，然后直接奔着皇宫而去，刚刚到宫门口，丧钟就响了起来，整个京城都动了起来。
太后睡了一觉之后，悲从中来，可是她到底是皇太后，有些事还得办，下了懿旨，指定龙渊是继承人。
这件事满朝文武一个反对的没有，皇帝临终遗言，皇太后的懿旨，龙渊原配嫡子的身份，样样都名正言顺，不过现在最要紧的是皇帝的身后事。
皇帝的身后事有礼部料理，大家都不会很繁忙，所以趁着刚刚哭完灵，龙渊几个人赶紧开了一个小会。
“父皇的事马上就要完毕，接下来就是我登基，登基之后恐怕就是对各个人的处理了。”龙渊也不拐弯，直接点名主题，这般说着，眼睛看向叶雨竹。
“造反是也祸及九族的，是不是？”叶雨竹很头疼，万万没想到，昭武侯竟然能如此做。
“这件事你看这样行不行？”知道叶雨竹对一些常识性问题忽略，龙渊直接说自己的想法：“两宫娘娘与昭武侯对抗，这件事很多人都亲眼所见，便是皇祖母也是知道的，所以两宫娘娘自然摘得清。”
叶雨竹点点头。
“康宁是公主，本身就不会被连累，驸马那里也没有参与的证据，你又立了大功，你们这一房是好办的。”龙渊私底下已经和皇甫星商量一轮了。
“大房那里，叶大郎君那里搜出了招募人手来往的信件，叶诚那里什么都没有，叶三郎君那里也是什么都没有，而且很巧，因为三娘子母亲不好，最近一段儿时间叶三郎君同三娘子回三娘子老家那边，因此他们这一房想要宽恕也容易。”
所以现在的问题是，大房怎么办！更确切的说是叶诚怎么办，他是不知情的，可是他是长子嫡孙，长子嫡孙分家产的时候占大头，这回有了事儿，自然也跟着倒霉，正常造反那直接祸灭九族，但是现在有公主，有叶雨竹，所以祸灭九族肯定不会，叶诚到底是宽宥还是跟着陪死，是个问题。
叶雨竹对这边的律法依旧不能融会贯通，因此直接说：“不损害你名声的前提下，怎么做都行。”
换言之，在我叶雨竹心里，叶诚的命比不过龙渊的声誉！就是这么双标！
龙渊一笑！点点头：“放心，我会处理妥当的。”
116。第一百一十六章（）
接下来龙渊面容一整，才说：“关于大皇兄如何处置呢？”其实这个才是本次谈话的重点，昭武侯什么的只是开胃小菜而已，龙渊对于叶雨竹还是了解的，征询叶雨竹的意见不是真的征询，而是尊重。
“福王谋反这是板上钉钉的。”皇甫星也只是说了这么一句。
叶雨竹眯着眼睛没吭声，还是花雪枫这个平日不吭声的开了口，咳咳，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那种：“可是皇后送了你一个大人请。”
龙渊默！就是因为这个，皇后送了他一个大人请。不能宣之于口的大人情，龙渊现在的心里是真心佩服宋玥。
“大公主和三皇子呢？王爷准备如何处置？”皇甫星问，她也知道皇后的人情。
“都是自家兄弟姐妹，他们二人又是不知情，自然不会受到连累。”皇三子也是宋玥说出，但是他和倨傲的龙腾不一样，他喜欢画画，纵情山水，同他王叔一样是个闲王，大公主是皇长女，所以很是得宠，对比于二公主的温柔敦厚，她刁蛮任性的多，可是也仅限于刁蛮任性，耍个小性子什么的，谋反这等大事她绝对没参与。
“如此甚好，也是你体恤手足。”皇甫星点点头，一个容养的公主，一个闲散的王爷，大魏朝养的起，龙渊也容得下，算是政治牌坊，甚好。
“那么福王呢？”花雪枫问。
和好，话题又绕了回来，福王一系到底这么处理，这才是重点。
“皇后临死拖了陛下，龙渊你才能这般顺利，这个人情实在有点儿大。”叶雨竹直言不讳：“爱子女为其计长远，当真是老谋深算。”
没错，宋玥就是这么聪明，龙腾不懂宋玥为何毒死皇帝，留着皇帝，念着往昔的情份求情不是更容易吗？龙渊上位焉有他们母子活路？
但是宋玥的计谋却不一样，经此一事，龙渊绝对是板上钉钉的继承人，就算皇帝现在宽宥他们母子，能这么宽宥呢？后位没有，龙腾也不会再有任何实权，甚至是抓住实权的机会，苟活保命而已，翌日龙渊上位，想要捏死他们母子，与捏死两只蚂蚁无异。
但是只要皇帝还在一天，皇帝还有别的儿子，龙渊就不能彻底放心一天，倒不如直接毒死皇帝，让龙渊顺利等位。
宋玥的高明就在于她做的不显山不露水，她说的都是对皇帝的怨，这应该也是真心话，但是别管宋玥说了什么，要看她做了什么，在四妃面前这样说，没人会怀疑她给龙渊送人情，甚至说都说不得，可是最得利的人却是龙渊。
毕竟，龙渊和皇帝的感情并不是外人看起来的那么父慈子孝。宋玥知道龙渊怨怼皇帝，如今让他不必同皇帝虚与委蛇，这是一个大大的人情，而且宋玥服毒自杀，用的正是当年毒死端敬的毒，她才会说：“因果报应。”这是给龙渊听的。
龙渊身为既得利益的人，人又不傻，自然懂得宋玥的用意，所以他是真心佩服宋玥有这个赴死的勇气，甚至最终都不曾看龙渊一眼。人情我给你了，怎么做随便你，当真是好气魄！
“皇后这样死的，不配享有宗庙，宋家的承恩公等爵位也配享有。”花雪枫没说的是，宋玥所作所为，够宋家陪着死了。
“宋家这么多年颇有些仗势欺人，如今失势，自有人收拾他们，不必我动手。”对于这一点，龙渊很清楚，自己登位，宋玥被开除皇后的资格，宋家那就什么都不是，又不得龙渊的喜爱，自己家做人还有问题，嗯，宋家的结果可以预见。
“福王妃忠孝贤惠，这样的事儿只怕她不知道。”女人和可为难女人，皇甫星不是那等狭隘之人，反而胸襟广博的可以，这会儿也忍不住说起福王妃，犹记得当时大公主二公主出嫁，两个人共事时那种默契。
龙渊沉默，确实如此，而且王妃陪着夫君同生死共患难是正常的，龙腾还有儿女呢，两个嫡子，两个庶女。这么一想头更疼了。
“龙渊，你看这样行不行？”叶雨竹想了想：“陛下未曾亡故，若是龙腾处死，想必作为一个父亲必然是不乐意看到的。”
“流放？”龙腾眼睛一亮，随即问：“流放到哪里呢？”
“那么多的边塞地区，随便一个地方就行。”花雪枫觉得这个没什么好想的。
“我看最好是繁华的地方。”皇甫星提出了不同的意见。
“怎么？”龙渊也是一愣。
“繁华好。”叶雨竹倒是一下子就明白了。
龙渊和花雪枫立刻都摆出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
皇甫星看向叶雨竹，其实她说繁华的地方也不过是一个想法。具体为什么，她还没想的透彻。
叶雨竹很是明白，她露出一个笑容：“我与二姐姐还有卿卿去了沿海一带，那里产盐以至于不少人暴富，而是龙渊雪枫你们想想，那里没有晒盐，原本可只是穷苦的渔村。”
龙渊一愣，随即恍然：“越是偏远看起来穷困的地方无知因素越大，若里面有一二好处，那岂非都被他所得。”
“正是，反而繁华地带就在你的眼皮子底下不说，各方面的势力也都十分成熟，他想分一杯羹绝对分不到。”叶雨竹把事情权衡的十分实在。
龙渊点点头：“既然如此，就这么办。”
心中有了腹稿，再次面对太后的时候，龙渊就有了说词：“皇祖母，大哥纵然有错，可是父皇刚刚龙遁地宫，想必也不想看到他。”
皇太后一听，心里就有底了，这就是没打算要龙腾的命，对于龙腾，她恨吗？那必须恨，可是到底也是自己的亲孙子，恨中还有舍不得。
皇帝的尸骨入了早就修好的陵寝，这边礼部以更大的热情筹备龙渊的登基仪式，老皇帝毕竟已经死了，新皇帝才是要巴结的对象。
皇帝登基，皇后诰封这些礼仪一一过去之后，龙渊彻底坐上了龙椅，然后就开始将一系列事情的处罚安排下来，他将龙腾贬为庶民，流放到江苏永康，王府什么的肯定是没收，王妃的嫁妆甚至是私产都没动，默认龙腾可以带走。
龙腾出天牢的时候真是懵了，他想过总总，甚至最多的就是自己处死，可是万万没想到龙渊竟然能开这个恩典，后来有意无意之下才知道，一方面是龙渊顾念手足之情，一方面是皇后念着自己妻子的好，在内宫求情。
看到来接自己的段氏，龙腾真是恍如隔世。
那些跟着造反的将领就没那么好了，可是龙渊宽宏大量，只追究参与的人，他们的家人完全没有追究，一时间，龙渊的宽厚的名声大涨，当然这是表面的，私底下一些人难免想着皇帝宽厚有余，可是威严不足。
不过这些与叶雨竹没关系，她得处理叶家的事儿，昭武侯问斩，叶大郎君问斩那是妥妥的，至于叶诚，龙渊看在叶雨竹的面子当到底是宽宥了，侯府没收。
侯夫人年纪偌大，又是女流，也被宽宥，徐氏则被发卖，其实也就是走个过程，被徐家买走，倒也不至于凄凉。
侯夫人现在整个人都傻了，紧紧的抓着叶二郎君的手，脸上满是皱纹，那个雍容华贵的老妇人彻底消失不见，不过一瞬间，仿佛苍老二十岁。
叶二郎君本就懦弱，这会儿也是傻眼。
“爹，带着全家人先到外面的宅子中住吧。”叶雨竹给叶敦使眼色，叶敦开口。
“好好好。”叶二郎君如梦方醒。
叶诚看着光鲜的侯府，满心的不甘，看着祖母不说话，他直接说：“二弟，外面我们哪里有宅子，要不先去公主……”
叶敦直接拉下脸，他真没想到叶诚有这么厚的脸皮：“大哥，我们都是罪臣之后，陛下不追究已经是开天恩。公主岂能继续牵扯？”
叶诚做大哥做习惯了，直接说：“这不是没有地方住吗！”
“我在京城有宅子，你们先住那里。”
“你背着长辈私藏财产！”叶诚满脸愤慨。
叶雨竹气笑了：“我若是不私藏，你们现在就应该露宿街头了。更何况这是我师父给我的。”
叶诚还想说什么，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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