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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之门-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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甭问了,正说车匪路霸呢,这就碰上了。但好歹这一伙儿车匪路霸只图财不害命,而且不那么贪财。出门在外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交了钱,众人迫不及待的重新开上国道。
这年头的国道路况很糟糕,前一段还是坑坑洼洼的柏油路,后一段就变成了新修的水泥路,有时候碰上修路还得绕出去老远。因着路况问题,奥迪100根本就开不出应有的速度。维持着不快不慢的时速,等天色将暗他们才开到四平。
这时候大家伙全都饥肠辘辘,一进四平市区,找了家差不多的饭店就停了下来。四个人吃吃喝喝,快到晚上七点半才重新上路。
这回换成了丁大侃开车,杨睿坐在了副驾驶。离开四平,奥迪100开出去不到八十公里,又碰上车匪路霸了,这回可真是车匪路霸!
国道边儿停了一辆农用五征,一个粗壮的汉子站道中央硬生生把余杉他们的车拦了下来。车停下之前,杨睿已经抄起了扳手,余杉身旁的徐惠紧张得握紧了余杉的手。
丁大侃根本就没有下车的意思,降下车窗,歪着脑袋问那家伙要干嘛。农用五征里坐着俩人,算上拦路的一共仨人。拦着的家伙扫了一眼,发现奥迪100也坐在仨男的,而且一个个看起来都不太好惹,立马开口说车没油了,问丁大侃借点儿油。
车里众人鼻子没乐歪了,五征三轮烧的是柴油,奥迪用的是汽油……还借油?这尼玛找的什么烂借口?
丁大侃直接说借不了,等拦着的靠边,一脚油门开着奥迪100就走了。好在接下来的路上没再碰到事儿,等在盛京上了高速,余杉一直提着的心才重新放回了肚子里。
105 张铭晟()
从盛海高速公路下来开进滨海市区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一点了。徐惠困得直打瞌睡,开车的丁大侃也哈欠连连。生怕疲劳驾驶出事故,余杉找着话题跟丁大侃聊着天。丁大侃大骂高速公路,就四百多公里的路程愣是收了一百三十元,比特么车匪路霸还心黑。
余杉琢磨着这才哪儿到哪儿,到了以后只会更黑。路政系统建设高速公路本来是好意,想着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结果成本是收回来了,免费遥遥无期。九八年这会儿还有养路费,只要是个开车的心里就不会平衡,养路费都交了,上高速、过桥凭什么还收钱?后来估摸着路政系统也想要点脸,于是养路费改了个名,变成了燃油附加税。
搞笑的是,根据一四年的统计,全国收费公路债务高达一千五百七十一亿!于是开车的网友们莫名惊诧,拦路抢劫的也能亏本?于是乎就有了水浒的段子。余杉把那段子说了,引得丁大侃一阵狂笑,直说余杉这人幽默感十足。
进到市区里面,余杉指挥着丁大侃开向星海附近,记忆中那地方宾馆、酒店极多。等到了地方余杉才发现自个儿失算了,这年头的星海附近还真没那么繁华。作为亚洲最大的广场,星海广场直到九七年才修建完毕,从前这一片只是个堆满垃圾的乱石礁。九八年这会儿,不但毗邻的和平广场,更没有鳞次栉比的高档住宅楼。
车子继续往前开,开出去两条街才找到了一家条件不错的宾馆。四个人折腾了一天,全都累的不行。开了三间标准间,互道晚安之后各自回房倒头就睡。
这一睡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早晨九点,起来之后洗了漱,四个人没走远,就在宾馆附近找了家早餐店吃了早餐。直到吃饭的时候,杨睿才忍不住问:“余哥,咱们来宾馆做什么?”
余杉说:“做买卖啊。”
杨睿眨了眨眼,理解偏了,压低声音说:“哦,手机是在这儿接货?”
余杉乐了:“瞎琢磨什么呢,你看我这样像做走私的么?”
杨睿没说话,心里头早就认定余杉是做水货生意的了,否则哪儿来的那么多廉价电子产品?
大口喝光碗里的豆浆,余杉接过细心的徐惠递过来的餐巾纸,擦着嘴角说:“一会儿直接去会展中心,丁俊跟着我就行了,杨睿你开车带小惠去星海广场里头转转,她一直想看大海呢。”
丁俊跟杨睿俩人答应一声,徐惠先是兴奋,跟着又担忧的说:“余大哥你这腿脚不方便,我还是跟着你吧,反正都到滨海了,想去海边随时都能去。”
余杉笑着说:“用不着那么多人,我去会展中心是打算租个位置,看看能不能招聘到合适的人手。”
闻言,丁大侃用稀奇的目光看着余杉。他一直以为余杉是个捞偏门的二道贩子,没想到余杉弄大发了,这都跑滨海来搞招聘了。
徐惠没什么心机,好奇的问:“余大哥,你要开公司么?”
余杉摇头说:“不是,我就是想找个负责人。”
这年头互联网方兴未艾,国内绝对是互联网初期,金融软件有没有的且不说,单说那令人发指的网速就能要人命。所以余杉要想通过股票、期货来赚钱,要么干脆留在滨海,要么就得找一个合格的负责人。这个负责人不需要有多高的能力,但必须忠诚,没什么二心。
离开早餐店,四个人开车去了星海广场边儿上的会展中心,丁大侃下去打听了一圈儿,回来说赶上大学生毕业季,今天会展中心正好有招聘会。
余杉拄着拐下了车,丁大侃忙前忙后,找到会展中心负责人谈了谈,花了几百块钱,租了展位,又花钱做了个招聘横幅,没一会儿就搞定了一切。俩人慢悠悠进了会展中心,余杉扫了一眼,发现不但来应聘的少,招聘的公司更是少之又少。
尽管这年头国家已经出台政策,大学生毕业不再包分配,但九八年的大学生根本就不愁找不到工作。毕业季的时候,往往都是公司主动跑到校园里搞招聘会,觉得合适当场就签订用人合同,绝大多数大学生还没毕业就已经安置好了工作。
跑到会展中心来参加招聘会的,往往都是外地的毕业生,而且大多都是学校或者专业不怎么样的。会展中心里的用人单位同样没什么好单位,余杉亲眼瞧见某家公司写的招聘岗位里赫然有司机跟保安。瞧着寥寥无几的应聘者,丁大侃呲着牙说:“余哥,就这么几个人,能招到人么?”
“来都来了,先把摊儿支起来再说。”余杉倒是很豁达,琢磨着来都来了,就当瞎猫碰死耗子,碰不碰的上的再说。
到了展位,余杉腿脚不方便直接拉了椅子坐下,丁大侃忙活着拉起横幅,又用碳素笔在A4纸上写明了招聘岗位。做横幅的时候丁大侃问余杉用什么名义,余杉直接报了个远东金融,名字听起来很懵人。
摊位支起来,瞅着‘远东金融’懵人的名字,倒是陆续有不少应聘者过来问询。余杉笑脸相迎,直接说只用有工作经验的,不要应届生。于是所以过来问询的大学生都觉着余杉脑子有病,这年头金融与互联网都是朝阳产业,有工作经验的成手各家公司都抢着挖墙脚,哪儿有跑招聘会上来招聘的道理?
兴许是觉着招聘会是个新鲜事,以前从来没经历过,所以刚开始的时候丁大侃还兴致勃勃的,结果没过一个钟头,这家伙靠在椅子上就开始打瞌睡。干坐了俩钟头,眼瞅着都快十二点了,余杉叹了口气,觉着自己貌似有点儿失算。转而在想这年头有没有猎头公司,如果有的话干脆花钱挖墙脚得了。
正打算叫醒丁大侃让其去买盒饭,迎面走过来一个人,站定余杉面前礼貌的问:“你好,贵公司是招聘分理处负责人么?”
余杉台头一瞧,只见这人个子不高,身材略微发福,戴着宽边近视眼镜,穿着灰衬衫、西裤,发际线有些高,干脆梳了个背头,瞧年岁说三十多也行,说四十多也靠谱。
总算遇到了不是应届生的,余杉来了兴趣:“请坐,你有简历么?”
那人有些尴尬,说:“额……我今天来的比较仓促,所以没准备简历。我可以口头自我介绍一下。”
“那行,你自我介绍一下吧。”
那人清了清嗓子开始自我介绍,一说姓名,叫张铭晟,籍贯福建。余杉纳闷儿,福建这些年发展迅速,怎么这人跑东北来了?再说年龄,余杉简直不敢相信,谁能想到这人只有三十二?这要是发际线再高点儿,都得有大学生管张铭晟叫叔叔。
接着说学历,余杉莫名惊诧,这家伙居然还是个海龟,毕业于南昆士兰大学商学院。尽管余杉从没听说过这家大学,更不知道这家大学怎么样,但这年头出国热还没冷下来,随便拿出个野鸡大学的海龟都能懵人。等到介绍工作经历,余杉才明白这位海龟怎么会沦落到这儿来。
张铭晟回国之后进了一家银行,干了每两年就提了起来,结果两年前先是违规放贷,跟着又被查出来长期挪用公款,所幸所有款项都追回来了,银行这才没追究张铭晟的刑事责任。但有了这么一个污点,张铭晟也别想继续在金融业里头混了。
被辞退之后,张铭晟自己做起了买卖,也走起了被字。先是跑去海南炒房,亏了一笔;去年跑去香港炒股,又亏;今年又搞起了海鲜生意,赔了个一干二净。
听着张铭晟的叙述,余杉乐得不行,说:“你是怎么想的,往滨海倒腾海鲜干货,那不得赔死?”
张铭晟懊恼的说:“误信人言啊。我听朋友说,滨海的海鲜一等品都发卖给了日本、韩国,市面上的海鲜干货不是二等品就是三等品,想着青岛那边海鲜干货价格低廉,这里头有赚头,谁能想到滨海人根本就不认山东货。”
张铭晟倒是没误信人言,据余杉所知,滨海出产的海鲜的确大多数都出口到了日韩,市面上的海鲜连二等品都少,大多都是三等品。甚至到了后来,市面上所出售的新鲜海鲜,有很多都是海鲜对面山东出产的。余杉曾经听滨海本地的同学说过这个问题,那同学说滨海处在四大渔场边缘,这里洋流交汇,阳光集中,生物光合作用强,入海河流带来丰富的营养,因此浮游生物繁盛。再加上滨海地缘靠北,使得这里出产的海鲜肉质紧嫩,跟北海道出产的海鲜品质差不多,所以才会供不应求。
那同学说的对不对余杉不知道,滨海他待了十年,青岛、威海他也去过,两地的海鲜他都吃过,回想起来他是没法分辨出其中有什么分别。或许长期吃海产品的滨海人能吃出区别来?
余杉觉着张铭晟这次生意失败恐怕不是滨海人嘴刁的问题,更多的是因为张铭晟不熟悉里头的门道。那句俗话说得好啊,隔行如隔山,你连一个行业的道道都不清楚就一头扎进去,能不亏么?
106 圈钱计划()
余杉觉着张铭晟这人挺有意思,他对张铭晟那一段银行工作经历更感兴趣。估摸着老张这人生意失败,也是憋了一肚子苦水,这话匣子一打开就没完了。老张说,他当时已经干到了支行副行长的位置,当时省里头规划开发区,重点引进了一批项目。来投资的大多都是台湾人,这帮人钱没多少,投资要求提的一个比一个离谱,简直就跟空手套白狼没什么区别。
按照正常操作,这贷款是无论如何不能放的,可上头领导发了话,行长打了招呼,老张敢说个不字么?几千万放出去,没过一年,台湾人的鞋厂经营不善,干脆卷款跑人。这事儿影响过于恶劣,上面一追责,行长提前退休屁事没有,老张成了背锅侠。
也搭着他倒霉,工作组又查出来张铭晟挪用公款炒股,这下子数罪并罚,老张干脆被清理出了银行。张铭晟这人多少有点儿本事,最让余杉佩服的是这家伙挪用公款去炒股,不但没赔还小赚了一笔。往前倒推两年,1996年正赶上内地股灾,再过一年就是香港股灾,两场浩劫赔得股民跳楼的都有,这家伙居然还能赚到钱!
余杉来了好奇心,说:“你股票做的好好的,怎么不继续做下去?”
张铭晟苦着脸说:“我那是侥幸啊,赶在十二月份之前清了仓,要不然说不准要判多少年呢。”
“恩?那你为什么要清仓?”
“不清仓不行啊,什么都不懂的阿公阿婆都排队抢着买股票,就好像白捡便宜一样,早晚会出事。”张铭晟一脸心有余悸的说。“就是那次把我吓到了……中国这故事,根本就不讲理啊。”
因为琢磨着要在金融市场上圈钱,余杉这阵子没少关注金融市场的历史。1996年四月到十二月,上证暴涨了百分之一百二,深证暴涨了百分之三百四,这种情况下几乎所有股民都疯了,那阵子真是买什么都赚钱。证券交易所门口卖冰棍的大妈都能豁出棺材本去买股票,可见当时中国的股市疯狂到了什么程度。好景不长,随着十二月十六号人民日报一篇文章,当日开盘之后全线跌停,不到三天持仓股民的纸上富贵全部蒸发。
综合张铭晟这人的谈吐、心性,余杉觉着这人有一个最大的优点:节欲,不贪,不会在欲望面前迷失自己。大家伙都赔得倾家荡产,就他一个人赚了钱,这种情况下毅然决然的不再碰股票,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余杉自问,位置互换恐怕都没有张铭晟的决心与毅力。
这是个人才啊!唯有品性还让余杉存疑,把资金都交给这人,远程电话遥控操作,万一这人起了歹念卷款走人怎么办?
余杉脑子里琢磨着,嘴上又问着各式各样的问题。问了老张的家庭情况,老张说光棍一个,家里双亲都在;问了老张对期货的认知,老张倒是说了个一二三,但也坦言这些东西都是从书本上看的,实践经验根本就没有。杂七杂八问了一堆问题,余杉心里大概有了谱。
首先明确一点的是,他投入的资金不可能过大。过大的资金绝对会引起期货市场价格发生变化,从而脱离他所熟知的历史,一旦发生这种不可控的情况,余杉就等于变成了睁眼瞎。在余杉的构想中,金融市场会为他源源不绝的提供资金流,在保证本金的情况下,所有盈余当日必须汇入余杉指定的账户,这么算来,就算张铭晟生了歹心,能卷走的顶多就是个几十万本金。这么点儿钱,余杉只要再找个傀儡,要不了多久就能从金融市场上重新赚回来。
这会儿聊了已经快半个钟头,瞧见余杉在那儿思索着什么,张铭晟以为面试失败,余杉跟他聊这么多纯粹是为了聊天逗闷子,于是叹了口气站起身说:“谢谢你听我发了一堆的牢骚,就不打扰了,我再去找找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工作。”
“诶?别走啊,”余杉赶忙冲着老张招手:“你先坐下,我觉着你条件不错。”
“啊?”张铭晟整个人都懵了,有黑历史,没接触过期货,生意失败都快走投无路了……这样也不错?
“我觉着你性格沉稳,有节制有底线,很符合我们对分理处负责人的要求。”
咦哟,老张高兴了,一张脸笑得花团锦簇,整个人都局促不安起来。这两天他没少受打击,余杉还是头一个在面试的时候说他好话的。
“你对薪资有什么要求?”
一谈到钱,老张不好意思了,搓着手小心的说:“我觉着怎么也不能少于五……”他犹疑了下,考虑着要不要报个六百。
余杉皱起了眉头:“五千有点儿多了,两千怎么样?底薪两千,再加上业务提成。”
张铭晟咽了口口水,两千可不少了,他当储蓄所所长的时候每个月也就能弄进口袋两、三千,这家伙生怕余杉反悔,立马同意了:“行,我没问题。”
余杉看了看时间,都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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