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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无痕-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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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剩下的几名少女被吓得说不出话来,皆抱在了一起,惊惧无比地看看温西,又看看那举剑的少女。
“呃啊!”那少女一闭眼,面上便留下了一条血痕,滴滴鲜血流在她的织金的舞衣上,宛如雨后颓败的红海棠。
“你这丑八怪!难道想让我们都变得和你一样丑陋吗?”那些抱成一团的少女对着温西大吼。
温西没有理会,只是收回了短剑,问那割了脸的少女,道:“你叫什么?”
“娜、娜敏。”她答道。
温西一指自己暂居的帐篷,道:“胡图赞夫人应该不会要一个毁了容貌的棋子,想必现在将你留下,那位宝珠夫人应该也不会太过介意,你去那里等着我。”
娜敏看着温西,咬了咬唇,重重地点头,然后去了温西的帐篷。
剩下的少女们依旧满是惊恐,温西没有理会她们了,只是施展轻功,向着王帐的方向掠去。
野心()
可惜她来迟了一步,王帐前的闹剧似乎已经落下了帷幕,围观的人渐渐散去,两名衣着华丽的女人被各自的侍女簇拥着回了王帐中,而大王子日拓则带着宝珠向自己的大帐方向走去。
日拓借着宝珠这般起哄胡闹,就是不想收下胡图赞夫人送去的那些不怀好意的眼线,如今看来,想必那些少女的下场并不会很好。
温西又在无人注意的高处站了一会儿,始终不曾看见贺兰奏光的身影,贺兰奏光……
不知道这个如今占据了大半个草原的枭雄,是什么模样。
温西抵着下巴想了想,便又展身回去。
她回到帐篷时,有人在门口等着她,是大王子的一名侍女,她看见温西,行了一礼,道:“大王子说,姑娘若是喜欢娜敏,那就留她伺候姑娘吧。”
温西挑眉,没有再问其余人的下落,她们自己选择的路,与她无关,她只是今夜有点闲而已。
她入了帐篷,娜敏本坐在火炉旁,见她入内,慌忙站了起来,“姑、姑娘好。”
温西从身上摸出一个药瓶,扔给她,道:“自己敷上吧。”她的伤口很深,温西往常听说容貌对于女子来说甚于性命,想必对于娜敏来说,也有比容貌与性命更加的重要的东西,她不想问,也不想知道。
一连数日,温西并不出帐篷,她坐在兽皮铺的矮塌上打坐调息,渐渐恢复了一些功力,娜敏给她找来了一些可以治伤的草药,她挑了一些有用的干嚼了之后咽下,几日之后,面上那些可怖的血管便慢慢有些减了颜色,只要她在下一次以血运功之前,她便同正常人看起来没什么两样。
帐篷并不明亮,且一股药味,有人听说这里住了一个可怖的女人,更不敢靠近了,日拓还不急着用她,所以这些时日,除了娜敏便无人进出了。
温西自觉恢复了好些,低烧也不再反复出现,便换了身衣衫,掀开了帐帘,外面的阳光很刺眼,温西眯了眯眼之后又睁开,这种感觉实在是太过熟悉了,魏都皇城南内那令人的作呕的腐臭与老鼠的血腥气仿佛又一次向她袭来,温西深深地吸了口气,甩头令自己忘记那些。
“姑娘?”娜敏端着一托盘的食物回来,震惊地看着站在帐外的温西,温西扭头,看她左颊上留下一道暗红的疤痕,微微叹了声。
温西的脸依旧苍白,但没有了那些狰狞的血管,似乎变了一个人一般,虽然并不十分美丽,但衬了一身的素衣,不曾裹上那遮挡面目的毛毡,显得整个人同草原上春日常开的一种白色小花般沉静而清新。
娜敏有些好奇,是什么让她变成之前那般恐怖的模样,“姑娘用饭吧。”
温西摇摇头,道:“你吃吧,我出去走走。”
五月二十,贺兰奏光派了一队迎亲的使者向晋华送去了丰厚的财礼,若是没有什么变故,一个月之后,昭乐长公主应该就该入住那辉煌华丽的珠帐之中了。
温西站在远处,看着盛装的使者和无数车的礼物与牛羊出了祁连城,终于看见了那贺兰奏光,他一身的金光袍服,身材高大,面貌粗犷,长须编成的数根小辫缀满了珠宝,站在人群之前,有一股威风凛然的霸气。
瑶洲之富,令北漠各部都眼红不已,这里占据了北疆最为肥美的牧场,能供养得起强壮的骑兵,多年来与中原的边市贸易,使得这里的贵族们能够用得上中原富丽的丝绸,喝得起关内浓郁的香茶。
数年间贺兰奏光在草原四处争伐,将瑶洲的势力扩了一倍有余,想必便是这样,他再不安分向东魏称臣纳贡了,他想是要做北方的皇帝。
温西曾路过边城,伐乱之处百姓流离失所,如今看贺兰奏光的野心,骆铖的谋算,还有师父他……只怕不管是东魏还是晋华,抑或瑶洲,还是各处蠢蠢欲动的势力,只怕相互都免不了一场大战了。
一将功成万骨枯,不知道胜利者们从鲜血流河之中捞起的王冠是否能够戴地心安理得,但一切从古自今如此,没有人能够改变,如同永远东去的流水一般顺理成章。温西有些皱眉,她已经没有资格去悲天悯人了,她也是被这上天加诸了痛苦,又给别人带来痛苦的恶徒。
她欲转身回去,余光却瞥见站在贺兰奏光身后的日拓向她看来,温西脚步停滞,扬起头,站在被大风呼啸的彩旗之下。
日拓对她微微抬了下巴,温西便没有再走开。
贺兰奏光带领着他的王公贵族们回了王庭大帐,日拓向温西走来,温西看着他,道:“有事?”
日拓却抬起手,伸向温西的下颌之处,温西本能的避开,日拓并未不悦,他只是有些诧异自己的动作,在非常短暂的失神之后,他收回了手,道:“看来你的伤好了。”
温西“嗯”了一声。
“你看见刚才站在胡图赞身后的那个穿着鱼皮衣的人没有?”他问道,再把目光从温西的面上转向了大帐的方向。
温西点头,那人的衣衫有些特别,所以有留意到,“那是谁?”
“那是上一任大风城的主人的儿子,自从乌奴儿自称为突利汗王之后,他就被赶出了大风城。”日拓道。
温西面上无动于衷。
日拓继续道:“突利人的头领,一向以能者居之,不管之前是奴隶还是贱民,只要有杀人的能力,只要劫掠的珠宝多到令人尊敬,就可以成为王,而被他赶下王座的人,则会得到一匹老马,一把匕首,被放逐到极北的荒原。”
“所以呢?”温西看他。
“那人是无名者,因为他父亲的失败,乌奴儿直接将他的名字也夺走了,他也被放逐,在他几乎要被野狼咬死的时候,胡图赞把他救了,他对胡图赞忠心耿耿,但你要是想进入大风城,他的指点却非常的必要。”
温西蹙眉,“大风城……”
“呵呵,你难道不知道大风城是什么地方?”日拓笑了笑。
温西沉默。
信任()
大风城……
“那几乎算是亡命之徒的乐园,那里没有道德与律令,只有突利王的规则,能够活下去并且得到尊敬的是最为丧心病狂的人。大风城中的秘密很深,想必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大风城。”他看着温西,面前的女子年纪并不大,之前因为那些狰狞的血管,他并未注意到原来她的眼睛中有些哀伤的微光,她的双颊带着柔弱的色泽,她很瘦,几乎皮包骨,头发已经梳理整齐,鬓边系着一撮明显不是她的发丝。
温西道:“他想必不愿意轻易开口。”
日拓点头道:“是,除了胡图赞夫人,没有人能够从他嘴里抠出话来,你若是想要向他打听消息,除非得到胡图赞的信任。”
温西嘴边咧开一丝浅淡的笑意,她看向日拓,道:“胡图赞的信任,对于大王子来说,应该很难很难。”
日拓的嘴角微弯:“所以我要告诉她,我并不是她最重要的敌人才好。”
温西蹙眉。
日拓道:“所有人都认为大王后对我十分的器重,那只是因为大王后没有可以争夺汗位的子嗣而已,面对大汗的其他夫人与一个接一个的子嗣,她需要一个盟友,很可惜的是,我们这种亲密的盟友关系,很快就要结束了。”
温西只是看着他。
日拓轻轻一笑:“她有了身孕,不管是男是女,她将来一定能够生下一个可以继承瑶洲的儿子。”
“那么我对于她来说,也会成为一个碍眼的存在,你说若是胡图赞夫人知道了这个消息,是不是会对我多一分信任呢?”
温西呼吸轻轻浅浅,她觉得面前的男人实在令人不舒服的很,他的语气与话里的内容,都让她不舒服。
“大王子告诉我这些是做什么?”
日拓笑着道:“这里是瑶洲,到处都是大王后的人,我的一举一动,包括胡图赞的一举一动,都瞒不过大王后的眼睛,何况胡图赞的戒心太重,她绝不会离开王帐,她的那个无名者也绝不会让胡图赞有疑惑的人靠近她的十步之内,这可对让我赢得她的信任不利。”
“所以呢?”温西的眼睛微微的盱起。
“所以,若是姑娘能够帮我向她送一封信,并且不让人发现,那么这份信任或者能够有个很好的开始。”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要和胡图赞谈的事情,与突利有关,我想请大汗准许我带一万人前往下伊,若是胡图赞能够帮忙说服大汗,那么此事,对于你我,都有好处,小王不知道姑娘为何要与突利人为敌,不过一万人与姑娘一人,显而胜算多了不少。”
温西眉头深蹙,“但是我想不出此事对于胡图赞的好处,大王子若是能够建立声望,那么胡图赞可不愿意见到。”
日拓笑道:“我会告诉她,我对瑶洲并没有什么兴趣,若是给我一条出路,那乌戎王庭就看她与大王后谁能争得过谁了,但是大王后绝不会对我让步,所以她与我结盟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
“呵呵。”温西连连冷笑,“大王子的主意真是妙极了。”
等到胡图赞发觉引狼入室之后,早已经无能为力。
她看着日拓,问道:“为什么?我可不认为这短短的时日里我已经得到大王子的信任,能够帮你送这么重要的一封信。”
日拓忽然打量她,从她的眉眼到她的嘴唇,这目光一寸一寸而过,令温西混不自在。
他缓缓道:“姑娘的容貌,令小王想起曾经见到的一副画。”
“什么?”温西的面色微变。
日拓看向她,笑道:“自两年前始,从林东到长衍西道,一直有东魏太子殿下的人来往,听说,他们在找一个女子,小王辗转得到过一副那个女子的画像,本来还不敢肯定,但是姑娘今日现身与往不同,与那画像中人物竟有八分相似,真是巧的很啊。”
温西面色突变,她立刻转身,“大王子想必认错了。”
“若是认错了,那就认错了吧,不过若是认对了呢?”他没有说认对了要如何,但温西的嘴唇抿得紧紧的,一言不发。
但很快,温西忽然转过身来,她对着日拓一笑,道:“大王子,你说得对,不过一封信而已,对我来说,一点都不难。”
日拓看着面前的女子,她的笑容一瞬间给他一种春日里的一束来自南方温暖而湿润的风一般的感觉,他忽然好奇,并非因为她诡谲的手段,神秘的来历,或者之前那狰狞的面目,这般笑容的女人,她不该只是个在大漠荒原中独行杀人的冷酷杀手。
“你叫做什么?”他问道。
温西收了笑容,轻轻蹙了眉头,但很快就一闪而逝。
“你我想必还要合作一段时间,难道你不应该告诉我的你的名字吗?”他的理由很正当。
“没有名字,若是我有名字,应该也不会呆在这里了。”温西瞬间冷然。
不错,若是她有名字和过往,那就不应该在这里,她有家人或爱人,便不该孤行荒原。
“那么,或者,我可以给你想一个名字,银兰草,你知道吗?”他道。
温西眉头深皱:“什么?”
日拓笑道:“春天的时候,向日河边,总是最早开的白色小花。”
温西面容极冷:“大王子,我并非是你捡来的狗,可以随意的取一个名字称呼。”她说完,就转身走了,宽大的衣袍裹不住那羸弱的身躯,仿佛随时能够随风而去。
日拓笑了笑,又摇了摇头。
他伸手,招呼了一名随从过来,道:“告诉宝珠,明日是她的生日,我打算带她去向日河上游打猎,为她庆祝十八岁的生日。”
*
“生日?”宝珠在帐中坐着,拿着一支黄金钗,瞪大了小鹿一般的双眼。
侍从回禀道:“是的,这是大王子的命令。”
宝珠气得扔掉了那支金钗,抱怨道:“我的生日明明是在十二月的冬日。”
一旁的侍女忙捡起金钗簪到了她的发髻上:“既然是大王子的好意,夫人受下又何妨,明日您只需要打扮的漂漂亮亮地出现在人前就好了。”
宝珠还是气不忿,撅着嘴进了内帐中。
入夜()
入夜,大风依旧呼啸,这风从遥远的北方而来,带着北方的寒冷气息,温西站在祁连城并不算高耸的土城墙之上,望着极北之远天际与大地交汇之处,云层浓重,不见星辰。
她至今一切都随于命运,而这命运却如浪多变,此刻站在这里,令她有一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祁连城不像中原的城市有宵禁的规矩,那些围坐火堆的醉汉能够喝酒吵闹到天明,城墙下不远便是市场,吵嚷声不停地传来,但是何日敦父子已经不在那了。
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去向,想必就算有人知道,也不会告诉她,温西惦着短剑,她没有去质问日拓的打算,那只会让日拓觉得他手中的筹码十分的有用,这个人如同豺狗,死死地咬着他认为一切有用的东西绝不松嘴。
明日……
她想了想,忽地,在眼皮下不远处的一座帐篷里,出来一个人,天暗看不清衣着,但挂在帐篷外的马灯微弱的光线在他的面上一闪而过,温西立刻认出了这个人,是那无名者!
这里不是乌戎王帐,不过是流民聚集的地方,他在这里做什么?
温西欲提气跟上去,但却立刻发现有这打算的并不是她一个人,无名者的身后,很快的跟上了一个人。
温西若有所思,在跟人的那人的身后,与他拉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
无名者走得很快,步伐飘忽而诡异,他的模样几乎不算有任何走路的动作,却瞬间能移数十步,而跟着他的那个人,似乎更为高明一些,他的动作很轻,身影与脚步几乎能够融入夜风。
温西怕被发现,将距离渐渐拉开,但她很快发现了,这里的帐篷一座连着一座,相隔有远有近,还有牛棚马棚,很容易令人迷路,而那个无名者,在这里已经两次穿过了同一座帐篷的外的小路了,他在兜圈子。
不知道是他小心的缘故,还是发觉了有人跟踪。
那个跟着他的人很有耐心,即便在这杂乱的帐篷群中走了许久,他依旧跟着,没有追上去去拦截无名者,无名者在这附近穿行了好几圈,才换了一条小路,向着王帐的方向而去。
温西停在路边,看着那个跟人的人无声无息地上前,在王庭外连绵的厚皮帐外拦住了无名者,无名者显然没有发觉一路被人跟踪,他惊了一惊,立刻想出手对打,但是那人武功更高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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