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佣兵的复仇-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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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会是……”

    突然他撤回指劲,拿出金针,似要做一项决定,深深吸口气,平静一下稍累之心情。

    “龙奎,快撤功力!”

    他叫得很急,龙奎有点愕然,但马上照他指示,撤回双手。

    公孙楼此时因内劲往头百会穴道,身形抖颤了一下。

    此时百里奇迅捷地将金针插上百会穴,五寸长的金针没入脑中。

    龙奎和苏乔不禁皱起眉头,须知脑部最为脆弱,若受到伤害,尤其是有个东西插入,十次九次是死定,百里奇却如此快速地将金针插入。

    慢慢来,倒也是能让人接受。如此快?除非百分之百准确,否则就有丧生之险。

    百里奇不只插上一只,还在公孙楼眉心神衣穴插上一支。

    昏迷的公孙楼,此时陡地张开眼睛,射出青光,像把利刀,但随即消逝,眼皮也合上了。

    百里奇再点他数处穴道,替他推拿一阵,公孙楼殷红肿胀的身体才慢慢恢复原状。

    他抽出两枚金针,针头俨然有半寸是透明水冰东西,像要滴出的小水珠,极小,差不多像毛发的尖端那么细小。

    百里奇凝视后,马上拿出白绢,又从屋旁摘下一片通白竹药形小药片,拧出汁液,滴在绢布上,然后将金针往上面一沾。绢布变成紫青,十分明显。

    百里奇此时才有了笑容,“是了,原来如此!果真是如此。”

    “前辈……”龙奎亦喜悦的脱口而出:“我爹的病……”

    他知道百里奇会说出原因,是以并未再说下去。

    百里奇长叹道:“好一个梦魂玉露,实在让人防不性防。”

    苏乔愕然道:“神医,您是说公孙老爷中了梦魂玉露,才精神失常?”

    “嗯!”百里奇叹道:“太狠了!”

    龙奎虽关心谁下的毒,但他更关心另一样,急道,“神医,我爹能不能救治?”

    “治是可以治的,但有点棘手,你不必太过于操心,我们好好商量。”

    三人走向那张用巨木切成的像是秋海棠叶子的桌子,坐了下来。

    龙奎急问:“那梦魂玉露又是何种药?它的药性如何?”

    百里奇道:“梦魂玉露只产于天山寒冰崖那万年冰窟中,十分难求,汁液如露珠,是以有玉露之在。其功效则能使人神智失常,如梦如魂,故而叫梦魂,花叶六瓣,透明如冰,状如星星,又叫做星星亮,大小不及一颗齿大珍珠,其量又少,而且在皑皑白雪中,难寻程度可想而知。”

    龙奎问:“除了能让人神智失常,还有其他功用吗?”

    “据我所知,没有了。”百里奇道,“大凡是一精一纯于某种药效者,其他功效则相对减少,而梦魂玉露,正是此类最佳者。”

    龙奎闻言,稍加放心。

    苏乔问:“这毒一药该如何使用?”

    “很筒单!”百里奇道:“此药无色无味,就像清水,而且除了还珠草以外,任何方法都检验不出来,只要将它倒入茶中,水中,让人服用,药抵脑髓,自然形成精神失常。”

    他指向方才所采的如竹叶的小草:“那就是还珠草。”

    两人顺目瞧去,再收回目光,龙奎问:“可是听秋月寒说,我爹是渐渐加重病情的。”

    “这好解释!”百里奇道:“玉露药量较少,发作症状较慢,较多则较重。”

    苏乔道:“也许那人不让你爹一次就严重失常,才分批下的毒,因为突然的病发,很容易引人注意,或许那样,他就不能得逞什么诡计了。”(未完待续。)

第六十五章() 
苏乔道:“也许那人不让你爹一次就严重失常,才分批下的毒,因为突然的病发,很容易引人注意,或许那样,他就不能得逞什么诡计了。”

    龙奎稍带怒意:“那人好可恶!”

    百里奇轻轻一叹,复又道:“我将此药在人一体内的作用告诉你们,因为它很特殊。”

    龙奎和苏乔凝神倾听。

    “梦魂玉露本身并没什么毒性,但它能滞留脑髓,并分泌一种物质以麻醉……或者说控制脑神经,因而使人失常。”

    “但为何苏姑娘的琴音可以暂时治好我爹……”龙奎问。

    百里奇道:“一方面是苏姑娘的琴音有种种功效,用来杀敌则用残字诀,可震破耳膜,若用来治伤,可用顺、畅,两字诀。诸如种种,都是以琴音影咱人们心绪而达到目的。我想,苏姑娘对你爹所弹的,是静字和愁字两诀,可对?”

    苏乔颔首:“没错。”

    百里奇又道:“这又得扯回玉露的药性。它平常聚集脑髓而形成病状,疯癫则生,既是疯癫,整个生理和心理必定失常,也就形成了玉露的更加聚集力,则玉露聚集力将会松驰,甚至随血液流窜全身,直至下次凝聚时,病再复发。”

    难怪公孙楼时好时坏,原因就在此。

    龙奎问:“后来苏姑娘和琴音快治不住,是否因我爹功力增强而抗拒了琴音,跟药物无关?”

    “可以这么说!”百里奇道:“但另一方面,也因你爹功力加强而使本身体内自主力增高,无形中影响了玉露的凝聚更坚强,发病时也就更不好治。”

    苏乔问:“可是当时您要龙奎行功催气,不就是加重它凝结。”

    百里奇笑道,“那是先前,后来我要他倒行真气,就是要冲散玉露的凝结力,然后以金针取治少许,方知此为何物。”

    他补充说明:“当时我只是假设而己,幸好不负揣测。”

    龙奎突然眼睛一亮道:“老前辈,您的金针能沾出少许,如此用多几次……”

    百里奇摇头轻笑:“理论上是可以,但实际上有许多困难。”

    他说,“其一,金针插入脑中,危险性大,其二,每次要倒运真气,对你爹身体受损不小,其三,金针每次只能沾出少许,不知要沾多少次方能奏效。有了这三点,除非万不得已,不该用此方法。”

    龙奎脸颊一红,他觉得自己问得有点幼稚。

    苏乔立时接口,想替他解窘,她道:“那该如何解去梦魂玉露之毒?龙奎的雪神丹和赤眼丹能不能?”

    百里奇笑道:“这件事,似乎他娘早知道,是以要龙奎去寻人间奇药。”

    他又道:“不错,只要有这两种药,玉露之毒自然可解。”

    龙奎急问:“少了一样赤眼丹能不能解此毒?”

    百里奇神情转诧异了:“你没找到赤神丹吗?”

    他明明看见龙奎猎着赤眼狐,见他如此询问,心情十分讶异。

    “掉了!”

    “掉了?”百里奇苦笑:“如此珍贵的药……”他突然觉得不该说这番话,马上改口:“若少了赤眼丹,恐怕无法奏效。”

    龙奎望着床上的父亲,怅然地叹了口气,他也不知如何是好。

    百里奇道:“要解玉露之毒,先必须以赤眼丹之毒性溶合玉露之中,那时赤眼丹之毒将会运行全身,也将玉露之毒引出脑髓,然后用解毒圣品雪神丹中和毒性,则可痊愈,若少了赤神丹,恐怕无物可溶合玉露了。”

    他再补充:“你娘要你找许多药,最重要的还是雪神和赤眼两味,其他的可能是养脑固身之类,以便和着主味药一起,使你爹身体少受损伤。那些药,我想我能配制,你不要操心。”

    “多谢神医。”

    龙奎并没有多大欣喜,因为少了主味药,副味再多也起不了作用。

    “唉!”他长叹,转向窗口。

    忽然他眼光落在墙角一堆药,似觉很眼熟,不禁走了过去。

    是的,就是这些药保住了他的雪神丹,是这些药让秋月寒中了毒。

    虽然下毒的是公孙断,但他一生也忘不了这点药。

    “神医,这些药……”龙奎在问:“它从何处来?”

    百里奇道:“这药是公孙断配的,上次在替公孙飞雾治伤时,他已经用此帖药医好他儿子内伤,我觉得其中几味十分神奇,才将它留了下来。”

    龙奎道:“神医,那是我配的,公孙断可能从我那里……”

    突然他愣了一下,“难道偷我药的会是他?”

    百里奇道:“这些药引,是你送给公孙断的吗?”

    “不是!”龙奎道:“当时我将药堆在那间黑暗房屋,他可能事后才去。”他又道:“以前煎药时都是湘雨姑娘,我想公孙断不至于掉包。”

    不管如何,赤神丹失窃,他们已认定一定和公孙断有关。

    百里奇回想公孙断在房中研究药经,己觉得他对药十分内行,即是内行,自然对某种药物有所偏好,对于奇药当会窥视。

    “我看你还是对公孙断开始查起,说不定会有结果。”

    龙奎也如此认为:“可是他已经不知去向,要找他……”

    苏乔娇笑道:“你忘了他那个一奴一才?就是引没了进府的那个。”

    “柳源?”

    “嗯,他既是公孙断心腹,多多少少会知道他的下落。”

    龙奎觉得很有道理,得赶快去,但……父亲在这边,十分不安全。

    苏乔玲珑心,已猜出他的心思,笑道:“你去没关系,春神师父临行时还吩咐我,要将你爹带回雾山,你走后,我们就去,只是……”

    她瞧向百里奇,不知他是否愿意同行?

    百里奇笑道:“素闻春神笑乃人间奇女子,老夫心仪久已,若能随同行见上一面,亦可了却多年宿愿。”

    苏乔笑道:“春神师父当然欢迎您,她时常提及您的医术和功德,都如此景仰。”

    “岂敢邀功自居!”百里奇含笑回答。

    龙奎点头道,“如此我就放心了,事不宜迟,我想先行告退。”

    苏乔道:“记着,别去找公孙秋月,因为他名气大,目标大,你找他,说不定泄了秘密,而后让柳源逃了,最好暗访。”(未完待续。)

第六十六章() 
龙奎报以感激眼神:“我会小心。”

    三人分手,龙奎近奔渭北,苏乔和百里奇托负公孙楼,返回雾山。

    离开将近半年的住处,缠满了蛛丝,结上一层厚厚的灰尘,踩在上面清清楚楚的脚印,冲向那心头那股荒凉、寂廖意,让人感慨万千。

    龙奎立于已经久封多日的母亲神位,感触良多。

    拜过三拜,他已将神位拿下,然后点燃烛火,将它焚去。

    “娘,孩儿不能带您走,又不愿您在此受孤独,只有火化您,等孩儿治好爹时,再请您回去……”

    火花闪烁,晶莹如母亲眼睛,含情地瞧向龙奎,慈祥笑容挥挥不去。

    焚化灵牌,龙奎再拜三拜,然后开饴寻找床头以前失窃的地方。

    结果还是一无所有,自和上次一样。

    “看来只有找柳源了。”

    心意想定,他已穿窗而出。

    月色挂竹摘,别有一番清静。

    掠过东院,他很快找寻到柳源下落。

    柳源竟然会在公孙断的书房,坐在那张雕有龙纹的紫檀木太师椅。

    龙腾欲飞,就在他头上,依然他就是此间主人。

    龙奎破窗而入,快逾飘风,脚点桌面,右手截,左手掩。

    柳源惊愕,方要瞪眼,起身,龙奎右手已戮向他巨阙。左手掩住他正喊叫的嘴巴。

    “别叫,否则有你好受。”

    柳源惊愕眼神已慢慢退去,他点头。

    龙奎松手,含笑道:“问你问题,最好老实给我回答!”

    “什么问题?”

    “公孙断在哪里?”

    “老爷不是被你逼走,你还来找我?”

    “你该知道!”

    “我不知道!”

    龙奎冷笑,一手截向柳源眉心。

    柳源象是脑震荡,在抖、在抽搐,脸已苍白得吓人。

    截搜指果然厉害,中者,则脑袋似要裂开,脑浆好象是被刮光,一刀一刀地慢慢刮。

    “我说!”

    柳源忍受不住,只好认栽。

    龙奎收回指劲,笑道:“刚才问你,说了不就没事?”

    柳源瞪目冷笑:“龙奎,你变了。”

    “如此心狠,是不是?”龙奎道:“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对你们会心狠起来,以前我都是对物才下得了手……也许是受你们的影响吧?”

    他何尝喜欢如此,但为了父亲,不如此又能如何?

    “你为什么要知道老爷的行踪?”

    “这是我的事,你不必知道。”

    柳源目光闪了一下:“老爷在少林。”

    “我不信。”

    “你要相信,是你整垮了他,而你又是少林捉拿的人犯。”

    “所以他去告状,想利用少林力量报仇?”

    柳源冷笑:“终有一天,你会尝到苦果。”

    “可惜你现在就要尝到了!”龙奎举起手掌,慢慢推了过去。

    “你要杀我!”柳源惊吓。

    龙奎轻笑,手掌未停。

    柳源冷汗直流,已闭上眼睛。

    手掌已停,龙奎有点相信他说的话了。

    “若你骗我,小心你的脑袋。”

    话说完,人已穿窗而出,如一道无形的只能用感觉的风。

    柳源嘘口气,冲开穴道,试去汗水,转望窗外。

    月明西斜,二更左右。

    他吹熄烛火,也穿窗而出。

    那身手,竟也入流,从容不迫。

    他从西墙掠出,直往南山奔去。

    在他后面,追上来一位青衣人,正是龙奎。

    “任你多么狡诈,也得想一想我是谁?”

    两座高耸入天的山峰,中间隔着一道深不见底之深渊,牵通一条宛若长虹的吊桥,藏匿在云雾中,透着一股神秘含意。

    公孙断并没去少林,他躲在柳西府,女儿飞燕的庇护下。

    “飞燕,你试试看!”

    他牵着女儿,硬是要她走过那条通往一陰一间的奈何桥。

    “爹……我怕!”

    “怕什么?你是他柳家的人,他不会伤害你的!没什么好怕!快过去!”公孙断强迫似地拉着飞燕,像要将她推入火坑,一点也看不出亲情该有的慈祥。

    飞燕怵栗地抓向吊索,双足不听使唤而有点僵硬,想起恨天魔仇三的形貌、行为,她就算再大的胆子也无法跨前一步。

    “爹……我怕……爹……”

    她以前虽然答应公孙断,要去找仇三,岂知走到此桥,却有种无法想像的恐俱涌向心田,那股勇气和决心都不管用了。公孙断拖了半刻钟,仍不能拖过此桥,两人悬在半桥中,摆摆晃晃。

    “你怕什么?你知不知道爹心里有多难过?要不是你,那个龙奎怎会捅出我的事?要不是你学功夫如此之慢,他又怎会在山谷中看到我们练功?如今你爹走头无路,飞雾功夫又未成,你说你爹该如何活在这世上?现在只求你到仇三那儿探查一下武功,你却死缠活赖,硬是不愿去,你要爹如何才能瞑目!”

    飞燕悲戚坐了下来,她真希望马上死在这里,就不会有其他压力了。

    “爹……我……”

    她也不知如何是好,泪珠儿滚落香腮。

    “你哭?你只知道哭,爹还没死,你就哭?不知你心目中有没有我这个爹?”公孙断骂了几句,竟然也哭起来:“好!你不愿帮爹的忙,爹已走头无路,爹就死给你看!”

    话未说完,已攀向吊索,准备跳渊而死。

    “爹!您不要如此!”飞燕悲戚冲上去,将他拉住,手抖得更厉害。

    “爹不如此,又能如何?世上已无我立足之地!”

    “还有女儿,爹!你不要如此!”

    “女儿又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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