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佣兵的复仇-第2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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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也就答应再盘桓一天。
“弱水婆”带着易衣青回谷南去了。
哥舒瀚懒洋洋歪在榻上,望着窗外婆娑树影出神,仍是那件不合身的庄稼汉装束。
“青山公”在壁角东翻西找,找出条旧褡裢,又从草堆里扒出一堆碎银,道:“小伙子,我要跑三十里路赶庙会去,你来不来?”
哥舒瀚惊醒过来,看清“青山公”换上蓝青绸袄,道:“我两夜没合眼,要养养精神,今夜好领教你的‘排山掌’。”
“青山公”睥睨作态,脚下不丁不八,单掌护胸,摆出门户来道:“好得很。”
收起架式,背起褡裢,大踏步出门去了。
他那老不尊的模样,似乎是年轻了五十岁,俗说:“人逢‘喜’事精神爽。”把哥舒瀚逗得“哈哈”大笑。
嘴角笑意渐渐淡去之后,猛然打个滚,坐直身来,闭目打座,须臾,已气顺脉理,灵台清净,一尘不染,诸念俱灭。过了顿饭光景,哥舒瀚才横卧榻上,纳罕不已。
“以我的内功造诣而言,头顶该冒点烟气,点缀点缀这成绩才对啊,难道这跟太阳穴不鼓起有点关联么?”
伊人相送的花束,就在床边,他随手拿起,拈花微笑,自言自语地道:“一朵难以忘怀的小花。”
心里却难过得像个一筹莫展的“田舍郎”乡下没见过世面的。
“刀光剑影之中,红颜知己可遇而不可求,我不算无缘。然而则挟恩市惠,以图报乎?
我自问没这般下流。但是想到她回京之后,云泥殊路,我只能望门兴叹。比之她那世兄姑表,何啻霄壤,我所少的是什么呢?门第、身份?”
哥舒瀚想到自己终究只是“末路萧郎”,很是灰心。仰首凝视窗外白云苍狗。
放手让花束轻飘落地,“唉。”,一下子就太喜欢,一下子就了断。各自东西,心里好难过。
窗外白云悠悠,日影渐移,生命在消逝着。怎甘心喝下这杯“苦酒”。
“弹指间。黄粱梦醒,白云苍狗,生命会剩下什么?不是一点美好的记忆吗?我应该多么珍惜宝贵这朵小花呀………”
于是他俯身想拣起地上的花束。
在花束旁边,是剑,“鱼与熊得能兼乎?”
哥舒瀚摇头叹息着没有这个自信心,指头抓起“墨剑”,轻轻抚摸那冰冷的剑鞘。
“这原是英雄的岁月,我漂泊十载,心若不系之舟,无端地被这一缕情丝,把兰舟轻击,又如何能遨游四海,以雪血海深仇?”
一念及此,哥舒瀚脚尖轻点榻角,斜身飞起,穿出小窗,在空中拔剑出鞘,如大鹏展翼,“刷。刷。”挥舞,疾迅无比,然后轻飘落地。
毒蛇螯手,壮士断腕,他引气长啸,豪气陡聚,自以为慧剑已斩断情丝。
夕阳衔山,宛如枫林薄醉。
半里之外的山腰里,有一寸长的人影斜窜入谷。
哥舒瀚觉得不必让“青山公”知道自己的苦恼,乃信步渡到牛棚、羊栅间,去拜访这些也是生命之一的好朋友。它们似无烦恼?
“青山公”是没到门,已自兴高采烈的嚷道:“小伙子,看看我买到什么?”
哥舒瀚绕过牛棚,走到前门,嘴里咬着一根枯草问道:“鱼与熊掌你都买了?”
“青山公”错愕愣住,道:“什么话?”便由肩上掀下褡裢袋子要哥舒瀚看。
“我这三斤腊肉足足便宜了九十文。这板鸭便宜了三十文。小子你说,咱们晚饭是自己做,还是到谷南去?”
哥舒瀚凑趣的挥头看看,心里很欣赏“青山公”的处世态度,身怀绝技,却无妨自耕自食,过这地道乡巴佬生活,沉吟有顷,道:“饭食中午才吃过,今晚免了吧,你养养精神是正经,我的‘阎王掌’颇堪一击呢。”
两人一起入室,“青山公”放下褡裢,将身上碎银掏出丢向草堆里,点上一盏油灯,慎重其事地换下蓝青绸袄。
见哥舒瀚已闭目入定,也上榻端坐运气行功………
这时,天色已黑,一灯荧荧,两人并排坐在榻上,像佛寺里神案上的菩萨。
“青山公”师门的坐功,甚是奇特,解衣赤膊,两掌龙蛇游走,不停揉擦,一盏茶光景脸上红润如火,头顶已冒起几缕白烟………
在“弱水湖”畔,易衣青与老婆婆两人坐在石凳上,看那浮游在湖中的天鹅取鱼,群鸭戏波。好不自在逍遥。岸上柳树垂条,枫叶醉红。秋菊正放,千头呈妍,点活了这片山光水色。山鹊啁啾,不时有队队鸿雁掠空过境,排阵北飞。
“弱水婆”手中拿着两付筷子,一付递给易衣青笑道:“相聚便是缘,老身不能教你杀杀打打的剑术?不过,趁此机会也应懂些防身应变之术。你看可是么?”
这话令易衣青感慨万千,不住点头,笑问道:“婆婆,若不抡刀挥剑,如何能阻敌解厄呢?”
“老身教你一套‘千筷斗流蝇’,不必跑来跃去,便坐在椅子上即能应付自如。不必伤人便能震敌,令其自惭而退。”
易衣青听了,心中大奇,跃跃欲试,看是个什么奇妙法儿。
如是──“弱水婆”,便以筷代剑,转了弯儿便传了易衣青她的师门绝艺“流云剑法”。
白发红颜便坐在石凳上由简入繁,层层渐进,深入佳境。
易衣青是聪慧灵异的。大小手法,一学便会,一教便通,只举手之劳而已。
初是一手纵横,最后是双手齐飞。
两人你来我往,举筷相争,千变万化,攻防自具章法。
斗得易衣青芳心大乐,所争者只是一线之微,一寸之间。
斗智不斗力,有式而无招,快如石火,行似雷电。梭穿燕掠,只在这一臂之周围,却暗合乾坤之大衍。
斗得最后,反而是“弱水婆”时有不及。
逗得易衣青时时娇笑不已,喜动颜色。当然这是儿戏,若说以此便能上阵杀敌,她死也不会相信。天下会有这等便宜事…………
“弱水婆”看看绝艺有传,老怀甚慰,而且只一下午的工夫,这小妞儿已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也不点破。
她深知当她久后,有机会用到时自会手到渠成,变通自如了。
例如,发簪,绣花针、树枝水笔,箫、笛、扫把………皆可代之。
玩到起炊之时,她们才停歇下来。
黄昏时,晚饭熟了,易衣青倚门而望。
只见夕辉渐散,暮霭沉沉,烟笼山树,空林寂寂。那小径深处,不见人影……
她黛眉微颦,纤手轻拂云发,低声自问:“我怎的如此不安?”
“弱水婆”手拿油灯从厨房里出来,愤愤地道:“衣青,不必等他们,男子汉都是这副德性。中午他们又吃得够饱了,准是已打热了心?什么也不顾了。”
易衣青听话地折回厅里去,想想这一天经历,也是实情。
食桌上,摆着四副碗筷,便是缺少那份爽朗的笑声?令人怅然不已。
她们默默草草用过,果然,她们老少也是食不下咽,便似失落了什么?
饭后,“弱水婆”道:“我到屋后去摘些菜,明天好下饭,厨房你收拾收拾。”说罢,提个竹篮,自出门去了。
易衣青独自在厨房里洗完那些白瓷碗碟,觉得这刚学会的事,既神圣又有趣。
看看“弱水婆”还没回来。就文静地坐在厅里相待。
午后那些“千筷斗流蝇”的手法,渐渐在脑中重现,她不时的伸指比划一两下较为生熟的。她觉得尔后闲来无事,可有得事务做了,一个人不妨两手互斗。她偷偷打量了几下,大有可能,得细加斟酌。
“弱水婆”一阵风似的飘进来,笑道:“衣青,你很可以自己拿的呀。”
心中可万分欢喜这小姑娘文静,若她是自己的女儿,孙女儿,那该多好,甚懂礼数。
一面走到大木柜前,搬动着紫檀木架、樟木箱子,放在桌旁。
易衣青打开木箱,拿出五颜七色的丝线,将副白绸在架上绷好,低头在灯下学着刺起湘绣来。
数十年来“弱水婆”不愁衣食,练武之余,就刺绣自娱。所绣之花鸟,人物、山水件件工致妍雅,比笔墨画的还好。
易衣青在家时,除了诗文笔墨之外,就是拈针绣。昨夜来时看见了一副所绣的佛像,令她佩服得不得了。
今天哥舒瀚说要出谷,“弱水婆”与她咬耳朵,便是以答应教她些针绣法门为饵,把她留下来。
哪知这一下午的时间,却教她打筷子,现在才指点了些窍门。
易衣青默默受教,一一领会,就动手刺一幅山水。
手下万针,此时已将近完工。“弱水婆”在房补缀衣服,口里有一搭,没一搭与她闲聊家常。
易衣青一面手挥五色目送飞鸿,一面絮絮回答。
这景象比之北谷的,动拳踢腿,自是大异甚趣。
那是各有所长,或不稍让。
夜未央,易姑娘嘘了口气,放下针线,害羞地请“弱水婆”过目。
“弱水婆”一看,那幅山水,浓淡一凭纤指,疏密随之胸臆,比之自己并不稍让。
心里叹道:“这小衣青,兰心蕙质,学武怕不出类拔萃?吾传得人矣……但愿红颜别薄命,我和师父都被命运误了一生……”
顿时感慨万千,怔然不发一言。
易衣青看看“弱水婆”,觉得她若染了黑发,便是三十余的年纪,望着白发令人心下恻然。便脱口道:“婆婆。你怎会容颜不老,青儿看来,便是三十丽人,比我娘还年轻呢。”
“弱水婆”闻言陡地清醒过来,心头一动“呵呵”笑着将手里的布纽扣一扬道:“这是你要的。”
易衣青羞红了脸接过来,伸手拿起夜行衣,替他一丝一线地缀上,耳中听到:“衣青,老身已七十有五了。与那臭老头子,同年同庚。”
“啊。真令人难以想像。”
“那也没什么,你若想,永远保持你现在这等年青俏模样,在睡时教你些法儿,将来便会长春不老。”
女人最怕的是红颜老去,易衣青也不例外,立即仰求“弱水婆”教她。
“弱水婆”满口答应着,一面收拾木箱、架子,一面心里嘀咕:“那小捣乱好福气。这不是顺水推舟,将内功心法也传了过去。呵呵。只是她一时之间,她不知道罢了………”
“弱水婆”在榻旁铺褥展被,易衣青悄立窗前,向北凝望。繁星灿烂,缀满一天的玻璃灯,隔着山谷,有一星灯火微颤。
不知怎的,她忽然想起章王孙的事,微觉惊心。低声叫了声:“衣青。你怎么了……”
在安寐之前,“弱水婆”传下了她那师门修练内功运息行气的心法……
她初步学会了。欣喜若狂,此时灯熄了。
晚风习习,繁星如锦,却无月华,正是打架的好时光。
哥舒瀚倚门而待,遥望“弱水湖”畔小屋,灯犹未熄,想道:“怎的这时尚未就寐。她们在做些什么呢?”
“青山公”呆头呆脑的站在他对面,道:“小子。怎么了。”
哥舒瀚剑眉一扬,拉回思绪,道:“没什么?请。”
骈指作剑,疾点“青山公”双目,左掌缓缓前推,“劈空掌”先五成后七成,连打两个不同方位。
“青山公”马步不动,左掌画圈,将剑指对出门外,右掌如弹琵琶,五指轻抹慢捻将推来的“劈空掌”风击散。
猛然断喝一声,凌空飞起,有如鹰鸢盘空,爪喙连啄,招使“盘古开天”,掌风轰轰然,连击向哥舒瀚的天灵盖。
哥舒瀚明知“青山公”必有花样,但看他的“排山掌”奥妙何在,遂以身试法,不趋不避,打出“一佛升天”,掌力骤涌,硬要对掌。
果然,来势凶猛的“盘古开天”竟是虚招,“青山公”身形陡降,有如陨石坠地,上打门面,“铁树开花”,踢“涌泉穴”,“老树盘根”。
哥舒瀚见招拆招,右臂斜封,化开“铁树开花”,同时出脚对踢,疾若旋风。
“青山公”比他更快,“铁树开花”,招老无功,本在意中,就势弯肘,肘头撞向哥舒瀚胸口,同时身形斜窜,避开他的对踢,一面笑骂,道:“小子,排山掌还没出笼,你就输了。”
哥舒瀚叫声:“未必。”
左掌备敌已久,一招“阎王出令”打向“青山公”丹田。
那知“青山公”早空着右手等着,猛抓脉门,同时腾空跃起,双脚连环,如打鼙鼓,踢向哥舒瀚的胸腹。
哥舒瀚全身拳**临,连连后退,右臂收招不及,胸口微凉,衣衫被“青山公”手肘划破,这还是“青山公”手下留情,点到为止,不然,胸部早凿个窟窿了。
“青山公”打得性起,叫道:“小子。加把劲。”
哥舒瀚应声“看掌”,将掌力提高到八成,霎时,“劈空掌”的掌力,“阎王掌”的招式,交互溶合为用,劲风飒飒,惊心动魄。
“青山公”道声:“这才像话。”
“排山掌”的解数倾囊打出,招式精妙,身形飘忽,将哥舒瀚围在掌风内,每转绕哥舒瀚一圈,攻出十八掌。掌掌如潮涌浪翻……
“排山掌”招式,“青山公”本已解说一遍,但待攻势展开,掌风如春雷惊蛰,忽如秋风潇潇,控制自如。
哥舒瀚方知它妙用无穷,确实不同凡响,每招每式的,都随真力贯入的多寡而变化,可攻可守,可实可虚,神鬼莫测,出敌不意之中。
哥舒瀚如置身在旋风之中,天旋地转,不见天日。
他知“青山公”不会出掌伤己,遂放心拆招出招,若措手不及,也不管它,右手挥舞“六合剑”剑诀,指风丝丝锐呜。左臂连绵拍出九成力“劈空掌”,掌力喷吐隐夹风雷,堪堪敌住“排山掌”。
无奈,“赤发翁”所创招式,绝招了了可数,十九都是滥竽充数的臭招,两百招过后,哥舒瀚衣衫尽是破洞,当然临场经验也增进多多了。
陡然,旋风收起,雨过天晴。哥舒瀚一看,眼前已失“青山公”踪影,心知不妙,只听得“青山公”在他背后断喝声:“去。”
顿时掌风排山倒海扑背而来,慌忙转身出掌,已然太迟,“砰。”地一声,他已定不住身体,应声倒地。
“青山公”红光满面,轻捷跑近,道:“小子起来。别装蒜,那一掌我用的巧劲,打你不死的。”
哥舒瀚满眼金星,并不答理,自闭目运功,勉强镇住奔腾四散的真气,有顷,张目道:“你怎么知道,没把我打死?”
“青山公”双目耸动,得意极了,道:“你内功很好,普天之下,‘劈空掌’能连绵拍出的,并不多见?”
哥舒瀚索性脱下上身衣衫,细数破洞,知道自己“死”过五十六次,道:“你掌力也应该技不止此吧?”
“青山公”看看周遭,道:“劈柴去。明天好烧饭。”
迈步走到溪涧旁边,离棵孤立大树两丈凌空跃起,横掌作刀,连砍两刀,左右开弓,落地时一脚扫堂腿,大树齐根断为三截。奔跳飞起。
树身横飞,犹未落地,哥舒瀚看得真切,立定拍出三掌,掌风击木,却了无声响。
树干已被击成酥碎。
“青山公”手拍哥舒瀚肩膀,呵呵大笑,道:“老弟,我就知道你真不错,但是轻功闪挪太差劲,‘阎王掌’也不过尔尔,好招才有七招。”
哥舒瀚佩服地点点头,高手眼珠子,自有法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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