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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她画风魔幻[红楼+剑三]-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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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敬神色一松,对贾母深深一拜。
“可是敬儿,你也是个糊涂的!”贾母没有扶贾敬起来,反而语气严厉的斥道:“你也知道如今圣上和那人不死不休,却怎么不想一想,咱们贾家难道是中立的么?”
贾敬被贾母说的一愣,只得讷讷道:“祖父曾留有祖训,告诫吾等不涉党争,不结朋羽。”
“祖训却也说过,要忠君!”贾母将自己的沉香木紫云拐狠狠往地上一敲,见贾敬仍旧不开窍,她只得道:“何况你也不想一想,不说旁的,就是政儿媳妇那身份,若是圣上真的落败,咱们贾家还能落什么好么?”
闻言,贾敬不由皱起了眉头。
“所以,无论咱们贾家站队不站队,在外人眼里,咱们贾家就是和圣上在同一条船上的。于情,圣上待我们贾家恩情深厚,于理,忠君才是正道,谋逆都是乱臣贼子。”贾母将贾敬从地上拉了起来,对他郑重道:“所以,即使我们如今不能招惹那人,你却也很是不必为了这事就搭上一条性命!”
贾母的声音不高不低,听在贾敬的耳朵里,却让他如同雷劈。他许久都为能再有言语,足足过了一炷香的功夫,贾敬才轻声道:“是敬……执迷不悟了?”
“可不是!”贾母瞪了他一眼,对他细细言道:“如今那人虽然闹腾,却被圣上打压得京中一点势力也无,你如此怕他做甚?有这精力,还不若好好管教珍儿,让他成些器,约束一下宗族,让咱们贾家人才济济才是。”
贾母深深地望了一眼贾敬,沉声道:“敬儿,你扪心自问,是真的怕连累宗族,还是感觉伤了自尊,只在逃避?”
贾敬的眸子渐渐放空了,许久好之后,他才如梦初醒。对贾母恭恭敬敬的磕了一个头,贾敬哽咽道:“多谢婶婶提点,敬知道该如何做了。”
说着,他摘下了戴了五年的冠帽,又踹翻了那个丹炉,五年以来第一次走出了这座道观。扪心自问,贾敬问自己,难道真的就惧怕忠顺王爷到如此地步么?答案其实是否定的。贾母一个妇道人家都能看清的事情,他作为族长,其实并非看不清楚。
他只是在逃避,不愿面对发妻亡故的事实,不愿面对被人侮辱践踏的自尊。可是,他逃避着,却没想过会苦了自己的嫡子。
今日贾母的一席话,让贾敬有了走出去的理由,也有了走出去的勇气。如今贾家一门双公,看着是花团锦簇之势,实际上却是夹在了忠顺和圣上之间。如今已经是如此存亡之秋,他身为族长,的确不能再逃避下去。
“只是宁国府没有女眷,惜春……还是劳烦婶婶教导吧。”脚步顿了顿,贾敬对贾母道。他怅然的望了望灰蒙蒙的天,仿佛在说服贾母,也仿佛是在说服自己“到底是慧云的骨血,是她最后一个孩子。”
想起侄媳妇的品行,无端遭了这样的祸事,最终落得那么个下场,贾母只能叹了一口气,点头应下了,也不再多留,转而顺着来时的路走了回去。
宁国府封闭了五年的大门豁然洞开,仿佛什么都没有变,也仿佛什么都变了。
唯有明镜看着师父远去的背影,有些踌躇的咬了咬唇,却依旧不知自己该去往何处。这个时候,一个身着水红色貂皮小袄,披着雪白的半长披风的小姑娘忽然从门外探出头来。她推开了绛红色的大门,对明镜道:“你会功夫,是也不是?”
明镜有些慌乱的垂下头去,语气却平静的道:“檀越说笑了。”
球球径直走了进来,她身后的婵之和娟之紧随其后,将道观的大门掩了严实。看见婵之和娟之身上的两柄双刀,明镜的眼眸一闪,转而仿佛想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将明镜脸上的神色看了清楚,球球微微一笑,电光火石之间便从婵之和娟之腰间抽出双刃,而后身形一错,一道暗光囚影便到了明镜身前。明镜下意识的便仰身后闪,一个后翻便与球球错开一尺。
球球却腰间一拧,披风散开若盛开的白蕊,纤细的手腕一抖,将双刀的锋刃冲着自己。而后幽月一轮,正中明镜肩膀。
明镜未曾想这看起来娇弱的小姑娘居然有如此功夫,冷不防被击中了肩膀,虽是刀背,却还是让他吃痛一下,膝盖也不由自主的一软。
可是他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变化,只是伸手往贾敬踹翻的丹炉下方一抹,便赫然抽出三尺青锋芒,直向压在自己肩上的弯刀挑来。
球球后退一步,还刀入鞘,望着他手上的长剑,缓缓问道:“一剑霜寒十四州,东平军右翼徐霜寒是你什么人?”
闻言,明镜豁然收回了手中的剑,对球球抱拳一拜:“徐霜寒之子徐明镜,拜见少主。”不必相问,这个小姑娘手中的双刀就是最好的证明。除却徐家血脉,谁人又能在如此稚龄将这功法发挥出如此威力呢?
看来系统还是有点用处的,球球保持着“御姐脸”,沉着的伸手将人扶了起来,看了一眼他头顶,那上面明晃晃的飘着的“东平右翼徐霜寒之子”的称号渐渐褪去,这才对他点头道:“这几日让娘想个法子,将你从宁国府带去荣国府,其余的事情,我们再细说。”
球球此番前来,正是看见了徐明镜头顶的称号,所以才佯装要净手,过来探查一二的。如今她长到了八岁,对东平郡王府的旧事也知道了七七八八,虽然从不是深谋远虑的性子,可是这种明显的“自己人”,她还是要好好接触一下的。
“全凭少主安排。”徐明镜点了点头,将手中藏在丹炉底下许久的长剑用布细细缠起,仔细的抱在怀里。
“恩,那你先收拾收拾东西吧,三五日就要搬走啦~”不是很习惯板着一张脸说话,球球愉悦的尾音还是显露出了一丝稚嫩心性。
虽然和徐明镜互相试探一场费了一些功夫,然而球球以及两个婢女都是习武之人,偌大的宁国府,寻常女子一盏茶的路程,对于她们来说也不过是瞬息。所以她虽然回去有些迟了,却也不算失礼。
只是还是会有人挑刺,王夫人呷了一口茶,对正在由鹈鹕搭手帮着脱披风的球球不咸不淡的说道:“宝玉这去的时间可是够久的,虽然是亲戚家,却也没得乱走不是,仔细坏了规矩。”
贾珍连忙道:“不妨事不妨事,宝玉妹妹只当在自己家便是。”方才他正听见贾母说自己父亲放弃修道,要出来整治家学的事情,此刻心中正是喜忧参半,对贾母却有了十分的感激。
——贾珍知道自己的斤两,如今他还年轻,根本就无法替父亲操持族中事物,更勿论撑起整个宁国府了。虽然父亲出山难免要对自己严加管教,可是终归是卸下了他肩上的重担了。
贾母也横了王夫人一眼,淡淡道:“就是,你个当婶婶的和珍儿生分,这才是寒了宁国一府的心。”
徐氏在一旁笑着看自己的女儿,看到她有些松了的发髻的时候,便冲着她挑了挑眉。而球球也是偏头对着自家娘亲眨了眨眼睛。到底是母女连心,只是这微小的动作之间,两人已有了默契。
于是徐氏便对贾珍道:“如今敬老爷不修道了,珍儿,那明镜小道长你可有安置的法子?”
说到这里,贾珍也有些苦恼了。若是寻常小厮,只打发了去干别的便是。可这明镜乃是父亲收的徒弟,主不主,仆不仆的,当真不知如何才好。
然而贾珍也是懂一些人情的,听徐氏特地提起,他便知必有后话,于是便顺势道:“侄儿正为此事苦恼呢,婶婶便心疼心疼珍儿,给珍儿出个招吧。”
徐氏笑道:“其实是麻烦你了才是,你珠兄弟身边的伴读前儿考中了秀才,再给他伴读便有些不像样了。如今他少了个伴读,婶婶看明镜那孩子是个机灵的,便想着厚颜替他讨过来。”
左右明镜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贾珍自然是不愿因此开罪这位身为宜公主的婶母的,当即便应了下来,直说明日便给珠兄弟送去。
徐氏满意的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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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妹子先撩,见汉子先打一场再说,女主你这样真的没问题么?#
第45章 暗伏。()
第四十五章。暗伏。
明镜到底算是贾敬的徒弟,贾珍在应下了徐氏的要求之后,心中却难免有些惴惴。战战兢兢的将此事禀与贾敬之后,贾敬却只是点了点头,面上并无愠色。
见父亲没有反对,贾珍一颗悬着的心这才算是放了下来,再不耽搁,让明镜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第二日一早,他便让身边的小厮将人送到了荣国府上。所谓戏要做全套,既然自家娘亲说那是给自己选的伴读,贾珠便当真登门拜谢了一次。
徐明镜的行李并不多,只两身已经洗得发白的道袍,还有一柄被布细细缠绕着的长剑。等他到了徐氏那里,球球已经将他的身世和娘亲说了。徐氏第一眼看见这孩子便觉得眼熟,所以才未阻止自家小闺女去探查一番。而如今果然得了预料之中的结果,故人已渺,故人之子却如约而来,徐氏难免又是一番伤感。
徐氏将徐明镜安排在了贾珠院子里的另一个房间之中,待到他收拾停当,这才找他叙话。
徐明镜的父亲徐霜寒,本就是东平郡王府的养子。安庆以东小国盘踞,安庆之外的弹丸小地也裂土成十四州,故而常有战乱。而凡有丧乱,必有孤儿寡母。东平郡王府常年镇守与此,击退这些小国的滋扰之余,也会担负起抚养孤儿,奉养寡母的责任。
徐霜寒和徐将军一同长大,一同习武,一手长剑也能在徐将军手下走上百招。成年之后,徐霜寒便随着徐将军一道投身东平军,很快就被点为右将军。徐霜寒此人最是骁勇,他的“一剑霜寒十四州”的一剑之威,在多年之后,仍让那些与他对战过的敌军将领们胆寒。
而当年东平军近乎全军覆没,整个东平郡王府也只逃出了徐氏一人。之后徐氏曾有心寻找东平军幸存的将士,可是她一个困于内宅的妇人能力实在有限,王威手底下的旧部也大多分散在京城,随着年岁更迭,这件事便渐渐被搁置下去了。
徐氏未曾想到,在徐右将渺无音讯的十多年后,他的儿子会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宁国府。听贾珍说这孩子是晕倒在宁国府门口才被他父亲救下,徐氏不由心头一紧——她没有办法想象,这个和自己小闺女年岁仿佛的孩子,之前会吃了多少苦。
“孩子,你爹娘呢?”徐氏想要将徐明镜揽过来,却蓦然看清了这个孩子眼中的坚毅。那是不容人同情和心疼的坚毅,是埋藏在骨血之中的自尊自傲。哪怕她是故人,又是旧主,也不能践踏。
所以,徐氏只是轻轻的摸了摸徐明镜的头,轻声的询问着。
头顶的温暖让徐明镜浑身一颤,许久之后,他才恢复了如初的平静,缓缓道:“当日血战,父亲坠崖,是我娘救了他。父亲虽然侥幸活了下来,可是周身筋脉却尽废了。我娘家里有些富贵,本是不同意让娘嫁给父亲的。只是娘性子执拗,便也就嫁了。”
徐氏一震,惊声问道:“徐右将如今可在?”
徐明镜叹了一口气,道:“父亲三年前病故,留下剑谱和霜寒剑。明镜虽愚钝,却自幼蒙父亲教导,如今虽不及父亲十之一二,却可堪一用。”
分明就是一个看起来不曾比她的宝玉高多少的孩子,如今却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徐氏有些想笑,却又像是心里被谁狠狠捏了一把,又酸又疼。
见徐氏伤怀,徐明镜抿了抿唇,强自转移话题道:“我娘却是安在的,只是她是泰岳人,我一个安庆之子,又有父亲遗愿,倒不好留在她身边了。”
泰岳是安庆之东的小国,和安庆一样,泰岳的女子也是十足尊贵的。泰岳的民风开放更甚于安庆,在泰岳的历史中,还曾出过数位女皇。
徐氏皱了皱眉:“你才多大啊,泰岳和安庆的盛京相隔何止千里,你个八|九岁的孩子,你娘如何能放心?”
徐明镜平静的小脸上出现了微妙的裂纹,半晌之后,他才低声说道:“夫人,明镜今年一十有二了。”
徐氏一愣,满眼的不可置信。明镜鼓了鼓脸,竟少见的带着些孩子气的说:“少主如今也八岁了,我瞧着还没有五岁的惜春小姐高。”
球球躺着也跟着中枪,哀怨的看了一眼自家娘亲,默默的端起桌上的牛乳一饮而尽。舔干净唇边白白的牛奶须,球球又端了一碗用杏仁粉煮过的牛乳给徐明镜送了过去。
“喝吧。长高高。”小姑娘的笑容毫无杂质,圆圆的杏眼里也盛满了真诚。这幅模样太具有欺骗性,以至于徐明镜明明见过她舞动十几斤的弯刀,却还是会担心她细瘦的手腕端不稳这足有成年男人两个拳头大的海碗。
连忙接过,徐明镜看了一眼徐氏,徐氏便对他点头道:“是呢,以后每日我都让人给你煮一碗,很快就能长高的。”
徐明镜在泰岳长大,那里临海,并无畜牧之地。虽然母家富硕,可是他自小也是很少喝牛乳的。如今他家少主给了他这么大一碗,虽然不习惯那用杏仁粉也掩盖不住的腥膻之气,可是徐明镜一咬牙,还是仰头灌了下去。
“碰”的一声将海碗放在桌上,徐明镜端起一旁的茶盏猛灌了好几口,这才将口中的膻味压了下去。有些羞赧的看了一眼徐氏和宝玉,他轻声道:“谢夫人。”
徐氏摆了摆手,继续道:“虽然习武是好事,但读书习字也不能落下。便这样,左右你珠……咳,珠大哥也是上午去当班,下午便去城郊骑射,你便随着他上午读书,下午习武吧。”
明镜的父亲和徐将军是兄弟,按说他该和自己一辈。可是他年岁却这样小,和自己儿子倒真不好论了。徐氏思量一下,索性让他们按年龄称呼便是了。
略顿了顿,徐氏瞥了一眼宝玉,继续说道:“若是得了空,来我院子后面的练武场跟宝玉过两招,也是使得的。”
徐明镜微蹙起了眉头,犹豫半晌,却还是说道:“夫人,我想入东平郡王府旧部,助少主洗刷东平郡王府战败污名。”
面前的小少年紧紧的握着手中的长剑,眉宇之间依稀是徐右将的影子。他站了起来,似乎想要对徐氏证明什么一般。
徐氏却柔柔的、不容拒绝的将他按回了座位上。盯着小少年执拗的双眸,徐氏轻声道:“珠儿的骑射师父,是王威。”
东平郡王府旧部一向行事隐秘,这孩子能知道旧部的存在,定然是徐右将的临终所托。徐氏相信,徐右将既然将此事对自己的幼子提起,那一定是不会绕过当年送自己离开的王威的。
她料想的不错,在听见王威这个名字的时候,徐明镜眼中的不赞同便消失了。他依旧站了起来,却是对徐氏一拜,言道:“谢过夫人。”
还未等徐氏嗔他多礼,逐音便挑开了厚厚的帘子,对徐氏笑道:“夫人,是瑄王殿下来了呢。”
在外人看来,徐氏到底是圣上亲封的宜公主,又养在太后膝下,和瑄王亲昵几分也实在并不稀奇。这逢年过节的,瑄王直接过来拜访她,似乎也并不失礼。瑄王府和荣国府不过一墙之隔,若是平日里,沈君止就直接翻墙了,不过如今到底临近除夕,他出于礼数,还是走了正门。
入府就直接往人家后院冲什么的的确不像话,沈君止又不是前几年八|九岁的孩子了。这临近年根的拜访,自然是要先见过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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