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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知全能者-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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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须让让位,让这人出头。)

    此人指的是谁?

    就是苏轼。

    下一步,苏轼的去向很值得考虑。

    朝中此时,非改革新党一派,正值青黄不接,欧阳修修亭子去了,司马光砸缸……不,码字去了,其他等等,有名无名的,也都到各地划水去了。苏轼再调,很可能调回中央。

    而以他的出身、资历、政绩、名声,这一回来,不多久,大概就能接过非改的棒子,然后高举反改大旗。

    对于新党来说,这能忍?

    绝逼不能忍啊!

    我们已经干掉了那么多人,而且代价也不小,绝不是为了扫清位置好让你站出来,凝聚人气,登高一呼,然后同样喊一声“干t丫的!”而把我们都扫进垃圾堆里去的。

    这可能么?

    再者,老皇帝似乎也说过,这是未来的宰相人才,我给下面留着。宰相?算算年岁,也差不多了呀,暂时宰相肯定是干不了,但进入小内阁,任个副宰相……

    于是,“智者见于未萌”,一场针对苏书记而去的阴谋大网,就此展开了……

    不久之后,苏轼以讽刺朝政、毁谤君相的罪名,被系入狱,这便是历史上相当有名的“乌台诗案”。

    “东坡何罪?独以名太高。”他弟弟苏辙的一句话,道出个中关键。什么名?不是文名,更不是写诗的诗名,而是“宰相之才,朝野之望。”

    结果便是,苏轼,就这般倒在登阁前的那一步上。

    这之后,经历九死一生、险死还生,吃了一段时间的窝窝头饭后,前苏书记终于得见天日了,被贬为黄州团练副使。

    团练副使其实不是官。

    就好像大宋开国之初,宋太祖赵匡胤打下南唐,把南唐后主李煜封为“违命侯”一样,侯爷是假,“违命”是真,此际,对于苏轼来说,副使是假,团练,不,拉练是真。

    用后世的话来说,劳动改造是也。

    既然是劳动改造,薪水肯定是没有的,既然是劳动改造,住房肯定也是没有的。

    自力更生嘛!

    都给你提供了,食住无忧了,还谈什么劳动,还谈什么改造?

    所以苏轼一家大小十余口来到黄州,面对的便是这么一种情况。无食,无住,无钱,无任何收入来源。其中困窘,不必详述,因为那太令人心酸。

    更何况,此前的苏轼,不是一般人,而是苏书记啊!是名动天下的苏大人啊!

    这前后的境况之差,何异于天壤之别!

    后由苏轼老友马梦得出面,为苏轼求得州府东门外过去军队的故营地数十亩,自行开垦。注意,是东门外!不是西门外,不是南门外,也不是北门外!

    为什么特意强调这一点?

    因为一个旷古绝今的名号,就将在这里诞生。

    就在躬耕期间,苏轼写了一首组诗,命名为《东坡八首》,东坡,东门外的坡地。

    一

    废垒无人顾,颓垣满蓬蒿。谁能捐筋力,岁晚不偿劳。独有孤旅人,天穷无所逃。端来拾瓦砾,岁旱土不膏。崎岖草棘中,欲刮一寸毛。喟然释耒叹,我廪何时高?

    对曾经的苏书记来说,劳动,是很辛苦的。

    更何况,这不是普通的荒地,而是军队驻扎过的营地,板实的地,遍是瓦砾以及荆棘,一天干到晚,也看不到有什么成果,但是没办法,“天穷无所逃”。

    有块地给你已经很不错了,你还能奢望什么呢?

    然而,骨子里,苏书记是一个很骄傲的人,骄傲,使他乐观,也强迫他乐观,让他不能容忍被外界的困境所打倒。“别低头,皇冠会掉,别流泪,贱人会笑。”

    后世,有句话是这么说的。

    苏轼不知道这话,但他,用自己的行动在诠释着这话,用自己的骨头,在支撑着这话。

    二

    荒田虽浪莽,高庳各有适。下隰种粳稌,东原莳枣栗。江南有蜀士,桑果已许乞。好竹不难栽,但恐鞭横逸。仍须卜佳处,规以安我室。家僮烧枯草,走报暗井出。一饱未敢期,瓢饮已可必。

    这荒地虽差,但还是可以有适当安排的。

    低洼的地方,可以种稻种麦,高坡之上,则可以种些枣树栗子树。江南有老乡,已经答应送我点桑苗了,我还想栽点竹子,但就怕竹根在地下四处乱长。

    此处还要找个较好的地方,起个房子。

    小僮烧荒草,发现这地上居然还有一口老井。

    哈哈,老天待我真是不薄,饱腹暂时还不敢说,但已经渴不着了,也不用辛苦地去远处挑水了。

    三

    自昔有微泉,来从远岭背。穿城过聚落,流恶壮蓬艾。去为柯氏陂,十亩鱼虾会。岁旱泉亦竭,枯萍粘破块。昨夜南山云,雨到一犁外。泫然寻故渎,知我理荒荟。泥芹有宿根,一寸嗟独在。雪芽何时动,春鸠行可脍。

    这里,远处原有喷泉形成的小溪潺潺流过,但是一路肥了各种野草,小溪最终汇成一个小鱼塘。此际,岁逢大旱,泉枯了,鱼塘也干裂了。

    老天又来垂青我了,知道我在开荒,所以特地下了一场雨。

    然后,我发现了什么?

    嫩绿的小芹菜呀!

    只是可惜,此时只有寸把来长,它多久才能长大?

    把小斑鸠肉切丝,蛋清拌勾,加上小芹菜段,配上相应的调料,再加点茱萸什么的辣子,集鲜、香、脆、嫩、辣、爽于一体,哇,什么时候才能吃上这道源自故乡的美味呢?

    四

    种稻清明前,乐事我能数。毛空暗春泽,针水闻好语。分秧及初夏,渐喜风叶举。月明看露上,一一珠垂缕。秋来霜穗重,颠倒相撑拄。但闻畦陇间,蚱蜢如风雨。新舂便入甑,玉粒照筐筥。我久食官仓,红腐等泥土。行当知此味,口腹吾已许。

    终于吃上自己亲手种出来的东西!

    真正的诗人,不是写诗,而是把生活化成诗。于是在诗兴大发的时候,把生活抖散开来就可以了,那就是诗。

    一二三四,还有五六七八。

    东坡八首。

    朝朝夕夕,从开垦的东坡上走过,曾经的苏轼,就这般渐渐地、一步一步地,走成了苏东坡,也就是在这个过程中,他开垦着荒地,荒地开垦着他,把一种健壮的、充沛的生命力量,一点点地聚集着,灌注到他的身体里,灌注到他的精神上,灌注到他的灵魂之中。

    于是就有了其间一系列的作品。

    有了“谁道人生无再少,门前流水尚能西。休将白发唱黄鸡。”

    有了“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

    有了“且夫天地之间,物各有主,苟非吾之所有,虽一毫而莫取。惟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取之无禁,用之不竭。是造物者之无尽藏也,而吾与子之所共适。”

    也有了许广陵当年看过,一看而即不忘的那两首:

    一

    常羡人间琢玉郎,天教分付点酥娘。自作清歌传皓齿,风起,雪飞炎海变清凉。

    万里归来年愈少,微笑,笑时犹带岭梅香。试问岭南应不好?却道,此心安处是吾乡。

    二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这两首词的词牌,是一样的,叫做《定风波》。

    风波既定,自此之后,天上地下,也再没有任何人、任何力量能够使他狼狈。他的骨头可以被打断,他的灵魂却将一直屹立在天地之间。他的精神,就从这个时候开始,切入了名为“伟大者”的行列,被一代又一代的后来者,所仰望,所欣赏。

    ……

    ==

    感谢老情剩、夜梦冰两位盟主的推荐票支持。

    其实我是打算写八个人的,但是时间实在不够,也不想把这一章断开,弄成一二三四什么的,也因此,就这样吧。

第83章 我亦无大志,只欲列其中() 
智足以谋身,才足以谋国,然心却如赤子。故知进退而不择进退,知厉害而不择厉害,知祸福而不择祸福。

    沉思了半晌,许广陵为苏轼下了这样的一个评语。

    然后继续,下一位。

    就这般,一个接着一个。

    当最后一位,本朝图书管理员的故事也在许广陵脑海中流过之后,完成今晚搜索查找任务的许广陵终于是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之前的梦,尤其是后面的第三第四个梦,讲真,涉及的东西真的很多很多,多到远远超过许广陵本身的阅历,但他并没有被“冲垮”的感觉,最终也只是觉得吃得有点饱,需要长久地消化一段时间,如此而已。

    要说还有什么,也只是骤然接收了那么多的东西,而且各不相类,让他略微觉得有点迷幻而已。

    但这一晚,把章老作为开胃菜的那一个个“非养即道”的名单查阅完,许广陵却第一次感到有点头晕脑涨。

    不是身理上的,而是心理上的。

    名单上的这些人,对于许广陵来说并非全然陌生,事实是这些人名,他以往全都听说过,无一例外!甚至其中很多人的作品,他都有接触过。但过去,他确实没有从“人”的角度,来了解这些人。

    而这一晚,才一接触,许广陵就感觉,他以往真的是错过了很多。

    这些人,他们其中一些人的作品很好,但作品再好,和他们本身或者说和他们的人生经历比起来,那也是太微不足道了,诚如其中一位,苏轼的诗中所说,“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泥上偶然留指爪,鸿飞那复计东西!”

    过往,他欣赏他们的作品,从某种意义来说,其实只是买椟还珠。

    这一个个人物,用他们本身的经历,为许广陵展示着,一个个大大的世界。其中任何一个世界,其风光都足以让许广陵留连好久,而最重要的是,这些世界,并不重合!

    甚至可以说,没有任何两个是重合的!

    它们都有属于各自的灿烂和精彩,并且,千百年来,一直高挂在华夏史的上空,或如太阳,或如明月,或如璀璨星辰,而还有的,虽然身为星辰,却黯淡着,只有待你接近,才发现,其灿烂不可夺目。

    “我亦无大志,只欲列其中。”良久之后,许广陵淡淡微笑着对自己说了这么一句。

    不是为了什么让什么同代人敬仰后代人欣赏,而是生命,理应成为这么的一种模样。强健着、茁壮着、充沛着,有了阳光就灿烂,有了雨水就疯长,哪怕身处一无所有,也可以微笑,若纵然连微笑也不可得,还可以自嘲。

    这其中,表现得最明显的,其实还是苏轼。

    原因是他身边有好些对照者,而且还都是他的好友、门生之类。

    秦观,“苏门四学士”之一,也是苏轼最喜欢的一位门生。

    其诗其词,皆清丽可爱,许广陵比较喜欢,其实主要是许广陵的母亲很喜欢,对秦观这个人有点像是隔代偶像的那种。关于这一点,有时都让许广陵父亲有点吃醋的,甚至一度还曾学着写诗写词,咬牙发誓:“一定要和那个混蛋比一比!”

    但无奈他真不是那块料,写点现代的小散文啥的还行,论起古体诗词么,当时对这个东西一窍不通的许广陵都知道自家父亲的水平和“那个混蛋”的水平差了足足一百条街。

    携扙来追柳外凉,画桥南畔倚胡床。月明船笛参差起,风定池莲自在香。

    这是秦观的一首名为《纳凉》的诗,许母还曾经就以“风定池莲自在香”这一句为意象作曲一首,题名为《莲》,但其实水平也不咋地,用许广陵现在的评分标准来说的话也就七十分左右,基本上和许父的古体诗词有得一拼。

    月团新碾瀹花瓷,饮罢呼儿课楚词。风定小轩无落叶,青虫相对吐秋丝。

    这是秦观另一首题名为《秋日》的诗,诗中无独有偶地用了“风定”这个词,也许是秦观本人对于一种安定生活的向往?但是和苏轼挂上钩,注定了他不可能太安定。

    连现代都还讲究牵连,更何况是古代?

    在陪着老师一起被贬后,秦观先后被贬处州、郴州、横州、雷州。

    秦观之前是任杭州通判的,这也是他老师曾经担任过的职位,从杭州被贬处州,处州也是zj的,但杭州天下知名,处州么,就有点偏了,不过好歹还是属于zj,然后,郴州是d呵呵。

    但其实还算不错的,再怎么贬,也还在内陆版图上,他老师可是有过荣登hn岛去吃海鲜的待遇的。

    但是,秦观不是苏轼。

    在郴州,他写下了这样的句子:

    雾失楼台,月迷津渡。桃源望断无寻处。可堪孤馆闭春寒,杜鹃声里斜阳暮。

    驿寄梅花,鱼传尺素。砌成此恨无重数。郴江幸自绕郴山,为谁流下潇湘去?

    美不美?

    很美。

    和他以前的“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一样美,但以前的那美,是清丽中有着洒脱,而现在,洒脱已然不在,同样是美,却渗透着清冷和凄迷,以至于怨恨。

    彬州之后,是横州。

    就在横州,他写下了:

    唤起一声人悄,衾冷梦寒窗晓。瘴雨过,海棠开,春色又添多少。

    杜翁酿成微笑,半破椰瓢共舀。觉倾欹,醉乡广大人间小。

    美不美?

    还是美。

    但已经是“醉乡广大人间小”了。

    李煜亡国后,身为阶下之囚,只能以醉乃至于以睡麻醉自己,曾经有过这样的句子,“醉乡路稳宜频到,此外不堪行。”而现在,秦观的心境,已经差相仿佛了。

    横州之后,是雷州,当时的化外之地、不毛之地、蛮荒之地,在大宋民众心中,也是“非人之地”。

    就在雷州,秦观写下了这样的句子:

    ……家乡在万里,妻子天一涯。孤魂不敢归,惴惴犹在兹。……奇祸一朝作,飘零至於斯。弱孤未堪事,返骨定何时。……无人设薄奠,谁与饭黄缁。亦无挽歌者,空有挽歌辞。

    这是什么?

    这首诗的名字叫做《自作挽词》。

    人生至此,再也支撑不下去了!

    秦观,包括其他苏门四学士,以至于六君子什么,他们很多地方都向他们的老师苏轼学习,而且很多东西也都学到了,但有一样东西,他们没有学到。

    ==

    感谢“留枯荷听雨声”的推荐票支持。

    这是前面提到的李商隐李义山的一首诗中的句子,大家有兴趣的话可以找来看一看,包括其它诗。

    此外还有一首名为《义山》的古风歌曲,曲子是借用的流行歌曲,没什么好说,词却是原创,作者雨霁天青,对古风歌曲比较熟悉的应该对这个名字不太陌生,有兴趣的朋友不妨把这首歌找来看一看或者听一听。

第84章 负阴抱阳() 
苏轼继被贬黄州之后,晚年又陆续被贬惠州、儋州。

    惠州也就是古代“岭外音书断”的岭南,儋州么,呵呵,四望皆海,实在是个吃海鲜的好地方,而且以大宋那时候的环境来看,绝对是纯净无污染的。稍有点美中不足的地方是,以那个时代的条件,来到这里,基本是十死无生,有去无回。但有得海鲜吃,也不错了,是吧?

    在黄州,苏轼写“此心安处是吾乡”。

    在惠州,苏轼写“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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