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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知全能者-第2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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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这个橘子腐烂的速度,不是加法。腐烂是因为微生物的滋生,而微生物的繁衍,却是爆炸式的,所以橘子腐烂的速度,也不能是简单的加法,而必须引入其它的算法,比如乘法,比如乘方。”

    许广陵点头。

    “所以,数学是应需要而生。”

    “我们的世界存在一种现象,把这种现象提取出来,映射到数学中,它成了数学中的‘加法’,我们的世界存在又一种现象,把这种现象提取出来,映射到数学中,它成了数学中的‘乘法’。”

    “所以,数学是什么?数学是这世界万象的映射。”

    “我们对这世界的认识越来越深入,我们需要建立的关于数的运算法则,也便越来越多,越来越复杂。”

    “所以,数学,也是一个世界文明的指示器,如同温度计一样。有文明,则必有数学,而数学的发展高度,通常便代表着人们对这个世界认识和应用的高度。”

    “假如未来,我们遨游宇宙,遇到另一个文明。”

    “如何认识、分析、定位和衡量这个文明呢?”

    “最好、最快、也是最简的方法,就是去研究它的数学。一种种公式,一种种运算法则,对应着的,就是一种种现象。”

    许广陵再次点头,并因为老人的这番讲述,而决定把数学列入学习和研究的项目之中。

    在医、食之外,他要成为一个数学的大宗。

    “数学是什么?数学是世界的映射。”

    “数学有什么?”

    “首先是数,其次是形。十七世纪以前的数学,就是简单的数和形。它可以完美地应用于,静态的世界。”

    “但是这个世界,不是静态的,而是动态的。”

    “橘子的腐烂,是动态的,而我若把这个橘子抛出,从抛出之后,到它落地之前,这整个过程,是动态的。简单的数和形,无法描述这个现象。”

    “数学从这里开始,由常量数学,步入变量数学。”

    “不管是常量数学,还是变量数学,它们所描述的都是必然的、确定的现象。但这个世界上,还有些现象,却无法用必然和确定来描述。”

    “还是这个橘子的腐烂,假如一箱橘子放在那里,多少天,会产生腐烂?产生腐烂又多少天之后,会全部腐烂?”

    “从纯数学的角度来看,它是必然的,有确定的数字。”

    “但在实际的现象上,它是不确定的,这箱橘子的大小、质地,这箱橘子存放的位置和时间,这箱橘子的箱子的因素,这些等等,都形成很多复杂的无法简单量化的‘数’。”

    “所以这种情况下,哪怕变量数学也不足以描述这种现象了,而必须引入概率等东西,数学也就从这里,步入或然数学,以及模糊数学。”

    许广陵还是点头。

    “常量数学、变量数学、或然数学、模糊数学,这也是我们这个世界,从古代到现代,数学发展过程的四个阶梯。”

    “今天的第一课,我们就从常量数学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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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4章 ○() 
    “常量数学、变量数学、或然数学、模糊数学,这四种数学,也对应着四种不同的文明型态。 .更新最快文明的发展,呼求着相应数学的出现,而数学的发展,映照着时代,有时,也会启发着时代。”

    “常量数学,对应着古典文明。”

    “古典文明,也可以说是原始文明、火的文明、人力畜力的文明。”

    “小许,你们年轻人喜欢听歌,我记得有一首歌,名字好像是叫什么《从前慢》?”

    “从前的日色变得慢,车、马、邮件都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许广陵念着其中的一句,然后道:“这其实是一首诗,被谱了曲,不过我也是因为歌曲才关注到词。陈老,您也知道这个?”

    以前没发现陈老先生喜欢听歌啊。

    他要是喜欢的话,许广陵立马就能在山上弄一套音放系统,然后大喇叭放震天响。

    不过音放系统没弄,一个音乐室包括录音间等却正在建立中。

    音乐毕竟是许广陵的半个本行,当然现在说这话是有点虚了,随着大宗师之路的进发,随着医、武、食还有现在这个数学等体系的接触、学习、立项、研究,原本的音乐,在意识中所占据的分量,也是越来越小。

    许广陵都不知道将来有一天是不是会忘了它。

    不过应该不会。

    音乐于他而言,一是怀念,二才是消遣,这大抵会是陪伴他一生的东西。

    就算他走得再远,也总会有那么一些时候,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坐下来,静静地弹上一曲《莲》,弹上一曲《也无风雨》。

    对许广陵来说,如陈老先生之前所讲的,这就是他的坐标原点,至少,原点的构成之一。

    由一首歌而忆起教他歌的那个人,然后由那个人而及那两个人。

    许广陵思绪淡淡浮动,就如此刻帐篷外,远天那如若静止又如若飘动的白云。

    太阳高挂在天空,蓝天之下,那白云,像极了散乱着摊在太阳下晾晒的被子,像极了大朵大朵的棉花糖,也像极了,童年和少年的梦。

    梦醒之后,我非少年。

    无悲无喜浅浅思。

    许广陵忽然有点想喝茶了,或者,只是想拿个茶杯在手里,慢慢地转着。

    “两年前老夫过来找章老头的时候,在火车站听过。”陈老先生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弹着橘柄后带着的几片叶子。

    一代大宗。

    听过,肯定也就记住了。

    许广陵点点头。

    “从前的日子慢,什么都慢。”陈老先生淡淡说着,“慢,简单,这也是古典文明的主要特色。”

    “人们大多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可以牛背短笛信口吹,可以荷担带食锄田去,可以闲敲棋子落灯花,也可以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这样的一个时代,数学,也处于起始、萌芽和初发展的状态。”

    “时代不需要高深的数学。”

    “哪怕有人进行高深的数学研究,或者有天才一不小心就突破了文明的壁垒,触摸到了变量数学甚至是模糊数学,然后其成果,也只能是止于书房,然后被束之高阁,然后散佚,然后被遗忘。”

    “又或者千百年之后,被后世的人发掘出来,引起一阵惊叹。但也仅此而已了。”

    “为什么?”

    “因为时代不需要。”

    “三十码的脚,不需要四十码的鞋子,四十码的脚,也不需要五十码的鞋子。”

    “就算那鞋子再好,再精美,不适合,就是不适合,不需要,就是不需要。任它如何精美,如何漂亮,也只能是被放在鞋盒里,置之角落,然后日久尘积。”

    许广陵点头。

    大宗,就是大宗。

    哪怕陈老先生只是武学上的大宗,是“一介武夫”,而不是其它方面的大宗,也丝毫不妨碍其站在大宗的高度,然后以一代大宗的视角,来观照以至于俯瞰其它的体系。

    就如此际,武宗驭数学。

    而其之所以不是数学上的一代大宗,大抵,也有且仅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吾生也有涯,而吾知也无涯”,其一生,绝大部分的精力,都倾之于武学了。

    其它方面的寂寂无名,换来了在武学一道的登临绝顶。

    其中得失,自不用言。

    武学,是这个人的根本。其它,那百十个博士学位之类的,所代表的,都是风景。

    跟着这样的一位老师学习,若仅凭此而想晋入数学的大宗,那是不行的,还需要其它方面的汲取。

    但若只是用来入门,那是足够了。

    这也会是世界上最优秀、最高级别的入门老师,找遍全世界,估计也找不出十个。

    许广陵决定今天的晚饭,给老先生多加两个鸡腿。

    唔,暂时还没有鸡腿,那就来两条糖醋鱼好了!

    “古典的,那样的一个时代,数学的萌芽,人们对数学的认识,是从哪里开始的呢?”

    “从○开始。”

    陈老先生用大拇指和食指圈出了一个“○”的形状,“这是零,也是圆,是最初的起点。”

    “孩子刚出生,睁开清澈的眼睛看向父母,彼此的眼中,那黑黑的眸子,都是圆的。”

    “大人去田地干活,踩着日月的脚步,伴日而出,踏月而归,太阳和月亮,也都是圆的。”

    “家前屋后,树是圆的。”

    “鸡鸣桑树颠,那以树为巢的鸡,其所下的鸡子(鸡蛋),也是圆的。”

    “田里的庄稼收获了,要用小车拉回来,那车的轱辘,也是圆的。”

    “由圆而及扁圆,而及不规则圆,然后在对比之下,也有了‘正圆’和‘椭圆’的概念。”

    “车轱辘,便要求正圆,越正越好。”

    “车轱辘由外围的圆圈和中间作为支撑的木条构成,圈要求圆,条要求直。越圆越好,越直越好。”

    “然后,‘规’和‘矩’便出现了,规以正圆,矩以成方,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直到今天,小朋友学习数学,圆规和直尺,也依然是必备工具。”

    “然后,半径和直径的概念,以及圆周的概念,便也理所当然地出现了。”

    “再然后,‘π’出现了。”

    “三点一四一五九二六,五三五,**七九三,二三八四六。”说到这里,陈老先生微笑着,“当年,初开顶窍之后,为了测试一下记忆力,老夫曾特地找了圆周率过来背。”

    “不过那时受条件所限,只能找到小数点后的五百位,没什么意思,所以后来,还是把全唐诗拿过来背了。”

    许广陵点头,“陈老,要说正式的非学习式记忆,其实我也是从全唐诗开始的。”

    说着这话,许广陵转向坐在一侧的章老先生,道:“老师,您呢?对了,您不用说我也能猜到,是与医药相关的,‘四君子汤中和义,参术茯苓甘草比’这样的,对吧?”

    章老先生含笑点头,却又道:“拙言你只说对了一半。汤头歌诀这样的小东西,为师老早的时候,就已经会背了,不会忘的。不过开窍后,为师确实是把这些东西又给全面系统地复习了一遍。”

    “复习之后,为师真正记诵的第一本书,是内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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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5章 真与美,方与圆() 
    陈老先生在继续着讲述。 .更新最快

    “直径还好说,为什么会有半径?就因为车轱辘,车的轮子。”

    “只看太阳月亮,只看树,只看人的眸子等等,是无法建立起半径这个概念的。”

    “应用之于数学,便是如此。”

    “换句话,也可以说,是应用开辟了数学,也是应用,在不断地开拓和发展着数学。时代无止境,应用无止境,则数学也无止境。”

    许广陵点头。

    他的大宗师之路,是不是也无止境呢?

    应该是的。

    但太远的无须论,论之也无意义。

    当下而言,他的身心始终是锁定在“识窍”的成就。别说太远了,就连“识窍”之后的“天地窍”,许广陵暂时都不会畅想其一丝一毫。

    识窍没有成就,天地窍便是空中楼阁。

    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

    古人以脚踏出一步为“跬”,左右脚各一步为一个完整的“步”,许广陵现在要做的,现在想做的,就是由跬而步,一步一步稳定前行。

    慢不怕,只要身心并用。

    慢不怕,只要全力以赴。

    慢不怕,只要始终都在这条路上行走着。

    “有人说,宇宙中的通用语言只有两种,一种是数学,一种是艺术。”

    “数学是‘真’,艺术是‘美’。”

    “真中含有美。”

    “当我们看夜晚的星空,不论是那灿烂的银河,还是那勺子纺锤等等,都是很美很美的。天地未必有心艺术,但它确实是用真的方式,在呈现着美。”

    “天地为画卷,大道为椽笔。”

    “在这间天地博物馆中,从那一件件艺术作品上,人们先是感受到了其美,然后俯仰天地间,一点一点地深入其真。”

    “美中含有真。”

    “以我们的古典诗词而论,由先秦诗经的四言,而至汉乐府的五言,然后魏晋的六言,然后唐宋的七言。”

    “其后,没有八言了,到七为止。”

    “而在五七言中,又出现了律诗,平平仄仄平,平平仄仄平平仄。”

    “律诗不是谁规定的,也不是谁发明的。人们把以往毫无讲究的诗拿过来看,发现很多诗,尤其是有名的、大诗人的诗,它们居然就符合着这样的一种规律。”

    “不同的地域,不同的时间,不同的人,不同的水平,在不同的心境下,写着不同的诗。然后这些诗的里面,在统计学中,却能找到这样的一种共同的规律。”

    “这规律是什么?”

    “就是真理,就是真。”

    “为什么止于七言,**十言不行吗?”

    “为什么平仄相间,然后在平仄相间的大框架下还有很多复杂的讲究?”

    “哪怕直到今天,其实,我们都是不知道的。”

    “我们只知道,这是一种‘真’,一种还未被破解的真。”

    “但不管知不知道,不管破没破解,都并不妨碍我们去欣赏和感受其中的美。”

    “这是东方。”

    “而在西方,拙言你想必也知道数学上那非常著名的一个数字,0。618。”

    许广陵点头。

    “黄金分割,贯穿着数学,也贯穿着艺术,不论是天地的艺术创作,还是人类的艺术创作,很多地方,都渗透着这样的一种‘真’和‘美’。”

    “我们可以作这样的一种推定,所有的艺术创作,都是源于真,追求美,然后在追求美的过程中,无意识或者有意识地,走向了更高层次的真。”

    “凡大艺术家之创作,真中必呈现出美,美中必蕴含着真。”

    许广陵若有所思。

    所以以后,在涉猎上,在某个天平的两端,他要一端放着数学,另一端放着诗词、音乐、绘画等?以至于不排除某些时候,用数学的方式来研究艺术,用艺术的方式来研究数学。

    思绪略动,许广陵第一时间,想到了巴赫的《十二平均律》。

    “我们还是来说圆。”

    顿了顿之后,陈老先生缓缓说道。

    “月亮是圆的,地球是圆的,太阳是圆的,树是圆的。”

    “但我们现在已经知道了,这些圆,都不是正圆。”

    “星体为什么是圆的,又为什么不是正圆,这些很复杂,我们现在还无法深入它的根源和本质,但树干为什么不是正圆,却有一个最大的原因。”

    许广陵点头,然后道:“太阳。”

    “对的,太阳。”陈老先生微笑着,“以树作为参照物,或者说以一棵树的立场来看,太阳总是从东到西,而不是从南到北。”

    “所以不论季节怎么变换,也不论太阳怎么升降,这棵树受光照的程度,总是不均等的,然后其生长,也呈现出不均等的趋势。”

    “自然状态下,生长越快、质地越疏的‘树’,会越扁。”

    “因此,在光照充分的情况下,我们完全可以通过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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