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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娇-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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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华也侧身,避了一半,然后柔声开口问:“邵妈妈觉得这里可住的惯?有什么不方便的,尽管说出来就是,岁华一定为妈妈安排妥当。”
邵女官轻轻摇头,道不必,然后亲自烧水煮茶,请岁华坐下。
“后宫局势如今是阴云密布,姑娘既然舍了脸面来看奴婢,奴婢就先与姑娘说道一二。”
邵妈妈烹茶点水的动作行云流水,丝毫不比善茶的贵族小姐仪态差到哪里去。眼神一边盯着甜白瓷茶碗中起起伏伏的茶叶,一边启唇轻声说道:“中宫皇后袁氏,背后是正三品的昭武将军袁靖,曾经在川蜀一带大败过流寇,平匪有功,后来皇上收了他的兵权,加封轻车督尉,在东城里头赐下了宅子。袁靖与萧老将军交情匪浅,太子妃萧氏便是萧老将军嫡亲的孙女。”
“袁皇后一度式微,连带着太子也常常被御史弹劾,沈贵妃搅乱了宫里和朝堂的浑水,如今却太猖狂,手伸的太长,皇帝于是又将袁皇后抬出来压制她。沈氏年少就陪在皇帝身边,情谊长久,沈氏的哥哥沈晋融先前是皇商,如今听说要补了吏部的缺,这样看来,又何尝不是皇帝对贵妃的补偿?”
邵妈妈点好了水,抬头看见岁华眼神中颇多思量,听的认真。
于是接着道:“皇后当年因为与沈贵妃滑胎一事牵扯,被皇帝冷落多年,沈氏因此在后宫掌权,身边追随者倒是很多——三皇子的生母丽嫔杨氏,就是沈贵妃一手提拔起来的;而早夭二皇子的生母静昭仪,则是皇后身边的忠臣,看起来温敦的很,其实也是心思很多的人”
然后仿佛自嘲般地轻声笑了声:“能在宫里活的好好的人,那个不是心思多的?三姑娘可一定要记得:与你要好的人,可不会一直与你要好下去的。丽嫔虽然是沈氏一手提拔起来的,可自从有了三皇子后,就日渐与沈氏疏远,现在来看,反而是面和心不合。”
邵女官刚要继续说起沈贵妃身边新提拔起来的金美人,却没想到岁华出声打断:“不知道淑妃娘娘周氏。。。。。是个怎样的人?”
周淑妃。
邵女官目光晦涩不明。
周淑妃,是个大有说头的女人。
第43章 往昔()
“淑妃在皇帝身边已经十几年,并不比贵妃时间短。更是四皇子的生母,身份贵重,出身清流,在这后宫里,既不与贵妃争宠,也不与皇后夺权,自个儿关起门过自个儿的日子,恐怕只有她一个。”
邵妈妈的目光悠远了起来,仿佛回到了过去在后宫中的日子里,眼神中片刻的柔和,几乎让岁华以为看错了。
第一眼见到邵妈妈,只觉得她身上一股子冷冰冰的气息。不止是打扮的素淡,言谈举止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行动有礼却眼眉疏离。
所以恍惚间,这一点点的柔光在眼眸中,反倒让人诧异。
邵妈妈对沈贵妃直称沈氏,口气疏离落寞,可见曾经与她并不亲厚;而邵妈妈出宫前曾经是孙太后宫里的女官,身份应当很高,而她与周淑妃之间,可见有着说不清地牵连,单凭她眼中的柔和,就可知两人曾经有交情。。。
邵妈妈继续道:“皇帝还是端王的时候,袁氏嫁过去不久,周氏就册封侧妃嫁了过去,又过了些日子沈氏才进门,开始位分只是个侍妾。”
平淡的语调里,愣是让岁华听出了邵妈妈言语中的不屑。
看来邵妈妈从来就看不上沈贵妃啊。
“后来沈氏的哥哥继承了家业,皇商家油水多,而端王明争暗斗,正需要金钱,两下一拍即合,沈氏这才册封了侧妃,一时风头无两,颇的宠爱。”
当年的沈贵妃,也是从侍妾一层一层爬上来,前朝后宫,彼此牵连,有娘家的鼎力支持,才让她在皇子后院里,日渐过的如鱼得水。
“沈氏自从得宠,就与袁氏明争暗斗,几乎到了不死不休的程度,然而周氏一直在两人之间周旋,颇有渔翁得利的模样。”
袁氏沈氏在潜邸之时,都有失宠的日子,今日正房压倒了偏室,明日沈氏上了袁氏的眼药。。。。。林林总总,虽不至于家宅不宁,终究两人之间相争不少。而反观周氏,一直沉默地保持着自己得地位,连带着出身清流的翰林世家的周家,也在朝堂上温润如水地支持着端王。不出挑,不妄言。周家一直以最温和的态度立足朝堂,宛若周氏也一直以温柔的性格收拢了端王的心。
她的恩宠,才是细水长流。
不过单看手段,不知她要比沈贵妃高出几个段数。
“后来端王继位,袁氏封后,沈氏周氏封妃,三足鼎立之势依然在整个后六宫里隐隐显现。沈氏虽然之前同袁氏相争,但终究在子嗣上矮了一截。袁氏生下嫡长子,皇帝登基后就早早地立为太子,皇后一派的静昭仪生的皇二子早早地因病夭折,但即便如此,静昭仪身边还有端和公主,是皇帝的第一个女儿,说来也算受宠。”
邵妈妈的话题轻巧一转,就转到了如今后宫里皇帝的子女们。
“丽嫔杨氏在皇帝登基前也只是个侍妾,位分更低一些,不过后来居上,不仅生下了三皇子,还生下了皇二女平宁公主,算得上是后宫里头一个儿女双全的人。”
这样说来,丽嫔恃宠而骄,也是人家有这个本事。
“周淑妃更是在潜邸中,袁氏与沈氏的斗争中全身而退,平安生下第四子,虽然如今看来出息不大,”邵妈妈的口气有些想轻声笑,却又立时止住。
四皇子啊,太好吃了些。旁的,听给几位皇子授课的阁老们说起来,也还算聪明,只不过背起书来,远没有报菜名那么顺溜。
“。。。虽然不甚聪敏,但也是位皇子,周淑妃日后的尊荣,也不会太弱。唯独沈贵妃,”邵妈妈抬手推了杯茶给岁华,眼神定定地看着她,而后自己轻啜了一口,侯府里上好的老君眉,茶香味道自然俱佳,放下杯子后,继续娓娓道来“只有沈氏,身居高位,却没有一儿半女傍身。”
岁华听明白了一些。
皇帝登基已十三载,可皇帝的儿子们却没有一个是在他登基后出生的——年纪最小的四皇子,都已经满十四岁。而且皇上子嗣不丰,除了平安长大的三位皇子,如今连公主也只有端和、平宁两位公主。
后宫中,着实算不上热闹。
难怪孙太后急着为皇帝张罗选秀入宫的事。
岁华看邵妈妈说了这么多,恐她累了,喝了茶,略说了几句话,就叮嘱她好生休息,自己也回了屋子,慢慢琢磨邵妈妈今日提及的这些宫妃们。
***
夜色静谧黑暗,天光在夜里晴朗起来,一轮稍稍不怎么圆满的月亮朦朦胧胧地带着一团云雾缭绕逐渐地亮在夜空里。
携芳陪着蕙芷在屋子里铺了张纸写东西,屋子里灯点的亮堂,蕙芷卸了钗环对着纸张苦思冥想:“武威候夫人家是北边的,那几道菜的味道,要不要浓厚一些?可是裴家小姑娘又是个爱吃甜食的,裴世子在这里养伤,味道还是做清淡些好?”
真是让人头疼啊。
难怪父亲不让母亲操持这些事情了。这样的事情这么费脑筋,父亲一定不愿意让母亲有孕再整理。
可是这样却苦了她了。岁纷一早领了布置的活,只消摆好插屏、布置茶房,按着各人的喜欢整理就好,虽然琐碎些,好像也没有整理菜单这么麻烦。
她平素与岁纷又顽不到一处,叫她去问岁纷,估计两厢都不快。
江采琼进了屋子,过来看她愁眉不展,问了两句,笑道:“裴世子不是在前院住着呢?反正是后天的宴,明日起早派人去问两句也就清楚了。”
然后让人收了纸笔,让蕙芷过来把脉。
屏息凝神地把了片刻,江采琼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已经大好了。当年的余毒总算清理干净,如今我配好的药丸再吃到天气变热,以后就再也不用担心毒不毒的东西了。”
既然提到了裴顾,蕙芷就少不得要问两句:“裴世子的伤怎么样了?”
江采琼的表情有些,奇怪起来,“说起来伤口是大好了,本来皮外伤也不是什么大伤,只是那匕首上的毒很是奇怪。。。可惜当时逼出的毒血全部清理了,不然还能看看究竟是什么毒。”
然后正色道:“那毒药,看起来非常地霸道,但是我仔细回想,好像不是一时能够夺人性命的毒,反而会害地人反应不敏,脑袋迟钝——说白了,如果毒用的多,恐怕人会慢慢变傻。”
然而有句话她还没有说。
那人匕首上的毒,肯定不是冲着秦家和裴家的。
那么原先他们要下手的人,又是谁?
第44章 红药()
蕙芷收下药丸,见见江采琼眼神中的迷茫,安慰她:“这些事情,哥哥和父亲都会去查,师姐有什么隐忧,只管明天去告诉他们就是。”
江采琼勉力点点头,嘱咐她早点休息就离开了。
蕙芷帮着收拾笔墨,手指拂过一刀新裁的纸,没想到边角太利,划破了手指,指尖立刻就渗了一个血珠子出来,惊得旁边的携芳“呀”的嚷了一声。
蕙芷的脸色被指尖突然而来的刺痛惊地有些发白,回过神来才反应过来,笑着说:“药膏子拿来些抹一抹也就没事了。”
然后皱着眉,又低声喃喃:“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旁边的佩兰没有多注意,燃了香,放下四季的罗帐,看携芳给她的手指上了药,包上细绢,两人就去了外间。
做了一夜昏昏沉沉的梦,早上起来的时候,才记起,明天裴府的人就要来了。看了看更漏,比平日里晚了将近两刻钟,立马起身换好了衣服,去给祖母和母亲请安。下过雨的天气有些阴凉,又回屋里披上了一件银线绣鸟亭台的素面披风,去前院书房找哥哥秦渊。
没想到刚出了内院门,走在青石板路上,却碰见了几个穿着三梭布直裰,系着各色汗巾子的伶人,各个都生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头发都高高地束着,眼眉都吊了起来,为首的一个穿着粉色的杭绸直裰,系着石青色丝绦。远远地看见蕙芷几人,随即避开到旁边的道上去。
蕙芷问佩兰:“这是要做什么?”
佩兰看了两眼,回道:“二老爷在院子里养的伶人,外府办寿想借出去唱几场。怕是来向夫人禀报的。”然后又看着那个穿粉色衣裳的人低声道:“穿粉色那人,就是小年家宴里夫人们都说唱的好的伶人,叫红药。听说二老爷也十分抬举他,吃穿用度与旁人都大不相同。”
蕙芷不置可否,依旧去找秦渊。
远远避开的红药,却对着蕙芷走过的方向,定定看了许久,才跟着几人一同进了园子。
蕙芷进了书房,没想到裴顾也在,轻声道了安,远远坐在下首,然后笑着问:“刚巧就是想来问问裴师兄,明日宴上的口味要偏清淡些,还是浓重些?我听说杨夫人是北地人,恐怕口味吃的重一些,京城里近来却风行淮南菜的清淡味道。。。”
裴顾听她说完,眼睛认真地看过来,道:“清淡些就好,父亲喜素淡,她也就随父亲的口味了。”
自从生母惨死后,父亲就常年饮食素淡起来,杨氏不知前情,只当是他原本就喜欢清素的食物。
蕙芷点点头,又问了几句伤势如何,便要告退。秦渊却又让人上了茶,将屋里的人都退了出去,说起苏家的春宴:“。。。几位皇子也会过去。”顿了顿才又说,“裴顾的伤好了大半,我们也过去看看。”
言下之意,是去探听消息。
蕙芷又将江采琼告诉她毒药的事情告知两人,“江师姐说起那毒药,看起来非常地霸道,但她仔细回想,说此药不是一举夺人性命的毒,而是会害地人反应不敏,脑袋迟钝——说白了,如果毒用的多,恐怕人会慢慢变傻。”
说完后,蕙芷的脸色登时变了。
那天唯一见到的皇室子弟,明明只有四皇子宇文怡!可是不论是四皇子,还是他生母周淑妃,这两人一向远离权力漩涡中心,看上去不温不火,对太子或是三皇子,都不是什么大的威胁。太子不可能大动干戈去刺伤一个对自己没有威胁的人,何况四皇子是偷偷跑出宫,行踪十分不明。
难道另有其人?
秦渊却想到了他看到的窗子里那个作妇人装扮的女子。
裴顾手里把玩这那枚白虎玉佩,声音淡淡地开了口,“我动用了白虎卫。。。查出当天宫里的宴席,只有太子一直陪坐到最后。”
两人都朝他看过来,蕙芷的眼光,不由自主地投在那枚玉佩身上。
“皇后向皇帝进言:‘上元节本来就是年轻人们出去玩乐看热闹的日子,何苦在宫里拘着他们’,所以四皇子才能这般轻易地出了宫,三皇子随即也出了宫,不过早早地却回去了。只有太子,一直陪着皇后,说‘节庆便是团聚的日子,儿臣已经成家,不能与过去同日而语’,还点了眼,哄的皇后心怒放。就连皇上,都对太子大加称赞起来。”
没想到白虎卫还有这样的本事,竟然能将宫里的话传出来。难怪父亲听说裴师兄手中有白虎玉佩时,那样的惊讶。
秦渊点头,“这样说来,当日三皇子的去向,就大有文章。”
蕙芷听了几句,就要回去准备宴席,裴顾出言嘱托她:“白虎卫势力牵扯太多,师妹万不能泄露半分出去。”
蕙芷起身点头道:“我晓得当中厉害,师兄放心。”
***
第二天的宴席,宾主尽欢。送走了武威候府的一行人,王氏对着岁纷和蕙芷大加赞赏,开了妆奁匣子各自挑了首饰赏给她们,又道:“过两天的春宴,我是不能去了。你们二叔母带你们出去,一定要谨言慎行。春宴热闹,少不得玩开了去,承安侯府的姑娘,不求出挑,只求稳妥。”
两人各自应了,就回去准备衣裳。
天气渐渐暖和起来,等到了正月二十一这天,难得的一个好天气,晴空万里,初春的微风里还飘着冷冽的气息,但院子里的迎春已经稀稀拉拉地开了几朵,府里池子旁的柳枝也若隐若现地抽了芽。
蕙芷穿戴整齐,带着携芳和绿袖出门,留下佩兰看家。
路上同岁纷一起,几人闲聊几句衣裳样子,还未走到二门间的时候,竟又碰到了二叔院子里的那群伶人。为首的依旧是叫红药的,穿着玉绿色的松纹潞绸直裰,系着丝绦,腰间还悬着一枚玉佩,后面几人仍旧是净面的三梭布衣裳,系着绣的汗巾子。
看到蕙芷过来,后面几人都行礼避开,唯独红药上前直直向两个姑娘作了个揖,莫名其妙地转头轻声对蕙芷说一声:“府外人多,六姑娘出门可要格外小心一些。”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盯着蕙芷镶斓边的裙角,眼神格外微妙。
携芳上前言辞生硬:“见了姑娘,哪里轮得着你在这里说话?不过是唱过几出戏,反而越发狂傲起来。”
然后扶着蕙芷就出了门。
言语间还有些愤愤:“红药这些日子在府外唱红了,今日苏家的宴,也请了他去唱。只是没想到他竟然这样不知好歹。”
岁纷轻笑一声:“六妹妹年纪小,出门也少,是应当多多注意。”又回头看着蕙芷,眼里都是促狭,“红药说的也不错——关心自家主子,原本也是应该的。”
“红药的正经主子难道不是二叔吗?”蕙芷浅浅笑道,“出门在外,四姐也应当小心行事才对。”
岁纷转念想到了去年太夫人寿宴的事,轻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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