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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秘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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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好觉悟。”武二娘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赞道。
她回头望着那些被贩卖的女子,她们倒是神色平静,有几个甚至还在嬉笑打闹。
“又没捆着绑着,也没人守着看着,居然没一个人想跑想逃。”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掌柜娘子瞅了武二娘一眼,失笑道:“娘子说得好现成的话。逃?往哪里逃?娘子不也耽搁在敝店,进退不得么?”
武二娘一怔,可不是,哪里用捆着绑着,守着看着,只需把身份证一收,能往哪里逃?
她不由生出同病相怜之慨。
望着那群女子胡乱想了半日,她向掌柜娘子讨了她身上的披帛,把脸严严实实地缠了起来。
掌柜娘子很是诧异,问她何故,她笑而不答,继续打量那群女子。
那群女子见有人打量自己,也不由望了过来。
内中有一生得甚美的红衣女子,还遥遥地对她一笑。
武二娘还了她一笑,便准备上楼回房。经过那红衣女子身边时,目光一扫,才发现她面色苍白,额头上冷汗涔涔,虽竭力咬牙硬撑着,纤弱的身子仍是摇摇欲倒。
武二娘忙扶住了她,她的掌心又冷又湿。
武二娘不觉惊呼道:“你生病了?怎不坐下,还站在这里作甚?”
红衣女子勉强一笑,低声道:“无妨。”
旁边一绿衣女子,与武二娘一道,扶了红衣女子到一旁坐下。绿衣女子望了正与掌柜办理住宿手续的范十一郎一眼,也压低声音道:“前几日七娘便不好了,因忙着赶路,并未延医救治。这几日一路颠簸,眼见着“
眼圈一红,怕红衣女子伤心,底下的话并未说出来。
被唤作七娘的红衣女子轻轻拍了拍那女子的手,强笑着安慰道:“我没事儿,我知道你担心我,只是我哪有这么严重?你也别担心,仔细别吓着了这位娘子。”
武二娘蹙眉道:“怎会没事儿?怕是中了暑热,虽算不得重病,若不及时救治,后果也是难以想象。”
她亲眼见过,中暑的人走着走着,一头栽倒在地,再也没醒过来。
绿衣女子望着七娘,几乎要哭出声来。七娘倒还平静:“生死有命,若我命该如此,也没什么可怨的。”
她出了会儿神,又低叹一声,“咱们这样的人,原本便低微如草芥,活着到底也没什么意思。若我真因此去了,未尝不是解脱。”
她谢了武二娘,又对绿衣女子道,“快别伤心了,仔细十一郎看见了,又是一顿好打。”
绿衣女子果然收起了悲色,只是眼里仍隐有泪光。
武二娘看得心酸,见范十一郎向这边望过来,也没多想,扬声道:“你知不知道她病了?”
范十一郎淡然道:“天气酷热,加上行路辛苦,精神不好,原本正常。范某的人,不劳娘子操心。”
武二娘道:“她明明就是病了。我虽不懂医道,这病却也见过,的确因天气酷热引起。初时虽并不严重,不过是面色苍白,心悸冷汗,若不及时救治,却有性命之忧。这样一个貌美小娘子,你当初买来的时候,想也花了不少银钱。如今京都将至,只待进城后,便可卖了她换钱。以她的资质,想买她的人想必不少,肯出的价想必亦不低。若你只顾赶路,或者舍不得出钱替她诊治,她若有个好歹,岂不是你的损失?”
这句话戳中了范十一郎的心窝子。
这七娘生得最美,他原本以为奇货可居,高价买下来的。且并未定下买家,想的是价高者得。本想好好在她身上赚一笔,谁想她竟然是个病身子。一路上病病歪歪的,就没一天安生。
初时他也以为是中了暑热,惦记着收回成本,每到一地,未尝不是用心为她求医用药。到后来久不见好,知她有暗疾,心就淡了,怕买她的钱收不回来,还要损失大笔的医药费用。
这样赔本的买卖,他可不做。
范十一郎这一路,不知叹了多少“晦气”,此时听了武二娘这番话,更觉恼怒。
他眉头一拧,冷声道:“你知道什么,休要胡说。早给你讲得明白,范某的人,不用你管。范某的事儿,也由不得你拿主意。”
武二娘暗骂一声,该死的人贩子。
她只得让掌柜娘子为七娘准备些解暑的饮品,掌柜娘子应了,范十一郎也没说什么。
住宿手续既已办妥,随从安顿好车马,也走了进来,他便领着一群女子上了楼。
武二娘见七娘和另四个女子进了一间屋子,这么小的房间,乌泱泱地住进五个人,呼吸只怕都难通畅,燠热更是难挡,对七娘的身子大为不利,她不觉皱紧了眉头。
却也只能如此了。
要她象前辈们那样,不顾一切地跳将出去,她还没那么不知天高地厚。
虽然她也想过,如果她跳将出去了,也许,后继的情节真的会象前辈们的自传中的那样,会有一位大唐高帅富被她拳打人贩子的英姿所吸引,从此对她脑涂地
呵呵,照前辈们的自传,李四郎就该对她肝脑涂地了。况且,高帅富都住在官驿。前辈们没有常识,她若跟着花痴,乔之仪岂不是要气死?
武二娘悬了一夜心,第二天早早便起了床,梳洗后下了楼。范十一郎领着女子们已经在用早膳了,她一眼便看出少了七娘。
再一看,范十一郎的脸阴沉得象结了冰,昨日陪在七娘身边的那绿衣女子,脸上忧色甚重,看她一眼,又垂了眼睑。
以后几日,范十一郎的脸愈见阴沉,每日都要连叹几十声晦气。
怎不晦气?七娘眼见是不行了,却又久久咽不下最后一口气,这许多人被她连累耽搁在这里,每日的房饭钱,要多花他多少银子?
偏其他货都是定了买家定了价的,不然提价出售,多少总能挽回些损失。如今却是无计可施。这趟买卖,真是亏到家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17、七娘2()
武二娘闲来无事,天天陪在七娘身边。
范十一郎因七娘病重,脸色本就不好。加上当日武二娘出言顶撞于他,见了她脸色就更不好了。
不过,武二娘再没说什么,范十一郎也不好了作。再一想,七娘这病,显然是不能好了。若让其他娘子照顾,万一照顾的人出个好歹,他岂不又添损失?
这武二娘自己要强出头,他乐得得个免费的看护。她又不是他买来的,有什么损失,即使跟着七娘一起丧了命,那也是活该,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范十一郎甚至想过,索性给掌柜娘子和武二娘一笔钱,将七娘丢在客栈,交由武二娘照顾。他呢,则带着其他人照常进京。
若七娘侥幸能活,算她的造化。送个信儿到京中,他再回来接她就是。若短命死了,也不用通知他了,找床草席一裹,不拘找个什么地方随便埋了就是了。
大家省事儿。
范十一郎说得轻松,掌柜娘子和武二娘对看了一眼,神色都有些异样。
”两位娘子以为如何?“
人命关天,掌柜娘子哪里肯答应?武二娘死死地瞅了范十一郎一眼,虽没说话,明显也是不答应的。
范十一郎只得讪讪地作了罢。
怕与七娘同住的其他娘子沾染上她的晦气,他只得忍痛,另开了间房,让她们住了进去。先前的房间,独留下了七娘一人。
武二娘坐在七娘床头,轻轻地挥着纨扇。七月流火,扇出来的风,都是热的。
七娘瘦得脱了形,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连嘴唇都成了淡白色。
武二娘看得心惊,七娘却努力挤出了一丝笑:“劳二娘挂心了,我没事儿。
武二娘远远地望着窗户外的“口”形太空,太阳白得晃人的眼睛。
她轻轻地替七娘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忍不住想,若是能下一场雨就好了,也许温度就降下来了。
“心静自然凉,七娘你保重身子要紧,别东想西想的。“她安慰七娘。
七娘道:”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好想的?想了也是白想。“顿了顿,她微蹙眉头,抚着胸口又道,”只是这天气,热得真是让人闷得慌。“
”其实这算不了什么。”武二娘笑道,“我的家乡,夏日素有火炉之称。七娘你想想,那得有多热。”
听到“家乡”二字,七娘的眼睛不由一亮。
“不知二娘是哪里人氏?”她问道。
得知武二娘是剑南道渝州府人氏,她更激动起来,苍白的脸上浮起一抹绯色,空洞的眸子也有了神彩。
“我也是渝州人氏。这么说,你我是同乡了。只是“她有些迟疑,”记得我的家乡似乎并无火炉之称。”她喘息着,努力回忆着自己的故乡。
武二娘没想到有这么巧,心里一个咯噔,忙笑道:“渝州府地大,下辖各地连语言都有不同,这别称不过是当地人自称罢了,自然也有不同的。不知七娘是渝州府哪里的?”
七娘想了半日,摇了摇头。
三岁上,她就被父亲卖给了人牙子,以后更被多次转卖,早已经记不清故乡的名字和模样了。
只记得有山有河,阿耶脾气暴躁,不顺心就饮酒,醉了就打人。阿娘爱笑,即使被阿耶打得满身青紫,脸上流着泪,也会对她笑。
人牙子来领她那天,阿娘终于笑不出来了。阿娘抱着她哭得几乎晕了过去,死也不肯松开她。后来阿耶一脚将阿娘踢翻在地上,捞起她就扔给了人牙子。
她在人牙子的手中挣扎哭喊,阿娘在后面追着哭喊
武二娘忍不住落下泪来。
七娘却笑了,笑得很灿烂。
“我想起来了,我的名字叫莲花。”她被人牙子扔上了牛车,阿娘还在后面叫,“莲花!我的莲花!”
“二娘能叫我一声莲花吗?“七娘目光热切地望住武二娘。
”莲花“武二娘哽咽叫道。
七娘笑了:”好听吗?“
武二娘拼命点头,眼泪溅了七娘一脸。
“好听,而且寓意也好。”
“阿娘取的。”七娘很骄傲地道。
”你娘一定很疼你。“武二娘道。
七娘叹了口气:”阿娘的确疼我。“她眼神一黯,“阿耶叫我大妹,下面的妹妹叫二妹,三妹。“
不过是个女娃,他都懒得取名字。
武二娘握紧七娘的手,没有说话。
“我要回去了,见阿娘。”她喃喃地道,”也不知道,阿娘还认不认得我?“
”母子连心,一定会认得的。“武二娘含泪笑道。
七娘想要想起阿娘的样子,想了半天,长长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我不记得阿娘长什么样了。“她看上去很是悲伤。
”没关系,我相信,等你见到她,自然就会认得了。“武二娘犹豫了一下,垂眼慢慢地道,”你虽然不幸,其实我挺羡慕你的,我都没见过自己的爷娘。“
七娘吃了一惊,想坐起来,却又无力地躺了回去。她反手握住武二娘的手,才发现她的手竟然冰凉。她忍不住问道:”怎么会?“
武二娘抿嘴摇头:”不谈这些。你说了这许多话,想也累了。快别说了,闭上眼睛,好好休息要紧。“
七娘不肯闭眼,她怕自己闭上眼,就再也醒不来了。
”对不起,是我勾起了你的伤心事。“她越想越内疚,”你比我更伤心,却还要来安慰我我我能认识二娘,”她激动起来,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半日才憋出一句,“上天待我不薄。”
武二娘看了她一眼,慢慢地低下了头。
她心里堵得很,突然有些后悔不该打这可怜女子的主意。
但从七娘的房间出去,她还是一刻都没有停留,径自去找了掌柜娘子。
一句废话都没有,直接对她道:“请娘子务必帮如月一个忙。”
掌柜娘子笑着望了她一眼:“娘子请讲。”
“望娘子为我找一个银饰匠人,要手艺好的,要快。”武二娘说得很是郑重。
“这个容易。”掌柜娘子略一思忖,应了,并立刻就打发一个小二出去寻人。
“娘子是要打几件首饰么?奴常去的那个银铺还好。”
武二娘沉吟着不答话。
掌柜娘子又问,”娘子脸上这披帛,竟不肯取下来了么?”掌柜娘子好奇道。
女子固然都爱美,但这样蒙着脸,不知道的人见了,未免也太奇怪了。
武二娘下意识地攥紧了手,抬眼望着远处不知什么地方,眸子里带着梦幻般的神彩。
“快了。”她喃喃地道。
掌柜娘子不太明白她的意思,望着她的眼睛忍不住想:“可惜了。”
可惜,这么双漂亮的一双眼睛,生在这样一张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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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假母1()
假母春玉娘在平康坊经营多年,从当年的都知娘子到如今的假母,其中艰辛自不必说,都可以写一部我的奋斗了。
春玉娘一向自诩见多识广阅人无数慧眼识珠生财有道。可今日的生意,却委实让她有些迷惑。
要说这柳七娘,身材丰腴,珠圆玉润,难得的是态度不卑不亢,落落大方。
春玉娘先就有了两分满意。
加上一双眼睛,不笑时幽深如潭,一笑,春风吹皱了潭面,一片波光盈盈,真是难得的漂亮。肤色么,也是白皙嫩滑,是美人的底子。
可是
春玉娘的目光久久地落在柳七娘被银质面具遮住的半张脸上,心里不住掂量,不知这面具底下,遮住的是什么。
刺青?胎记?或者疤痕?
或者,也可能什么都没有,确实是佳人难得,故弄玄虚抬高身价的把戏而已。
春玉娘将目光转至范十一郎脸上,范十一郎微笑着,如佛寺里的佛,都算得上宝相庄严了。
过犹不及,春玉娘反倒警惕起来。
这范十一郎一向是个奸狡的,不然也做不了这一行,财迷心窍以次充好,做出了混账事也难说。
不然好好地谁会把半张脸遮起来?
春玉娘思前想后,既怕要了人,结果却着了范十一郎的道,面具下是个丑女无盐。钱帛事小,传出去,于她的声名却是大有关系。
可是若就这样让他们走人吧,万一真是个绝色佳人,从眼皮底下放过却落入了别人家,这看走眼的名声担待不起不说,只怕生意也会大受影响。
这范十一郎虽然刁钻,不过是在钱帛上计较些,出这样的难题,倒还是第一次。春玉娘再是聪明过人,一时却也没了主意。
她皱着眉头望了柳七娘半日,那双眼睛不闪不避,倒是个有胆色的。她喜欢。
可惜做她们这一行的,有胆色当然好,没有却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儿,身价高低的区别而已。
但若只有胆色,却是万万不行的。
春玉娘突然回过神来,她是买方范十一郎是卖方,钱在她手中,主动权自然也该在她手中。这柳七娘喜欢戴面具是她的事,勘验货物却也是买卖成交的必要步骤。就好比上脂粉铺子买胭脂水粉,没听说装在匣子里,就不能打开看看成色闻闻味道的。
近日真是被那人闹得头疼,竟糊涂至此了。
春玉娘缓步行至柳七娘面前,身前身后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圈,伸手就要去揭她的面具。柳七娘敏捷地往后退了两步,头微微一偏,春玉娘的手,便落了个空。
四目相投,柳七娘固然平静,春玉娘却也不着恼。她回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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