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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马秦川-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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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老爷，我的姑娘让他们给——给糟蹋——了，畜生啊，畜生啊，求老爷您给我们做主啊。”一位中年妇女哭道。
“我们的粮食，还有被褥衣服都被抢走了。这可让我们怎么活啊。大老爷，你可得给我们做主啊。”现场喊冤声彼此起伏，哭声一片。
“什么，我们的兵抢你们了？”万山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尽管他们是土匪，可是，没有大头领的命令，一般人是不敢随便进入老百姓家抢东西的，尤其是抢人家的闺女，奸淫人家的老婆，那更是犯了李国亭制定的莲花山山规的。
“大老爷，他们还开枪打死了我的丈夫和儿子，可伶我那儿子啊，他才十六岁。呜呜——。”一位妇女匍匐到万山青的脚下，突然伸出双手大胆的抱住万山青的脚脖子，哭喊道。
几个匪兵见状，马上上前，举起手中的枪托，就朝老妇人胳膊上砸。万山青伸手制止了。
“干什么，你们干什么？都给我退回去，退回去。”万山青朝那几名匪兵怒喝到。
那几名匪兵马上收起手中的步枪，乖乖地退到后面去了。
“这位大嫂，你请起来，起来。你说的事，我们大头领还不知道，不过。我马上就去报告他知道，你先起来，起来。”说着，万山青伸手搀起那名抱着他双脚的妇人，并对台阶下跪着的那些县城里被抢的老百姓大声说道：“这国有国法，山有山规。我们莲花山的人马虽然是土匪队伍，但我们只打地主富豪，不打穷人，也不会抢穷人，你们放心，要是我们队伍中果真有人敢违反山规，我们一定定斩不饶。”
“求大老爷给我们小民做主啊，求大老爷给我们小民做主啊。”台阶下又是一片哭喊声。
万山青见状，皱皱眉头，朝身边的警卫喊道：“来人，去把邓大队长和侯大队长给我喊来，就说大头领叫他们马上到县政府大院来。”
“是，军师。”两名警卫立刻奉命去找侯长立和邓德全去了。
万山青转身离开大院门前这些跪在地上不肯起来的民众，朝县长办公室走去。
县长办公室里。
万山青一走，李国亭马上对郑师长和李政委说道：“刚才外面出了点事，万军师去处理了。郑师长，你和李政委刚才所说的，都说到我李国亭的心坎上了。哎，我的父母、姐姐就是让地主老财逼债逼死的。当年，我在武汉投靠吴佩孚的警备军，就是想将来能掌握了枪杆子，能让那些和我一样的穷苦农民兄弟不在受那些地主恶霸的欺负。只是——。”
“只是李大头领后来却带领队伍上了莲花山。”郑师长笑道。
“呵呵，对，郑师长说的对。”
“所以吗，李大头领，我才说，我们有着共同的被地主豪绅欺压剥削的经历。我们一样有着同一个目的，那就是在全中国彻底推翻地主军阀的反动统治。”李政委接着李国亭的话说道。
“李大头领，我们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是，我们却很投缘啊，哈哈——。”郑师长笑起来。
“哈哈——。”李国亭也笑了。
“是很投缘，当年，我在莲花山上第一次和你们那位川陕苏——苏——。哎呀，你看，叫苏什么来着。”李国亭又记不住那句拗口的词语来。
“李大头领，是我们川陕苏维埃吧。”李政委说道。
李国亭伸手拍了一下自己脑瓜，不好意思地说道：“对，对，就是那个川——川陕苏维埃，我还记得那个叫什么主席的，真是个能人啊。我本来对你们这些红军也没什么好感，可那一次，硬是让他把我说动了。你们**里，有那样的能人，了不得啊。”李国亭想起那次和川陕苏维埃主席熊国炳的会面，直到现在，他还对熊国炳很是佩服。
“李大头领说的是我们川陕苏维埃主席熊国炳吧。”郑师长说道。
“对，对，就是那个熊国炳。”李国亭说道。
“熊主席现在已经不再担任川陕苏维埃主席了。”李政委说道。
“哦，那他去那了？”李国亭问道。
“他跟随我们红军第四方面军走了。”
“哦，可惜啊。我还说将来有机会好好和他聊聊呢。”
“呵呵，看来李大头领还真和我们熊主席有缘啊。不过。我们红二十五军和熊主席领导的川陕苏维埃红军都是一家人。李大头领若有意，我们真心邀请您到我们七十四师去做客。”郑师长说道。
“好说，好说。有时间，我李国亭一定前去贵师拜访二位。”
这时，万山青突然急匆匆走进来，他看了一眼郑师长和李政委，便急忙走到李国亭身边，弯下腰，把嘴凑在李国亭的耳边，贴着耳朵，小声地说了几句。
李国亭闻听，脸色大变，也没顾忌眼前的客人，马上怒喝到：“把那些抢老百姓的人都给我统统抓起来，枪毙，枪毙。”
“是，大头领。”万山青领命，再次抬头看了一眼郑师长和李政委，没说什么，转身离去。
万山青一走，李国亭怒气还未消。他站起来，对郑师长和李政委说道：“郑师长、李政委，让你们二位见笑了。我的手下违反山规，抢了老百姓的东西。老百姓跑到县衙告状来了。”
“哦。”郑师长和李政委都从座椅上站起来。只见郑师长严肃地对李国亭说道：“李大头领，希望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也希望李大头领能约法三章，保护县城里的老百姓的生命财产安全。”
李国亭点点头，说道：“这个二位放心，你们有你们红军的规矩。我们有我们土匪的规矩。犯规者定斩不饶。”
“好，李大头领。你们有事，我们就不打扰了。后悔有期。”
“好，不送。”
郑师长和李政委刚转身走到门口，李国亭却突然喊住了他们。
“哎，慢点。”
郑师长和李政委都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
“李大头领，还有事吗？”郑师长问道。
李国亭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这座县城是你们打下的，还是还给你们吧。你们明天就来接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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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铁面执法（）
送走红军七十四师的师长和政委以后，李国亭立刻把梁全民找来。他当面把梁全民大声训斥一顿。因为，占领县城后，李国亭便把县城的指挥权临时交给了梁全民。现在。匪兵们在县城胡作非为，惹的老百姓都跑到县衙来告状来了，这还了得。
“你是怎么搞的，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啊，纵容手下士兵抢人家老百姓的东西，强奸人家的闺女，滥杀无辜。你说该怎么处罚你。”李国亭瞪着眼睛，望着这位昔日的师傅。脸上肌肉因气愤而抽缩到一起，那模样特别的难看。
“冤枉啊，大头领，这些事，我真的不知道，都是那个侯长立私下里纵容手下干的。”梁全民看见李国亭那张因气愤而扭曲的脸，他了解这位徒弟的脾气，发起怒来，那可是六亲不认。所以，当着李国亭的面喊冤的时候，那两条腿，也止不住抖动起来。
“冤枉，怎么个冤枉你了。我是让你总负责来着，还是让他侯长立总负责来着。”李国亭说道。
梁全民底下了头。
“来人，李国亭大声喊道。
马上从外面进来几名匪兵。
“把他给我绑起来，拉到大门口去。”李国亭大声命令道。
几名匪兵不由分说，上前把梁全民五花大绑地给绑了起来，架起他的胳膊就往大门外面走。
“大头领，大头领，我冤枉啊，冤枉啊。”梁全民在匪兵的架离下，一边挣扎，一边对着李国亭大声喊着冤。
李国亭把身子转过去，没理会梁全民的求情和喊冤。
就在这时，万山青从外面走进来，他一抬头，猛然看见几名匪兵架着五花大绑的梁全民就往门口走，又见梁全民望着背对着他的李国亭不停地喊冤，急忙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军师，快救我，大头领要杀我，我冤枉啊。”梁全民望着万山青，嘴里喊着冤。
“哦。”万山青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一定是李国亭因县衙门外跪在地上喊冤的那些个被匪兵们抢了财物，杀了人的老百姓，所以要拿梁全民开刀试问。
“慢着，等等。”万山青挥手让匪兵们先暂时停下来，便急步走到李国亭身后。
“大头领，干嘛要杀梁总教习？”万山青开口说道。
李国亭慢慢把脸转过来，望着刚进来的万山青，开口说道：“他违反山规，纵容手下在县城胡作非为，该不该杀头。”
“该杀。”万山青说道。
梁全民听个明白，马上又喊起冤来：“冤枉啊，大头领，我真的是冤死了，我没有纵容手下——。”
万山青朝梁全民摆摆手，意思是让他先别说。
梁全民马上明白了，停止了喊冤。
“该杀就得杀，我李国亭对犯错的人绝不留情。”李国亭说道。
“大头领，这也要看什么情况。我们是土匪，不能完全按照**或者红军那一套做法行事。我看梁总教习有错，但错不至杀头。正真该杀的是侯长立和他手下的那帮兵，我刚了解清楚了，在县城里头抢百姓东西，强奸女人，杀害无辜，就是侯长立手下那几个中队长和小队长带头干的。”万山青说道。
“哦，那还不去给我把他们全都帮起来。”李国亭闻听大怒，他对万山青说道。
这时，只见万山青走上前去，悄悄地对着李国亭的耳朵说了几句，李国亭的脸色开始变过来了。
“好，军师，就依你，先把那几个被抓获的混蛋当众给我枪毙了。其他的事回山寨再说。”
县衙大门前，那些跪地喊冤的城里的老百姓这时忽然看见从前面的大路上，押过来七八名匪兵，那些个匪兵个个被反手五花大绑，一队匪兵压着他们就来到了县衙门前。
这时，李国亭迈开大步，从县衙里走了出来，他身后跟着军师万山青。
李国亭站在县衙门前的台阶上，绷着脸望着门前黑压压的一片喊冤的老百姓，开口说到：“各位父老乡亲，我就是莲花山的大头领李国亭。”
“啊——。”
李国亭话音刚落，便引来了了下面一片惊讶声。县城的这些老百姓只是闻其名，可谁也没见过李国亭的面。所有的目光都瞅向站在台阶上的，魁梧健壮的，一脸胡须的李国亭。
“他就是那个李胡子啊。”人群中，有人小声议论。
“对，我就是李胡子。我迟来了一步，让你们受委屈了。”李国亭说道。
“大头领，你要替我们这些老百姓做主啊。我们可没有得罪你们啊，可我们家里的东西还有女人，都被你们的人给——。”
李国亭朝向他开口诉冤的老头摆摆手，说道：“老人家，你说的这些事我都知道了。俗话说，家有家法，国有国规。我们虽然是土匪，但我们也有我们的规矩。犯了规矩，就得杀头。”
台阶下面的那些老百姓听到这里，都不吭声了。静静地瞪大眼睛，望着站在台阶上的李国亭。
“我的手下没有按我们莲花山山规做事，害了你们。这是我这做大头领的罪过。我没有带好我的人，我李国亭向你们赔罪了。”说着，李国亭便弯腰向在场的老百姓深深鞠了一躬。
台阶下面，一片沉静。人们都不在窃窃私语了，专注地望着李国亭。
“我李国亭刚才说过，犯了规矩，就要杀头。这一点，我绝不会偏向我的手下。今天，就当着大家的面。把我手下这几个违反山规，祸害你们的人枪毙了，让他们用他们的血和命来偿还欠下你们的债。”李国亭说完这最后一句话，马上一摆手，示意那些匪兵把被绑的那几名匪兵押到县衙旁边的墙根，执行枪毙。
众匪兵立刻押着那几名匪兵来到旁边的墙根，将他们一字排开，面对着墙。执行枪毙的匪兵拿着枪，在他们身后站成一排，举枪瞄准他们。
那些老百姓这时才看清楚，就要被枪毙的那些抢过、杀过他们的匪兵，原来都很年轻，有一个站在边上的准备被枪毙的匪兵，还长着一张嫩稚的娃娃脸，看那年纪，也就有个十五、六岁。
一位上了年纪的妇女，头上包着头巾，从人群众跑出来，突然跪在李国亭面前，开口说道：“大头领，饶过这些娃娃吧。我不要他们为我闺女抵命了，放了他们吧。”
又有几位妇女不忍心这几名像还未长大的娃娃一样的匪兵被当众枪毙，也跑出来向李国亭求情。
“大头领，放了这几个娃吧。这么小点，就枪毙了，我们也不忍心啊。我们不要向大头领喊冤了，只求大头领放过这几个娃娃就行了。”
李国亭并没有理会这几名替要被枪毙的那几个匪兵求情的妇女，他一狠心，右手往下一摆，执行枪毙任务的匪兵便扣动了手中端着的抢，一排枪声响过之后，那几名年轻的匪兵便倒在县衙旁边的墙根下。
台阶下的人群里忽然产生了一阵骚乱，许多人，尤其是那些胆小的妇女们，在枪声响起后，马上捂着脸，惊恐地喊叫着，朝家中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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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静谧宅院（）
莲花山的土匪从占领的县城退出去，带着他们缴获的枪支弹药，布匹粮食，浩浩荡荡地回山了。
于此同时，红军进占了县城。
李国亭率队回到莲花山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安顿完队伍。李国亭带着自己的卫兵便直奔后山大院而去。
这时，一轮明月已经从东方的山坳升起。冉冉的月光似水银般，从辽阔的苍穹一下子倾泻到人间。
凉风阵阵，树影婆娑。除过路上不时有巡逻的匪兵以外。偶尔还能看见从路边草窠里蹦出的松鼠，像个暗夜里的小精灵，在李国亭行走的路前方蹦跑。
前面就到他这位莲花山大头领的宅院了，李国亭看到自己那幢影影绰绰的宅院，不免放慢了脚步。他伸手示意跟在自己身后的卫兵放慢脚步。他想听听婉茹在这静谧的夜晚弹琴的声音。
奇怪，今天晚上，怎么不见婉茹弹琴了呢。
婉茹喜欢晚上弹琴，每次弹琴前。她都要沐浴更衣，焚香祭拜。然后，坐在琴台前，静心地弹上一会琴。
每次，当李国亭晚上归来的时，准会在里宅院不远处，听到婉茹弹奏出的美妙的乐曲声。
可惜婉茹患的那种罕见的怪病，白天，李国亭就再也见不到婉茹了，一到晚上，婉茹准会活灵活现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的李国亭，每次有事出去，晚上回来时，走到这里都要停停脚步，侧耳倾听婉茹弹出的琴声。
今天晚上，当他再次走到这里时，却没有听见婉茹弹琴声。李国亭感到奇怪。于是三步并两步地大踏步朝自己宅院走去。
宅院门口，有两名卫兵站岗。他们一见李国亭回来了，立刻立正敬礼。
“你们见夫人了吗，她可在家？”李国亭马上问站岗的卫兵。
“报告大头领，我们没看见夫人。”卫兵站直了，向李国亭敬礼回答。
李国亭没再说什么，便带着自己的贴身卫兵，回到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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