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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马秦川-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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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李国亭坦然地放松紧张了一天的身体,钻进窝棚里的干稻草堆里。别说,这稻草堆还真暖和,刚钻进去,李国亭就感到身体不那么寒冷了。
他趴下身子,从怀里掏出刚才从地里偷拔的那两个白萝卜。贪婪地望着带着泥土香气的沾有雪泥的萝卜,说道:“饿死我了。萝卜啊萝卜,有了你,我就不怕死了。只要能让我活下去,将来报了仇。我一定给你建个庙。天天贡奉你。”
说着,李国亭用手把萝卜青皮上的雪泥用手擦擦,张开嘴,“咔嚓”就咬了一口。
也许是太饿了,他三下五除二,就把两个萝卜全吃完了。感觉肚子还是饿俄的。
他从稻草堆里爬起来,抬起头,四处张望了一下,天已经黑了,窝棚前面不远的村庄里,已经亮起点点灯火。晚风带过来一阵狗吠声。居住在村庄里的人家,大概开始烧晚饭了吧。一想到晚饭,李国亭就忍不住流出了口水。
想起父母活着的时候,自己也不是和村庄里的人一样,这时候,坐在屋子中央的那张小木桌旁,正在喝着母亲熬的玉米粥。可现在,别说一碗玉米粥了,就是一个窝窝头,也没人给。
“他妈的,老子有一天有个出头日子,非把这些财主们统统关起来,不给他们穿衣,不给他们吃饭,让他们也受受这罪。”李国亭恨恨地望着灯光闪烁的村庄,自言自语地说到。
又在窝棚里呆了一会,肚子还是饿,李国亭瞅瞅,四周没有什么动静,便从稻草堆里爬出来,顺着窝棚的柱子溜下来,猫着腰,再次来到刚才那块萝卜地里。他爬在地上,伸手就去拔萝卜。这次,他有点贪心,一连拔了三个,揣进自己的棉袄里。刚准备后退,就感觉身后有一只大脚,一下踩在了自己的小腿上,疼的他“哎呀”地喊了一声。猛地回过头来。
“妈的,你这个贼娃子,敢偷你大爷的萝卜。”随着一声怒喝,李国亭看见一个手里拿着锄头,头上戴着棉帽的人,正用他的一只脚,踩住他的小腿肚。手里的那把锄头也被高高举起来。朝他身上砸下来。
第七章 山神庙里()
晃动的锄头从农夫手里往趴在雪地里的李国亭身上砸下来。
李国亭脑子嗡的一声,心想,完了,我李国亭大仇未报,就死在了农夫的锄头下了,是命吧。想到这,把眼睛一闭,等死。
就在农夫的锄头砸向李国亭的一瞬间。那把锄头却突然停在了李国亭的后背上。
原来,李国亭偷的这家萝卜地,是这个村子一户姓丁的农家。主人叫丁全亮,四十来岁。
天刚黑,丁全亮抗着锄头来到了自己的萝卜地。准备挖几个萝卜回去。就在他来到自家地里,准备挖萝卜时,意外发现自家地里的雪地上有人踩过的脚印。再一看,地里的萝卜被人偷拔了。心中一团怒火。
自打这两年年成不好。四乡八岭受灾的农户多起来。他们这里紧靠红岩河。还没受多大的影响。自然灾害没受。人害到是遭受不少。自去年以来。小偷一下子多了起来。不说村子里养的鸡呀、鸭呀。羊啊、牛啊。就是连小猫小狗都被偷了去。还有,最恨的就是这地里的庄稼。农家人,一年到头,就盼着地里的收成。好卖几个钱。一家人生活用。那成想,包谷成熟偷包谷。豆子成熟偷豆子。地瓜成熟偷地瓜。 啥成熟偷啥。简直防不胜防。于是,家家户户开始在地里搭起安棚,一家人轮流住在地里,看起自己家的庄稼。
丁全亮也不例外,他家这块临河滩的地,不知被偷过多少回。可他从来也没抓住过贼娃子。有几次,到是让他遇到过,那贼娃子脚底下像是抹了什么油,两片脚丫子跑的比狼还快,硬是从自己眼皮底下跑了去。让丁全亮费劲地空追了几回。
这让丁全亮心里一直闷着一口火。他发誓,要是再让他逮住贼娃子,先打死他再说。
这天晚上,他刚来到自家地里,就发现不对劲,凭直觉,地里的萝卜又被可恶的贼娃子光顾了。这气就不打一处来。他上前顺着雪地脚印,走到刚才被李国亭拔过的萝卜地头。蹲下来,看了看被拔过萝卜的松散的土壤,和掉在地上的发黄的萝卜叶子,气得直骂:“好个狗日的贼娃子,专门盯上你爷爷的萝卜了。等着,容我逮着你,一锄头挖死你。”
丁全亮嘴里骂着,却也没可奈何。只得挖了几个萝卜往回家走。
走了一段路。忽然想起,看那样子,贼娃子才偷了没多久,地上的脚印还新鲜着呢。都怪自己一气之下,没看仔细,说不定,顺着地里的脚印,保不准能抓到偷萝卜的贼。
想到这,丁全亮往紧里掖掖棉袄。右手抗起锄头,左胳膊窝里夹着新挖的两个萝卜,又往回走。离自己的萝卜地不远,他就发现,地里有动静。仔细一看,那地上趴着一个人。
“好你个大胆的贼娃子。还敢来偷。看你是活腻了。巧呢。你爷爷抓了你好几次,都让你这龟孙子跑掉了,今天,活该你落在我手上。你爷爷今天可要在你身上出这口气了。”心里这么说着。丁全亮从右肩上取下那把锄头,把左胳膊窝掖着那两个萝卜悄悄地放在田垄边。双手紧紧握住锄头,两眼紧盯着前面雪地里趴着那个人,小心翼翼地扑了上去。
正当他右脚用力踩住李国亭的小腿肚,双手高举起锄头,喊着打向李国亭的后背时,猛地看见李国亭回过头来。那是一张还未成熟的,幼稚的。单纯的娃娃脸。一双惊恐的眼睛正在恐惧地望着他。他从他恐惧的那双眼睛里,似乎看到饥饿的眼神和恐惧的脸色。突然,一阵怜悯涌上他的心头。他又有些不忍心对着这么一个衣衫褴褛的孩子下狠手了。
“起来,你是谁家的孩子?为什么偷我的萝卜?”丁全亮移开那只踩在李国亭小腿肚子上的脚,伸手拽着李国亭脖子上的棉袄领子,把李国亭提溜起来。
李国亭此刻虽然心里害怕。他不知道这人会怎么对待他,但他有一点是知道的,那就是,乡下的人抓住小偷,从来都不会轻饶的,小了,暴打一顿。大了,那就是打死。他小时候也曾在自己的村子里,看到过乡亲们亲手打死过一个偷牛贼。那个人人激愤、人性扭曲的场面甚是可怕。
因此,现在自己也成了偷人家东西的贼了,还让人家当场抓住。那准没好果子吃。算了。事到如今,只能听天由命了。爱怎么就怎么着吧。
想到这,李国亭把眼睛一闭,也不理会丁全亮的问讯。
“哎,你这贼娃子,问你呢?你他娘的不说啊。好,走,把你抓到村上去,看你还说不说。”
李国亭依然一声不吭。
丁全亮无奈,抓着李国亭回到村子里。
听说丁全亮抓到了一个贼。全村的人都跑出来看热闹。这一两年,小偷经常光顾这个村,大伙都很气愤。有几次,发现了贼,可就是没抓住。让贼给跑掉了。这次,听到说抓到贼娃子了。全村人就像过年似的一下子热闹起来。
碾麦子用的土场上,聚起许多人。李国亭就被围在村民们围的圈子里。
他的两只胳膊被用草绳反绑着。低着头,光着脚站在圈子里。
村民们有的人开始骂他,年青的人,有人上去用脚踢他,还有妇女用吐沫吐他。
有人提议,把他吊到村子旁边的山神庙里。到天明了。拿他这个贼祭奠山神。
于是,众人簇拥着,把李国亭连推带踹。弄到了村子西南角的山神庙里。
村民们请来了村长。让他住持对李国亭的审问。
于是,在山神庙里。晚上,临时开起了审讯会。
村长是个瘦高挑个子,长着一嘴的山羊胡子。在这个村子可是说一不二的人。他坐在太师椅里,隔着面前的长条桌,透过鼻梁上那副水晶石眼镜,借着山神庙里的清油灯光,上下打量了一番站在他面前的李国亭。
“你叫什么名字?”他开口问道。
李国亭挺着头,不回答。
“住在哪里?”
李国亭依然不回答。
“为什么要偷丁家的萝卜?”
李国亭还是不回答。
“我看这小子是吃了称砣,找死来了。他妈的,村长问你,你还装老大啊。”旁边站着一位村公所的大汉,上去踢了李国亭一脚,嘴里呵斥到。
村长一连又问了几个问题。李国亭还是一声不吭。
于是,村长把脸转向围在旁边的村民:“这个贼看样子是个惯偷。什么也不说。不说,就证明他就是我们村经常被偷的那个贼。大伙说怎么对付这个贼,是把他送官呢?还是按照我们村规办?”
“按村规办。按村规办。现场一片喊声。
村长从太师椅上站起来,对着面前站立的李国亭说道:“按照村规,偷窃村里财物要被吊在山神庙里。祭奠山神。”说完,他撇了一眼一言不发的李国亭。发现,李国亭还是挺着头。什么也不说。
于是,村长把长袖一甩,说道:“就按村规,把这个贼吊到上神庙的大梁上,祭奠山神。以禁效尤。看以后,还有那个贼敢光顾我们红岩村。”说完转身离开。
几个年青村民很快便把李国亭反背着手,吊在了山神庙神像前的那根梁柱上。
半夜,看热闹的人都离去了。整个山神庙里,除过看庙的老头,躺在庙前的那个小屋里睡去了以外,就只有亮着清油灯的座前的山神高大的塑像,在清冷的寒夜里。扬着那张褪色的有些破损的泥塑脸,似笑非笑地望着吊在他面前的李国亭。
太难受了。李国亭的两只胳膊被绳子吊在大梁上,酸痛酸痛的。他挣扎了一下,想活动一下身子,减轻一下胳膊的酸痛。无奈,越活动,胳膊越痛。吊了半个晚上,肚子也饿的咕咕响。嘴里干渴的直冒烟。大脑更是涨的厉害。
渐渐。李国亭有些支撑不住了。昏昏沉沉地垂下了头,昏死过去。
第八章 危难获救()
“哥哥。哥哥,你醒醒。你醒醒。”耳边仿佛响起了一个女孩子的声音。昏死过去的李国亭猛地苏醒过来。
恍恍惚惚,李国亭睁开眼睛,看到脚下的山神供桌旁边,站着一位身穿花布棉袄、和自己差不多的小姑娘。小姑娘扎着两根马尾小辫。扬起冻的红扑扑的脸蛋。同情地伸手摇着李国亭的小腿,嘴里轻声唤着他。
李国亭努力挣大眼睛,困难地吐着话语:“你――你是――是谁?”
小姑娘微笑了一下,没回答,转身向身后望望。原来,小姑娘的身后还站着一个人,那是一位头上裹着头巾,身穿深蓝色厥肚棉袄的老年妇女。
“奶奶,他醒了。”小姑娘对老妇人说道。
“来,帮奶奶把这娃儿弄下来。”
老妇人说着,伸手把山神面前的那张八仙供桌往李国亭脚边拉。小姑娘也帮助拉那张供桌。
“你――你们是谁?为啥要帮我?”李国亭吃惊地望着这对婆孙问到。
“快别问了,孩子,我们帮你逃命吧。要不。天明,你就会死在这里。哎。都是可伶的人啊。”老奶奶对李国亭说道。
很快,那张供桌就被老奶奶和她的小孙女拉了过来。老奶奶爬上供桌。伸手去解绑在李国亭手背上的绳子。
小姑娘在下面杨着脸,注视着奶奶的一举一动。
“艳红,去。到庙外面望着点,别让人发现了。噢。”老奶奶一边动手帮李国亭解绳子,一边回过头对小孙女说。
“嗯,奶奶,我去看。”小姑娘应允着,转身出了庙门。
“唉,多不当的娃儿啊,这么大点,就遭这罪。”老奶奶一边解绳子,一边嘴里说着。
绳子解开了,李国亭一下没站住,双脚一麻,身子往下一溜,就瘫软在供桌上。
老奶奶急忙扶起李国亭,当老奶奶的双手触到李国亭冻得紫红似的像红萝卜头一般的双脚时,不免心疼起来。
“哎吆,娃儿,真是遭罪啊。连个鞋儿都没得穿。看,冻成啥了。”说着,老奶奶从怀里摸出一双纳底的棉鞋,给李国亭穿上。
“奶奶,谢谢你。”李国亭感激地蠕动着干裂的嘴,对老奶奶说道。
“哎呀,说个啥子谢。奶奶我问你。你干嘛要偷人家东西?”老奶奶问道。那双仁慈的双眼紧盯着李国亭羞愧的脸。
“我――我不是故意去偷的。我――我饿了,偷了他家地里的萝卜吃。”李国亭低着头说道。
“偷了萝卜就要被吊死?哎,这是个什么世道啊。”老奶奶忿忿地说道。
就在这时,在门外望风的小姑娘突然慌慌张张地跑进庙里,对着老奶奶小声喊道:“奶奶,有人朝这边来了。”
老奶奶一听,马上紧张起来,她忙对李国亭说:“快,快跟奶奶走,我们从庙后面出去。”说着,伸手搀着李国亭的胳膊从供桌是哪个下来,就往山神像后面走去。
“奶奶,带他去咱们家吗?”跟在奶奶身后的小姑娘问。
“那还用说,娃儿不去咱家,让他们发现了,非把他打死不可。哎,都罪孽 。”老奶奶一边扶着李国亭往后面走,一边对小姑娘说道。
“我知道了,奶奶,我在前面给你们带路。”说着,小姑娘闪身往他们前面跑去。
摸着黑,七拐八拐地。李国亭也弄不清楚老奶奶把他领到那里了,反正,走了一段崎岖的小路,好像还绕了一个圈子,走过几户人家的小院外面,总之,他跟着老奶奶来到了一处院落前。
老奶奶伸手推开半掩的院门,指着院子对李国亭说道:“快进去,到屋里去。”
李国亭迈脚走进院子。老奶奶和孙女都进了院子。三个人摸黑走进屋子里。女孩点起起一盏清油灯,黑暗的屋里顿时亮堂起来。
这时,李国亭才看清,这是一间朴实的农家小屋。靠着窗户,砌着一张土炕。炕上铺着一领竹席。席上铺着蓝花粗布褥子。炕头摆着一个长条的红漆铜锁木箱。木箱脚头,放着一床绣花棉被。
土炕边,摆放着一张半截柜子,枣红色的柜子表面,摆放着一个红漆木盒。
“娃儿,别楞着,赶紧上炕上去暖和暖和。”老奶奶把李国亭推着上了土炕。
“艳红,去到厨房拿点吃的来。”老奶奶又转身对站在自己身后的孙女艳红说道。
艳红转身走出去。
炕上真暖和。李国亭还从来没有感受到这么温暖的家。不觉的眼睛潮湿起来。
“奶奶,你救了我,我以后一定要报答你老人家。”李国亭对老奶奶说道。
“哎呀,快别这么说了。啥子报答。能活下来,就托老天爷的福了。哎,对了。奶奶还没问你,你叫个啥?”老奶奶一抬脚,坐在炕沿边,露出一只打着黑布裹脚的小脚。
“我、我叫李国亭,小名叫铁蛋。”李国亭说道。
“李国亭。好名字啊。长大了一定能干大事。可千万不要再去偷别人的东西了,噢。偷东西被人抓住,会被打死的。”老奶奶叮嘱道。
“嗯,知道了。”李国亭应答道。
这是,艳红姑娘从厨房里端来一碗热乎乎地包谷粥,一碟咸菜和两个窝窝头。老奶奶从炕脚伸手拉过来一张小炕桌。把那几样吃的摆放在桌子上。然后对李国亭说:“吃吧。吃吧。饿坏了吧。”
“嗯。”李国亭望着眼前香喷喷的饭菜,口水差点没流出来。他肚子太饿了。眼珠子都发出了绿光。眼前的食品诱惑,让李国亭忘记了礼貌。低着头,伸出手,抓着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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