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在伟大航路-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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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身高的原因，神乐站在最前排。

　　　　黑腕泽法站在台子上，气势汹汹。

　　　　同卡普一般，泽法浑身肌肉虬张，浑然不似六十多岁的老人。

　　　　“全员注意！马林梵多军校第八届毕业生实战训练马上开始，半小时后登舰，目标北海。当然啦……”

　　　　“今天？北海？”

　　　　注意到神乐异样的表情，泽法话音一顿，特意扫了眼神乐，“诸君都是我海军未来的菁英，恐怕不会畏惧区区叛乱军的。是吧，神乐？”

　　　　“是、是！泽法老师！”

　　　　“嗯，这就好！那么诸君趁这段时间看看这些资料吧。”

　　　　每人一份报纸，第一版版头上赫然写着“白色城镇弗雷凡斯战争爆发……”

033章。白色城镇（）　
狭**仄的病房里，充斥着劣质的消毒水味，惨白的光线漏进来，打在病床上显得微微有些虚幻。

　　　　躺在病床的是名七岁左右的小女孩，异样苍白的皮肤透着蜡黄，瘦小几近干枯的身体萎靡不振，看起来实在不像个七岁的小女孩。

　　　　拉米两眼无神地凝视暗黄色的天花板——下雨时被浸透的雨滴沾湿的，只有手指时不时颤抖下表明着小女孩不是个死物。

　　　　十几平米的房间里，挨挨挤挤的摆放着有八张病床，却只有两张病床上有人，但并非是那六个病人病愈。

　　　　拉米犹自记得左边病床上美夕的笑颜如花，十二岁的朝美常常托腮坐在靠窗的病床上给大家讲故事，隔壁病床的两兄弟时而的打闹声，以及偶尔会拉着她翻花绳的两姐妹。

　　　　是什么时候，他们一个接一个消失掉的，拉米好像有些记不得了。

　　　　“呃……啊……呜呜……”是静姝发病时抑制不住的痛苦深吟。

　　　　拉米歪歪头，视线落到隔了一个床位，闷在被窝里哭泣的静姝，眼泪忽而滑过颧骨。

　　　　头发和皮肤已经被全部染白的静姝，拉米知道病房里下一个消失大概就是她了。

　　　　可静姝是她七个小伙伴中最后还留在病房里的。

　　　　我还能坚持多久呢？

　　　　拉米一想到自己枯黄如稻草的头发上已经出现了点点白斑，心下不禁黯然。虽然哥哥说过有药能够医治这种传染病，虽然修女阿姨说过“世界上并没有绝望，充满慈悲之心的救赎之光一定会降临到我们身上”，可是为什么病房里的小伙伴还是一个接一个找不着了呢！

　　　　急促的脚步忽然从门外传来，病房的门随即被粗暴地推开。

　　　　“拉米，静姝，有救啦！士兵大人说小孩子可以去邻国，我们赶紧走吧。”

　　　　四十多岁的修女阿姨笑得脸上遍布皱纹，显然她很高兴。

　　　　被修女阿姨夹在胳肢窝里，看见天空中纷纷扬扬有雪样的东西飘下来，是从洁白无瑕的树木上飘下来的。拉米想起父亲曾经说过这是白色城镇独有的景象，不知道邻国有没有。

　　　　拉米这样想着，在同样被修女阿姨夹在胳肢窝里的静姝破涕为笑中，由衷地笑起来。

　　　　多少天来，她第一次觉得病房外面的世界是真实存在的。

　　　　砰！砰！砰！

　　　　猝不及防的三声枪响骤然炸裂在拉米的耳旁。

　　　　时间恍然就在刹那间定格。

　　　　世界仿佛被谁施以大手笔，整个放慢下来，好像只有拉米一人能够行动。

　　　　她清晰看见一颗子弹，一个高速旋转的子弹，弹头徐徐消失在修女阿姨的头颅，有血水飞溅。

　　　　随后，世界恢复正常，好像有温热的液体溅到脸上，拉米用手抹抹，愣愣地看着红白相间的手心。

　　　　好半响才回过神，那是修女阿姨的头颅残渣。

　　　　“哇啊……别，别杀我……”

　　　　拉米机械转动脖子，看见八岁的静姝边摇头边撕心裂肺地怮哭，有刺眼鲜艳的血液从静姝的腰间和左腿上流出来。

　　　　为什么呢？

　　　　士兵不是说可以去邻国吗？

　　　　拉米看见有两个拿枪的人渐渐逼近她和静姝。

　　　　——其装束正是邻国的士兵。

　　　　陆陆续续后面出现了几名她从未见过的士兵，有名士兵身上披着写有“正义”二字的大衣背对着拉米，仿佛对静姝的惨叫声闻所未闻。

　　　　“还是小孩子呢。”

　　　　“是啊……”

　　　　“难道不能放过她们吗？”

　　　　“传染病，你想被传染吗？”

　　　　两名邻国的士兵交谈着，举起手中的枪，对准她和静姝。

　　　　为什么？

　　　　救赎之光没有降临在我们身上？

　　　　拉米闭上双眼，不知道该问谁。

　　　　……

　　　　“白色城镇弗雷凡斯战争爆发……”

　　　　海军军舰上，神乐反复端详着手中的报纸。

　　　　在神乐记忆中，特拉法尔加·罗的故乡“白色城镇”弗雷凡斯毁灭是在罗十岁的时候，缘由是弗雷凡斯有着特有的铅矿“铂铅”，不但能够用来生产餐具、涂料、化妆品等，甚至可以制造武器。因为品质高的铂铅在世界各地有着忠实的买家，为此弗雷凡斯王族连同世界政府大肆开采，获得高额利润。

　　　　但在一百年前世界政府早已发现铂铅是种毒，会一代一代的集聚在人体内，直到最后代人患上铂铅病全身发白病发身亡。为了获得利润，世界政府和弗雷凡斯王族将其隐瞒，直到瞒无所瞒时，弗雷凡斯爆发冲突，但因为邻国被世界政府欺骗，认为铂铅病是种传染病，大肆射杀白色城镇里的居民，到最后除却弗雷凡斯王族跟随世界政府逃生外，偌大的一个国家只有藏在死人堆里的罗得以生存。

　　　　“神乐，你还在看啊？”

　　　　斜靠着栏杆，桃兔将落在衣服里面的头发扒拉出来。

　　　　“兔姐，你也要去？”

　　　　神乐收起报纸，抬头看着桃兔。

　　　　“去啊。得也有人照顾你们这些新兵蛋子嘛。不过……”桃兔侧颜上上下下瞅瞅神乐，“不过我知道小神乐不需要人照顾的。”

　　　　神乐不答，纵身一跃，站在栏杆上眺望渐行渐远的马林梵多：“等我回来，剩下的九十三回一并交给兔姐吧。”

　　　　“嗯？”桃兔心中有些疑惑，双眉一挑。要知道往常从神乐嘴里抠出点东西来，不是大战三百回合就是挑灯夜战后才能得到一回半节的内容。

　　　　不过桃兔没有问为什么，“好啊。”

　　　　“但是兔姐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才行。”

　　　　“你说。”桃兔颔首。

　　　　“在弄清楚事情真相之前，不要对弗雷凡斯的民众动手。”话音落罢，桃兔看见神乐已然出现在几米外。

　　　　“哎，你倒是说为什么啊？”

　　　　神乐背对桃兔边走边招手，嘴唇嗫嚅几下，消失在甲板上。

　　　　虽然海风喧嚣听不清神乐的话，但从嘴型来看，桃兔读懂了神乐意思：我们是擦屁股的。

　　　　通过三道“正义之门”形成的巨大漩涡海流，载有刚从学校毕业的新兵很快抵达弗雷凡斯。

　　　　如同“白色城镇”的字面意思，落在神乐眼前的是一个四处白茫茫的国家。房顶，街道，树木都是雪白雪白的，仿佛不染一丝尘埃。

　　　　然而越往里走，刺眼的鲜红色越多。

　　　　很显然，那是遭受射杀的人流出来的鲜血，大多都已经凝固。

　　　　“跳跳妹妹，你能召更多的小狗出来吗，看看其他地方有没有幸存的人。”神乐皱眉看着两具抱在一起的尸体，是一男一女，大概生前是对夫妻。

　　　　大抵意识到眼下的气氛不对，神乐身旁凝聚而成的身影没有冲上来给她摸头杀，不过仍旧晃晃悠悠地啐啐念：“那才不叫小狗呢，叫汪汪。”

034章。杀了便是（）　
大雪纷纷何所似，即便天上下的不是雪，仍旧让白色城镇显得别样的静谧。只不过间或传来夹杂着惨叫的枪声，昭告着惨剧上演的进行时。

　　　　“神乐大人一直维持神现令我实体化，不会累吗？”

　　　　召唤出一大堆跳跳犬的跳跳妹妹扭身望着神乐，一脸担忧。

　　　　神现，类同于游戏《阴阳师》中召唤式神，驱使式神本体直接参战。

　　　　神乐笑笑，让跳跳妹妹有些意外，毕竟自打登上白色城镇后，她看见自家阴阳师大人一直板着脸，像谁捡到钱没还一样。

　　　　“现在的我已经今非昔比，别说你一个人，就算同时神现所有蓝色式神都不在话下。”五百多个起早贪黑的锻炼没把我锻炼成肌肉萝莉真是幸运啊。

　　　　瞧见神乐拍着胸脯的样子，跳跳妹妹很不高兴，踢踢脚边的石头，颐指气使地指挥着她的跳跳军团：“你们去那边，你们几个去这边，剩下的往里跑……我只是个R级式神还真是抱歉啦。”

　　　　“难道你愿意一直在神社里待着，外边世界这么大，不出来看看？”

　　　　调笑的话语传进跳跳妹妹耳中，让她一怔，随后蹦蹦跳跳地朝更里面走去。

　　　　神乐大人喜欢萝莉，神乐大人是个萝莉控，神乐大人是个变太（态），不过我喜欢……跳跳妹妹嘴里不断念叨着，将注意力更多的集中小孩上。

　　　　站在死去的那对夫妻面前，神乐远望消失在视界中的跳跳妹妹，摇摇头，身影晃动间，拨乱几朵雪样的花朵。

　　　　常常被海军挂在嘴边的正义是什么，大抵其中一条便是给世界政府和世界贵族天龙人擦屁股，四处抓捕从圣地里逃出来的奴隶是为天龙人擦屁股，屠杀白色城镇的居民是为世界政府擦屁股，更别说奥哈拉屠魔令了。

　　　　“不想啦，想多了头疼。”神乐看了看自己白嫩嫩的小拳头：“无所谓邪恶与正义，拳头大才是真正的正义。当我拳头大到一拳怼翻所有人时，管你五老星还是三大将，还不是只有边儿去。”

　　　　“还是小孩子呢。”略带遗憾的声音传进神乐耳朵。

　　　　“是啊……”

　　　　“难道不能放过她们吗？”

　　　　“传染病！难道你想被传染？”

　　　　是参与屠杀的邻国士兵间的对话，而且是当着两个小孩子面前。

　　　　看来世界政府的隐瞒工作做得真到位，邻国是彻彻底底被欺骗住了。

　　　　“喂，你俩真闲啊！”

　　　　刚刚举起长枪的两个士兵听见清脆的童音，同时转头，看见的是张粉雕玉琢的小脸。

　　　　小脸的主人是个十来岁的小女孩，穿着的是他们从未见过的服饰，但从其肩章来看，是世界政府直属的海军。

　　　　“长官！有何吩咐。”

　　　　诚惶诚恐地敬了个礼，等小女孩微微点头后，其中一名士兵才开口问道。

　　　　世界政府直属的海军拥有的权力自然不是两个普普通通的王国士兵能相比的，哪怕是个刚刚军校毕业的大头兵。

　　　　“去那边看看，这俩交给我……好久没玩过小女孩啦。”神乐说着，还舔了舔嘴唇，吓得拉米浑身一颤，就连静姝的哭声也小了些。

　　　　这边世界应该没有三年血赚，死刑不亏的说法吧，况且……

　　　　看着两个士兵走没影后，神乐摸了摸下面，已经没有作恶的工具了嘛。

　　　　虽然神乐能轻而易举地剥夺这两个士兵的性命，但她并非嗜血嗜杀之人，况且其中有个还起了恻隐之心。

　　　　“不要……求求你……别！”

　　　　看着咧开嘴笑的神乐晃悠悠地走进，静姝口不择言，接着，她只觉眼前一晃，下意识地闭上眼。

　　　　等静姝再次睁开眼时，她看见自己和拉米并肩正躺在张被子弹波及过的床上，被单上有几个洞。

　　　　站在静姝眼前的是个比她稍大的女孩，衣服穿着表明女孩是名海军。

　　　　难道她想要在这里玩弄自己和拉米？有这些癖好的人静姝不是听过。

　　　　然而出乎静姝意料的是，她听见女孩将左手放在耳旁说：“有两个七岁左右的女孩，营养不良，都患有铂铅病，其中一个腰部、小腿中弹，血已经止住，你有办法吗？”

　　　　在静姝看来，那女孩是在和谁讲话。

　　　　她听见女孩说血已经止住，才发现中弹的地方已经感受不到痛楚。

　　　　香波地群岛，史黛拉的小旅馆，正看着曲谱的蝴蝶精忽然一怔，在史黛拉奇怪的眼神中，作出同神乐一样的动作。

　　　　“女孩的伤能治好，可是铂铅病不行，抱歉，神乐大人。”

　　　　“没事，那你现在有空吗？”

　　　　“嗯……稍等两分钟。”

　　　　这是神乐在这一年多里发现的，作为阴阳师的她能够随时与实体化的式神通过心灵网络对话。

　　　　“史黛拉大人，神乐大人找我有事，我去去就回。”

　　　　另一方面，白色城镇中，摇摇欲坠的房屋里。

　　　　神乐嘴角含笑地看着静姝和拉米：“那么，两位小妹妹，现在有两个选择。”

　　　　“选择？”

　　　　拉米和静姝疑惑地紧紧盯住神乐，长年的病痛让两个小女孩都显得早熟，意识到神乐刚才那番话只是想要从士兵手下救下她们，也就不再哭闹。

　　　　“一！”

　　　　神乐一脚踏在床上，伸出食指：“你们就此离开，继续你们的逃亡，逃到邻国，但是，我好心给你们个忠告：邻国对你们施行的是无差别射杀。”

　　　　不待拉米和静姝两人作何反应，神乐伸出中指：“跟着我，或许不能保证你们能一直安然无恙，但是至少眼下能够苟延残喘。但与之相对的是，你们的身，你们的心都将归属于我，为我所用。”

　　　　“我……”

　　　　拉米急切的声音却被神乐凛然的眼神止住，“我奉劝你们别想着先利用我存活下来，以后再妄图背叛。”

　　　　“因为你们没有这个资本！”

　　　　如同神明般言出法随，一股股浩瀚如海如山岳的气势陡然自神乐身体里冲天而起，令纯白的天空蓦地出现个巨大的空洞，拉米牙齿不住发颤，她清晰听见咔咔作响的声音，却是墙壁，和地面发出来的，有蜘蛛网状的裂缝悄然爬上四周的墙壁。

　　　　而静姝更是两眼一翻，昏睡过去。

　　　　“咕……我、我选择后者！”拉米咬紧舌尖，强迫自己不昏睡过去，言辞之间有些结巴。

　　　　神乐很满意拉米的反应，能在她泄露出不到十分之一的霸气中坚持住，可见其意志力的坚韧：“那好，我权当你们都同意啦。”

　　　　“神缠·蝴蝶精。”

　　　　光华一瞬，看着身体长高的神乐，拉米有些傻眼。

　　　　“祈愿。”

　　　　拉米感到身上暖洋洋的，让她想起冬日里慵懒的晒着太阳的黑猫，而这种感觉正是源于她周身飞舞着的几只斑斓蝴蝶。

　　　　“你们叫什么名字？”

　　　　收回两人周围的蝴蝶，神乐解除神缠，轻轻抚摸着静姝如雪般的银发。

　　　　三年啊，这两个小女孩还能活三年，也不知道能不能把萤草、桃花妖通灵出来。

　　　　“我、我叫拉米，她是静姝。”小小双瞳饱含乞求的目光，“小，小姐姐，能不能救救哥哥和，和父亲母亲……还有医院里的孩子。”

　　　　神乐不言，起身走到门口，背对着拉米，“抱歉，这周围没有发现其他生还的人。”

　　　　拉米一愣，久久没回过神，直到跳跳妹妹的声音响起在外面时，她才猛地哭起来。

　　　　撕心裂肺地哭起来。

　　　　“神乐大人，我找到王宫啦……里面有那啥果实，恶魔果实。”跳跳妹妹很高兴，因为她为自家阴阳师找到了恶魔果实，她想要抱抱神乐。

　　　　却被神乐一只手抵住了她的似火热情。

　　　　看着死命朝自己挤过来的跳跳妹妹，神乐脑仁疼，这热情她真吃不消。

　　　　“你看着这俩，我去去就回。”

　　　　“可是里面有很多人啊！有些穿着桃兔大人那样的衣服。”跳跳妹妹没抱到神乐，不高兴，瘪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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