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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第5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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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阵法运转，灵力汇聚。
轰！
丹药炼化，药力翻滚！
修炼仍要继续！
云卷云舒，白驹过隙，时间如同娟娟溪流，无声无息间流淌，转眼间，已是近2万年。
阵法中，万亿灵石同时释放灵力，即便每一枚中散发出的灵力都微不足道，但汇聚起来所形成的灵力浪潮却声势浩大，颇为骇人，疯狂澎湃不休。
在这阵法核心处，灵力浓郁黏稠，近乎化为固体，一道人影盘膝坐于其中，身影若隐若现，但凡靠近其身边的灵力尽皆会被吞噬一空。
咻！
咻！
灵力翻腾，发出呼啸破空声。
突然间，阵法中颜色已然化为灰白的灵石突然一颤，随着最后一丝灵力被强行吸走，再也无法保持形体，在那灵力威压下被直接压为齑粉，洒落不见，刹那间，灵石碎裂形成的“咔嚓”声绵延不绝，化为一道声潮。阵中灵力失去补充，颜色开始急速变淡，短短数息时间，便被鲸吞一空，露出阵中那一道挺拔身影。
……
院落内，萧晨坐于上首，树伯、灵芝作陪，饮着美酒，听着竹叶摩挲，嗅着鼻端花香，肆意欢笑，好生洒脱。
萧晨面露笑意，手执一白玉花纹酒樽，略微抬手，举杯仰首饮下，眼眸中满是欢喜之意。
树伯神态不失恭谨沉稳，目光偶尔落在萧晨身上，便是忍不住闪过几分欣慰。
灵芝饮了美酒，俏脸酡红，如初日朝霞，一双清亮的眸子里面有蒙蒙水汽翻腾运转，平添数分魅惑气息，越发的光彩照人起来。今日的小丫头，无疑美丽到了极点。
“恭祝萧晨大哥出关，神通修为再进一步，此后纵横族群试炼战场，无人可敌。”灵芝流露娇憨之态，青葱般手指拿着酒杯，盈盈起身，举杯敬酒。
萧晨笑着点头，满酒，一饮而尽。
树伯起身，先是向着道场中心处拱手一礼，这才沉声开口，“少宫主身居大机缘大气运，又有沉稳可忍受寂寞的心性，日后小心谨慎一些，必定有登临巅峰，睥睨天下之日！”
萧晨再饮一杯，三人齐声而笑。
五名夜叉族侍女如花中蝴蝶恭谨穿行侍候在身侧，想到树伯偶尔提及的侍寝只说，只觉得心中惴惴，俏脸绯红，目光不时看向萧晨，好不火辣炙热。
畅饮半日，灵芝不胜酒力，已经伏桌睡去，口中不时低声呢喃数句，模糊一片令人听不真切，但那偶尔一句“萧晨大哥”却是清晰无比，依恋之意从中流露。
萧晨面色柔和，亲自起身将灵芝抱起，送入房中将其安置下来，站于绣床前细细看了半响，小心掩好了被角，转身推门离去，轻轻掩上房门。
便是在萧晨离去之后，灵芝眼眸张开，稍显迷离之色，却难掩几分失望，随即不知想到了什么，俏脸化为一片火红之色，红彤彤一片颇为诱人。
这边灵芝胡思乱想暂且不提，且说萧晨回到院落，挥手屏退夜叉族女修，与树伯对饮了一杯，这才开口，道：“树伯，我心中有些许疑惑盘旋良久，今日开口一问，不知你可否为我解开？”
树伯闻言目光微闪，稍稍流露几分讶色，随即点头，道：“少宫主有何疑问尽管开口，老奴若是可以解惑，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第0090章 天人三境
萧晨点头，却并未马上开口，而是放下酒樽，微微皱眉，似是在准备说辞，过了片刻，这才开口，道：“树伯，萧晨踏足修真界至于今日，所见修士大都自私狭隘，为了一己私利不惜任何手段，阴谋狡诈，恶毒厮杀，乃至夫妻反目，兄弟相残，尽皆为寻常之事绝不罕见。”
“莫非修士修道，所修的便是这般自私自利？”
树伯眉头微皱，略微停顿这才开口，“少宫主且先听我讲一个故事，想必便会明白这些。”
“在大千界中有一处湖波，湖中生活着一个鱼人族群。这族群诡异万分，它每年的新生后代都有十亿乃是百亿之多，但真正的族人数量却仅能维持在100亿左右。原因在于，这一族群的族人出世之后，便会被父母无情的抛弃，仅能凭借自己弱小的实力，在湖泊中苦苦挣扎求生。阴谋、算计、背叛、暗杀，不管施展什么手段，所为的就是保住自己的性命，杀死并且吞噬其他族人的身体，才能让自己不断成长，最终成为那存活下来的族人之一。”
“整个修真界，蜉蝣界也好，小千界也罢，甚至包括至高的大千界，都只知一个放大了无数倍的湖波，我们都是其中一个毫不起眼挣扎求生的生灵，没有对与错的分别，为的都是要活下去。”
“所以，为了生存，无分善恶。”
萧晨心中一震，神色一阵阴晴不定，显然心中念头正在急速翻腾之中，消化着得自树伯的信息。
过了片刻，他豁然抬首，问出今日第二问，“树伯，你我身为修士，上修大道，得滔天法力，享悠久寿元，但萧晨修道至今，所经历的最多的便是吞噬与炼化。莫非只要有充足的修炼资源，闭关苦修炼化，就能不断提升修为，最终成为世间巅峰存在？”
“若当真如此，这种巅峰存在，与凡俗凡人又有何区别？”
吞丹炼化，提升修为，萧晨经历此种事情不再少数，此番开口，颇为印证的意味。
树伯闻言一笑，摆手道：“少宫主第二问并不难回答，修士修道，本就是争夺天地机缘造化为己用，谁能争夺的更多，自然就能获得更高的修为。”
“至于拥有充足的修炼资源，一直闭关苦修，能否成为世间巅峰强者，这点老奴可以准确的回答，绝不可能！少宫主有此疑问，或许是因为自身疯狂修炼，使得实力在短时间内疯狂暴涨，但这其中有两点容老奴为您解释，首先，并非所有修士都如您一般，有着这种手段机缘，可以凭借自身修为得到足够的宝物，供自己疯狂炼化吸收提升修为。第二，即便如您一般，拥有足够的修炼宝物，修为疯狂提升，但最多只能晋升到天人二境，想要再度提升，便需要进行自身的感悟。若是无法感悟，哪怕拥有再多的宝物，修为也只能止步于此再无法获得半点提升！”
萧晨低首，静静沉思半响，这才问出今日第三问，“树伯，都说修士修道，但这道究竟是什么？”
第三问出口，他目光紧紧盯着树伯，等待着他的解释。
前两问，他心中本就隐约有些明白，唯有这第三问，萧晨半点不知，所谓道，就是什么存在。
树伯此番明显流露沉思之色，过了好半响，这才开口，道：“道之一字博大精深，蕴含天地造化，莫说是老奴，恐怕就算是大千界巅峰存在，也不知这道究竟是什么。”
“但老奴早年曾听老宫主提及过寥寥数言，曰：世间之道千变万化，亿万人修之，便可产生亿万大道，得一就可成就大功业。由此可知，或许这所谓‘道’字，便是因心而定，各人自有各人的道，别人帮不得，想要明白，只能依靠自己缓缓摸索。或许，待到日后少宫主晋升天人境后，心中便会明白了，究竟何为道？自己所修行的又是什么？”
树伯言罢，见萧晨陷入沉思之中，便没有久留打搅，转身悄悄离去。
萧晨独坐石桌，三日间动也未动，直到某一刻缓缓抬首，口中发出一声叹息。
此番三问，得出三个结论。
第一问所得：修士修道，弱肉强食，尽皆是那卑微生灵挣扎求生，不论何种手段，都无分善恶。
第二问所得：修士修道，修炼资源无比重要，可助快人一步，修为提升更快，但绝不可能仅凭不断炼化修炼就能成就巅峰，待到天人境后，修为提升，便需要自我感悟。
第三问所得：修士修道，亿万修士修之，有亿万不同大道，因人而异，绝无相同。
这三问看似简单，却是萧晨修道至今，数千年来最大不解，如今得到解释，念头通达，心境不觉更加沉稳。
左眉道场闭关21000年，外界也已经过去了700年之久，此次闭关，萧晨炼化数十万颗丹药，11万亿灵石，在修真宝物堆积下，修为自是暴涨。
至今日，修为如下：
人族本体，法力修为渡劫巅峰层次，元神修为天人一境，肉身修为天人二境。
古魔分身，法力修为渡劫极限层次，元神修为渡劫巅峰境界，肉身修为天人二境巅峰。
空间分身，法力修为渡劫巅峰层次，元神修为天人一境，肉身修为渡劫后期层次。
人族本体较为均衡，依旧肉身最强，元神次之，法力最弱，古魔分身肉身最强，法力次之，元神最弱，空间分身元神最强，法力次之，肉身最弱。
若是按照最优选择方式，日后三大分身修炼，人族分身应当注重元神境界，施展神通，古魔分身注重肉身修为，近身搏杀，空间分身注重元神，逃跑保命。
如今这三点并未清晰，却已经有了大概的日后修炼方向，如此一来三大分身才能完美融合，将战力爆发至巅峰层次。
闭关苦修21000年，眼下三大分身叠加，法力、元神、肉身威能尽数融合，哪怕不借助外物法宝，萧晨此刻所能爆发出的巅峰战力，也已经堪比天人三境巅峰修士！
如今距离族群试炼尚有近乎百年时间便会结束，他也应该出关了。若有机会，也好检测一番，这700年闭关，他如今究竟达到了何种地步，是否已经有了纵横睥睨的资格。
萧晨抬首，青衫鼓荡猎猎作响，黑发翻飞气势冲霄！
第0091章 人族聚集点
独角族领地，某处隐秘峡谷内，外表看去，这山谷平常无奇，有淡淡云雾缭绕，树木若隐若现，一派安静祥和景象，即便有修士从此经过也绝对无法察觉到异样。
是日天际晴朗，骄阳高照，碧空蔚蓝如洗，一道遁光速度极快，呼啸划破天际，直奔此处山谷而来，遁光收敛，露出其中一名青袍修士，面色平静，背负双手，目光在山谷内缓缓扫过。
这青袍修士，正是萧晨。当日离开左眉道场后，他偶然得到消息，此处山谷内有一座人族修士汇聚地点，稍加思索便直奔而来。
左眉道场闭关700年，独角族领地中的局面发生了超乎预料的变化，各族强者汇聚而来，碰撞搏杀使得波澜彻底壮阔起来，也由此引发了一系列的变化。
各族修士的汇聚点，便是在那之后所形成的新兴事物。这里汇聚了大量的人族修士，组队猎杀异族修士，交易宝物，轻松享受，每一个汇聚点都相当于一座简易的城市，有族群强者坐镇，安全性无疑可以得到极大的保证。而且在汇聚点中，严禁修士搏杀，否则将会遭到据点组织者的追杀，这点也是吸引大量修士汇聚于此的主要原因。
萧晨脑海中简单回想了一下有关聚集点的信息，目光微闪，落在山谷之中，有一枚枚禁道符文在其眼眸深处呼啸流淌。片刻后，萧晨收回目光，眼中不觉流露出几分赞赏之意，此处人族聚集点外的禁制颇为玄妙，威能也大的出奇，仰仗阵法，若是不出意外的话，绝对能够抵挡等闲天人境强者出手。其防御力之强，竟是不下一般城池的防护，堪称惊人。
略微思虑，萧晨意念微动，整个人身高体形虽然没有变化，但眉角鼻梁处却稍加改变，虽然幅度不大，却完全不必担心被人认出身份，毕竟他如今在人族中绝非无名之辈，被人认出的话，或许会招惹到不必要的麻烦。
做完此事，他手上微扬，灵光闪烁间一枚玉牒瞬间打出，射入眼前山谷之内。
玉牒极为普通，但其中有萧晨气息在内，便可被禁制识别，自动将他吸入大阵之中。若是异族强者靠近，则是会瞬间引来禁制绞杀，下场堪忧。
玉牒射入山谷，如同砸落湖面一般，虚空中出现道道波纹，便是在这波纹出现瞬间，一股强横吸力瞬间出现作用在萧晨身上。面对这吸力的拉车，他面色平静并未加以抵挡，而后只觉得周边空间略微扭曲，身影“唰”的一声消失不见。
传送极快，不过呼吸时间便已经结束，待到视线再度恢复过来，萧晨身影已然出现在某处小型传送阵。此处乃是一座传送广场，方圆约千丈大小，密密麻麻布置了不下百处传送阵，大小不一，其中不断有灵光闪烁，便有修士身影出现其中，目光在周边略微一扫，便步履匆匆向外行去。
整个广场之上，不时有遁光进进出出，尽皆为人族修士。虽然与他们并不熟悉，但此刻看着周边，萧晨心中依旧忍不住生出淡淡喜悦的感觉。
哪怕修为再强，身在异族领地之中，终归感觉束手束脚，如今在这人族聚集点中，便相当于回到了人族领地，自然令他稍有感慨。
但他这份喜悦并非保持太久，便被一道呱噪直接打破。
“兀那小子，在传送阵中呆头呆脑的看什么，还不赶紧出来，耽搁了咱们出去狩猎，小心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声音阴冷，高高在上，颇有骄傲自大之意。
萧晨眉头微皱，此番初入人族聚集点，他心绪较好，不愿轻易动怒，目光微闪淡淡看了那说话之人一眼，迈步向外行去。
说话之人乃是一名光头，头上烫有6枚结疤，身穿土黄僧袍，黄白布鞋，脖颈上带着古香古色的佛珠，一副标准的出家人装扮，却偏偏生的吊高眼，粗锋眉，鼻梁矮小，鼻端扁平，嘴巴奇大无比，丑陋且又凶恶无比。在此人身后，站着7名修士，男女皆有，个个面色阴冷，目光阴沉，显然不是良善之辈。
这和尚法名道怪，虽是出家人却性子淫邪，烧杀抢掠奸淫女修无恶不作，被逐出师门后仗着一身修为为非作歹，结下了不少的仇家。但道怪和尚却也颇有几分本领，虽然多次历险，却总能全身而退保住性命，在人族修士中，也是一小有名气的恶霸。此人胸襟狭隘，最是容不得别人小瞧于他，萧晨宁愿息事宁人的想法虽然不错，却不知自己那淡淡一眼已经招惹了麻烦。在这道怪和尚看来，这就是对他赤裸裸的蔑视加羞辱，绝对不能放过。
所以此刻眼看萧晨欲要离去，这和尚吊高眼一竖，厉喝一声，道：“小子哪里走，快给你家道怪爷爷跪下磕头赔罪，否则日后必然要找你的晦气。”
若非此处汇聚点背后实力强大，据传乃是人族超级强者拓跋锋暗中创建，使他暗中忌惮，否则以这道怪的性子，怕是早已出手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番。
传送广场诸多人族修士中，有人对此不闻不问，步履匆匆而去，有人驻足冷笑，眼中流露玩味之色，有人目光微闪，似是知晓这道怪的名声，畏惧中又有几分怜悯之意。众人神态千奇百怪不一而就，却无人上前半步。
至于那负责维护传送阵修士，则是面无表情，表明不会插手其中之事。
萧晨止步，转身看向那道怪，面色平静，漆黑眼眸中却又淡淡冷芒吞吐不休，先前心中生出的淡淡感慨喜悦，刹那间烟消云散，心境恢复到古井无波状态。
如今身在聚集点中，此人绝对不敢出手，否则的话便是自找麻烦，他完全可以不必理会。至于日后……若是这道怪和尚想要送死的话，他绝不介意出手送他一程。
略微停顿，萧晨继续迈步，一言不发，并非是畏惧，而是明显的轻视。
我，根本就没有将你放在心上。
嘶！
一时间，传送广场中响起了正气的倒吸冷气声，目光看向萧晨，震惊中又夹杂了几分嘲弄之意。果然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以其渡劫中期修为，居然胆敢跟道怪如此叫板！谁人不知道怪和尚心胸狭隘，瑕疵必报，无意得罪都会引来此人追杀，莫说是这般直面凌辱。这小子死定了。
道怪和尚面色铁青，目光阴冷看向萧晨，口中突然冷笑一声，道：“好小子，你家道怪爷爷记住你了，山高路远，你我总还有再见的时候。”
此人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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