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术镇天-第9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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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道中人？什么同道中人，无上拳祖，你到底在说什么…”十二位幸运的无回古城祖仙中就包括了墨渊，此时他却被聂纪元突如其来的热情给吓到了。

　　　　在墨渊的记忆中，聂纪元可从来没有对他这么热情过。不给他冷脸，他就已经谢天谢地了，这么热情，还说他们是什么同道中人，这简直让他有种身在梦中的感觉。

　　　　见墨渊这么迷惑，聂纪元也才反应过来自己过于激动了，连忙深吸了口气，舒缓了一下情绪，笑着解释起来。

　　　　“我可能有点激动了，没控制住情绪，你们听完我解释，事情其实是这样的…”

　　　　聂纪元一五一十，把所有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整得墨渊等人又惊又骇，而又将信将疑，表情一个比一个夸张。

　　　　直到墨渊等人纷纷尝试运转了一下自身的体系之后，脸上才露出狂喜的表情。

　　　　有些事光听别人说，说得再多都是虚的，唯有自己亲自尝试过之后才会明白个中三味。

　　　　此时此刻，墨渊等人虽然发现自己失去了那种与宇宙交融的能力，再也无法动用宇宙之力，祖仙之力也退化成了先天天仙之力，可自身先天天仙体系运转起来，却有了一种过去完全没有体会到的完全掌控的感觉。

　　　　那种感觉简直是舒服到极致了。

　　　　最美妙的是，随着体系的运转，他们就会发现对于自身体系竟然有那么多原来他们所不知道的玄妙，每运转一遍都有的新的东西涌现出来，整个体系仿佛就成了一个能不断涌现全新奥妙而且无止境的大宝库似的。

　　　　与过去相比，他们的战斗力虽然消退了一大截，可他们却知道，现在的天仙道体系的潜力却是以往根本无法相比的。

　　　　这也就是说，聂纪元没有骗他们。

　　　　可回想起聂纪元所说的一切，他们却又无法遏制的感到震惊，他们这些人自以为晋升了祖仙，达到了人生的巅峰，却不知道自己完全是在迷古意志潜移默化之下一步一步的走向绝路，自己成为道种，成为迷古意志的傀儡，毫不知情，这实在太恐怖了。

　　　　一想到这，他们对苏夜的那种刻骨怨恨彻底的消失了。要不是苏夜想办法使劲的羞辱他们，刺激他们自我意志爆发，然后又通过神奇的手段帮他们解决了潜藏的迷古意志，他们哪有现在这种轻松？

　　　　“谢谢，谢谢你，苏夜…从今以后，只要你有所差遣，我墨渊绝无二话！”

　　　　墨渊对着苏夜深深的鞠了一躬，其他人也连忙表态，个个都显得非常激动非常诚恳，那种感激绝对是发自肺腑。开玩笑，苏夜帮他们摆脱了迷古意志的影响，让他们重新拥有了一条活出自我的路，无异于是再造之恩！

　　　　“差遣之类的话就不提了，我们现在成了一路人，需要面对迷古意志疯狂的打压倒是真的。”

　　　　苏夜这话可不是开玩笑。

　　　　这里恐怕没有人比他更能体会这些祖仙对迷古意志的重要性了。

　　　　说起来，这些祖仙与其他太渊界的生灵似乎一样只是个道种，迷古意志有道种无数，看起来似乎也不差这么十二个。

　　　　可领略到的世间万物关联的玄妙变化的苏夜，却是知道，太渊界中每一个道种都是迷古宇宙体系不断演化过程中必不可少的环节之一，别说丢掉十二个道种了，哪怕只是丢掉一个，都会直接导致迷古宇宙体系演化过程中出现差错。

　　　　由此再引发连锁反应的话，产生的缺陷或者说变化，绝对是超过迷古意志的承受范围的。

　　　　迷古意志可以允许道种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死去，因为道种死去，也就意味着该道种所肩负的某种演化使命已经完成了，若还有所欠缺自然会有新的道种去继承这种使命进行承接。

　　　　唯独无法承受道种中潜藏的迷古意志被磨灭，让道种反叛这种方式失去道种，因为这种方式，会直接让迷古意志演化过程中的某些环节永久失去，这就像是一个人某段记忆被强行抹掉之后任何手段都无法让这段记忆一丝都不偏差的进行续接。

　　　　就算有新的道种弥补，也无法完美补充损失十二个道种所造成的缺陷。这势必会让迷古意志产生激烈的反应。

　　　　所以说，多出十二位同道中人，看似是好事，削弱了迷古意志的同时也壮大了他们自身的合力，但其实也是把他们推向了一个与迷古意志更加对立冲突的境地。

　　　　这倒不是说苏夜怕了迷古意志了，从此次太渊古城四大世家阵锁无回古城的事情上已经可以看出来，他们与迷古意志双方其实已经是你死我活了，既然是你死我活，那就没有什么好害怕的，无非是狭路相逢勇者胜，看谁手段更强罢了。

　　　　主要是顾虑到他们这些人毕竟是深处于太渊界中，这可是迷古意志实打实的地盘，一旦激起迷古意志彻底的愤怒，彻底的不顾一切要跟他们拼个你死我活，他们也是会非常麻烦的。

　　　　这势必要求他们必须通力合作，有个更好更周全的应对才有可能逃离太渊界。

　　　　聂纪元很认同苏夜的担忧：“你说得不错，我与迷古意志断断续续交锋三百亿年，对迷古意志应该算是比较了解的。大家不要以为迷古意志是宇宙意志，就认为它是冰冷冷酷没有喜怒哀乐，如果大家这样想的话，一定会吃大亏的。”

　　　　“你们千万要记住，迷古意志它首先是一份生命灵智。实际上，它与我们这些修行者没什么两样，只不过它天生有一个宇宙躯壳作为身体，比我们这些修行者更具备优越的修炼条件罢了。”

　　　　“既然是个生灵，它就有喜怒哀乐。这一次苏夜帮墨渊你们碾碎了潜藏的迷古意志，给迷古意志造成的损失绝对不小。这势必激起迷古意志对我们极大的仇视，它肯定恨不得把我们除之而后快。”

　　　　“接下来我们要面对的，肯定就是它的反扑。”

　　　　“不过我们也不是毫无胜算…”

　　　　聂纪元环视了一眼它的庄园，这是他的杰作，“首先，我这个庄园有混沌黑石布置的大阵，能够有效的隔绝迷古意志的侵入，这让我们首先立于不败之地，大不了我们暂时躲在这里，迷古意志也拿我们没辙。”

　　　　“其次…”

　　　　聂纪元目光投向苏夜，轻松的笑道：“因为有你。苏夜，现在你是不是可以给我们解释解释，你之前的一切到底是怎么办到了吧？给我们解解惑，若是我们能多让迷古意志损失一些道种，此消彼长，就算到最后我们依然无法战胜迷古意志，恐怕它也必须主动放我们离开了。”

　　　　“哈哈，这有何难！”

　　　　苏夜压根就没打算隐瞒这个奥妙，世间万物息息相关，这里的一切都与他形成关联，他接下来修为要继续进步也少不了需要这些人的配合，隐瞒这些奥妙完全是跟他自己过不去。

　　　　“其实这事说白了，就一句话。太渊界极东之处一只小小的蝴蝶煽动了一下翅膀，亿万里外的极西之地就有可能形成一场旷世风暴。我或许无法隔空亿万里在极西之地造成一场旷世风暴，但在极东之处推动一下那小小的蝴蝶煽动翅膀，却不太难！”

第1716章　变数之道，玄妙无穷！（）　
小小蝴蝶的理论其实是苏夜前世早就流传得很广的理论，不说人尽皆知吧，但也算是通俗易懂，听过的人都能稍微理解其中的玄妙。

　　　　苏夜小小的借用了一下这个理论，其实也是为了更简洁的说明一下连锁反应这个词。

　　　　却没想到在场之人虽然都是修炼了一辈子的高手，眼界智慧都不差，偏偏却在这一件小事情上钻了牛角尖，除了苏清雾若有所思之外，大部分人居然都没反应过来。

　　　　千神刹甚至惊疑的问道：“苏夜你说的是什么蝴蝶？太渊界幅员辽阔，就算最顶级的九品祖仙也不敢说在极东之处发出至强一击就能直接隔空亿万里在极西之地形成旷世风暴。”

　　　　“……”苏夜当场就呆滞了，无言以对。

　　　　是的，太渊界虽然比不上现在的元古宇宙辽阔，但也是非常宽广的，哪怕是顶级的九品祖仙也很难凭借攻击贯穿整个太渊界一东一西两个极端距离。

　　　　可这是祖仙的事情吗？

　　　　这真的是蝴蝶的事情吗？

　　　　这特么的只是个比喻啊。

　　　　倒是苏清雾似乎有所领悟，加上她本身对苏夜的了解，也猜得到苏夜本意绝不是在说蝴蝶，她出声道：“苏夜所说的并非是蝴蝶，他说的应该是一种玄妙的连锁反应。”

　　　　连锁反应？

　　　　这四个字一出口，在场人尽皆心神一震，突然反应过来了。

　　　　实际上他们对这四个字并不陌生。

　　　　站在这里的人，每一个人都拥有一份庞大的体系，哪怕是刚从祖仙退化为先天天仙的墨渊等人，体系规模也非同一般。

　　　　他们都很清楚，便是他们的体系也是如织网一般一点一点交织出来的，整个体系其实就是一张大网络，有着非常多的大小脉络，连接着各种各样的枝节。

　　　　在他们体系中随便某个位置动一点手脚，都势必引起局部某片体系甚至整个体系的变化，这就是连锁反应。

　　　　照这个原理推论下去，整个太渊界其实都是处在迷古体系的网络中，必然也就存在巨大的连锁反应。所谓小小蝴蝶，就是迷古体系中的某处枝节。

　　　　众人都露出了一脸原来如此的恍然。

　　　　苏清雾却又说道：“你说的大概意思我们都懂，但你要抓住迷古体系的某处枝节诱发贯穿太渊界的连锁反应，你就必须事先洞彻整个迷古体系，然而这却是迷古意志所极力掩饰的…你根本没有机会去煽动蝴蝶翅膀。”

　　　　“另外，在墨渊他们复苏自我之前，你曾经显露过与周围天地的关联，甚至连我们似乎也与你形成了某种联系，这似乎并不是迷古体系中的环节吧…”

　　　　苏清雾的话不禁让人一呆，引起了深思。

　　　　对啊，道理是那个道理，抓住迷古体系的某处枝节，利用迷古体系环环相扣，脉络相通的关系，制造连锁反应，确实可能毫不费力的制造一场巨变，让迷古意志损失惨重。

　　　　但问题是，那些环环相扣的脉络乃是迷古意志的本钱所在，太渊界多少祖仙渴望参透这些奥秘都没能如愿，那迷古意志又怎么可能把这种奥秘敞开在苏夜这个敌人眼前？

　　　　不了解这种环环相扣的脉络，怎么去制造连锁反应？难道是无差别攻击吗，碰运气吗，这太可笑了。

　　　　虽然也有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的事情出现，可相对而言，想在磅礴浩瀚的迷古体系中无意间击中某个关键环节造成波及整个太渊界的连锁反应，可能性何等微乎其微？

　　　　会相信这种碰运气的事情的，只有傻子。

　　　　苏夜哈哈大笑，冲着苏清雾竖起了一个大拇指：“不愧是师姐，反应真是快。”

　　　　“不错，如果只是要借助迷古体系本身的脉络才能诱发连锁反应，那我们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还是趁早洗洗睡了，或者干脆集体面相迷古意志抹了脖子算了，迷古意志根本不可能给我们机会，让我们利用它体系上的漏洞制造威胁它的超巨大连锁反应。”

　　　　“问题的关键在于，我所说的连锁反应，并不局限于体系网络中的关联。”

　　　　苏夜话音落下，在场人再度心神剧震，大家都不是蠢人，直接就听明白了苏夜的言外之意。并不局限于体系网络中的关联，那就是说在体系网络之外还存在着其他关联。

　　　　这绝对是一个令人震撼，但又让人茫然无比的事情。

　　　　聂纪元都惊叹道：“苏夜，你这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如果是别人说这句话，我或许不会相信，也无法相信。但你说的，我却不得不相信，因为你刚刚已经用事实证明了这种关联。”

　　　　聂纪元不得不相信。

　　　　因为早在之前苏夜修为突飞猛进的时候，他就察觉到苏夜与他建立了某种关联，这种关联甚至让他的体系在苏夜修为突飞猛进过程中也出现了某种他说不上来的变化，只是他现在没有时间去细细体悟罢了。

　　　　可墨渊等人就满头雾水了，他们根本没经历过聂纪元三人之前的经历。墨渊不解的道：“可是不对啊，聂前辈说过，我们复苏了自我，我们也已经确定了我们的体系只受我们自己掌控，我们连与迷古体系的关联都斩断了，怎么还会有其他的关联？”

　　　　苏夜轻笑道：“对啊，你们是自我了没错啊，但问题是你们并不是在某个除了你们自己之外其他一切皆虚无的地方生存着啊。你们现在待着的这个庄园是聂前辈建立的，你们彼此互相认识，包括我在内，这里的一切谁敢说就不存在关联了？”

　　　　千神刹眼睛一亮，脱口而出：“你说的是因果…”

　　　　苏夜立即道：“对，是因果，但绝不单单是因果那么简单。真正的关键其实是变数！”

　　　　在场人其实都是站在宇宙这个层级上的人物，自然没有一个见识短的。有关于变数的传说，绝对都是耳熟能详的。

　　　　什么混沌至道，真理唯一。

　　　　什么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遁去其一…

　　　　等等等。

　　　　凡是与混沌孕育演化万千宇宙息息相关的各种传说，几乎就没有他们没听说过的。

　　　　可听说归听说，知道归知道，能不能了解有没有本事了解，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可以说在场除了苏夜之外，其他人无一人真正了解变数。哪怕变数的力量真实的呈现在他们眼前，他们也无法认出来，甚至可能都无法感知到。

　　　　因此当苏夜提到变数时，众人不禁又是震惊又是狐疑。之所以狐疑，并非说他们怀疑苏夜故意说出一个巨大的噱头来糊弄人，而是他们对此真的一头雾水茫无头绪，是真正的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世间有变数，我想这点大家都知道，不用我多说。我想说的是，世间之中，变数的力量无处不在，变数的力量牵引着每一个存在，交织成了一种比宇宙体系更为恢弘更为庞大的网络。”

　　　　“是变数的力量在透过这个网络每时每刻的推动着每一个存在的变化，世间每一种存在的变化又透过这个庞大的变数体系产生了或大或小的关联，形成了更加难以想象的连锁反应。”

　　　　“正因此，平常时候有些发生在我们眼皮底下看起来微不足道的变化，实际上却诱发了另一种很多人都察觉不到变化，这些通通都是变数的力量在发生作用。”

　　　　“就像之前，我移植了那一朵仙霞云斑，其实就是透过对变数的巧妙运用，才引起了外部大阵的变化。那大阵有迷古意志暗中操作，它的奥妙尽数被迷古意志遮掩，甚至有迷古意志的保护，许多攻击手段都无法轻易攻破大阵的防御，可它再巧妙再强大，也永远无法阻止变数的发生…”

　　　　众人闻言，面色大变，纷纷盯住苏夜，一脸如同见了鬼的表情，震怖无比。

　　　　“你…你你你…你的意思是说，你洞悉了变数体系？”千神刹指着苏夜颤声道。

　　　　苏夜毫不犹豫回了一个白眼，没好气的道：“你想太多了，我要是能洞悉变数体系，我特么的还需要在这里跟你们东拉西扯耍嘴皮子？我直接对着天空吹一口气，让迷古体系直接崩塌，让迷古意志显身出来跪下求我放过它，岂不拉轰无比？”

　　　　千神刹愣了一下，难得俏脸一红，拍着胸口说道：“谁让你说得那么震撼人心，我想不误会都难。”

　　　　“那你对变数的领悟达到了什么地步？”苏清雾好奇的问道，这并不是她有意窥视苏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