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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术镇天-第6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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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这是什么意思？”南门成玉一脸恼怒，心中却暗自得意，成了，刺激到了，按捺不住了，这土包子终于知道自己出身凡尘知仙酒在眼前而无缘一品的悲哀了。
“什么意思？这还用我说吗…你自己喝的什么酒难道你自己不知道吗？这什么破仙酒，味太重了，刺激得我都快打喷嚏了。”
封修一顿，突然嘲讽道：“我说，你还九天圣仙呢，混得也太差劲了点吧，喝这么低端的酒竟然还能把你的胃口给养刁了，真是…我已经无话可说了。”
“什么…你竟然敢说我的酒差？”南门成玉勃然大怒，他完全没想到自己处心积虑想给苏夜二人的教训，竟然成了封修鄙夷他的理由。
“这酒难道不差吗？真不知道酿制这酒的人怎么想的，光造酒香了，味那么重，简直要把人熏死了。这么重的味道刺激下，有人能把这破酒喝下去我也是服了。九天圣仙，莫非你们九天仙界的人真的是没有好酒可以喝了吗……”
“你…你你你…”
南门成玉一口老血都快气出来了。
“你够了！你一个凡尘出身的人，知道什么是九天仙界，知道什么是九天仙酒。本尊告诉你，本尊手里这仙酒叫天君醉，连天君都闻香而去连饮三天而醉，你敢说这酒差劲，还冷嘲热讽，你简直不知所谓！”
“就这酒，天君还闻香而去连饮三天而醉？”封修瞪大了眼睛，“那我只能说那个天君品味独特，要不就是三千万年没喝过酒了。”
还真别说。
这事还真让封修给蒙对了。
南门成玉口中所说的闻香而去连饮三天而醉的天君名叫黑羽天君。当年他还是一个大圆满级的大罗圣仙时，不小心得罪了某位天君，担心被天君给镇杀了，便逃到了一个绝地之中躲了起来，一躲就是八百万年。
在那绝地之中，别说酒了，肉都吃不到一块。
可谓是极端的穷山恶水之地。
为了活命，黑羽天君就死撑着藏在那个绝地之中。因此反而因祸得福，在枯燥的躲藏生涯中，黑羽天君以修炼悟道排遣时光，历经八百万年竟让他成功突破晋升到了无极天君的境界。
成为天君之后，他才有勇气走出来。就在他离开绝地的当天，恰逢天君醉出酿的日子，他闻到了酒香便疯狂赶过去，一个八百万年苦哈哈不知酒滋味的人，别说仙酒了，给他一缸凡酒烧刀子他也能当仙酿一样喝他个叽里咕噜的。
而所谓连饮三天而醉，更是笑话了。真实是黑羽天君过了一把酒瘾之后，也逐渐回味过来了，这刚出酿的仙酒真尼玛的除了酒香浓烈以外压根就没有别的好处，作为仙酒，真是枉为仙酒了。
可堂堂天君，自己猛喝猛灌三天，图了个爽之后，总不能一抹嘴巴再反过来说这酒垃圾吧，觉得垃圾还连喝三天，那岂不是自己打自己嘴巴吗？
索性，黑羽天君扯了个谎装了把醉，直接离去，即便后来天君醉在九天仙界传得名头叮当响，几乎跟传奇仙酒似的，黑羽天君也再没有喝过一滴。
甚至有跟黑羽天君不太对付的天君，都喜欢拿天君醉来嘲讽黑羽天君，笑话黑羽天君土包子，竟被一种垃圾仙酒灌醉了云云，要不是拉不下脸来自打嘴巴，黑羽天君都想把天君酒从九天仙界抹去了。
天君醉不是荣耀，反而是天君之耻。
可惜，此等秘事，又岂是南门成玉一个小小的四重圣仙可以知晓的？
他也就是人云亦云，加上一种对天君根深蒂固的敬畏之心作祟，觉得连天君都闻香而去连饮三天而醉的仙酒，必然是好酒，必然是顶级仙酒，世间难得之妙物。
封修对所谓无极天君可没有丝毫敬畏。他乃紫金级存在，论境界差不多可以跟一般的大罗圣仙媲美了，若再进一步演变成天金级的存在，那就差不多跟无极天君一个等级的了。
可不会有闻天君之名而敬畏的习惯，是好酒就是好酒，不是好酒你跟他吹嘘是天地级存在酿造的，他也敢喷你一脸口水。
自在门徒，就是这么刁，这么自在。
南门成玉不知真相，眼看自己珍惜如命的天君醉，竟然被他所看不起的凡尘土包子贬低得一无是处，跟被踩了尾巴似的怒不可遏，一时都忘了自己下凡来的真正目的了。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你出身凡尘，卑贱如蚁，哪怕你一身修为，你没有真正见过九天仙界的浩瀚，眼界狭隘得只剩下一条线，你有什么资格来品评天君醉，竟然还敢诋毁天君…”
“苏夜，你说，本尊这仙酒到底是不是好酒。本尊就不相信了，你们自在仙门竟无一人真正识得美酒。”
南门成玉突然扭头看向苏夜，一副封修压根不懂得什么是仙酒，是没见过世面的井底之蛙，他羞于与之理论的样子。
苏夜呵呵笑了。
“怎么说呢？你这仙酒，酒香够浓，香飘十里毫不夸张，比之一般的凡酒胜过许多了。”
“什么…”
南门成玉一呆，旋即暴怒，他没想到苏夜这厮竟然比封修还刻薄，居然拿凡酒来跟天君醉做比较，而且还是一般的凡酒，这不是侮辱是什么，这就是赤果果的侮辱。
“只是作为仙酒，不能单单只有酒香对吧…”
“住口！苏夜你知道什么，这天君醉乃是集四万七千种天材地宝精心酿造三万年才酿成的，酒中之灵力何等澎湃，修为低于玄仙的都无法饮用，岂会只有酒香？”
“呵呵…”
苏夜又一次笑了，也站了起来。
不慌不忙的倒了一杯九阶苦酒，“说到底，你远来是客。我这里也没有什么好招待你的，这一杯九阶苦酒，乃是我新近自酿而成的，总共也就花了三个月的时间，要不你尝尝，跟你那天君醉做个对比？”
“你…”南门成玉阴沉着脸，盯着苏夜手上那杯苦酒，无香无味，甚至连颜色都是墨绿色的，跟正常上顶级的澄净仙酒简直天差地别，他只看一眼就没有把它喝下去的欲望。
可南门成玉却也知道，苏夜这是打算拿这杯所的九阶苦酒来压他的天君醉，他若是不喝，今天岂不是什么正事都没办，就平白被苏夜与封修两个凡尘土包子给踩了一头？
南门成玉一咬牙一跺脚。
“好，我喝！我倒要看看，这凡尘俗世之中到底有什么酒能把天君醉给比下去。”
南门成玉黑着脸，一把夺过苏夜的酒杯，仰头就倒进了嘴中，囫囵吞进了肚中。
第1081章 不知所谓！（）
一杯酒不过就一口。
南门成玉一口囫囵饮尽，只觉平淡无味，甚至还有淡淡的苦涩，莫说与仙酒相比了，就算与凡尘的苦药汁相比都更加难以下咽。
南门成玉心中不屑之极，这就是苏夜拿出来要与天君醉相比的酒，简直可笑之极。
“此等凡酒，拙劣…”
南门成玉毫不犹豫，就想说出自己对这凡尘之酒的评判，直接打击苏夜那种隐于平淡之中的骄傲，让他明白，凡尘出身就是凡尘出身，井底之蛙永难知浩瀚天地之雄伟壮阔。
可他仅仅说出了几个字，便说不下去了。
声音戛然而止，脸上的不屑也僵住了，逐渐变成一种不可思议的震撼，如凡人见了鬼神一般。
他发现，一杯苦酒吞入肚，竟有一股苦涩滋味伴随着酒味徐徐滋生，缓缓的渗透他的全身，继而进入他的仙魂，然后溢满他的心灵世界。
在那并不算长的时间里，他竟然仙魂摇晃，仿佛一下子变成了一个凡人，落入了滚滚红尘之中，在一段又一段的苦涩与艰难之中煎熬，一种痛苦滋味由浅入身，憋屈得让他几乎要站起来愤怒的向天穹嘶吼，质问苍天，为何老天待我如此不公，竟让我饱受如此折磨。
“幻境？”
南门成玉惊得心脏都颤抖了，他可是四重圣仙啊，本身更是活了数百万年了，红尘俗世也好，修仙世界也罢，抑或是高高在上九天仙界，他经历过的事情何其多，他阅过的众生百态又何等丰富，一颗仙心早已经经历无数的磨砺，变得无比稳固，无比晶莹，可谓水火不侵，尘埃不染。
区区一杯凡酒竟然会让他再一次感觉到身为凡人面对艰难人生的苦涩与悲催，这简直是不可思议，根本无法想象。
他不禁都要怀疑，是苏夜在这一杯凡酒之中下了某种他从来没有听说过的毒药，意在暗算他，要使得他从一代圣仙沉沦为卑贱的凡人。
南门成玉使劲运转一身仙魂之力，试图抵挡住体内那源源不断的苦涩滋味，身为一代圣仙，他不需要这种苦涩滋味，更厌烦这种苦涩滋味。
可他失望了。
无论他如何运转仙魂之力，无论他怎么稳固仙心，都是徒劳。那苦涩的滋味犹如潮汐一般，一浪一浪涌上来，连绵不绝，让他深陷其中不可自拔，内心悲哀到了极点，就仿佛是沉浸在了一段又一段轮回之中，苦涩毫无止境。
“苏夜…”
悲愤之中，南门成玉两眼凶光毕露，陡然暴发出一股凛凛仙威，一道雪白仙剑在手，那是圣仙之器，是南门成玉的本命仙器，一剑幻化九道剑影，道道飞虹，凶悍杀气疾杀苏夜。
“你竟然敢暗算我，我要你死…”
苏夜呵呵一笑，面对着南门成玉突然暴起的仙术杀招，无动于衷，恍若未觉。
身边的封修冷笑一声，“给了你机缘却不自知，难怪你会是第一个本体来青云山脉自讨没趣的九天仙人，愚不可及！”
封修随手一掌拍出去，五指仿佛化成了一片漆黑的天幕，其中巨星悬空，骤然垂落，一股无上大力随之落下，不牵扯周遭天地任何脉络，就那么突兀的砸在南门成玉的仙剑上。
砰！
南门成玉登时身躯大震，一口鲜血猛吐而出，静修了多年的本命仙器也在封修的一击之下寸寸断裂，崩碎成了无数碎屑，烟尘一般洒落。
本命仙器受损，仙体随之受创。
南门成玉惊骇欲绝，他终于可以肯定，苏夜身边的这个人果然是一个可以比肩大罗圣仙的绝代强者。就凭他四重圣仙的修为，根本绝无可能在对方面前讨到丝毫的便宜，甚至对方若要杀他，他连性命都保不住。
“可恶啊…你们欺人太甚！”
南门成玉心中一片绝望，整个心神更被体内的苦涩滋味席卷，甚至淹没，堂堂一九天圣仙而今竟然要陨落在这凡尘之中，其中之苦涩滋味谁人能懂？
南门成玉已经做好了被抹杀的准备。
他已经认命。
可让他意外的是，封修一招将他本命仙器击碎之后，竟然又坐了下来，压根就没有继续攻击他的意思，苏夜也是一脸微笑，慢条斯理的为自己继续倒了一杯酒，饮下去，俊美的脸上莫名出现了一抹痛苦表情，似在挣扎，似在悲鸣，又似在品味某种苦涩的东西。
“什么…”
南门成玉心头一震，“莫非是我想错了，苏夜根本没有给我下毒？”
南门成玉心中升起了一抹疑虑，苏夜明显也是在喝酒之后被那种诡异的苦涩滋味渗透了心灵，如果这是毒酒，苏夜怎么可能给自己下这种无法摆脱的毒药？
带着这一抹疑虑，南门成玉渐渐失神了。他身体杵在殿中，一颗心灵却仿佛化为了另一个凡人，在一次又一次的轮回当中渡过了一段又一段苦涩的人生，在苦痛挣扎之中盼着一份似乎永远都不会到来的希望。
越是难得，便越珍贵。
南门成玉从未想过自己堂堂圣仙，有朝一日还会如同一个凡人那般渴求一份摆脱人生苦难的希望，而且这种渴求竟然是如此的强烈。
一晃三天。
对南门成玉而言却似乎渡过了三万年。
对于一个活了数百万年的圣仙而言，三万年的时间不过是弹指一挥间，他若是闭关参悟圣仙术，有时都不止三万年。
可如同一个凡人那般在饱受苦难滋味当中渡过三万年，那却是何等的漫长，根本无法言语其中之痛苦。到最后南门成玉甚至觉得自己已经崩溃了，既无希望，不如一死。
然而就在这内心绝望的当口，体内那一股苦涩酒气却迅速消散了。毕竟只是一杯酒，酒气终究也不可能保持住多长时间。
酒气的消散，对已经绝望的南门成玉而言，却不啻于是摆脱了苦难人生，熬过了折磨，看到了希望。
那一瞬间的喜悦，宛如黑暗之中升起的骄阳，以明媚的光芒渗透他的心灵，扫尽阴霾。
这一刻，他始知现在的他是何等的幸福。
他兴奋得不禁放声长啸，有一种万丈深渊苦熬三万年，终究守得云开见月明，腾起于尘世，再见光明的感觉。
只是，三秒钟之后。
南门成玉突然停止了长啸，扭头看向苏夜，面上尽是惊恐，他赫然反应过来，带他此种如亿万年饱受折磨终于苦尽甘来的感受的，竟然只是苏夜递给他的一杯酒？
一杯竟然让九天圣仙全然无法反抗，轻易就心灵沉沦的酒，这特么是凡酒？
他突然还发觉，自己视之如命的天君醉，现在回味起来只剩下那异常浓烈的酒香，除此之外再没有什么了。根本无法跟苏夜给出的这一杯凡酒相比，那仿佛历尽千百世轮回终于逃脱苦难的感觉，他再活千万年也无法忘记，那滋味已经是刻骨铭心了。
“醒过来了？怎么样，我的九阶苦酒与你的天君醉相比如何？”苏夜淡淡一笑，没有自鸣得意，也没有嘲讽鄙夷，有的只是一种强烈得又趋于平淡的自信。
“当然是…”
南门成玉下意识的就想否认苏夜的酒胜过天君醉，可话到嘴边却无论如何也吐不出去。
“好吧，我承认你的酒确实非比寻常，乃是本尊生平仅见，但那又如何呢？不过只是一杯酒而已，喝不喝不过是一种经历一种感受，多了少了根本不算什么。”
“你终究还是凡尘出身，见识不高，目光短视，以致于让你惹下大祸而不自知。你的酒再好，也扭转不了你的结局。”
“我作为九天圣仙，此来却能扭转你的命运！”
南门成玉的话语方落，苏夜与封修便不约而同的大笑起来，尤其是封修，那笑声之狂几乎就是明晃晃的在对南门成玉显露他心中的不屑了。
“扭转苏门主的命运，这种大话你也配说？你口口声声说我们不知所谓，到头来却不知道你自己才是那个最不知所谓的人。还九天圣仙…呵呵！”
封修毫不掩饰他对南门成玉的鄙夷，“你应该庆幸你是第一个还算有点份量的九天来人，也恰好我家苏门主想通过你了解一些事，否则就凭这份不知所谓，你现在不是被镇压在青云山脉之中，就是已经身化飞灰了。”
“你…”南门成玉满脸涨红，却不敢再像刚才那样愤然出手了，因为他已经知道自己面前立着的人有多么恐怖了，别说是他，就算雷鸣天与凌世人那两位九重大圆满圣仙来了，也是难逃被镇杀的下场。
这自在仙门压根就不是他们招惹得起的，他们指望通过捕捉苏夜去讨好紫剑天君的意图和盘算，还未真正展开行动，便已经宣告失败。
南门成玉后悔不已，早知道下了凡尘之后，竟然会是这种结果，打死他也不会听信凌世人的蛊惑。
此时，苏夜收起笑容。
缓缓的道：“南门成玉，你能不能扭转我的命运暂且不说，但你刚刚有一句话却说错了，我给你喝的可不仅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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