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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微尘传-第3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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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踏摇摇头道:“高处看下去,里面朦朦胧胧的,好像还有雾气一样,什么也看不到。”
王中散点点头,沉思道:“这就对了,朦朦胧胧的什么也看不到,才有神秘感,人们才有盼头,要是一览无余了,谁还会在这眼巴巴地站着等呢。”
王中散这句话说的正中要害,韩稚点头道:“姜还是老的辣,还是老叫花能一语中的。”
王中散见韩稚愁闷稍解,趁机道:“好了,好了,咱们也不用在这瞎等了,等有什么等吹草动,让年轻人给咱们报个信再来凑热闹,咱们两把老骨头趁着胃口好,还是去喝酒吧。”
韩稚正站的口干舌燥,一听到喝酒,立刻喉痒起来,赞同道:“那就有劳几位贤侄辛苦了。”
魏踏、王遥、樊夫人几人都忙应道:“请老前辈们自便。”
王中散哈哈笑道:“他们辛苦什么啊,咱们年轻时不是也爱打破沙锅问到底吗。”
说着相携着大笑而去。
三人目送两老离去,樊夫人望着他们的背影,心中却有许多的欣慰,刚才王中散一句“让年轻人……”,无疑将樊夫人也归入了年轻人的行列,樊夫人虽然比之魏踏王遥并不年轻,但王中散这么说,无疑是在认同她和王遥是年龄人,无疑是在给了他们一种默许。
她不由得心花怒放,虽然私心里她感觉这有违世俗,但就是冥冥之中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使她不断地想接近他,和他在一起,即使她觉得这实在是万万不可能的事情,她也无法放弃。
而王中散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一句话,却是在无形中给了她鼓励,让她抓得更紧了。
“让年轻人……”
她神思遐想之际,感觉有柔和的目光射来,她抬起眼皮迎面望去的时候,却见王遥仓促的眼神正在毫无逃路地躲闪着,她像少女一样地格格一笑,王遥窘得脸皮都通红了起来。
她趁势随手挽住了王遥的胳膊,王遥更窘了,慌忙挣脱,但几次都无法挣脱,最后终于放松了努力,将通红的面皮望着地上,樊夫人娇嗔一声,甩拖了他的胳膊,王遥却有些莫名的期待起来。
不远处的魏踏无意中瞥见这些,装作向人群中聚精会神而看的样子,心里却有些起伏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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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稚和王中散各拿着小酒杯,小酌起来。
他们在离清沙滩不远处的找到了一个小酒店,幸喜这个时候客人还不多,便要了一壶酒,几样菜蔬,小酌起来。
一边品酒,一边聊些江湖上的事情。
酒很劣质,入口酸辣,但颇能迎合韩稚的此刻的心情,他先是小酌,慢慢地换了大盏,灌饮了起来。
王中散劝了几次都劝不住,只得随他。
韩稚一连喝了十几盏,放下酒盏,深呼一口气,大叫道:“好酒,真是好酒。”
无可排遣的心宿,借着这闷酒以发泄。
王中散苦着脸,抿抿酸酒,实在是无法下咽,但为了陪韩稚,还是硬着头皮饮着。
韩稚已喝的额头微微泛红,情绪高涨之处,干枯的眼睛中竟有一颗颗的浊泪掉了出来。
王中散放下酒杯,叹气道:“老弟,你这是何苦呢,何必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呢。咱们现在不是挺好吗?饿了能吃肉,渴了能喝酒,逍遥自在,你还有什么愁闷呢。”
韩稚摇摇头,许久没说话,半晌,才道:“我只是担心一代不如一代,等咱们故去后,这些后辈如何能撑起这片江湖呢?”
王中散停杯不饮,知道韩稚为刚才魏踏一事耿耿于怀。
他开解道:“老弟,你过虑了,江湖上人才济济,远的不说,就是九老山一派,门下弟子……”
“呸!”王中散还没说完,韩稚就嗤之以鼻,道:“窥一斑而知全豹,你看看那个王遥就知道九老山也不过如此,他们既然能培养出这样的弟子来,其他的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是仗着人多罢了。”
说起王遥,王中散对他和樊夫人不清不楚的事情也看在眼里,无奈在心头,最后只有默许的心思,呶呶地道:“王遥……那,我看那也不是什么大事。”
韩稚喝多了,一拍桌子,酒气上冲,道:“那不是大事,什么是大事。如今妖孽横行天下,渐渐要有与人界混淆之势,年轻人不思勤学本领,造福人世,却整日务那些蝇营狗苟之事。”
王中散并不生气,连连摆手道:“老弟,严重了,年轻人正该闯荡江湖,历练学识,再说,妖孽一事,不是正有天帝斩妖台吗?”
韩稚怒道:“什么天帝斩妖台,这全部是胡说八道……胡说八道……”
王中散见韩稚双眼朦胧,确实有些醉了,忙应和道:“好好,是胡说八道,行了吗?”
起身便去扶他,韩稚似乎感觉到王中散要来扶他,连连摆手道:“我没醉,我没醉。”又吆喝道:“店家,再上酒。”
店家见自己的浊酒都能被人喝的这么香,何乐而不为呢,不由分说,又端上了两大坛酒来。
王中散苦笑道:“你这店家,今日一天怕是要卖掉往日一年的酒了。”
第731章 路遇()
王中散沉浸在回忆中不能自拔,忽然,一阵阵的脚步声将他从回忆中惊醒了过来,他从回忆中转回来,向声响处看去,只见三三两两的修真之士正从葫芦峪中走出,他们有的背上背着饱满的一个袋子,有腰里塞的满满的,也有的身上空空如也,有的边走边谈论着什么,有的却是独自行走。
人们先是三三两两的走出,后面是人越来越多,渐渐有成群结队之势,走了一会儿,人们渐渐稀少了。
王中散断定这一定是神仙大会结束了,果不其然,过了一会儿,张广泰也走了出来,只见他腰间鼓鼓囊囊的,一定是买了好的物品,他一走出来便贼眉鼠眼的到处看,一眼便看到了这里的王中散和冯暴虎,忙走过来道:“两位却在这里,神仙大会算是结束了,两位买了什么好东西?”
瞥眼看看王中散和冯暴虎,他们身上扁扁的,看不出有什么东西来,皱眉道:“两位竟然空手而归?”
王中散向着冯暴虎笑笑,冯暴虎便拿出怀里的储物袋让张广泰看看,张广泰看了很是不以为然,原来他竟错过了卖储物袋的摊子,冯暴虎看着张广泰一脸的惊讶,便更是羡慕羡慕他,又表演了一番怎么使用储物袋,张广泰看后,大呼神奇,后悔不迭,可惜的是神仙大会已经结束了。
原来虽然张广泰老是喜欢四处瞭望,平日里是什么消息都逃不过他的贼眉鼠眼的,但葫芦峪里的摊子毕竟太多,稍不留神便会错过,虽然张广泰是错过了储物袋的摊子,但说不定王中散和冯暴虎错过了更好的摊子。
张广泰看的心痒难搔,这时从怀中掏出一把扇子来,道:“我用这个换你们的三个储物袋如何?”
王中散和冯暴虎看那扇子也并没有出奇之处,整个扇子是绿竹片做成,打开后扇面上写着一个大字:化,算起来只有这点有些奇怪。
王中散和冯暴虎便问这扇子有什么用,冯暴虎笑笑道:“两位不妨用暗器攻击我?”王中散和冯暴虎自来没有什么暗器,便摊摊两手,冯暴虎道;“在地上随便找个石子做暗器吧。”
冯暴虎便在地上捡了一个小石子,当做暗器随手扔向张广泰,只见张广泰一挥手中的扇子,那飞来的小石子在离张广泰还有三寸的距离的时候,忽然消失的无隐无踪。
冯暴虎揉揉眼睛,到处找都找不到那小石子,便又捡起一个石子来,向张广泰扔去,张广泰如法炮制,小石子又再次消失,冯暴虎不信邪的这个捡了一块足足有婴儿拳头大的大石块,向张广泰扔去,但见张广泰仍是不慌不忙,在石块就要砸在他身上时,只见他朝着石块的方向轻轻一挥扇子,那块石块竟慢慢的凭空消失,最后消失了无影无踪,竟然真的被扇子化去了。
王中散和张广泰惊的目瞪口呆,这时才明白扇子上的“化”字是什么意思,原来这个扇子能把敌人袭击而来的暗器都化掉,化的无影无踪,两人心中都是大大的羡慕,真是好东西啊,有了这个扇子作为防身,那可是再也不用惧怕敌人的暗器了,可是张广泰一出口便要求用三个储物袋换,这也太贪心了,可是也许是他的扇子真的是值三个储物袋的价钱。
王中散和冯暴虎考虑了很久,本来他们买了储物袋回去的话可以每人一个,现在要是换了这个扇子,储物袋就只剩一个了,不但不能每人一个了,而且就一个扇子,让谁用好呢?
王中散和冯暴虎窃窃商量了很久,最终还是觉得得不偿失,这个买卖不合算,便打消了换取的心思。
张广泰看看没法得到储物袋,便也作罢。
正在这时,只听一声惨叫在不远处响了起来,三人抬头一看,只见在不远处,一名黄衣人正倒在地上,背上汩汩的流着鲜血,而他的身后正有另一个尖嘴猴腮的人在他身上掏摸着什么,不一会儿,便掏摸出许多物件来,那个尖嘴猴腮的人边掏摸边把那些东西装在自己的怀里,而且他在掏摸的时候还四处瞭望,看看周围有没有人注视他,这时葫芦峪中的人也渐渐走完了,尖嘴猴腮的人四处瞭望时,正好看到王中散冯暴虎张广泰三人也在看他,他们的眼光碰了一碰,然后那尖嘴猴腮的人忙低下头去又掏摸起来,就仿佛没有看到三人似的。
原来王中散三人在一处角落里,周围都是大树,所以先头那尖嘴猴腮的人并没有看到他们,看他的行径,应该是从背后暗算了人,然后实行掏摸,竟然是图财害命了。
张广泰看到那尖嘴猴腮的人射来的眼光,低声道:“不好,这是杀人夺宝了,在葫芦峪里时还有三大家的规则在,这里已经出了葫芦峪了,三大家已经不好管了,快走,快走,别管闲事。”
他低低的说着,忙把扇子塞入怀里,快速的就溜走了。
王中散和冯暴虎看见这种杀人夺宝的行径,非常的愤怒,心里打算管上一管了,他两互看一眼,冯暴虎也收起储物袋来,毅然走向那名尖嘴猴腮的人。
这时那人估摸也掏摸完了,怀里揣的鼓鼓囊囊的,站起来正要走,见王中散和冯暴虎走了过来,他本来也不准备放走两人的,想不到两人竟送上门来,他举头一看,立刻杀心顿起,因为不了解两人的能为,他便先试探一下,从怀中掏出一物,随手这么一扬,他的身前立刻生出了一层薄薄的雾气来,将他和王中散、冯暴虎阻隔了开来,那雾气很薄弱,要是不注意的话根本看不到,但王中散和冯暴虎马上便发觉了,两人互看一眼,止步不前,同时,王中散将自己的葫芦紧紧握住,冯暴虎也暗动意念,唤出斗笠来。
那尖嘴猴腮的人此刻还将手放在怀里,好像要再掏出什么东西来,但这时他手放在怀里不动,可以说是按兵不动吧,这时面对着王中散和冯暴虎,嘴里咧出一点笑来,道:“两位道兄请了,有什么事吗?”他的声音很平和,就好像他现在做的杀人越货的事情是很平常的一件事似的。
王中散和冯暴虎听到这个平淡的问话,差点吐出血来,两人都是义愤填膺,冯暴虎义正言辞的道:“你刚才杀人了,我们都看到了。”
那尖嘴猴腮的人并不惊奇来人这样说,道:“我杀的这个人是个坏人,我是在替天行道。”
竟这样的话,连王中散都忍不住了,叫道:“你翻别人身上的东西也是替天行道吗?”
冯暴虎也怒气勃发,道:“和这种人废什么话?”
意念一起,他的斗笠从他背后便飞了起来,劈头盖脸朝那人面门袭去。
那人显然心里也没底,慌忙从怀里又掏出一物,是一团黏黏的东西,但见这时,冯暴虎的斗笠忽然碰到了身前的雾气,斗笠竟无法穿过雾气,被雾气阻住了前进。
那尖嘴猴腮的人想不到来人功力这么差,竟被自己发出的防护罩挡了住,便不再惧怕,走上一步,把手中那团黏黏的东西向着冯暴虎脸上一抛,只见那团黏黏的东西在空气伸展开来,蜷曲不已,竟是一直黑色斑斓的蛇,冯暴虎心叫不好,意念引动斗笠,就向蛇身削去,但那蛇在空中婉转自如,缓缓游动中,避开斗笠,冯暴虎在一错眼中,那蛇已盘旋而来,盘旋在理他的头上,蛇口张开,喷出一团黑气来,冯暴虎啊的一下便晕倒在了地上。
事情来的太突然了,简直是在一瞬间的工夫,冯暴虎便倒下了。
王中散一惊,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那尖嘴猴腮的人见来人竟这般的不堪一击,对王中散的防备也放下了,一抚手,收回了防护罩,尖嘴猴腮的脸上换上了狰狞的笑,一步一步的走上前来,向着王中散道:“老东西,想活命的话快把你身上的东西都交出来。”
王中散何曾受过这般的侮辱,立刻怒火冲起,祭起了他的酒葫芦,但他刚刚到了旋照期,还仅仅只是能用灵力控制法器,仅仅是到了这个阶段而已,而他的酒葫芦也并没有一丁点的杀伤力,他虽祭出了酒葫芦,但一点也不知道如何制服对方。
只见尖嘴猴腮的人看着酒葫芦慢悠悠的向自己飘来,从酒葫芦上感觉不到任何的威力,他便随手这么一抓,便将酒葫芦抓在了手中,王中散大叫不好,暗运灵气挣脱,只见酒葫芦在那人手中挣扎不已,那人死死的握住,酒葫芦竟一时不能挣脱,那人忍不住笑道:“老东西,你是在开玩笑吗?”
王中散怒极,更加催持起灵力来,那人感觉手中的葫芦震颤不已,自己就要抓不住了,爽性突然将手放开,王中散正在努力的催持中,那人一放开,王中散满持的灵力立刻无所依附,顿时立刻力脱,他的身子向后摔去,一下子便跌倒在地,他的酒葫芦也随之掉在地上。
王中散想不到自己竟然这么没用,这么久的修炼竟然一点反抗力都没有,自己原先还沾沾自喜自己能役使法器呢,真是没一点用。
他心中愤极,一个鹞子翻身从地上站起,双手如钩,跃起来便向那人抓去,那人想不到这老东西还来这么一下,立刻又从怀中掏出一件东西来,向王中散抛去,王中散睁眼一看,只见来物是一个四四方方的东西,像是一块抹布,那人扔出去的时候,嘴里还默默念叨着什么,王中散才不管这些呢,伸手便向那抹布抓住,但那人早有防备,见王中散来抓抹布,立刻用手指一点,那块抹布哧溜一下,躲过王中散的手掌,从王中散的胳膊下穿过,一直穿到王中散的下巴,一下子便附在了王中散的嘴巴和鼻子上,瞬间便将他的嘴巴和鼻子仅仅的捂住。
王中散不明白这是什么怪东西,慌忙去扯,但那抹布紧紧的捂着他的口鼻,而且还有一种湿漉漉的感觉,王中散去扯,但那抹布竟仿佛粘住了一般,扯动之际,拽的皮肉生疼。
刚粘上还没什么感觉,慢慢的,王中散感觉呼吸困难起来,试想,他的嘴巴和鼻孔都被捂住了,能不憋吗?立刻,他的脸便涨的通红起来,他在地上憋的跳来跳去,使劲的去抓抹布,但根本抓不下来,而且,一扯之下,嘴巴都被扯起好多。
王中散心道:“真是见鬼了。”
他的脸憋的通红,眼珠鼓鼓的,也仿佛要被憋的掉出来了。
那尖嘴猴腮的人见他如此,大笑起来,笑容丑恶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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