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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微尘传-第2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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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虎和齐豹对看一眼,小心地说:“师父,是不是择优录取呢。”
王中散摇摇头,慢慢抿了一口茶,道“你们知道哪个是优哪个是劣?他们脸上写着吗?”
三人点头称是,低头思谋着用什么办法。
王中散看了一眼三人,提示地说道:“你们看,是不是该交些束脩之类的?”
三人一听这话,顿时明白了,齐齐伸出大拇指道:“师父所见极是。”
几人会心地笑了出来。
王中散刚来骑鹿山的时候,说好不准收银子的,那时他还是一身的正气,视钱财为粪土,只想在骑鹿山好好的做出一番事业来,可是时间长了,不免懈怠下来,觉得还是有钱最实惠了,便动了收束脩的心思,但一时不好说出来,趁这次拜师的人蜂拥而来,不如设一道门槛。
当下几人决议定了,王中散便规定先从十两银子开始,以后再适时地调价。
骑鹿三英美滋滋地下去了,王中散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在最初的激动与兴奋过后,王中散的心情又平稳下来了,关于降服神兽的原因,怕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了吧。
那就是酒虫,当时的情景是神兽将酒虫吞了,才发生了后面的一系列事情的。
神兽吞了酒虫之后,才变为猪的。
那么说,其实降服神兽的真正者是酒虫。
可是酒虫是怎么到了自己的酒葫芦里的呢,自己有心抓它时捉不住,无心捉时,它却自己跑来了。
他摸摸腰间的酒葫芦,里面现在已装满了酒,沉甸甸的,从葫芦身上传来凉凉的感觉,里面是醇厚的美酒。
酒虫现在还在哪里呢?神兽已经死了,酒虫还在清沙滩。
王中散的心动了一下,酒虫,酒虫。
他推开窗子,望着窗外。
良久,他终于定了定心,再去一趟清沙滩,打探打探酒虫的消息。
他做了这个决定,正待考虑带谁一起去的时候,这时听得窗外喧嚷之声响起,几个人走了进来。
却是韩稚、冯暴虎、魏踏三人。
“老伙计,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啊。”韩稚一边喊着,一边领着魏踏和冯暴虎两人匆匆地赶来。
王中散慌忙迎了出去,把三人让进屋中。
三人刚坐定,便听得齐龙急匆匆的跑来叫道:“师父,不好了,上次来的那个瞎子又来了……”
他刚说着,开门见韩稚已经坐在了屋中,一时哑口,讪讪地退了出来。
韩稚道:“老伙计啊,你这弟子反应太慢了,我们都走到这了,他才报信。看来你还得好好调教调教。”
王中散深有体会地说道:“修真宝录太深奥了,教授了一些,不过是些练气的法子,一时也看不出功效来,也许假以时日才能看的见。”
众人仿佛也对修真宝录深有体会,都点点头。
韩稚道:“老伙计,你大战神兽,大伙儿可都是亲眼目睹的,这次是给你庆贺来了。”
王中散笑道:“哪里哪里,小事一桩。”
脸上神情掩不住的得意。
韩稚看不见但是能听得出王中散喜形于色的声音,哼了一声道:“老伙计,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啊,说实话吧,那酒虫你是怎么抓住的。”
第487章 主上()
王中散一惊,险些从木藤椅上掉了下去,但仍装作糊涂的样子道:“说什么呢?”
韩稚冷哼一声,道:“老朽虽然瞎了,可是还有眼睛亮的。这两位贤侄可是亲眼目睹你口中喷出酒虫,这才战胜了神兽。”
魏踏和冯暴虎对着王中散点点头。
王中散苦笑一下,才道“我这也是瞎猫碰到了死耗子。”接着将前因后果细细说了一遍。
韩稚双眉紧蹙,想了一下,道:“这样说来,酒虫还在清沙滩。”
王中散道:“极有可能。”韩稚道:“那咱们这就去吧。”王中散道“做什么?”韩稚道:“别装糊涂了,当然是擒获酒虫啊。”王中散笑而不语,眼光在魏踏和冯暴虎脸上注视了一会,见他们都有跃跃欲试的神情,真不知老瞎子又怎样蛊惑他们了,迟疑了一下,点点头道:“既然如此,再走一遭吧。”
他安顿好了骑鹿三英,好生收录弟子,编辑在册,他有事出去一趟,回来再行商议。
从骑鹿山下来的一路之上,魏踏见骑鹿山又多了许多的人,来来往往,上上下下地忙碌了,感叹道:“老前辈,你骑鹿山现在又兴旺多了,看来得赶制衣服,修建房舍,还有许多事情等着你去筹划呢。”
王中散尚未开口,韩稚道:“人家现在是骑鹿真人了,以后不准叫老前辈。”
王中散尴尬地笑笑,道:“咱们自己人,不用客气的。说起来,骑鹿山人丁兴旺,又得耗费许多钱财了。”
韩稚道:“等擒获了酒虫,老朽也加入你骑鹿山如何,不知骑鹿真人可否收纳?”
王中散笑道:“当然接纳了。”
众人大笑。
在说笑声中,几人走下了山。
……………………………………………………
阳光明媚地从窗外洒了进来,房间内陈设很简单,一床一桌,一把椅子。
这是回阳镇的一个客店的一间小小客房。
此时天刚刚亮了,阳光很是晃眼。
狐秃卧在桌子上正专心致志地吃着一大碗热气腾腾的汤面,它用右爪娴熟地使用着筷子,大口大口地将面条捞起来塞进嘴巴里,一时间,房间里很安静,只有狐秃扑哧扑哧的吃面声很是响亮,间中,它还要搁下筷子,再喝上两口汤,房间中的人都默默地看着它吃面,谁都不发一声,只是偶尔,在墙角的角落中,偶尔响起轻微的吞口水声,但那声音很是微小,仿佛是有意强忍着,忍不住时才慢慢吞掉。
狐秃在自己发出的嘈杂声中,仍然能听出这个声音来,它不由得心里一阵高兴,从内心里涌上一种快意感来,不由得将吃面声有意的放大。
待第三碗开始时,狐秃的肚子已经圆鼓鼓的了,筷子上的面咬了几口,实在咽不下去了,它才搁下筷子,嘴里嘟囔了一句,“拿下去吧。”
一旁的细子无过来,将碗筷收拾好,端了下去,而另一名大汉立刻过来,想要擦桌子,狐秃摆摆手让他走开,自己舒适地伸开四肢,懒洋洋地四平八稳地躺在了桌子之上,窗外的阳光照进来,照在狐秃的身上,暖洋洋的,很是舒服。
狐秃的这个动作很不雅观,但没人说什么,因为在这些人面前它可以随心自在地为所欲为。
在床上盘膝坐着的一名老者,一直默默地看着狐秃吃面,这时才开口道“主上,你受苦了。”
老眼中满含着关切之情,他的头发都已白了,胡子也是纯白的,不夹杂一根黑色的,脸上的皱纹横生,看起来已经很老很老了。
狐秃听见他说话,才懒洋洋地蜷起身子来,道:“岐伯,我不是说了不用来找我吗?等大劫过后我自会回去的。”
岐伯缓缓地摇摇头,“老奴不放心主人你啊,主上你从小都没有吃过苦,这么长的时间一个人在外,那哪能受得了,至于大劫,主上也不必担心,吉人自有天相。”
狐秃跳下桌子来,背负双手,挺着个大肚子,要想说话的时候,忽然咯地打了个饱嗝,伸手不由得揉揉肚子。
岐伯见状,忙道:“主人,你上床来歇息一会吧。”
说着,作势欲起,一旁的那名大汉连忙过来相扶。
狐秃摆手道:“岐伯,别客套了,你知道我自来不讲究的,咱们随意一点吧。”
岐伯唉了一声,挥手让那名汉子停住。
这时细子无开门进来,双手拿着茶壶茶碗,他放在桌子上,倒了一杯茶,香气缕缕飘起。
岐伯道:“主上这次是否随我回去?”
狐秃摇摇头道:“还是等大劫过去吧,我上次不是说过吧,我现今正依着……”
说到这儿时,眼光瞥了一眼墙角的寿儿,便不再说下去了,好像不方便寿儿听见似的。
寿儿站在角落里,呆呆地看着狐秃一连吃了几碗的面,开始时他还带着一丝的期待,后来连剩下的面也被端走了,他心里不由得泛上了绝望,这时狐秃向他看来,他的肚子却不由自主地咕噜响了一下。
虽然轻微,但在这小小的房间里却是很清楚。
狐秃会意地大笑了出来,寿儿的紧紧地咬着嘴唇,不想让任何声音发出来。
当委屈的感觉再次从身心内升起来,他咬紧嘴唇,用全部的力量将委屈感压制下去,代替而来的是一种坚定,将他团团围住,他的手又将那把柴刀抓紧了一些。
岐伯不解主上为什么这般奚落这个小孩子,摇了摇头,心里有些莫名的惆怅。
狐秃看了寿儿一眼,忽然对着岐伯身边那个大汉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大汉有些神色慌张,答道:“小的粗子有。”
狐秃一听这个名字,立刻笑的前仰后合起来,吃饱的肚子也更加憋闷了,也许是笑的太多了,肚子反而不舒服起来,捧着肚子叫道:“哎哟,不好了,我要出恭。”
两名大汉颇感尴尬,不知怎么应对,岐伯道:“快去拿净桶厕纸什么的。”
两名大汉忙应着出去拿了,一会儿,细子无提着一只木桶,粗子有拿着一沓的厕纸进来了。
第488章 不用顾忌()
两名大汉有些犹豫,难道就在这里出恭吗?
狐秃已经忍不住了,叫道:“快放下,想憋死我吗?”
两人吓得赶忙将木桶和厕纸放在狐秃身侧,狐秃跳上净桶,见两人还站在身边,怔怔地看着自己,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大怒道:“还不快出去吗?连出恭都要看。”两人得了指令,忙开门出去,还没闭门,又将狐秃叫道:“把这小子也拉出去呀。”
两人忙又手忙脚乱地进来把寿儿抱了出去,刚刚闭门,便听见房内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声大响,接着不可忍受的臭气从门缝间窜了出来,两人慌忙掩口捂鼻,但这时忽然想到岐伯还在屋子里,岐伯腿脚不便,用不用回去抬出来,但那臭味实在难以忍受,主上没有叫的话说什么也不想进去了。
两人捂住口鼻之间,忽然见刚抱出的小孩不见了,吓得魂飞魄散,赶紧下楼出找。
好一会,狐秃才解决完了,长长地舒了口气,只觉得轻松无比,岐伯还在盘坐在床上,屏息皱眉着,似乎也在忍受着这种气味。
狐秃将用过的厕纸都扔进净桶里,连自己也由不得扇扇鼻子周围的空气,接着喊一声道“好了,回来拿净桶吧。”
外面没有响应,狐秃摇摇头,自己提着净桶打开门放在了门外。
房间里的空气顿时好像好了一些,岐伯皱着的皱纹好像也舒展了开来,吐口气,如释重负的感觉。
狐秃干咳一声,背负着双手,人立地走了回来,向岐伯看了一眼,道:“岐伯,对不住啊。”
岐伯苦笑了一下,道:“主上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点也没变。”
顿了顿,忽然又道:“主上可否告知老奴在何处避劫?”
狐秃眼睛转了几转,欲言又止,终于还是摇了摇头道:“罢了,你知道了只是多增你的担忧,还是不知道的好。”
一时沉默,两人都不言语。
过了一会儿,岐伯忽然问道:“那个小孩子,不知主上……”
他说出来后,却不知怎样措辞,他想知道的是那个小孩子的背景以及如何会跟着主上。
狐秃漫不经心地道:“没什么,那是我新收的一个奴仆。”
岐伯听了,知道狐秃并未吐露真实情况,但看狐秃漫不经心的样子,也不便再行盘问,什么也没有说,暗暗地叹了口气。
许久,狐秃又道:“岐伯腿脚不便,江湖多凶险,还是早点回总舵的好。”
岐伯点点头,“多谢主上关心。主上真的铁了心不回去吗?”
正在这时,细子无急匆匆地推门进来,道:“不好了,那小子……”
“怎么了?”狐秃和岐伯同时问道。
细子无欲言又止,以目示意岐伯,好像有说不出的苦衷。
岐伯面色严厉,道:“主上在这里少歇,待老奴去看看。”
当下坐起身来,细子无会意,过来背负起岐伯。
狐秃虽然也有些莫名的担忧发生了什么,但这个时候毕竟不能表现出来,而且自己身为王者之尊,也应该有些气度才是,当下只是点点头,道:“也好,岐伯代我去看看吧。”
细子无答应着走了出去。
在闭门的一瞬间,狐秃的紧张全部释放了出来,焦虑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时不时地向外探探头,想打探打探动静。
它虽然心里厌恶寿儿,但他就这么有个三长两短,毕竟也是不好的。
莫名地,它的焦虑越来越多,真想自己也下去看看,但一来碍于自己的身份,二来碍于自己的形貌,毕竟这样的形貌在人多的地方走来走去会被人惊讶的。
等了差不多一炷香的工夫,听得门外脚步声响起,狐秃慌忙振作精神,又将双手背负,脸上神色也一改焦虑为平和。
门推开了,先头是粗子有抱着寿儿,后面是细子无背着岐伯。
狐秃见寿儿无恙,却是心中一块大石重重落下,细子无将岐伯放回了床上,狐秃才慢慢地问道:“发生了什么?”
岐伯淡淡地说道:“没什么,这个小孩也许是太饿了,在下面的店铺中吃了几个饼。”顿了一下,道“老奴已经结账了,不需主上担心。”
说着,有意无意地看了寿儿一眼,寿儿神色迷惘,仿佛是经历了什么事情,尚未回过神来的样子,但他将嘴唇咬的紧紧的,默默地站在那里。
狐秃感觉到发生了什么事情,向细子无和粗子有脸上看去,他们的神色间也颇为不自在。
狐秃有些不高兴了,忽然转头瞪目厉声向粗子有和细子无喝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说。”
两人被狐秃突如其来的发怒唬得全身一激灵,有些战抖地跪下道“小的不敢。”
拿余光看着岐伯。
岐伯长长叹了口气,道:“主上,老奴并不是想瞒你,老奴是为你好啊。”
接着向地上跪着的两人道:“那么不用顾忌,都说了吧。”
细子无粗子有这才抖抖颤颤地说出了真实的情况,原来寿儿跑到楼下隔壁的饼铺,要一张饼吃,但饼铺见他一个小孩,怕他没钱,便没理会他,没想到寿儿竟跑到饼铺里自己拿起饼吃了起来,掌柜的顿时大怒,一连抽了他几个嘴巴,但寿儿还是不依不挠地攥着饼吃,也不反抗也不逃走,那掌柜的见状更加怒了,顺手拿起一把擀面杖便在寿儿背部捶打起来,寿儿却忽地回头,一口咬住了掌柜的手指,掌柜疼的哇哇大叫,等粗子有和细子无赶过去的时候,正好看见寿儿咬着掌柜的手指,等他俩拉开寿儿的时候,却发现掌柜的一根小指头被寿儿生生咬下了,并且囫囵吞到了肚子里,细子无吓得面如土色,赶忙回来请示岐伯,岐伯下去后,寿儿竟还在抓起饼一口一口地吃着,而掌柜的吓得大概傻了,蹲在角落里一声也不敢吭。
细子无粗子有结结巴巴地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出来,时不时的还要瞥眼看看寿儿,仿佛寿儿此刻已变成看了野兽一般,随时都有扑来咬噬他们的危险,狐秃听完了,只觉得一阵的发晕,身子竟微微有些抖颤了,要是没有上一次的他亲眼目睹寿儿咬噬小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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