闇夜传说-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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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比的脸庞，端庄高贵的气质，以及，那若笑非笑的淡雅笑容，已经……完全虏获了神官的心了……

闇夜传说的篇章在此展开了……

第五章：表里不一

“你就是……雷杰弗斯……光女神的神官……”女神站起来，走向了神官。秀美有如玉雕的手指轻轻托起他的下巴，女神那金色的眸子望进了神官那银色的瞳孔，优美无比的嗓音有如颂歌般响起，“很独特的瞳色，就像银水晶一样漂亮……”只是这是什么感觉，他身上有种似曾相识的气息。非常令人缅怀，就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就见过他似的。不过也好，顺便帮他实现他的梦想好了，他想要见的那个人……笑意在她的唇边加深，但一会儿却消失了。空白的，这个人的内心，竟然是一片空白的。怎么回事，探知不了他的精神世界，怎么会……这个世界里，竟然还有她掌握不了的讯息。她不服输地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想要更深入地探悉他的内心。

不行，空白的，还是空白的，怎么会……

忽然，她勾起他的下巴，吻住了他。

所有的人，包括雷杰弗斯本人，也被女神的举动吓住了。他们愣愣地看向女神，声音一下子静了下去。

雷杰弗斯更是尴尬，且不说众目睽睽之下被女子强吻，对方是如此高贵的女神，好像无论是拒绝还是接受都会亵渎女神本人。只是，原来女神的手臂，是这么的纤细的，身躯也比想象的要娇小，纤弱柔美，仿佛一用力就会被捏碎。这个小女孩，会是掌管天下间的女主人，闇之女神吗……

她的唇有点凉，却是柔软香甜的，就像……猛地，他将自己从心猿意马之中拉了回来，不对，这不是吻。这种被人窥探的难受感觉，她在探索自己的内在。赛利安娜似乎感觉到他的反应了，她微微半睁开金眸，唇边荡起了笑意，然后，她离开他的唇，将手置在他的额前，微笑着向众人道：“我，闇之女神，赛利安娜，代表月华大陆，祝福你，并愿一切神圣的力量加护你，光神官。”

“原来，女神是在赐祝福给光神官。”

“闇女神的亲自加护，光神官一定可以成为优秀的神官的。”

“月华大陆将永远繁荣，昌盛。”

什么祝福，加护的，雷杰弗斯低下头来，根本是在偷窥别人的隐私。但是，他的回答却得体有礼：“能够得到女神殿下的祝福和加护，雷杰弗斯十分荣幸。”

不简单呢，可以看穿她的洞悉力。她看着他，嘴巴不动，声音直接传送到他的耳内：“光神官，愿水加护你。”

雷杰弗斯抬头，看向她。却见她已经离开他，走至上座。

再看看周遭的人群，好像根本没听到那句话似的在赞颂着两位女神的美貌和气韵。是言灵吗？传说闇女神能够不开口说话就直接以言灵的方式将预言降临在受术者身上，而且，言灵的准确率是百分百的。

不，与其说是预言。他微微眯起银眸，看向笑容恬静自如的赛利安娜，不如说是诅咒。到底他做了什么事让这位女神不高兴，以至于她要使用言灵呢。如果说是拒绝她的吻的话，好像是她自己先退了回去的，不管怎么样，看来他这几天得小心水才行了……

“仪表堂堂，器宇轩昂，丰神俊秀，”赛利安娜回头对着娑菲娅笑笑，“看来，你找到不错的神官。”

“姐姐见笑了，他还比不上维尔拉斯大人呢。”

“维尔拉斯……大人吗……”赛利安娜嘴里玩味着这几个字，金眸闪烁不定的，忽然，她倾身向前，把手搭在娑菲娅的肩上，以只有她才听得到的声音说道，“娑菲娅，记住，我们女神，是不会对神官说出大人二字的。”

娑菲娅一愣，随即，她的瞳色一暗，脸上带着明显的惊慌。她慌慌地低头，低声说道：“姐姐在说些什么啊，娑菲娅完全不懂。”

“女神虽然是天下的统治者，可有些规则，我们是不能违背的。”赛利安娜重新坐回座位，十指叠加置在膝上，“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全心全意为这个世界祈福，才是我们该做的事。”

“姐姐……”

“好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眼角一瞄，竟然发现了刚刚一直失踪的维尔拉斯，她懒洋洋地伸了一个懒腰，道，“啊，我的神官来了……”

维尔拉斯大人……娑菲娅暗暗揪紧了衣裙，正欲起身。但是，赛利安娜却在此刻瞄了她一眼，她一怔，退了下来。

他就是……闇的神官，维尔拉斯……一旁的雷杰弗斯也暗中捏禁拳头，看着那个气度不凡的黑袍男子一步一步地接近。

还没接近女神，聪敏如维尔拉斯早已察觉到气氛不对，他的眼睛扫过娑菲娅女神，又扫过跪在地上的银发男子，忽然，一股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觉忽而涌上心头。他望向女神，期望她给他答案。岂料赛利安娜却抢先一步伸手抱住了他：“殿下？！”

“我果然不太适合这种热闹的气氛。”赛利安娜笑笑，拥紧他，“抱我回去吧，维尔拉斯，毕竟，闇只习惯黑暗。”

“可是，殿下，庆典……”

“不参加也罢。”她把下巴搁在他的肩上，似是自言自语地说道，“我不习惯把自己的东西让给别人。真是的，一个二个的目标都是本座的神官……”

“怎么了，殿下？”维尔拉斯丈二摸不着头脑的。

“呵呵……”她拍拍他的肩，“没事没事，走吧，回家了。”

被水加护？！雷杰弗斯拂了拂身上的茶水，是的，如果他这样子算是被水加护的话！这几天以来，他遭遇了大大小小不下百次的水祸了。虽然并无生命危险，可是单是换了不下数十次衣服这种麻烦也够他烦恼了。那个……笑里藏刀的女神，这哪里像是女神殿下了，他还不知道哪里惹到她她就挟私报复，这哪里像是眷顾月华大陆，为臣民祈祷和着想的女神殿下了……他握紧拳头，要不是因为她是女神，他早就，早就……

“雷杰弗斯，雷杰弗斯，雷杰弗斯？”娑菲娅的手在他面前晃呀晃呀，他这才醒过来，“什么事，殿下？”

“你好像心神不宁的样子，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不，没事。”啊，好在有娑菲娅女神在。他心里舒了一口气，谢天谢地，他服侍的不是那般个性恶劣的女神。趁着娑菲娅在祈祷，他再次打量了一次她，长长的卷曲的头发打着好看的弧度从头顶延伸到地面，那些发丝，就像带着生命一样，闪着灿烂夺目的金色光芒，而她的眸眼，就好像最高远的天空，最深邃的海洋一样，沉淀着最纯粹的蓝，端秀无比的脸庞，永远温和的微笑，高贵亲和的气质，这才是女神的典范。

察觉到雷杰弗斯正在目不转睛地打量她，娑菲娅脸一红，道：“不要那样子看着我嘛，人家会静不下心来祈祷的。”

“我在想，这么完美的女性，才是真正的女神呢。”雷杰弗斯笑道，“比起那个不成样的闇女神，殿下你才不愧女神这个名号。”

“别这么说，赛利安娜姐姐才是……真正的女神……”娑菲娅低下头来，“比起她来，我差多了……根本称不上完美这个词……”是啊，就算她拼命学习，她和她，始终差了八百年，这个差距，几乎快让她崩溃了。八百年，为什么她不早点诞生，为什么……

只要她早点诞生的话，说不定，就可以早一步见到维尔拉斯大人了……

“殿下，我们需要的药草好像用完了，我等会要去一趟闇神殿，殿下你先继续祈祷吧。”

“你要去闇神殿？”娑菲娅一下子站了起来，激动地大叫道。

“是……”讶异于平常文雅秀静的女神如此激动，他有点愣住了，“殿下，发生了什么事吗？”

“不，我只是……”娑菲娅有点窘迫，她低下头，略带不安地玩弄着衣角，“我只是，啊，对了，我有事情要请教赛利安娜姐姐，我们一起去吧。”

“行是行，可是殿下你等会做完祈祷之后，不是还要沐浴静身，为三天后的女神祭典作准备吗？”

“可是……”娑菲娅立即耷拉下小脑袋，“人家想去嘛……”

雷杰弗斯叹了一口气，摸摸她的脑袋，说道：“只能去一下下哦，很快就要回来继续你的工作的。”

“嗯！”娑菲娅点点头，绽出甜美的笑花。

※※※※※※※※※※※

那时候，如果她没看错，在雷杰弗斯的内心世界里，冒出的影像，是……维尔拉斯……这是什么意思？她皱皱眉，难道雷杰弗斯，是因为追随维尔拉斯而来的。他们……莫非……

脑海里立即冒出维尔拉斯和雷杰弗斯相互深情凝视的场面，黑发的维尔拉斯拥着银发的雷杰弗斯，轻轻伸手抬起他的下巴……哇……她敲敲自己的脑袋，天啊，维尔拉斯和雷杰弗斯，看上去那么登对的一对，令人诡异地相配，合适得可怕……

不过，也好像很有趣。她的笑容渐渐在放大，如果维尔拉斯有了恋人的话，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老是逼着她去做女神的义务了。而且，那个冷酷的男人，还可能变得柔和，说不定会有害羞的表情呢。啊，好想看……

一旁的维尔拉斯，不由得一阵发冷。他看了看赛利安娜，道：“殿下，你怎么兀自一个人在那里笑得那么诡异，难道你又想到什么新法子整下面的人了？”

“什么也没有，”赛利安娜把手里的文件全部塞给他，“对于不懂我的幽默的人，我也懒得花费心思了。”切，看他那个样子就知道绝对没可能。女人都不可能了，何况一个男人……虽然，是一个很漂亮的男人……

那么清澈透亮的银水晶般的眼睛，仿佛一面镜子一样可以将人的内心映照出来。他不是闇，尽管带着淡淡的忧郁，却没有闇的沉重，他也不是光，光太耀眼，而他，没有那么炫目。照她说，他就像月光。柔和，清淡，朗澈，却让人难以忽视。

除了娑菲娅和维尔拉斯，他是第一个她用尽力气怎么也探悉不到内心世界的人。那个空白得让人觉得空虚的世界里面，居然有维尔拉斯的身影。奇怪，太奇怪了。她的脑瓜里不断地转着这个悬念，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的思绪早已被那个奇怪的银发男子占据了。

“维尔拉斯，你有情人吗？”忽然间，她冒出这一句。

“没有。”他头也没抬，干脆地答道。

“不要答得那么干脆嘛，也许你有呢。”她不死心地追问，“也许你忘了呢，在某个时刻，某种机缘，认识了一个他，然后，你为了工作回到神殿，他则在下界苦苦等着你。终于，他忍不住了，跑到神殿来见你。一时间，岁月流转，两人初次见面的场景历历在目，禁不住相拥而泣……”

听到此，维尔拉斯抬起头，扔给她一个特大的卫生球：“就算你瞎扳出这些鬼东西，工作还是不会减少一分的，殿下……”他将手里的一叠文件往她桌上一放，“这些，是你必须过目的……”

“还有？！不是已经做完了吗？”

“那是上个月的份额。”维尔拉斯指指身后堆积如山的文件，“那是上个星期的，而我身后的，是这个星期的……”

“不会吧，那么多，就算我有上万年生命也做不完啊。”她长叹一声瘫倒在桌上，“做女神做到这么窝囊，干脆不做了。”

“殿——下——”他皱起眉，拖长了音调。

“是是。”她爬起来，答道，“谨遵神官大人的吩咐，我继续工作。”

“殿下——”忽然，一个侍从走了进来，“光女神和神官来拜访了。”

“拜访？”维尔拉斯皱眉，“又不是庆典，也非工作必要，两位女神之间不是一直河水不犯井水就行了吗？光女神有说为何事而来吗？”

“不，她并没说……”

“难道就因为对方是光女神你就放她进来吗？别忘了，这里可是闇神殿！”

“行了，维尔拉斯，既然娑菲娅都来了，你怎么能那么说话呢。”她转向他，“还不快去请她过来，顺便把她的神官叫来，身为女神的我要交待一些东西。”啊，来得太好了，娑菲娅。她偷偷看了一眼紧绷着脸的维尔拉斯，只要娑菲娅把维尔拉斯牵制住，她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偷懒了。从某种程度而言，也许娑菲娅真的是维尔拉斯不错的选择。

只是，不知为何，心里总觉得有种不祥预兆。就好像，洪水将来的讯号一样，警铃在心惊肉跳地响着，自己却想拼命安抚自己说着没问题，尽管洪水已经来到了身后……

为什么呢……她明明没有预知能力，可是最近总是忽然间觉得眉头一突一突地跳得厉害，果然还是不应该让维尔拉斯出去的。想到这里，她抬起头，却被眼前的人吓个正着。

“哇，你，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不是女神殿下你叫我过来的吗？”雷杰弗斯一甩银发，无所谓地耸耸肩，“叫我来了又把我晾在一旁，说起来是谁的错。”

“你，你这家伙！”赛利安娜咬牙切齿地指着他，“明明在庆典之中对我还恭恭敬敬的，现在居然敢与我以平辈的身份说话，真是没分寸！”居然被这种人吓到了，啊，颜面何在！

“胡乱窥探别人的隐私的人，才没资格说我。”

“我才不是窥探，我只是想要实现你的愿望而已。为了实现愿望，必须知道那个人心底最深处的愿望，所以我才用探悉的方式……”怪了，她为何要向他解释，她是高高在上的闇女神啊，而他，只不过是一个区区神官而已。

“冠冕堂皇地窥悉别人的过去，这就叫实现对方的愿望了吗？这么过分的行为，亏你还自称为天下间的女神。”

“那，你又如何……你的目标，本来就不是做神官，而是维尔拉斯！”此话一出，她立即把手蒙住嘴巴，糟了，说出来了。

“哦？”银眸一眯，他把手撑在桌上，居高临下地望向她，“你，看见了什么？”

全天下，不，整个世界，包括规则也不敢用这种态度待她。她咽不下这口气，瞪向他：“该看的，都看了，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你说呢？”

他一拉发束，原本齐整的发丝立即散在肩上，狷狂不羁的双眼忽然转为黑色。他冷冷一笑，道：“是吗？”忽然，他勾起她的下巴，完全地夺取了她的唇。这是和她的探悉完全不同的吻，霸道得似乎不想让她呼吸到一点空气，紧密地、无间隔地缠绕着她，将她的气息，她的心神，她的意识都夺去了。

不，她推开他。用力擦着自己的唇，她愤愤道：“你竟敢，也对我用探悉！”

“这只是用你对别人用过的方式来对待你而已。陶醉在我的吻中的你，”他以指腹摩擦了一下自己的唇，带起一弧坏坏的笑，啧啧道，“看起来，女神也不过是一个普通女人。”

这个，和自己相遇时完全相反的家伙是谁……

第六章：琢磨不定

“真难相信维尔拉斯会为了你这样的人，甘愿留在这个鸟不拉屎的神殿。”虽然悬在空中，可闇神殿却像没有受到阳光眷顾的黑色地带一样，除了一片暗沉的黑色，还是黑色。但闇神殿也并非全是是黑暗的，在黑色的大殿内，镶嵌着无数硕大的夜明珠，它们不分昼夜地闪烁着灼亮的光芒，珠光熠熠，置身其中，仿佛是行走在夜空中一样。虽然没有光神殿的异彩照人，可却没由来的让人添了一份宁静的心境。是的，感觉到了，这里有股不同寻常的气流，柔和，温暖，清洋，安宁……

“你真的很宝贝维尔拉斯嘛。”就在他恍惚之间，赛利安娜已经来到他面前，她悬在半空中，黑色的裙裾有如绽放的夜花一样飘起，柔软的黑发丝丝卷卷地拂动在姣好秀美的脸上。“喂……”她伸手，捧住他的脸，金色的眸子变换着奇异的光彩，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到底和维尔拉斯有什么关系？”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