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转美漫-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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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新医生（）　
纽约城，曼哈顿三十六号街道东边，两边林立着的是有些老旧的公寓大楼，街道边摆放着斑驳的邮箱，那锈迹斑斑的邮箱盖迎风摇摆着，彰显着这座大楼的悠久历史。经过公寓门口的报摊，坐在报摊后满脸皱纹的白人老头，用浑浊而暗黄的眼睛看了一眼从报摊面前走过的瘦弱亚裔少年，意外道，“周，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白人老头的声音仿佛漏风的风箱一般，嘶哑而刺耳。站住脚步，周然转头看向报摊背后，记忆中原本在那里坐着的，是一个留着稀疏白发，缺了一颗门牙的枯瘦身影，但是此刻除了依旧讨人厌的声音之外，眼中的景象却已然变成了一个更加枯瘦的缺了一颗门牙的骷髅骨架。

　　　　坐在报社后面，手里拿着一张‘号角日报’最新的新闻报纸，用空洞的眼眶翻阅着最新的报道内容，整个场景就如同充满后现代的黑色幽默电影般，滑稽却又让人感觉心中莫名的不寒而栗。

　　　　勉强让自己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微笑，周然尽量用平常的语气道，“因为感觉到身体不舒服，所以”

　　　　眨着暗黄的眼睛，白人老头看着周然那副鼻青脸肿的模样，以及苍白的面孔，了然的点了点头，“如果身体不舒服的话，那就快点去休息吧，最近医保越来越贵了，像我们这些没钱的人”

　　　　众所周知在美利坚，购买医保是一件很昂贵的费用支出，因此一般普通民众根本没有这么多的闲钱去为自己购买医保，一些类似头痛感冒的小病都通过药物来解决，只有到真的严重的时候才会去医院进行治疗，而去一趟医院便代表着巨额的医疗账单等着你。

　　　　周然在老头唠唠叨叨的埋怨中走入公寓的电梯里，随手按下了自己所在的五号楼层，接着就听到老旧的电梯发出‘吱嘎吱嘎’的恼人声音，缓慢而坚定的合拢着锈迹斑斑的铁门，看着这台比自己都还要老上电梯，内部到处都有涂鸦的几乎让他忘记了电梯原本的样子。

　　　　甚至，就算哪一天这台老爷货突然罢工了，周然也不会有任何的意外之感。

　　　　他所在的三十六号街，虽然也是隶属于混乱之地的地狱厨房之下，但是相较于最为混乱的中心地区有些边缘，因此治安相对要安全一些，至少不会发生一出门就被一枪爆头的惨剧。周围所居住的也多都是纽约工薪层的普通市民，相对廉价的房租可以缓解他们本来就沉重的生活压力。

　　　　“等一下”

　　　　就在电梯老旧斑驳的铁门即将合拢的前一秒钟，一声低沉的男子声音从电梯外响起，紧接着周然就看到一根红白相间的导盲棒出现在电梯的夹缝之中，见此，他连忙伸手按下电梯的开门键。

　　　　伴随着电梯‘吱嘎吱嘎’的恼人声音，周然对着出现在电梯门口的男子露出了一抹微笑，打招呼道，“下午好，马特律师。”

　　　　虽然对方看不见他脸上的微笑，而在他的眼中面前名为马特的盲人律师同样也是一具手捏导盲棒的人形骨架。但，这并不影响周然心中对其的感激之情。

　　　　在周然看来，马特律师就是一个在自己面前活生生的‘美国梦’的现实版，可比电视上鼓吹的那些人了不起的多了。身为盲人却依靠自己的努力成为了一位律师，用自己的能力帮助这更多的人。

　　　　事实上，当初那位帮助他的好心人，就是这位盲人律师。

　　　　“下午好，周。”明明眼不能视物，但是盲人律师马特却准确的走进电梯里，侧过头圆形的墨镜片映照出周然苍白的面颊，轻轻点头同样微笑着回道。期间，他还伸出修长的手指划过电梯一边的层数按钮，随即按下了自己所在的六层楼号。

　　　　目光顺着盲人律师那按下楼号的手指骨骼看过去，恍惚间，周然猛然感觉到大脑像是被无形的木棍狠狠的砸了一下一样，原本清晰的视野像是失真的电影影像般出现重重的错影，踉跄的倒退着靠在电梯一角，周然低下头就看到一抹猩红的鲜血从自己滴落，滴落在电梯的地面化为点点刺目的血迹。

　　　　“这是？”顺着鲜血滴落的方向在鼻子下抹了一把，周然看着沾满手掌的鲜血，鲜红的血液顺着鼻腔滑落到嘴边。带着点温热的铁腥味，苍白的脸上流露出一脸茫然的表情，“我的血吗？”

　　　　电梯里，马特律师微微侧过脑袋不自觉的收缩着鼻翼，感受着突然充斥鼻腔熟悉的血腥气味，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丝问题，连忙转头准确的对象周然所在的角落，关切道，“周，怎么样，你还好吗？”

　　　　“嗯。”捂着自己头痛欲裂的脑袋，周然捂着流血的鼻子抬起头来，看向电梯里的马特律师，莫名的感觉自己的大脑仿佛连续三天三夜不睡觉一样疲惫。张了张嘴正准备说些什么，却发现在他的视野中原本应该变身为骷髅骨架的盲人律师，此刻却又变回了平常一身西装领带，戴着圆框墨镜的正常模样。

　　　　吱嘎——

　　　　从噩梦般的地狱回到正常的现实的视野之中，反而让周然忘记了自己此刻头痛欲裂的大脑，捂着鼻子看着发出烦人的噪音打开了电梯门，来不及多想连忙道，“我很好马特律师，只是突然流了点鼻血而已，我的楼层已经到了，谢谢你的关心，再见。”

　　　　说着，他已经迈步从老旧的电梯中走了出去。

　　　　“是吗，那就好，再见。”

　　　　看着依旧发出‘吱嘎吱嘎’重新合拢的电梯门，依旧上去的盲人律师。周然转过身，经过廉价公寓黑压压的走廊，因为房东老马琳女士的吝啬，使得走廊的路灯已经有好几星期的时间没有更换过了。

　　　　来到自己所在的公寓房间门口，打开门，才踏入屋子里原本还坚持着的周然就感觉到眼前一黑，接着就如同失去了知觉般重重的倒在了房间冰凉的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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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黑人护理（）　
哐当！剧烈的晃动声让周然从昏迷中清醒了过来，大脑昏昏沉沉就如同被拳头恶狠狠的砸过一拳一般，鼻尖传来的是刺鼻的消毒水气味，勉强睁开双眼入目的是医院走廊上排排刺眼的灯光，“这是医院吗，我怎么会在这里？”

　　　　大脑里零碎的记忆如同断片的胶带一般，周然勉强将这些琐碎的记忆拼凑起来，最终停留在的是自己回到老旧公寓的家中最后失去知觉的那一幕，“难道是有人发现我晕倒了，所以把我送进医院了？”

　　　　只是，会是谁呢，地狱厨房会有这么好心的人吗？他可不认为，吝啬的老房东会好心的将自己送到医院里来。

　　　　紧接着，伴随着心中不断冒出的疑点出现，周然立马发现了更多的问题，首先便是他动不了了，没错，虽然能够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各部件都完好，可他就是动不了，费力的抬起唯一可以转动的脖颈，在他眼中所看到的是在自己身上，绑扎的结实牢固紧固的扣带把他和病床紧密的绑在一起，这绝对不是普通医院对待病人的方法。

　　　　哐当，哐当！耳中不断传来震动声，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周然吃力的向后看去，只见在他的余光之下一个戴着口罩的黑人护理费力的将自己和病床一同推进了稍显狭窄的病房里，固定下来。勉强通过床头将病房里的布置扫入眼中，看起来不大的病房里却意外的不错，苍白的墙壁映照在周然苍白的面容之上，没有其他病人的打扰如果说唯一小小的遗憾的话，那就是病房门上那小的可怜的栏杆铁窗。

　　　　“这里是哪里？”沙哑着声音看着高大的黑人护理问道，长时间的缺水让周然的声音变得如同锉刀般刺耳，再一次说明着他此刻虚弱的身体情况。

　　　　“”默默无言的将周然身上的扣带解开，黑人护理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自顾自的完成着自己手头上的工作。

　　　　除去了牢固的扣带之后，周然首先感到的便是一阵轻松，虽然身上依旧没有什么力气但是却也比一直被当成个木乃伊一样绑在好，而在整理完他身边的事宜之后，黑人护理却没有任何逗留意思的转身离开了病房，唯一传入他耳中的就只有病房从外上锁的锁闷声。

　　　　病房的锁安在外面？！突然的，周然心中涌现出强烈的不安之感，这家病院所带给他的一切都太过于古怪，绝对不是普通的医院。

　　　　大约几十分钟的时间，周然渐渐感到身上原本的无力感逐渐消失，右手轻握虽然依旧显得有些虚弱却已经没有什么大碍，正准备起身将一切搞清楚的时候，病房门外再一次传来开锁声让他按捺下心中的探索**，静躺在病床上假寐，这家到处透着古怪的医院总让周然有种压抑的危机感，他感觉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伴随着悉索的开门声，走进病房里的人的并不是周然原本设想的那个离开的黑人医护，反而是一个外貌和蔼的白人中年男子，顶着肥肚腩身上穿着白色大衣，将目光放在了病床上的周然身上，中年男子对着身边的红发护士摆出询问的眼神。

　　　　“杰森警官？！”然而，等看清楚中年男子的样貌，周然的脸上却忍不住睁开双眼流露出几分震惊的神色，因为在他眼前出现的这个男子赫然就是他在汉堡王的老顾客，杰森警官。只是，此刻这位警官并没有穿上自己平常熟悉的那身警服，而是换上了一身雪白的医生大褂。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眼前错乱的一幕，让周然心中的疑惑越发凝重，他总感觉自己似乎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但是却又不知道自己究竟察觉错过了什么。

　　　　“我是杰森没有错，”面对周然的惊呼，对面的杰森却似乎毫无所觉的点了点头，露出制式的微笑，“不过不是警官而是医生。”

　　　　另一边，翻开手里的病人档案，红发护士确信的点头示意医生表示没有错误，她的外貌普通脸上带着欧美人常见的雀斑，倒是身材一如欧美女性般的丰满，娇好的上围将雪白的护士服撑的有些宽大，胸口的名牌上印着她的名字——珍妮，又是一个熟悉的名字。

　　　　得到护士珍妮的回复，莫名变成医生的杰森警官点点头随即在他的脸上摆出和蔼的笑容，看着依旧躺着病床上的周然道，“你好，我们的，嗯周然先生，”用着古怪的美式口音喊出周然的名字，杰森接着自我介绍道，“虽然不是第一次，不过为了避免你忘记，我是介绍一下，我是你的主治医生杰森。乔瑞德，当然，你也可以像往常那样称呼我为杰森医生。”

　　　　“杰森医生？往常那样！”杰森医生的话让周然原本混乱的思绪越发混乱，看着面前这位自称为医生的中年男子，以及在他身边胸牌上印着珍妮的红发护士，忍不住脱口问道，“为什么，为什么杰森警官你会突然变成医生，像往常那样又是怎么一回事？这里究竟是哪里？”

　　　　周然的情绪有些激动，不过这也难怪，任谁突然醒过来发现自己在一所古怪的医院里，周围原本熟悉的人却又变得不那么熟悉，都会向他这些急促不安的。

　　　　然而，面对情绪激动的周然，杰森医生却一脸镇定的表情对着身边的女护士珍妮摇了摇头，等后者点头在手中的病人档案上写了些什么后，才转过头重新看着焦躁的周然，微微一笑尽量用亲切的语气道，“请冷静一些周然先生，我已经说过了，我是负责治疗你的主治医生杰森，而并非你口中的那位杰森警官，至于你问这里是哪里”

　　　　说到这个问题，杰森医生的语气明显顿了一顿，才接着道，“这里当然是阿卡姆，阿卡姆精神病院，你已经呆了三年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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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悄然而至的危险（）　
“阿卡姆精神病院？已经呆了三年地方！”

　　　　杰森医生的话并没有让周然有任何恍然的感觉，他抬头注视着面前的男子，苍白的脸上充斥着不敢置信的神色，用极近嘶哑的声音喊道，“这，这怎么可能，我记忆中明明只是晕倒在地狱厨房的家里而已，怎么可能在精神病院里呆了三年了，为什么我一点记忆也没有！”

　　　　对于周然过激的反应，杰森医生的脸上却始终保持着镇定的模样，似乎早有预料又似乎

　　　　翻开自己手中的病人档案，杰森医生的声音听起来是变得随和一些，因为面对的病人都是在精神上有些状况的病人，因此他也会在自己说话的语气，态度上下功夫，尽可能的不去刺激这些病人，“关于这点，我们之前就已经讨论过无数次了，周然先生，”一边说着，杰森一边讲注视着周然苍白的面容，仿佛在观察着他的反应，“记忆中的一切都只是你的幻觉而已，包括你口中所说的地狱厨房，就算找遍了哥谭市也根本没有这样的地方。”

　　　　“哥谭市。”杰森医生的回答，让周然再也按耐不住内心的震惊，哥谭市正是他脑中疯狂记忆中的城市地名，“怎么可能会在哥谭市，”低头喃喃自语了一阵，似乎依旧无法接受此刻的状况，周然抬起头用最后的期望对着面前的杰森医生问道，“医生，你知道纽约吗？”

　　　　“纽约？”然而，显然他失望了，对于自己的询问病床前的杰森医生一副茫然的表情摇了摇头，“对不起，周然先生我并没有听过你口中的纽约，这显然又是你脑中的一个幻想而已”

　　　　“那么马特律师呢？”

　　　　“你是说之前负责你的马特医生吗，他已经从阿卡姆离开了。”

　　　　“吉米，胖吉米？”

　　　　“你是说每天都会吃纸的吉米。”

　　　　“超级英雄，钢铁侠托尼？斯塔克还有最近的蜘蛛侠”

　　　　“这些超级英雄并不存在，一切都只是你的幻觉，周然先生。”

　　　　“那么，蝙蝠侠呢？”

　　　　“”

　　　　“超级英雄只是漫画里的情节，抱歉，并不存在。事实上，我知道为什么你会这么希望这些英雄存在，着象征着拯救，但是抱歉周然先生，你口中的钢铁侠，蜘蛛侠都只是幻想出来的英雄而已，他们是不存在的。”

　　　　“还有蝙蝠侠。”

　　　　“”

　　　　“好吧，还有蝙蝠侠。”

　　　　“蝙蝠侠也是不存在的？”

　　　　“”

　　　　“当然了，周然先生。”

　　　　“你确定？”

　　　　“”

　　　　“我确定。”

　　　　这一刻，周然就仿佛真的化身为了一个精神病人，偏执的向着杰森医生询问着一切。

　　　　一边回答着，杰森一边示意着身边的女护士珍妮和自己向后退了一段安全的距离，他见过不少像周然这样，因为幻想破灭而发狂的病人。

　　　　“是吗？”然而，让杰森意外的是面对最后的期望落空，周然却并没有大喊大叫的发狂只是遗憾了叹了一口气，似乎放弃了一切。

　　　　见到这一幕，杰森医生轻轻点了点头，向前走了一步脸上挂起和善的笑容安慰道，“没关系的，周然先生我们会帮助你的，请你不用太担心。”

　　　　安慰过后，杰森终于开始了自己例常的问诊，“那么，周然先生，你还记得三年前所发生的事情吗，关于你父母的”

　　　　“三年前，关于父母的。”杰森医生的问题，让周然陷入了沉默当中，这又是一个他不愿意回想的记忆，看着低头不语的亚裔少年医生和护士却并没有任何的反应，就这么默默的注视着等待着他的反应。

　　　　良久，周然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