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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堂缘-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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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良娣正在旁小口小口的抿着酒,见状本欲说什么。可萧王已经对那丽人宽和的笑着点头,接了杯子在手中,便又把话咽了回去。只是面上神色更是沉郁了些。
萧王见孔氏有些紧张,便安抚的问道:“在府中可还住得惯,孤王记得你是sd郡太守府上的吧?”
孔氏闻言,抬头把萧王睃了一眼,那眸子里的欣喜之色仿佛鲜花怒放般漾开,柔媚得能滴出水来,盈盈看住他,“是呢。妾是太守的堂妹,难为王爷记挂着。”说完并不告退,如垂岸杨柳一般婀娜的立在那里,满身满眼都写着对萧王的眷恋渴慕。
我见萧王再不说话,只捡了案几上的菜来吃,想是他不耐烦和孔氏多说什么,阮硕人更是不会理会她。可孔氏不知进退,依旧立在这里,场面有些难看,便叫湛露,“王爷刚赞这道清蒸石斑鱼不错,吩咐下去,给孔妹妹那桌上这道菜。”
又对孔氏和气言道:“不知妹妹原籍是sd郡哪里,sd三面环海,这石斑鱼想来是在家中时常吃的,如今且尝尝去,看府里的厨子做的可有家乡的味道?”
我本意是借萧王赐菜之名,让孔氏得了脸面,正好借机回席。谁知这孔氏竟是没听懂。
听说赐菜倒是喜上眉梢,却和我絮絮叨叨的说起家乡旧事来。我怜她心思粗疏,不解这些场面上的事情,倒也含笑听着,间或问上一句两句的。
然而那边阮良娣再耐不住,见萧王不理会,便挑着眉向孔青卓冷笑道:“你在家中没人教过规矩么?便再不谙世事,被家人送入王府也有些时日了,难得你还是这样蠢笨,不知进退,看来和你一个院子的人很是宅心仁厚呢。”
说完见孔氏完全愣住,面上表情不似作伪,原来并不是装傻充愣的在萧王面前流连,后面便声音又略低了些,但仍是嘀咕道,“金玉其外。”
这下孔青卓可彻底明白了,脸上红了又白,白了又红,一包泪水窝在眼睛里直打转,眼看着要哭出声来。旁边萧王的大丫鬟琉璃见了,唯恐她不管不顾的在萧王面前失仪,便冲湛露使眼色。
湛露人精似的又如何不明白。便笑嘻嘻的扶了孔氏,道:“孔夫人稚子心肠,自有天赐之福,何况良娣教导几句也是难得的点拨机缘。夫人发髻有些松散,请随奴婢去内室篦一篦。”
孔青卓听后感激的看我一眼,被湛露扶去了内室不提。
我轻轻吁出一口气。
扭头见厅外用数百盆菊花搭出了菊花山的样式,不免又微微叹口气。
萧王便问我何事。
我指了厅外菊花给他看,“王爷,菊花本是个讲究野趣悠然的东西,如今这样养在小小一方盆中,本就不舒展,这倒也罢了。可还着人力刻意摆放、堆垒,实在曲解了菊花真味。”
萧王脸上是明亮的笑意,“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归置?”
我扬眉,“就怕王爷不舍得!”
“胡说,若能使你心生欢喜,便是把这园子拆了重盖又有何妨。”萧王不假思索得回应。
我一边取下手腕上的缠丝叠金玲软镯,在手中把玩几下,一边笑道:“王爷金口。不过妾是深闺妇人,可没王爷拆园子那么大气魄。”
侧身向阮良娣,“阮姐姐博学多才,妹妹曾见姐姐散落在王爷书房的咏菊诗句——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堕北风中(注:南宋郑思肖“花开不并百花丛,独立疏篱趣未穷。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堕北风中!)。妹妹不才,想着对于我等女子来说,过于肃杀。因此有个不情之请,今日府里诸位姐妹济济一堂,又正当秋时,菊花开得这样好,古人春兰兮秋菊,传葩兮代苞(注:屈原九歌礼魂),不如我们传葩代舞,行一个菊花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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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菊花令()
见阮硕人和萧王都煞有兴致,我便示意琉璃去折了支开得正好的金龄菊进来。
向厅内早住了筷箸的众人道:“既是小莞的提议,那我就忝作令官了。一会儿我背向大家,摇动手上的金玲为信,若是金玲声停时,这朵花儿在谁手里,谁就得为大家助个兴,若是大家都叫好,那便能得了彩头。不知诸位姐妹意下如何?”
厅上众人听了,只有欢喜的,都道正当如此。
我心中明镜儿似的——不过是以萧王好恶左右罢了。然而依旧兴致盎然的说道:“这彩头么,就是这满院子的菊花,不过须得王爷亲自为大家簪在发髻上。”
众人听了这句,倒真是生了许多欢喜来——自被纳入府中,一多半儿的人想见萧王一面而不可得呢。
萧王颔首道:“与其萎于枝头,不如添作美人鬓边香,方不负了这锦绣霜华。小莞的玲珑心思,孤王乐在其中。”
于是我粲然一笑,将花递给左侧一位丽人后,转身轻轻晃动手镯。
那镯子是金丝编织的软镯,上面缀着绿豆大小的累累金玲,这会儿一起发出柔和悦耳的声音。间或夹杂了丽人们紧张的催促、推辞声。
约晃动了十来下,我停了下来。
转身回望,菊花正传在一位着莲青色褙子的女子手中。
那女子不过十六七岁模样,鹅蛋脸盘儿,温婉端凝,梳着燕尾圆髻,耳上坠着金镶紫英坠子,头上只戴了五彩通草花。此时见菊花停在了自己手中,初时有些惊讶,旋即便落落大方站起身来,向着萧王、阮良娣和我的方向深深一福。
“妾身栖霞阁东厢徐氏纨素,请王爷安。请两位夫人安。”
她的话叫我心中更明白,自今日起,在府中我已与阮良娣并立——在外她是良娣,可在王府内我更是萧王新宠。只是,我飞快的看了眼堇夫人的方向,暂时收敛了心神。
耳边听徐氏款款言道:“妾身愚鲁,不曾学得什么,只幼时家中长辈给过一册松弦馆减字琴谱,如今能弹拨的三两声。这便献丑了。”
我淡淡一笑,是个谦逊会说话的,至于是不是真的识大体——琴谱是古人构造,弹奏的节拍却受控于抚琴人的心理律动,一会听了其琴音便知徐氏格局。
接过湛露抱来的雪奴儿。这小东西素来爱娇的,便拿头蹭我的手,我轻轻敲了它一下才消停些,伏在我膝上安静了。我便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抚弄着雪奴儿柔软的皮毛。
抬头见徐氏侍女已在花厅诸人中间为她安置好琴,并点了香,徐氏正端坐凝神,我便微合了眼,只看入耳是何音。
我抚弄雪奴儿的手停了下来,居然是碣石调幽兰。
睁开双目看了过去。厅中丽人们各自低声嬉闹,或吃着席上菜肴点心,或与相熟的敬酒致意,或是貌似文秀的坐在那里,却拿一双妙目看着萧王,盈盈眼波欲语还休。
徐氏能在这样花团锦簇、人心纷扰之中清心静气,弹奏此琴曲,真是好定力。
我看萧王以手支颐,却也微阖双目,保持着同样的姿势有一会儿了,多半已
被琴曲吸引,正侧耳聆听。不由微微笑了。
徐氏一曲抚完,婷婷立于厅中,“妾身技疏才浅,扰了王爷和诸位清听了。”
萧王不由失笑,言道:“纨素的琴,手法娴熟还在其次,妙哉其意韵然,得于声外,这还有扰清听,那清商乐、宴乐大曲只可从此废了罢。”
阮硕人之前许久未做声,此时开口道,“妹妹的琴声,平远之意冲融而缥缥缈缈,硕人心服口服。”
我不由看了阮良娣一眼——原来她倒也不是一味的拈酸、算计,亦有公允之处,于琴音上的造诣也非等闲。
回过神来,向萧王言道:“王爷和阮姐姐既然交口称赞,必是好的了。那王爷看这彩头”
萧王神情松快,心情极好的样子,抬手招徐氏,“你过来。”
徐氏依言走近,并无一丝忐忑紧张的神色。
旁边琉璃早已从小丫头们手中接过搁着菊花的剔红漆盘,奉了过来。盘中都是新鲜折下的菊花,品色各异。
萧王从上到下打量徐氏一眼,从盘中捡起一朵花,笑道:“这朵如何,可喜欢?本来你琴音雅和超然,正配喜容菊,可你着莲青衣衫,若配上倒太过素净了,不如就这朵紫线霞飞吧!”
徐氏抿唇一笑,略蹲下身子。萧王便将手中花儿簪在她鬓角——果然与她本来的装扮相得益彰。
看来萧王兼收并蓄,连闺阁女儿打扮配色也是懂的。心中这样想着,脸上便笑了出来。
萧王看见,戏谑笑道:“小莞为大家赏菊行令,劳心劳力在前,为孤王荐美在后,让孤王四季同春,百花同醉,正当这朵桃花春晓。”说着将一支粉色菊花簪在我的发上。
又在阮良娣发上插了一朵栾风喜雨的淡黄色木香菊。
许是看见了堇夫人在下首不无落寞的表情,萧王指着盘中一朵汴梁绿翠,道,“这朵给堇仪”。
堇夫人闻言惊喜不已,赶紧站起来谢了萧王,接过琉璃托在手中的花,自己插在了高髻上。又问自己的侍女是否簪稳了。
我默然,忽然有些意兴阑珊——不患寡而患不均,萧王的爱宠,必然是几家欢喜几家愁的。
今日我高坐于萧王身侧,待到明年此时,不知又是怎样的情形了。低头抿了口菊花酒,清凉甜涩。
徐氏谢过萧王,款款回了座位。其他丽人对她或多或少有些羡慕或嫉妒,有些性子浅些的,立时就在脸上摆了出来。
正要继续行令,忽见晋安行色匆匆来在花厅外十步远,喊了小德子过去耳语。
随后小德子快步进了花厅,躬身在萧王身边,几乎悄不可闻道:“王爷,宫里有消息递出来。”
萧王看了近旁的我和阮良娣一眼,“讲。”
小德子便用了我和阮良娣能听见的声音,低声禀道:“今日午后,皇上赐死了林婉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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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赐死()
林婉仪么,我低头思忖:昨日大宴上陪在威帝身侧的宫妃。好像卫王提议去叠秀山的时候,威帝本在犹豫,是林婉仪撒娇撒痴,一力促成,众人这才去了叠秀山登高。那群黑衣刺客方才有机可趁,闹出后面的事情来。
萧王听了,轻轻放下原本端在手中的狩猎纹高足银杯,向厅中皆望向这边的众人道:“今日琴音绕梁,孤王已尽兴。就此散了吧。”
我商量萧王,“可让琉璃一会儿着人,将园中菊花分送至各人居处,给大家慢慢赏玩。”
萧王无可无不可的点头,“随你安排就是。”
诸位丽人听了,大多难掩失望。无可奈何地起身,齐齐向萧王行礼告退,在各自侍女的陪伴下三三两两的离去了。
其中几个沉不住气的,离去时对被萧王托词琴音绕梁、兴尽而散席的徐氏,露了些许嫉恨之色。
徐氏不以为忤,报以温雅一笑,径自步出了花厅。
待到花厅里人都散了,萧王抬眼看小德子,“具体是什么情形?”
小德子躬身道:“适才是娘娘宫里的內监来传的话,说是昨日皇上留了许相爷、韩相爷,在御书房从酉时正待到了亥初一刻。今日早朝后,皇上传了左右备身府和左右监门府的郎将单独问了话。郎将们如何应答的,这会儿并不清楚,皇上当时连御前的人也遣走了。后来皇上再传御前的人进去奉茶,倒也没瞧出什么来。”
说到这里,小德子微微抬头看了萧王一眼,小心翼翼的说道:“午间皇上用完膳,林婉仪照例去奉了份甜点,不知怎的惹了皇上不快,当时就赐了酒。晓谕六宫时,对外称的说法是不修妇容、忤逆圣意。”
我将雪奴儿递给湛露,见阮良娣脸色有些不好,不由揣摩着:左右备身府和左右监门府统领宫廷卫士,守卫宫城、京城诸门,皇上查探昨日之事,自然少不得他们。她既这样在意,多半里面有她的家人。
萧王见我盯着阮良娣瞧,看过去也发现她神色有些不对,遂安抚道:“不妨事的。昨日府里暗卫进去叠秀山,并不是走的你族兄的路子。若是担心监门府守卫不严获罪,也大可不必,父皇一向赏罚分明,你族兄上面还有郎将顶着,顶多罚俸而已。”
“可林婉仪,就这样被赐死了。昨日还在众人面前春风满面,今日就成了黄泉一缕芳魂。”阮良娣颇有些难受的样子。
我见她在此事上善良有余,却有些不分轻重。萧王素来宠溺,估计也不会跟她讲明白,然而此事可大可小,当下便柔声道:“姐姐慎言。既然是忤逆圣意,总有缘故在内。圣上明断,自有道理。”
萧王亦劝慰道:“叠秀山昨日一片狼藉、血色弥漫,又牵涉了东宫、萧王府和卫王府在内,想来父皇今日心情不好也是有的。硕硕不要多想,多思无益,回房歇着吧。”
说着让琉璃唤来之前打发出去的晴柔进来,随侍着阮良娣回了庆颐馆。
一时之间,花厅内寂静无声。
萧王斜靠在椅上,目光无意识的盯着某一处,神情有些萧索。
琉璃见了,和湛露对视一眼,两人一前一后悄声退了出去,守在花厅外的台阶上。
我立在一旁,有些犹豫:琉璃她们熟知萧王,此时他多半想要独处。可他神情落寞,与平时大相径庭,又未言明,我倒不好默然径自走开,留他一人自伤。
正踌躇着要不要开口告退,他抬起头来,伸手向我轻声道:“过来。”
他眼中没了往日的嬉笑、不在意,有些悲凉、有些隐忍的意味深藏在眸子里。让人不忍推拒。
我走过去,他展臂静静地将我搂入怀中。
好一会儿,我听见他声音消沉的低语:“小莞,我能哄硕人,说昨日事情牵涉甚多,所以父皇今日心情不好才易怒,故而赐死林婉仪。可是我哄不了自己!”
我何尝不明白:威帝旨意一出,叠秀山死伤的臣子也好,萧王的险遭毒手也罢,昨日的事情就算翻了篇儿,就此揭过了。赐死林婉仪,那不过是因为威帝不愿深究太子的布局谋算,但又不能不对皇后和萧王有所安抚的表态方式而已。
林婉仪出身卫王母家,昨日又起着推波助澜的作用——无论她昨日是有意还是无意。可对于真正的始作俑者太子、卫王来说,一个林氏家族旁支的女子而已,根本无关痛痒。
将身涉其中的林婉仪赐死,便是目前威帝能给萧王的最后交代了。
这确实是对太子和卫王的警醒,可又何尝不是对皇后、对萧王的敲打。
萧王忽然嘿然冷笑,眉梢眼角尽是不甘和悲凉:“从小到大,我都安分守己,可还是总被警告要安分守己。一直被猜忌、构陷,动辄得咎。昨日你故意在父皇眼前让我露出伤处,要的就是让父皇明白我的痛,和我感同身受。”
他咬牙苦笑,叹到:“可是呵,没有用呢!我做什么都是错,不做什么还是错!”
噗的一声,萧王忽的吐出一口血来!
我忙拿帕子擦了他口角的血,急急劝道:“王爷,好歹先保重了自个儿!”
又唤湛露端了热茶,喂在嘴边让他漱了口。
琉璃连忙叫了人去请太医,先拿了之前开的丸药让萧王服下,喊了小厮们拿春凳将萧王抬回了乐道堂。
一通忙乱后,萧王倚在内室榻上的大方枕上,脸色方才好些。
我这时才得了空,展开帕子看时,血色红中发黑,心中略安定了些,“王爷这应该是昨天受了重击的淤血,吐出来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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