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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甲战痞-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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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不参军入伍，也许会成为一个地理学家？
容凡这样想着。
“是的，我们与狼群狮子，一样，吃野兽，猎飞鸟。我们还没有，发展到文明阶段。”那巫师虽然也反感容凡几个杀了他的同胞，但是他学了一辈子的文明语言，也许只有今天才用得上了吧，他不知不觉与容凡他们聊了很多。
“看起来你是一个智者，你了解文明是什么，你的同胞们都处于蒙昧之中，难道你们世世代代都是这样落后的生活方式么？”秦楚昂试图查一些关于奎星人的资料，但是没有找出任何关于他们的记载。
联邦的疆域实在是太大了，根本不能将任何物种任何族群都记录在案。秦楚昂颇为遗憾关上了光幕。
“不，不是的。我们的祖先，曾经是蓝色星球的人。”智者说道，他还用手画了个圈，来表示那个星球。“那里很美丽，在那个方向。”智者的手指指着天外一颗闪烁着蓝光的小行星，那是废弃已久的地球。
“地球人？” 这回轮到秦楚昂惊讶了，怎么可能？这个星球的人居然是地球上来的？虽说联邦所有人的祖先都发源于地球，但是已经没有人把地球当做发源地了。
比如现在的主星人，会直接认为自己是火星人，0B星人，会觉得自己是0B星人，夜凉人也会直接自认为夜凉人，没有人会说自己，我是地球人啊。那会被看做傻子的。
但是从这个奎星野人中的智者嘴里说出来，别有一番凄凉味道。
“既然你们是地球人，为什么会沦落至此，为什么会流落到这个偏远的星球，为什么会发展的如此缓慢。”秦楚昂心中的疑问更多了，这个看似粗野的种族，似乎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过去。
“我们是罪人，是罪人的后代。”智者那画满油彩的脸上充满了悲戚的神色，他深深叹了一口气，眼睛看着那个蓝色星球的方向。“古籍上说，我们曾经是地球上最强大的国家，我们拥有全世界最先进的武器。”
“最强大？美国？”秦楚昂回忆了一下地球时代的史料，猜测到。“那么你们拥有的就是核武器了。”
“也许是，我并不认识那个字。古籍说，我们毁灭了整个地球，让地球变成了一颗死星，再也无法容纳任何生命。绝望而愤怒的地球人就将我们国家的人大半都屠杀了，剩下的无辜国民和妇女孩子，都流放到了这里。”那个智者说着，深邃的眼睛里闪烁着含义不明的光芒。
有时候清醒，并不是一件好事。尤其是所有人都在愚昧当中，只有一个人清醒的时候。
曾经有一位贤者，因为太过清醒，发出了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慨，然后投身于江河之中。
智者的眼睛里，是孤独。
“原来如此。”纵使秦楚昂没有亲历当时场景，却也能猜出一二。关于人类被迫迁出地球的故事，是所有孩子历史书上的第一课。人类没有去掩盖他们犯下的罪行，真正的智慧民族是不会自欺欺人的，他们要用着血一般的事实来告诉孩子，不可给自己断了所有的后路，不能给自己的后代留下一片废墟。
“我们被剥夺了一切。”智者这样说道，他也并不懂那些古籍上的话，他只是复述。“文明、知识、计算机、一切懂的知识的人，都没有了。”
“什么？是人为剥夺的么？”秦楚昂惊叫了一声，完全失去了往日的风度。
“怎么了，你们说的云里雾里的，我没听懂。”容凡奇怪的看了秦楚昂一眼，不知道是什么事儿把他刺激成这样，容凡没觉得怎样呢，怎么秦楚昂这么激动。
“真是太残忍了。”秦楚昂微微摇着头。此刻他们已经走出了那个部落的范围，智者也已经停下了脚步。
“你们走吧。”智者挥了挥手，他有些舍不得秦楚昂。虽然只说了短短几句话，他已经把秦楚昂视为知己，秦楚昂了解他，明白他，是他的知音，是他们族人在这个星球上数千年寂寞迎来的客人。
奈何族人不懂这些，得罪了他们，这是他们为数不多的接触外星文明的机会，但是他却不能再跟他们走下去了。
这是一个人类生活在一个兽群里的悲哀，一个连最基本的理性都没有的民族，剩下的只是兽性，更别提文明和艺术了。
“智者，谢谢你。我会记得你的。”秦楚昂对智者伸出了右手。
那智者看了秦楚昂的手半天，才反应过来，伸出手与他相握。智者的眼睛已经蓄满泪水，他知道这种礼节，这曾经是人类最文明的礼节，想不到保存到了今天。
想不到他有生之年，有能和别人握手的机会，智者的热泪模糊了双眼，他觉得自己一生的梦想都在此刻实现了。在这个流放之地，他阅读了那许多古籍，知道了太多本不该知道的过去，思考了太多不该思考的道理，他与一切都格格不入，他是对的么？他是错的么？
他不知道，他以为自己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但他遇到了秦楚昂他们，他终于知道了，这个世界上有真正的文明的民族，有跟他们一样的人类，却过着更好的生活。可是他的族人们呢，他们只想吃掉他们。连同类都吃的种族，还有什么希望么？
智者试图阻止他们，但是失败了。他一个人的力量，无法抗衡那些因为饥饿而昏了头的蛮荒力量。他绝望了，他对自己的无能而绝望，也为族人的愚昧而绝望。
以他一己之力虽然不能改变什么，但他会将这段经历讲述给下一代，给他们在心底种下科技的种子，种下文明的种子，让他们去寻找人性，寻找价值，一代一代又一代，他们早晚有一天，能脱离动物性，回归人性。
智者看着走远的三个人的背影，眼眶酸胀不已，嘴角却上翘而起。人，总归是跟其他动物不同的。
秦楚昂与智者握过手后，跟容凡他们离开了部落。
容凡仍旧好奇，用手肘推了推秦楚昂。
“他跟你说的那些到底是什么意思？你给我详细解释解释，你也知道，我读书少。”
“这个三言两句解释不清，我就慢慢说着，你听着便好。”秦楚昂想了想这事情的来龙去脉，沉吟了片刻开始说道。“地球时代毁灭的原因你知道吧，就是核武器大肆泛滥，超级大国的战争彻底摧毁了地球的生态系统，人类无法生存纷纷逃离到其他星球，当时死伤无数，地球人数从一百亿锐减到了两亿人。”
“这个当然，在中学课本的第一课就是《宇宙大迁移》，我记得。”莲火插嘴道。
“好吧，我没上过中学。”容凡不好意思挠挠后脑勺，继续问道。“那后来呢，那件事跟这个食人族有什么关系？”
“这些食人族的人，就是那个超级大国的国民，他们违反了国际条约，率先使用了核武器，给地球带来从未有过的毁灭性的损坏。这是他们造下的罪过，地球人被迫大批迁移到火星，也就是我们现在的主星。”
“原来主星一开始是没有人的。”容凡想起主星上的繁华，实在想不出之前那个星球还是个不毛之地。“原来是这样，奎星人曾经也是地球人，因为犯了罪孽才被流放到这里来的。那为什么他们会变成今天这个模样？”
“这就是最残忍的地方了。”秦楚昂幽幽叹了一口气，他从心底里同情那个智者，在所有浑浑噩噩的族人中，只有他有这般的智慧，这不知是幸运还是痛苦。“美国人因为毁灭了地球，犯下了滔天罪孽，地球人决定给他们一个永生永世的流放。但是担心他们会再度发展起来，再发明那种可怕的武器，就剥夺了他们的一切知识。”
“剥夺知识？”莲火也惊讶张大了嘴。“这要怎么剥夺？”
“剥夺知识，是最残忍的刑罚。他们可以销毁掉一切计算机，再烧毁所有书籍，最后杀掉那些有识之士。所有拿到过学历的人，所有的教师，教授，所有的科研工作者，统统都杀掉，让整个美国只剩下一些庸庸碌碌的普通人，和一些没有受到过教育的儿童。这样，这个社会的科技发展，就会停止了。再将他们流放到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他们是无法造出高科技的东西的。”
“所以，经历了几百年，他们就变成了今天的样子？”容凡想着那些野人跳着古老的舞蹈，使用弓箭和木棒打猎的样子，心里忽然打了一个哆嗦。谁能想到，他们的祖先曾经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人呢。
“真可怕……”莲火仔细想了想这件事，脑海中出现无数画面，不禁也发出感慨。一个民族如果连自己是人类都忘记了，那跟灭绝了，还有什么区别……
第146章 无名大火（）
奎星人的遭遇让三个年轻人心头都有些沉重，尤其是秦楚昂，他与智者只寥寥数语，便互相引为知己，他深深的同情着智者，也同情着那些不知道自己是谁，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人的奎星人。
秦楚昂也是到了奎星才发现，自己竟然对这些星球的风土人情极为感兴趣，他想起上古时代，有一个人叫徐霞客，那个用脚丈量了几万里土地的文人，用优美的文字记录下那些奇山异景，让那些因为交通不便困在一方小天地的人，知道外界原来还有一片大天地。
这何尝不是一种浪漫，上天入地，花鸟奇鱼，飞禽走兽，色彩斑斓。这世界原本如此精彩，却要将自己困于内心不得解脱。秦楚昂此刻觉得，以前的自己实在是不够聪明，也不够通透，竟然就仅仅因为身世坎坷，便错过了那许多的精彩。
自从他踏上了奎星的土地，就觉得无比轻松，他似乎摆脱了那些使命，摆脱了那些责任，就这样一个人，与两个好友，自由自在，无牵无挂。即使差点被食人族给吃了，还是觉得惊险又刺激，竟不自觉的笑起来。
“秦楚昂，你鬼笑什么呢？”容凡那眼观八方的眼力，自然没放过秦楚昂细微的表情变化。“哎，想什么好事呢，是不是看上人家奎星的姑娘了？”
“什么？”秦楚昂一愣，随即无奈一笑。“你真是没个正形，我怎么会看上野人。倒是你，都那么危机的关头了，你竟然还有心思注意哪个是姑娘？”
“也不是我想注意，你要知道我就这点长处，我就是眼睛耳朵好使啊，想不看想不听都不行，你不知道我晚上被吵的都睡不着啊，整栋楼的声音我都听得见。”容凡死皮赖脸凑秦楚昂身边，煞有介事的说道。
“得了吧你，晚上就你睡的最死，每天早上出操不是我喊你。”秦楚昂毫不留情的戳穿了容凡。
“容凡你连奎星的女人都喜欢看啊，真看不出来，你口味这么重哦。”莲火则一脸嫌弃的摇着头。
“不是，你看看你们，这话题怎么就扯到我身上来了。我们不是说秦楚昂么，这小子笑的跟发春了似的。”容凡一把搂过秦楚昂的肩膀，贼兮兮凑耳边笑。“你说，你刚刚笑什么呢？”
“笑……”秦楚昂话说一半忽然顿住脚步，长腿一伸一绊，手臂用力一推，容凡就往地上倒去。
“哎哟哟哟~你偷袭！”容凡手臂像小鸟似的使劲煽动了半天，才勉强稳住身体，这个时候秦楚昂和莲火已经并肩走远了，俩人说说笑笑，特别有默契的不搭理容凡。
“哎哎哎，你们等等我啊，我们是战友啊，你们不能丢下我。”容凡赶紧追了上去，他倒退着小跑，面对着莲火和秦楚昂。“我们一起回飞船吧，我看这里根本没有帝国人。”
“楚昂，你有听见什么么？”莲火掏掏自己的耳朵。
“没有，也许是鸟叫吧。”秦楚昂面不改色的说道。
“哎你们俩别无视我啊，我说真的，我们该走这方向，这里是我们的飞船。”容凡说着就往左边小跑，小跑过去一段又跑回来了。因为秦楚昂和莲火走了右边的一条路。
“你们俩干嘛去啊！不回去了啊！我可饿了我。” 容凡赶紧追上去，看着这俩不搭理他的，特别窝火。“别乱跑了，这林子里怪危险的，你们再被抓了我可不救你们了。”
“谁稀得你救啊。全天下就你是英雄啊，我和楚昂自己又不是不能救自己，多显着你欠儿似的。”莲火哼了一声，又赏了容凡一个白眼。
女人啊就是如此，如果你救了她，她心里是感激的，如果你特意跑去跟她说，我救了你，她反倒会不承认了。
“秦楚昂，你怎么也陪着她胡闹啊，这都十多个小时了，我们该回去了，我们还有27个星球没去呢。”容凡知道在莲火那说不通了，这个丫头倔得很，从来不会听容凡的建议。好像跟容凡天生相克似的，容凡说东，她偏要往西。
“多走走嘛，难得出来。”秦楚昂纵容似的笑笑，不甚在意的跟着莲火继续走。饥饿对他们来说并不算什么，之前他们从飞船里带出来两个兴军包，莲火由于跑着玩没带自己的。
所以莲火特别心安理得理所当然的吃掉了容凡的那份补给，秦楚昂也不声不响的吃掉了自己的那一份，剩下容凡滴水未进，饿的都快冒烟了。
“你们是不是人啊，饿死我了。”容凡也没了一开始的神采飞扬，变得蔫吧了许多，跟在二人身后满腹怨念，当莲火和秦楚昂兴高采烈的研究路边的奇花异草和各种奇形怪状的好玩的动物时候，容凡只蹲在一边默默哀怨。
“还我鱼罐头……还我鱼罐头……”
“你看这只昆虫，翅膀竟然比身体大十几倍，若是起风了，不会被吹走了么？”莲火指着一只类似于蝴蝶的生物惊讶叹道，那翅膀薄如轻纱，如梦如幻。
秦楚昂将这透明蝴蝶拍下之后，在资料库里比对。“这是水蝶，如水般透明是一方面，再者，它们会游水，如果起风或是下大雨，它们就会躲到水里去，用触角露出水面来呼吸。”秦楚昂手指划动着光幕上的信息，为莲火解释道。
那个碎碎念的某人，又被这么简单直接的忽视了。
“这么神奇，奎星还真是有趣。”莲火嫣然一笑，精致可爱的脸庞在蝴蝶的翅膀衬托下，竟然十分柔美。
容凡揉揉眼睛，嗯，一定是我眼花了。
容凡别过头决定不再去看莲火，他需要缓一缓。当他把头转向东方的时候，看见了一道烟柱直冲天幕。
“什么东西？着火了么？”容凡惊讶看着远方，那不是他们来的方向么，就是逃出来的那个食人部落的方向。
“别理他，又胡扯呢。”莲火的注意力还在那只蝴蝶身上，根本不愿意搭理容凡的疯言疯语，不过是刷存在感罢了。
“嗯。”秦楚昂点了点头，继续拍照，一点没有搭理容凡的意思。
“靠！我没逗你们，真的着火了！”容凡回头瞅着这俩人的模样，明显是不相信他，气的直接抓起莲火的胳膊，把她从草丛里拉起来。“你看你看，就食人族那边，着了好大的火啊。”
“真的啊。”莲火定睛一看，才发现容凡所说不假，真的着火了，火势还挺大，已经不是只有容凡能看见的程度，而是连她都可以看的一清二楚。
在滚滚烟尘之中还能看见些许火苗。
“怎么回事？”秦楚昂收起光幕，好不容易舒展开的俊眉又再次皱起。“我们回去看看！”
还不等他的同伴们说话，秦楚昂就往回跑去。他担心智者，那个唯一的智慧之人，那个与秦楚昂结识了仅仅一天，有千言万语要说，却最后只能说几十句话的智者。
他们似乎只靠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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