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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殊途不同归-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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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阿宝的脸色早已吓得到惨白,整个缩成一团瘫倒在我脚边。呼哧呼哧地喘着气,两眼翻得跟被雷劈过似的。
于是接下来的事情,我是这样解释的:“我刚才在山神庙后面采集露水。阿宝贪玩,跑到外面的瀑布里捉了鱼——
突然听到这边有打斗,没想到……原来,原来是师父您啊。”
“然后?”洛西风显然不怎么信。
我哑了哑声音,把湿漉漉的头发别在耳后。我说没有然后啊,我也没想到师父您会跑出来,还在……还在这里洗澡。
我脸颊一红,恨不得失忆失明失聪。
“那,你收集露水做什么?”此时洛西风原地坐定,起了一盏篝火。
我颔首微微一笑,说当然是想着给师父师娘做明早的百合汤啊。
“红鸾桥旁的豆花店里有位瞎眼婆婆,说这边坡上的夜露最是鲜美——”
“你倒是孝顺。”洛西风哼了一声:“我当你一声不响地就背叛师门了呢。那既然是个误会,咱们就回去——”
我:“!!!”
“呵,还装?”洛西风挑了挑唇角的弧度:“当我不识你的心思?”
我垂着头,抿了好半天的嘴才开口道:“师父既然看出阿黛有心离开,又何必追上来质难?
留着宅中春宵美人不守,跑到这荒郊野地,连……连个帮你沐浴更衣的人都没……”
我不是有意去看他尚未系紧的衣衫下,朦胧的胸肌还带着水珠的——刚刚那些画面,真是无法从脑中挥散得去!
脸颊又发烧了,也不知是吓得着了凉还是惹得内伤又加剧。我不敢再多说话,只好压低了脑袋。
然而就觉得腮边猛一紧,洛西风上手又给我捏住了!
“你就那么想让我娶妻?”
我的脸很扭曲,咬字也不准。于是用力摇了摇头,咬牙切齿地说这跟阿黛愿不愿意没关系吧。
师父这把年纪,也该有个妻室。既然唐家小姐门当户对,又对你一往情深——
洛西风瞄了我一眼,径自坐回去。一边用树枝扒拉着篝火一边说:“你也知道,为师练就的这身横天逆日功已经到了第八重,九重山之前不好破身采阴的。
奈何你师娘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叫人如何把持得住?这是不得已才选择逃一时——”
我:“……哦。”
“听明白了么?”大概是我脸上的表情太懵懂,洛西风耐着性子追问了一句:“为师是不得已才选择逃避的!可不是专门为了找你哟。”
他故意把‘不得已’这三个字咬得跟赌气似的!
我心里一暖,脸上却不动声色地保持着一如既往的浅笑:“阿黛明白。”
然而不识好歹的阿宝从我身边跐溜钻出来,摇着白袖子叫道:“我也听明白了!这说明,洛先生您到现在还是个处男!”
我赶紧抱住阿宝,在洛西风出手将它挫骨扬灰之前——
可惜动作还是慢了,可怜阿宝被他一掌抓过来。整个过程我甚至都看不清楚洛西风究竟对它做了什么。
反正先是啪一下,现了原形的萝卜就跟一截烂木头似的掉在我怀里。又听咣当一声,一片玉佩落入我掌心!
“这玉是为师送你的,怎么随便就转赠他人?”洛西风的口吻似乎很是不悦。
我心里暗笑,之前还说让我当了换胭脂呢,怎么这会儿让阿宝戴戴都不行?
“阿黛知错了,以后定将此玉寸不离身。”
“这还差不多,另外…。。咳,”洛西风的目光又清又冷,几乎要把趴在我胸前的阿宝看成透心凉了。
可怜的男孩,都已经变萝卜了还不被放过。只见洛西风上去就捏住它的触手,单臂较劲儿撇出去三丈远。
“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带着个男孩在身边像什么话!为师不喜欢脏兮兮的东西,要么包起来要么埋了,你自己选。”
我:“……”
我说师父你今天好像挺奇怪的,怎么火气这么大?
“废话。我这辈子就收你一个徒儿,你竟还背叛师门弃我而去。我能不伤心么?”洛西风捅了捅篝火,目光望后一撩:“对了,你们刚才抓的那条鱼呢?”
竹篓里空空如也,您的‘鱼’此时正坐在您身前含情脉脉地垂着头呢。
我心下一惊,刚想着扯个谎搪塞。好阿宝还真是够机灵的,立刻隐在丛里学了一声猫叫。
“啊,可能是这里的山猫猞猁多,可惜了一条好鱼呢。”我笑得有点惭愧,说师父您是不是饿了,我这儿有带干粮。
“不用了,五谷杂粮都是浊气,夜深了无需多沾,不利修为。”洛西风起身就去庙里铺稻草:“早点休息吧,明天脚程快些的话傍晚就能赶到临安城。”
“师父您也想去临安城?”
“怎么?你本也打算去?”洛西风问我。
我咬唇点了下头,说我有位老家的姐姐在那,想着去投奔的。
我跟洛西风回家的时候谎称自己是孤儿,老家遭了饥荒,流落至此。
所以后来他问我有没有亲人的时候,我有提过我有个挺要好的姐姐,早年远嫁了。
“那正巧。”洛西风也没有怀疑什么,继续道:“据说临安城外的郊区边野自今年三月起就不曾下过一场雨。春播无望,百姓苦不堪言。
所以城主轩辕野贴出重金告示,号召天下能人异士作法寻方。”此时洛西风滚倒在我身边的草剁上,打了个慵懒的呵欠:
“为师之前一直在教导你,法术修行,当以天下苍生为己任。所以我们这次出山,可是心系临安城三万百姓的——”
“哦,阿黛记下了。就算您是冲着‘重金’告示去的,我也不会戳穿的。”我认真地说。
016 受伤的男人()
洛西风脸色微微有恙,接着眉眼一转:“胡说八道,为师岂是那种贪慕金银的宵小之辈?
再说我爹可是护国天师,他手里有多少钱?连皇帝老儿修个城墙都得找他借呢——”
“可你逃婚了。”我说。你爹说不定已经昭告天下把你逐出家门,净身出户了。
“所以师父,咱们以后出去捉妖作法,得收钱了。”
“阿黛,”洛西风翻了个身,把我轻轻按到了墙上。斑驳的苔藓和蛛网簌簌而下,月光迷情,气氛正好。我眯着眼睛根本就不敢去捕捉洛西风的目光,就好像千年之前的那场毒,一辈传承一辈地中了下来。
最后他温柔地对我说:“阿黛,为师曾经教过你——戳人伤疤不得好死。懂么?”
我点头。
“好了,睡吧。”洛西风起身拽过去一个蒲草垫坐上去,却把刚刚铺好的暖窝让给了我。一撩及腰的长发,满庙子都是皂角香。
我心下一暖,屏住被他的发丝差点呛出的喷嚏,小声问了句:“那师父你呢?”
“我练功。”
于是他打坐,我躺在他腿上,阿宝则躲在我怀里。
三年来,我们鲜有亲密的接触,但洛西风似乎独有钟情于让我侧躺在他的腿上。无论是屋顶小憩还是发烧脑热的,我甚至觉得,在他心里终究是把我当个孩子多一些吧。
不过——能这样已经很好了。
但我明显能感觉到今天的洛西风心神似有不宁,半天也没踏实入定。
“师父,你有心事啊?”我以为逃婚这种事多少还是需要勇气的,洛西风这样不计后果地离开,总是难能对他的父亲和唐家人交代的。
洛西风却摇了摇头,说不是心事,而是觉得哪里不太对。
我警惕不已。心想该不会是已经被洛西风看穿了什么?
我内伤不轻,纵然刚刚经过一番调息疗养,也不敢保证一丝一毫的妖气不露。
可就在这时,洛西风突然一皱眉头,上手就往我怀里伸——
然后一把揪住阿宝的萝卜缨子!
“我说怎么看着这么别扭呢!都说了男女授受不亲,你个死萝卜是不是讨打啊!”
敢情阿宝吃饱喝足了,正躲在我胸上打呼噜呢。梦还没醒就被洛西风给按墙里去了!
我瞠目结舌地仰看着洛西风,怔了好一会儿才说:“师父……你怎么好像,在吃醋啊?”
“你懂什么叫吃醋!”洛西风一板脸孔:“这小畜生一脸无辜得净占便宜,看着就来气。
想我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总不能眼瞧着自己辛苦养大的一颗白菜,被猪给拱了吧。”
我吃吃地笑弯了眼睛,骨碌翻了个身,搂住了洛西风的大腿。我说师父呀,阿黛一辈子不嫁可好?就陪着师父。
洛西风不说话,双眼一闭,心神气息顿时踏实入定了不少。
反正他练功的时候一直很安静,侧颜美的像画。就算我睡意全无,光盯着看也不会无聊。
于是我偷看他,看了一会儿,他正巧睁眼。我便赶紧闭眼装睡,接着便听到他的肚子咕吱一声,我顿时笑场了。
翻了个身起来,我理理头发,说师父你还是吃点东西吧。然而一翻包袱,绿豆糕竟都被阿宝吃光啦!
我生怕洛西风腹黑起来能把阿宝切碎了凉拌,于是赶紧说来的路上看到山庙四周有不少蘑菇,我去摘些来煮个汤罢。
于是我走出去了,也不知怎么,觉得身上的伤好像比刚才好了不少。
动动四肢,扯着经脉也没有那么痛了。
难道?
是洛西风刚刚在练功打坐的时候,替我渡了些真息?他看出我受伤了?
拨开草丛,我用裙子兜着捡了几个鲜蘑菇,黑黑灰灰的,常见的食用菌。
人都说越鲜艳的蘑菇越有毒,也不知道,我这一身漂亮的红鳞能不能让洛西风中下毒呢?
呵,胡思乱想些什么啊。我看着手里朴素的蘑菇,却突然就被上面几点鲜红的刺目所吸引。
红的?我伸手沾了一下,才发现竟是血!
皱着眉头往草丛深处一看,就见一男子扑倒在地,腿伸展了一下下,身下压着血泊!
017 恶战()
粗粗打量了一下这男子的装束——紧袖窄靴的猎装,腰上有剑鞘。
像是个身份显贵的世家习武公子。难不成,是被强人……劫杀?!
我看到他的脸已经被血污糊住,五官暂且不清晰。胸口上有处大伤,像是被什么利刃斜刺上去,衣甲尽然血色。
“公子?!”俯下身去,我见他还醒着。眼微阖,嘴角抽动了一下。
“姑娘。。。。。。”他低声叫了我。
我说你先别说话,我叫我师父过来。
我修行千年,积德行善是本分,尤其是渡天劫前后的日子里。在这样的荒郊野地遇上重伤的路人,缘何有弃之不理的道理?
可就在我转身要往庙那边跑的时候,那人突然就出手把我给抓住了:“妖怪……逃……”
我听不太清他在说什么,好像是什么‘妖怪’?我怕出乱子,一边捉着他冰冷的手安抚着,一边喊洛西风。
“阿黛,出什么事了?”听到我的求助声,洛西风很快就冲过来了。眼看这场景,不由得惊骇不已:“这人是……怎么回事?”
我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正捡蘑菇呢就遇到个受了伤的男人。
“师父你看他要不要紧啊,流这么多血,是什么伤的?”
“阿黛,你先退后。”洛西风单手把我拦住了:“他的伤口有毒。”
毒?!
我搓了搓拇指和食指,刚才就觉得这血色艳的有点诡异。这下听得洛西风这么说,心中略有骇然。
洛西风亲自俯身下来,撕开这人的衣衫。狰狞的伤口顿时暴露在我们眼前,竟是比我想得还要凶险。
血淋淋的五道印子落在上面,皮翻肉卷的!
“师父,这好像……不像是兵器啊。”我倒吸一口凉气。
洛西风点头:“是妖兽,天饕的抓伤。但这毒——”
话音一出,我便只觉得整个山神庙都在撼动!
一时间,天旋地转,风卷尘飞,惊雷林立!
“阿黛,你照看这人!伤口先别碰——”洛西风丢下一句话,持剑掌中,白衣飘袂闪入半空!
他有一柄名为‘银钩’的软剑,轻如蝉翼,破风划水皆凉薄。平日只收于腰间,鲜少出刃。
在我看来,银钩放鞘,必有棘手之敌。
而位于降妖谱排首第十的妖兽天饕,自然也不是靠几个随意的花架子就好降服的。
“你这孽畜!不思修行渡法,竟做拦路伤人之事。还不快束手就擒!”
洛西风腾在山庙飞檐之上,尚且不足妖兽的唇喙之高。烈烈的风声乍起,黑发白衣交织这如澜的夜色。
谱中云:天饕形类鸟,长八丈,有翼不能翔,有喙而不啄。
双爪提力千钧,性喜阴湿,饮如牛。
那妖兽巨翼之下风如刃,力如刀。我见洛西风并不急着进攻,偏偏十二个回合全布阵。一时间银光万丈,恍如白昼。
他的六合八荒斗转阵我是亲眼见过的,普天之下能逃得脱的妖物寥寥无几。
此时剑阵捭阖,束敌步步。看得刚刚睡醒的阿宝在一旁抱着我直唆腮帮子。他说他以为洛西风平日里吊儿郎当的,全靠老爹的名头在混。完全没想到他有这么厉害。
“哎呀,赢了赢了!”阿宝叫道:“你看那个大鸟,毛都快被剃光了!”
我扶着那受伤的男子,将他移动到山庙里边。听到他抖着干裂的唇对我说要水。
于是我吼阿宝,说你别看热闹了,快帮我弄点水来。
“哦。”萝卜把水壶弄过来。我用旱荷叶捧着,喂了男人几口。
“姑娘,多谢……”他的意识还清醒,看我上手要去帮他包扎,竟似要推开:“有毒……”
我说我知道,但是总不能由着你这样裸着伤不管吧。
“放心,我会小心点。”
我用干净的白色绷带压住那男人的伤,小心翼翼地用匕首挑开他胸膛了烂肉。血水一下子就冲开了金疮药粉,他咬着牙,始终不曾哼出一句呻吟。
可是这割出的血色明显十分诡异,男人的脸色竟是比刚才还要青了。伤口距离心脏又这么近,怕是要回天乏术啊。
我说不行,要么阿宝你帮我扶他一下。我试试看这毒能不能逼出来。
阿宝一口咬着我的衣服:“不要不要!你内伤还没好,别乱来了。”
说着,小萝卜神秘兮兮地从口袋里摸出来一个小瓶子:“我这有瓶
银露玉珊丸,听说能解瘴气阴毒的。要不给他试试?”
我吓一跳,说这么好的解毒灵药你从哪弄的?
“唐芷那搜刮来的。”阿宝得意地翻了下眼睛,说去帮我偷药的时候顺便顺走了几样常见的灵丹妙药。其他的都被绿影抢回去了,这瓶藏在亵裤里——
亵裤…。
“哎呀你别管那么多了。要么,咱死马当活马医?先给这男人吃了吧。”阿宝红着脸说。
我伸着脖子往外看看,心想算了,就当是造化了。
这阴毒凶险异常,怕是再晚个片刻就要入心脉了。洛西风是除妖术师,又不是医者。就算等他回来了,也未必有更好的办法。
于是我大着胆子把药给男人服了,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他就咳出几口淤血。
我很紧张地攥着阿宝的手,说老天保佑他可别死了,我真的是一番善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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