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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城莲落-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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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我点点头。
“那我走了。”温锦梓跳上了窗台,回过头来对我依依不舍道:“大老婆,再见。”
我紧紧地捏着瓷瓶,心想其实温锦梓倒真是个好人。心下甚是感激,抬起头笑道:“你路上小心。”
“哇哦!这是你第一次对我笑哎!”温锦梓开心地笑了起来,眼睛弯弯,突然一脚踩空,他人就不见了,“啊————!”一声惨叫。
我赶忙跑到窗口往下一瞧,温锦梓成大字型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寒拓!”温锦梓咬牙切齿地冲着将他扶起来的黑衣男子道,“你刚才混哪儿去了!怎么没接住我!”
“对不起,少爷。”寒拓面无表情地把温锦梓拖起来。
“哈哈哈!!”我忍不住指着他们大笑起来。
温锦梓大力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扶了扶束起长发的锦带,怨念地看了我一眼,一瘸一拐地扶着寒拓走了。
那把折断的锦扇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几片枯叶凋落。
秋风过,寂寥一般的凉。
远处若有若无的箫声喑哑,更添惆怅。
第二天一大早,小红把我给推醒:“小绿,小绿!”
“小红姐姐,早……”我打着呵欠坐了起来。
“还早?快收拾收拾伺候姑娘更衣了!”
我这才惊觉自己现在已是丫鬟的身份。忙不迭地爬来穿上素白小衫。
“你昨天有没看到一个黑影?”小红趁我穿衣服的空挡,小声地问道。
“啊?昨天有黑影?”我装作很惊讶的样子。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眼花,突然就被一个黑影子给点昏了,差点误了时辰起不来。”小红嘟囔着,脸一红,“我差点还以为是个采花贼呢!不过我检查一了一下,好象没发生什么……”
“人没事就好。”我拍拍她的肩安慰她道。
锦瑟是个不折不扣的别扭主。
穿个衣都要指手画脚,这这那那的。不过今天她打扮得特别隆重,毕竟要出去玩嘛!
正当我和小红正“艰难”地伺候她更衣的时候,有人敲了敲门。
我走过去把门开了一条缝,只见一个年轻清秀的小厮站在那,一脸欲说还休的模样。看身上穿的衣裳倒像是温锦梓那边的人。
“怎么了?有什么事么?”我问道。
“麻烦你转告锦瑟姑娘,我们爷昨天不知怎地跌了一交,断了根骨头。今儿恐怕是来不了了。”
没想到,昨天那一摔,那么严重。不过也是,起码有三楼那么高啊……
“什嘛?!来不了了?”锦瑟拖着还没绑上腰带的长衫奔了过来,一脸“凶残”的模样像是要吃了那个小厮。
“是,是的……爷,爷他断了根骨头,走,走不了了……”那小厮眼皮都不敢抬一下。
敢情他是知道锦瑟的脾气的,于是刚才在门口就战战兢兢,想说又不敢说。
“断吧断吧!今儿不来,叫你们爷永远别进我的门!哼!”锦瑟把袖子用力一甩,气鼓鼓地回到内屋去了。
“你们家爷没什么大碍吧?”我隔着门缝小声问道。
那小嗣看了我一眼,问道:“姑娘可是小绿?”
我点点头。
“我们爷说了,让姑娘放心,他已经派人去找那个人了。不多时就能有下落。还请姑娘按时吃药。”
“谢谢你,替我问候你们爷。”我笑道。
“是。”那小厮笑着冲我一恭敬地弯腰,转身离开了。
身后传来一阵极不耐烦地胡乱拂琴声。
听得出锦瑟的心情非常不好。
“嘣!”一根弦断了。
“啊啊啊啊!”锦瑟大叫起来。“哐啷——哐啷——”一片碎瓷声。
真是任性得要命。我掀开珠帘子走进内屋。
满地的茶具碎片。小红正忙着打扫。
“那人走了?”锦瑟挑着眉问我。
我点点头。
“罢了,今儿的心情是毁了。”锦瑟一眼瞟向琴几上摆放的那张古琴,道,“我这把焦尾枯桐坏了,小红,帮我去找‘云水居’的洛先生修一修。”
说罢,她自顾自理了理衣服,下楼去了。
小红一脸怪异地捧起了琴。
“怎么了?”我问道。
“要不你去吧,我可不想去见那个怪人。”小红忙把琴塞到我怀里。
“怪人?”
“还特丑。”小红皱皱鼻子,“那人就住在东郊濯锦江边上的院子里。”
我正想说点什么,小红却不容我反悔,一把将我推出了屋子,满脸堆笑地关上了门:
“祝你好运。”
第三十章 拜师学艺
云水居并不难找。
只是数月未来,濯锦江畔怎么会出现那么一个清新别致的院子?
我抱着古琴站在云水居古朴而自然的院落前。
那云水居的主人只用低矮的篱笆将院落圈起,淡白的蔷薇花缠绕其间而热烈盛放。院中茂竹掩映,园柳鸣禽。
一座黄竹搭建而成的高脚小楼静静地矗立在中央。
轻风送香气,竹露滴清响。
能住在这里的人必定风雅,怎么会是小红所说的丑怪之人?
我笑着轻叩竹门。
半晌,无人回应。
轻轻一用力,竹门竟没上栓。我抱紧了怀中的古琴,怀着好奇的心理走了进去。
四下无人。我更是胆大了起来,肆无忌惮地环顾了整个院落。
院中甚是空旷。惟有一条碎石小径通往黄竹小楼。
芳草已泛枯黄,却绵软得让人愉悦。
草地上除了一张竹制琴几,一张琴凳。还有两张颇为精致的竹制高背椅放置在一侧。那琴几上放着一张形状甚为奇特的古琴。浑兮璞兮,苍厚圆融,与所有之前见过的古琴都不同。
我禁不住走上前,伸出食指轻轻拨弄了一根琴弦。
“琤崆——”
没想到这张琴的音色也如此清越特别。
“你,你是来学琴的么?”一声清越如琴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不知道为什么声线中带着一丝初遇陌生人时的慌张。
我一惊,原来主人在家。
忙回转身垂首道:“不。我只是锦瑟姑娘派来的,她的琴弦断了。”
“放,放下罢,三日后来拿。”那人一身淡紫色的长衫,站在原地,有些紧张地说道。
我暗想,他似乎很少与人相处。
我把手中的焦尾琴放在一张竹椅上,抬起头无意间瞥见了那人的容貌。那的确是一张丑陋而可怖的脸。
一块暗红色的烫伤疤痕落在他的右颊,甚至将右眼都覆盖得极小,上面斑驳凹凸,几乎占了他右颊的大半。
他的瞳孔竟然是如紫晶钉般的淡紫,紫得如此纯粹与无暇。
那人似乎注意到我在盯着他的脸看,他眯起眼,瞳孔的颜色由浅转浓,突然情绪失控地大吼起来:“看什么看!没看过丑人么?!你们所有人都是一个样!滚!”
我这才体会到小红所说的怪人的意思。
如果换作是从前的我,可能早就给他一个大爪子再踹他一脚:“叫本大爷滚!?你算老几?!”
可如今的我,觉得他好可怜。
那个人,也不过和我差不多的年纪,也不过是个少年,却孤零零地住在城外,因着丑陋的容貌奇异的瞳孔而脾气暴躁,厌绝世人。
我想起了风渊的雪瞳,在小的时候,他也是因为这奇异的雪瞳而被家人抛弃。只是,眼前的人却更不幸,还生了一块如此触目的胎记。
即使拥有美丽的容貌又如何?却还是要遮遮掩掩。如果和他一样,或许我的一生倒平淡些。我摸着易容后的脸,苦笑着。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却没有离开。他的眼中除了单纯和寂寞,什么都没有。那眼底纯净得如同婴儿,让人觉得他的脸似乎也不那么可怕了。
他刚才那一声“姑娘是来学琴的么?”如此温和婉转,想必他是极渴望教人学琴的。反正汇贤雅叙的事不多,我在这里也没什么朋友,倒不如来学琴。
“叫你滚,懂不懂?!”那少年大声嚷嚷的表情就像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希望但又害怕别人靠近,只得用大吼和怒气来撑起自己,给予自己安全感。
我有礼地笑道:“您是洛先生吧?我以后能来这里学琴么?”
少年一愣,似乎从来没有人向他这样请求过。
“你说,你要学琴?”少年的语气软和下来,疑惑地问。
“是的。不过我只是个丫鬟,并没有多少银子交学费……而且也没有琴……”
“没有关系,你来了便好了。”少年绷紧的脸放松下来,摸着头终于毫无防备地粲然笑道,“我,我叫洛云衢。你呢?”
“我叫小绿。”我也笑道,“洛先生,那以后就有劳了。不过我只能在黄昏的时候来,因为我还要伺候锦瑟姑娘的起居。”
“小绿……”洛云衢在口中轻轻咀嚼我的名字,点点头。
“告辞。”
出了云水居,边走边回头望去,那一身淡紫色的长衫仍伫立在那儿,渐渐被绿竹所掩映。
“你可回来了!”刚回到汇贤雅叙,小红就迎了上来,问道,“碰到那个怪人了吧?”
我笑着点点头。
“上次我把姑娘的琴拿去修的时候,可被他那大疤和紫眼给吓了一跳!你说人怎么能长成那样呢?”小红自顾自地说道,“我看了他一眼就吓得把眼睛给蒙起来啦!结果被他大骂着赶了出来。吓得我哭了老半天。哼哼。”
“其实他人倒不错。”
“不错?不错就怪了!”小红瞪大了眼,把手放在我的额头,“你没被吓傻吧?”
我有些不耐烦地拉开她的手:“没有呐。对了,你怎么有空跑出来迎我?姑娘没什么吩咐了么?”
“说起来……哎呀!姑娘是叫我去满记买梅饼子来着!你看我这记性!我先去了!”小红忙不迭地匆匆赶了出去。
“小红!小红!”锦瑟在楼上唤道。
“来啦!”我边应着边小跑着上了楼。
“哦,是你?小红说,让你去送的琴?”锦瑟对着水晶盆子里装的一堆葡萄,一边剥着,一边拿斜眼瞄我。
我应道:“是的。洛先生说,三天后再去取。”
“洛先生没把你给赶出来吧?”锦瑟掩着嘴笑道。
“没有。”
“那可真怪了。你这丫头倒特别,我派去的人没有一个是不哭着回来的。”锦瑟不可置信地看着我,突然把手中的葡萄举到我嘴边,“喏,这是赏你的。”
我伸手将那半留着紫皮的葡萄小心翼翼地拿了来,用指尖慢慢剥开剩余的皮,放进嘴里。满嘴香甜。我用左手的袖子掩着嘴,两粒核吐在另一只手上。笑道:“这葡萄倒很新鲜。”
锦瑟看着我,眼中满是惊讶:“你,到底是什么来历?”
我心下一沉,这一不小心就差点露底了。
要知道葡萄是外来进贡品,能吃到的大多是皇宫贵族,在民间极其少见,老百姓更别说能叫出名字。锦瑟能吃到葡萄,大概是她认识的几个朝廷大官送的。
而我在玉龙山庄的时候,每年入秋都能吃上好几回。当时还特意模仿红泪吃葡萄的样子,假装大家闺秀的模样,没想到,竟也成了习惯。
我不知该如何答好,正当我不知所措的时候,正巧桑妈妈在楼下激动地尖叫道:“锦瑟!你快出来看看是谁来了!”
第三十一章 痛彻心扉
锦瑟顾不上问我,匆匆跑了出去。
我亦跟着出了门。
尖叫声,俏笑声不绝于耳,只觉得整个汇贤雅叙都沸腾了起来。
隐约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站在楼梯上向下望去,正对上了一双如丝的媚眼。
纵使心下汹涌如潮,却不得不于心底轻轻说道:
好久不见。
我在离开日照城的时候发过誓,要一个人好好地活下去,为了自己活下去。这是秦斐然在地宫时对我说的话,我一直记着。
但如果我想要狠狠地活下去,我就必须忘记过去。因为我是如此胆怯的人,无法面对过去,只能选择逃避。
秦斐然与我的过去紧然相连。
我怕面对着他,就会想起那一日在地宫中,那个死亡庭院里,那个一夕巨变的梦魇,直至崩溃。
锦瑟在一片怨怼声中再一次成功抢夺了秦斐然的“拥有权”,领着秦斐然走上楼来。
她冲着有些木然的我笑道:“小绿,快去把我那套茶具蓝瓷描金的茶具捧出来,我要好好招待秦公子!”
秦斐然的一双眼向我看来。像个陌生人一般对我有礼地微微一笑。
是呢,我这个样子,他怎么可能认出我?
我的目光落在他那双纤长而如白玉般的手上。我清清楚楚地记得,那日在地宫门口,他用微凉手指抚平我蹙起的眉心:“乖,不要怕。”
声线温柔。
“还愣着干嘛?快去呀!”锦瑟催促道。
“是。”我终于垂首,转身先进了屋。
待我捧出那套茶具,秦斐然与锦瑟已经坐在圆桌前。两人四目对视,眼中满是笑意。
不知怎么的,心中突然一酸。
“啪!”我将茶杯重重地放在秦斐然面前。
“小绿姑娘好大的脾气。”秦斐然看着我,笑道。
“新来的,都没立个规矩。秦公子别介意。”锦瑟讨好似地冲他飞个媚眼,顺带瞪了我一眼,“小绿,快去厨房弄点滚水上来好泡茶。”
“是。”我没好气地提了装着碧螺春的茶壶,转身准备下楼。
身后,锦瑟娇声问道:“秦公子怎么想到要来汇贤雅叙啊?自从几个月前您和风公子陆公子他们来坐过,就再也没来了呢。锦瑟可想您得紧。”
“江湖上的事总是很繁杂的。”
秦斐然以标准的圣人口吻敷衍道。听起来好象他很忙似的。
我顶讨厌他有时候露出的虚伪。
暗暗白了他一眼,我“蹬蹬蹬”小跑着下了楼。
在厨房冲热水的时候心不在焉,以至于被溅起的一些热水烫伤了手,我痛得低呼:“哎哟!”
从来没做出这种粗活,也不知道怎样才算做得好。
“没见过你那么苯手苯脚的丫头!”厨房的李婶一把夺过我手中的热水吊子,边往茶壶里冲水边“教训”我道,“哎,冲热水的时候仔细着点。你的手没事吧?快用凉水去冲一冲。”
我忍着痛应道:“我知道了,谢谢李婶。”
尽管冲过了凉水,手背上红红的烫伤印子还是触目惊心。
“你的手,没事吧?”倒茶的时候,秦斐然凑过头来想看我的手。是不是我产生了幻觉,我竟然觉得他的话语中带着关切。但这个美好的念头马上被我否决。
我忙把茶壶放下,双手背在身后:“没,没事。”
锦瑟不以为然道:“倒个水都会烫伤。小绿,你得长点脑子啊。以后要是整个手都烫坏了,还怎么干活?人已经长成那样了,要是手都……”
她的话句句带刀。
秦斐然坐在一旁默然不语。
“对不起。”我咬着牙,指节捏到发白。
“我来帮秦公子倒吧!”锦瑟袅袅婷婷地站起来,一手提起那茶壶,一手按着那茶盖,茶水如细流般准确地注入杯中。
“多谢锦瑟姑娘。”秦斐浅浅一笑。
“秦公子不要那么见外,可以的话唤我锦儿。”
“锦儿。”
“那我可以叫秦公子,斐然么?”
“当然可以。”
“斐然。呵呵。”
尽管左手正使劲掐着右手。我还是觉得自己快要支持不下去了。指甲陷进自己的手掌的痛,加上烫伤的地方火辣辣的痛,痛得我快要哭出来了!
特别是看着这一双“奸夫淫妇”在我面前打情骂悄,还完全无视我的存在!本大爷的脑袋就快要被气得冒烟了!
“咳咳!”胸中又涌起一阵难受,我忙捂住嘴,扶住桌子艰难地说道,“姑娘,我有点不舒服,想去休息一下。”
“那怎么行……”锦瑟还没说完,小红拿着梅饼子走了进来。于是她点点头,“既然小红回来了,你去吧。”
秦斐然静静地看着茶杯,我在他的脸上看不到一丝情绪。
我坐在床的最里面,整个人蜷缩在一起。一边咳一边哭,咳嗽一直都停不下来。气息乱得厉害,喉咙里竟隐隐有了血腥味。
我差点被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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