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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眼睛的怪物-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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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乌鸦不顾死活传出炼金工坊已视罗纳都为敌,一心要扑灭罗纳都这样的骇人听闻。
如果那些传闻是真的,刚才说出公子的身份可就是一个不明智的选择了巴巴撒市长心里滴着汗,观察着对方的下一步动作。
“既然是这样,那就去把公子请下来喝一杯吧,改天我亲自去拜访一下罗斯托夫总督。”库伊图兰淡淡的说道,语气里不带丝毫的色彩。
这句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舒了一口气,包括那个大块头巴洛哈。戈丁甚至忘却了饥饿和浑身耷拉下来的皮,突然莫名的兴奋。
不一会库伊图兰的手下的手下就带着那位自称伊戈尔的少年蹭蹭蹭的走下楼。那位伊戈尔用帽子、袖子死命的遮住自己的脸。
戈丁为首的焦急人群都高高的翘起脑袋,准备迎接惊喜,彼夫甚至都开始不断的念叨起公子公子
等待是短暂的也是漫长的。
短暂的是这段下楼的时间,确实加起来也没有多少个咕嘟时。
漫长则是每个人内心的各种起伏,这种起伏像波浪一样,有大有小,有深有浅。
巴巴撒市长内心掩藏的那份焦急似乎就要消失了,他庆幸终于可以摆脱戈丁那张讨厌的脸了。
鲁斯特老爷心中那根打结的线好像也差不多快要解开了,虽然结果跟他预想的一点也不一样,什么政途铺路石全是假的。
戈丁盟卫心中的焦急显而易见,他终于没有辜负总督大人的嘱咐,公子安然无恙
布楠和彼夫:终于可以回家了啊,这些乡野村地的冒险实在太麻烦了
毕格斯巫婆、瘸子阿溜三和其他随从侍者:看起来终于可以摆脱这种尴尬的气氛了
然而,事实总是充满着惊喜,结果总是超出任何人的预想
“琪六!怎么会是你?”首先发现异常的是布楠,这位公子哥的小跟班对公子的相貌还是比较熟悉,“你怎么和公子换了衣裳,你这下人怎么能穿公子的衣裳!”
这声质问唤醒了醉梦中的一帮人,除了可以控制情绪的政者,大部分人的嘴巴都张开到已经合不上了程度。
“你不是说你叫伊戈尔。”库伊图兰淡淡的问道,同时他的眼睛盯着巴哈络,眼神里似乎还略带一点点失望。
巴哈络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没有了,脸色开始不好看。
与此同时鲁斯特回过头找到角落里站着的毕格斯悄声问道:“这位是到你那破屋里去占卜的那位么?”
毕格斯闻言摇摇头,继续保持着这尴尬的身份和现状。
楼上走下的那位少年并没有被布楠的质问所吓住,甚至刚开始下楼的那阵遮遮掩掩也丢下了,他挺着胸膛回应到:“公子嫌你们这帮人太吵,跟我换了衣裳独自上山了,并且让我引开你们。”
“”戈丁他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自称伊戈尔也是公子迫不得已决定的,因为公子他就是用的伊戈尔这个名字上山的,公子说我用这个名字可以帮公子引开一些人。”那位叫琪六的少年转过头向库伊图兰鞠了一躬,他似乎看得出这里说话最有分量的人是谁,果断的回答了这人的问题。
库伊图兰没有说话,他依旧端起酒杯向琪六示意,他更关心的其实是巴哈络的反应。
“你知不知道这样会给公子带来多大的风险!有很多身份不名的刺客在追着公子”戈丁在崩溃的边缘,还能挤出几句话来。
“公子有隐身斗篷,而且也有不少有效的应急措施,比如我就是其中的诱饵,可是谁知道你们这些人大摇大摆的就这么暴露了公子的身份,把公子暴露在人群当中成为众矢之的,你们简直就不配做公子护卫。这一路上你们知道公子到底遇到了多少敌人么?如果不甩开你们,公子恐怕都无法到达这里!”琪六底气十足,每一句话都让戈丁感到无地自容。
巴哈络脸色铁青,不一会便站了起来,向库伊图兰一拱手,一言不发离开了酒馆。
库伊图兰依旧举起酒杯向巴哈络的背影示意,从巴哈络的反应和这个少年的话中他大概推断出,这个罗斯托夫总督的公子不一般,这个罗斯托夫总督更不一般。
躲过一个高阶猎者的跟踪保护,这显然是件很困难的事,少年口中的那个隐身斗篷看来是罗斯托夫总督又一个新鲜玩意,这个玩意能躲过猎者,自然也能躲过他的手下的清山计划。此刻他对罗纳都的罗斯托夫更加感兴趣了。
库伊图兰站了起来走向那位叫琪六的少年:“现在你有什么新的打算么?”
那个叫琪六的少年看了看周围眼神无比笃定:“借我一名炼金术士和一位巫者,我上山去找公子。”
第35章 有个声音(上)()
琪六是罗斯托夫总督府邸马夫的第六子,据他的当马夫的老爹说他有两个哥哥和三个姐姐,可他至今连一个都没见过。他马夫老爹总是在喝醉的时候告诉他,他的两个哥哥悲惨的死在了战场上,三个姐姐一个无助的死于极冬的寒流,两个在其他上层人士的府邸当侍女。
“我总是想改变你们的命运。”马夫老爹经常满身酒气,声音含糊不清,一声一声的哀叹,像一口老酒含在嘴里,久久不能吞下。
“可是命运是天生的,我们强求不来。”琪六大多数时候都是听着父亲的酒后感慨,插不上话。
那些日子就像是极冬季节里的冰雪天,寒冷刺骨,找不见一丝太阳的温暖,如果不小心走路,还有可能在冻得发硬的路上摔断胳膊或者小腿。
“我总是想改变你们的命运。国王的征兵令就像是一道光,让我看到了希望。你的二哥三哥在我马鞭的驱赶下戴上了凯恩帝国守护军的头盔,光荣、骄傲、希冀那便是那个时刻我的所有感受。我觉得我终于改变了我孩子的命运,他们会驰骋沙场为帝国立功,不会再像他们的老子那样,成天铲着臭哄哄的马粪”老爹的每一次酒后感慨总是很漫长,但是琪六会耐心的听下去。不管这些重复的事情他听过了多少遍,他还是会一字不落的听下去。
老爹的感慨陪伴了琪六一年又一年。从老爹的哭腔中他知道了自己的两个哥哥因为没有经过系统的斗者训练,在战场上只能做先遣部队冲在最前面。因为没钱,他的两个哥哥身上穿着帝国配发的皮甲,没有任何炼金镀层、巫术加护;他的两个哥哥甚至连属于自己的兵器都没有,只能选择帝国配发的普通长矛。在残酷的守护战争中,他的两个哥哥跟大多数守护战争中的牺牲者一样,冲在战场的最前端,死的轰轰烈烈,又不明不白。他的两个哥哥连尸骨都没能找到,留给他老爹的唯一念想只剩下帝国军官送来的那两袋金币。
他老爹床底下有着四袋落满尘土的金币,老爹即使吃不起饭也不曾拿过这里面的一个籽,琪六知道这些金币在老爹的心里俨然是哥哥与姐姐。姐姐们的那两袋金币来自上层的恩赐,老爹一直想把两个姐姐嫁个好人家。他巴结管家寻求机会,耗尽所得让姐姐们参加各种选美的聚会,为的就是让上层人士看到他的女儿们。可是上层人士永远不会娶一个马夫的女儿为妻,他们只会感受一下新鲜,然后买回去做侍女。他的老爹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女儿最后也只是换回两袋金币,没有改变受人指使的命运
“我总是想改变你们的命运。可最后我却把我的孩子们送进了牢笼,送进了地狱”每当说到这个地方,老爹总是会泪流满面,然后他会用那双布满老茧的粗糙手掌不停的擦拭苍老脸庞上积攒的泪水,他那宽大的胸口也因为悲痛不停的起伏。
“这不是你的错。”长大后的琪六总是在老爹安静下来后替老爹盖上被子,他的老爹铲了一辈子马粪,从郡上的小商户家的马厩铲到督政局府邸的马房,已经为自己的儿女奉献了的太多太多。“有些人的命运是天生的,我们强求不来。”哥哥姐姐们的遭遇是老爹心中的痛,也是他琪六心中的深深的烙印。
有些人的命运是天生的。
琪六觉得自己这一生顶多也只会是个马夫,他会跟着老爹一起铲马粪,到了成年的某个日子他会娶厨房烧火嬷嬷的女儿为妻前提还得他马夫这份差事混的好,有不错的积蓄,然后他说不定还能贿赂贿赂管家打听下自己姐姐的下落,说不准哪天送马粪给燃料坊的途中还能见机去拜访一下已经成为某个上层府邸嬷嬷的姐姐们。
这是琪六预想的未来,那么多年来他一直这么活着,他替总督府牵马,喂马,铲马粪,安慰悲伤老爹。老爹每年的感慨让他习惯了聆听,也习惯了逆来顺受。
每当他被人嘲笑或者捉弄的时候他总是会听到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安慰他,有些人的命运是天生的。
是的,我们强求不来
琪六对此深信不疑,即使他去了远游学院。
那个学院是罗纳都罗斯托夫总督创立的,当初总督慷慨激昂的演讲至今还停留在琪六的印象里,虽然他那时候才八岁。
“这将改变所有人的命运!”总督在督政局双星大殿堂的广场中央,面对着千万领民,铿锵有力的呐喊。
八岁的琪六内心没有波澜,因为他耳朵里早有了另外一个声音,有些人的命运是天生的,这些只不过是骗人的把戏。
但是琪六没有想到,这个学院居然会对所有人开放,并没有像都城里其他的学堂那样收大笔大笔的费用。
因为他这个马夫的儿子,也被送了进去。他老爹还是想改变他的命运,哥哥姐姐们的教训并没有给老爹的固执带来多少改变,琪六甚至想是不是等到自己变成第五袋金币的那一刻,老爹才能真正明白命运是天生的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跟他一块去那个学院的还有胡瑟塔斯公子,公子小他两岁。每天天蒙蒙亮,他老爹就架好了马车,等待公子去郊外的远游学院。
不管是夏天还是冬天,早晨的风总会吹的人发冷。小琪六坐在他老爹的腿上,冻得瑟瑟发抖,心里有一点羡慕后面车厢里的公子,但这丝羡慕也只是一闪而过,他知道有些人的命运是天生的。
胡瑟塔斯公子在学院里话不多,不过他也找不到机会和其他人讲话,因为他到的每一处都会有人跟随。只要有人接近,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总会被公子身边的盟卫吓跑或赶跑。作为总督府邸马夫的儿子,琪六是为数不多能接近公子的人,虽然他只是负责给公子送饭。
命运带来的差距是显而易见的,公子在学院是单独授课,琪六他们则是在一个大礼堂里,公子可以随意进入学院的每个角落,琪六他们则被告知这里不能碰那里不许去。
这种状况让很多人在暗地里骂声一片,但琪六却没有半点嫉妒,因为他知道这一切只不过是命运。
琪六在学院学习了认字,数数,后来还学起了体术,灵力感知,巫术辨别,炼金等式学习的成就感没有改变他多少,他依旧像个木头一样生存。他看到身边有的人辨别了一种巫术后手舞足蹈的兴奋,也看到身边有的人因为无法练习体术而满脸的落寞。他并不是没有这些人那么多愁善感,而是觉得不值得。他不会在意在灵力石前自己那微弱的气息,也没有关心自己的身体是否适合练习体术,他内心笃定认为他的这一生不过是一个马夫,来这个学院只不过把他这个未来的马夫变得不太一样而已。
他每天做着同样的事,没有任何怨言。每天公子的盟卫会对他大声叫嚷:“臭小子,还不快点,公子都饿了好长时间了。”面对训斥他总会报之一笑,然后小跑而去;每次公子吃完饭都会喃喃抱怨:“为什么没有什么人和他玩。”面对抱怨他也会报之一笑安慰说总会有办法;每次几个富家子弟拦着他让他给公子带信他总会报之一笑然后宛然拒绝;每次富家子弟恼火后拳脚相加,他还是会报之一笑然后坦然离开
琪六他不会去抱怨,因为每一次都会有一个声音在他耳边萦绕,刚开始是“有些人的命运是天生的”,后来是“没有人能强求命运”,再后来是“命运总会有办法让你回到正轨上”
命运总会有办法让你回到正轨上,胡瑟塔斯公子再也不用抱怨没有人找他玩了,盟卫的警戒线在金币的诱惑下轰然倒塌,富家子弟为了巴结罗斯托夫公子对于盟卫一点也不吝啬。那些富家子弟也不会因为琪六不给送信而揍琪六了,因为他们现在可以大大方方的找公子交谈,虽然公子不怎么搭理他们。而琪六,他还是规规矩矩的走在成为一个马夫的道路上
命运有时候也会捉弄人。
这个声音在琪六耳边响起是一个傍晚,他老爹架着乘有公子和盟卫的马车笃笃的行走在回都城的大道上,没走多远,盟卫便在后面敲了敲车厢示意停下。
“公子想让那个送饭的小子进来坐坐。”后面的盟卫透过前窗说道。
他老爹二话没说就高兴的推着他往后走,可他却没有任何感觉。当他慢慢悠悠坐到公子对面时,那颗心依旧平静的像没有涟漪的水面。
“我觉得你跟他们不一样。”公子淡淡的说,那笑容像初夏落下的蒙蒙细雨,落在人的脸上痒痒的,甚至痒到了内心深处
第36章 有个声音(下)()
与公子马车里的那次接触并没有冲昏琪六的头脑,他不会天真的认为自己的命运会因此变得跟以往有所不同。他笃定的想法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他依旧每天走在成为总督府邸马夫的漫漫长途上。
但是胡瑟塔斯公子的笑容确实也改变了一些事情,不管琪六愿不愿意接受,他的处境还是或多或少的发生了变化。
从那以后,每天来回学院的路上他再也不用坐在车夫老爹的腿上了。
公子身边的盟卫们不会再对他大喊大叫,更不会骂他了。即使他不能按时的把饭菜送过去也不会,有时盟卫们还会帮他拎一下笨重的饭盒。
一心想接近公子的富家子弟们看他的眼神变得更加复杂了,以前单纯的嫉妒变成了现在带着恨的羡慕,有的时候这些富家子弟还会用各种各样的稀有品讨好他,为的只是让他在公子面前多说几句好话。
甚至部分学院的导师也开始改变对他的态度,他不再是学院里可有可无充数的野鸭,摇身一变变成了香饽饽,太多人想从他这里得到公子的相关讯息
他的老爹也希望他能够抓住路上仅有的时间给公子留下好的印象从而改变他的命运
但是琪六内心没有任何波动,他与往常一样,时不时对人报之一笑。
毕竟总有个声音在琪六的耳边萦绕,让他知道该如何去选择。这个声音让琪六知道这一切的变化仅仅是因为人们想攀附罗斯托夫总督而已,跟他这个马夫的儿子没有任何关系。他现在所经历的跟他老爹一丝不苟的铲马粪没有什么太大区别。
一年复一年,冬天过了夏天来,夏天过后冬天又回来。
琪六十三岁的时候已经可以熟练的驾驭马车,因此那年他成功的迈向了他坚信不疑的命运,名副其实的成为了一个马夫,只不过他没有接他老爹的班,他只是成了胡瑟塔斯公子的专有车夫。
胡瑟塔斯公子沉默寡言,而且一年比一年话要少。他总是想找到一个人好好聊天,可是事实总是残酷的,没有太多人愿意和总督公子好好聊天。
“公子说的没错!”
“公子真棒!”
“再强也比不过公子啊,公子是天上星辰,地上豪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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