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古纪元-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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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道是为何荒芜大劫之中，人类十不存一呢？你以为是死于荒兽、凶兽吗？之前我也是这么单纯，如此认为的。”

　　　　说到这里，楚天说不下去了，心中发闷，有点喘不过气。真实的原因，只要他一想到就忍不住如此感受。

　　　　姜瑶纳闷自言自语道：“是呀。凶兽即便郊野遍地，人类也不会死那么多，乡村不说，城邑中的人类是有能力自保的。而荒兽呢？它们又能吃多少人类，而且听说它们会把人类圈养起来，像是人类圈养牲畜那样。”

　　　　人类这么多，一百年数量锐减十分之九多？人类不断繁衍的！

　　　　楚天狠声道：“这些都是域外仙人所为！繁花城他们进不去，荒芜带他们占据不了，那些修为低的一度二度仙人就占据王朝之地！他们认为野人太多，影响他们，所以一并灭杀了！”

　　　　你的家里来了许多陌生人，你会不高兴要把他们赶出去。仙人呢，则是到了一个地方要以此为居，这下方的野人太多，赶不走干脆灭杀了。

　　　　姜瑶吓一大跳，急急道：“那岂不是没有仙人的家族统统消失？”

　　　　没有仙人的家族，公府之下。一个仙人所能庇护的区域有限，可不是如今一个仙人统领一州的情况了。一州几千仙人的局面，凡人哪里去呢？

　　　　这事太过悲哀，楚天不愿去想。一度二度的仙人有毛的机缘！他们就是来瞎凑热闹的，一万年一次的机缘他们能做什么！就是为了来凑热闹。来凑热闹就凑热闹吧，闯进别人的庭院，还嫌别人碍眼！碍眼就要灭杀？

　　　　楚天长叹，“所以你明白为何姜公、韩公等人如此迫切需要仙人了吧。不要说顾全一州之地了，能够保全自己的家族已经是幸事。”

　　　　“王城呢？王城是为繁花城的外围城堡。王朝是锦绣阁认可的保护从王城到繁花城这些区域的势力。”

　　　　“不然，人类真要死绝了，锦绣阁可要花费大力气从其它世界弄来人类。她们不想本势力的人在外围领地争夺中死伤太多，所以支持王朝来做这件事。王朝呢，不这么干自己就要灭亡，当然要拼尽全部能力。”

　　　　仙人的机缘，凡人的劫难。荒芜大劫，几十年内到来不了；几十年後，大部分此时的人类都已去世。可是那时活着的人呢？现在这些人的後裔，他们的生命谁来保护？

　　　　

　　　　姜瑶走了，许久，楚天还沉浸在苦闷之中。若是他成不了仙，自然不会理会这些事情了，七八十年後的事情，我都死了，与我有什么关系？

　　　　可是，他能成仙，会活到那天，自然会如此苦闷。忧虑？没有，一个你根本解决不了的局面，你会忧虑？哪有这种情绪。

　　　　成圣方能保护一个王朝区域的人类。可是成圣？徐曼妙都做不到的事情，清徐都做不到的事情，你能做到？而且是在大劫到来之前？

　　　　赵嬛来了，片刻之後，楚天从苦闷之中出离。

　　　　“你俩是怎么回事？我在岭间遇见她，见她一副苦闷的神情，只遥遥向我说了几句就闪人。而你，方才又是如此，是有何难题？”

　　　　此时的楚天早已摘去明心绢带，又调低了六色锦衣的效果。

　　　　楚天定了定神，“哎，算了，是关于凶兽潮的事情，以後等有机会我再向你详细解释吧。正好，我也有个事情与你商议。是你先说还是我先说？”

　　　　赵嬛在灵木桌的另一边坐下。这灵木桌是楚云筱带出来的，本来是准备若是近前不够就卖掉的，现在当家用了，一苑一个。

　　　　“有两个事情，两个人要请你去公府。十八日，赵思敏郡主典礼，她恳请我亲自前来邀请你。”

　　　　楚天想也没想道：“不去！再说，她怎么好意思劳烦你来说，她可是抢了你郡主身份的人！”

　　　　赵嬛疑惑地看着楚天，“怎么感觉好像你讨厌她似的。我与她没啥过节，我的郡主身份被废又不是因为她。她既然开口请求，反正我也来，就顺便答应了。”

　　　　楚天耐着性子解释道：“现在的情况是，她没资格请我前去，只有她来拜访我的道理。而且，即便她没参与当年那事，我也讨厌她，因为那个赵琦！”

　　　　“好吧，这个邀请你回绝就回绝吧。还有一个邀请，是我姑姑的。她邀请你去公府一见。我姑姑总有资格请你前去吧？”

　　　　赵嬛所说的姑姑即是赵裁，前任郡主。在公府的关系上来说，前後两代郡主之间更亲近些，即是母女情感又是师徒关系。

　　　　“那要看她以什么身份邀请我了。”

　　　　“赵公府主事的身份如何，我姑姑的身份又如何？”

　　　　“主事的身份，我让小叔去会，有事他可以做主。若是你姑姑的身份，那这就是未来的姑姑，我当去的。什么时候，你说吧。”

　　　　通天城，通天神朝的所在，亦是通天塔的本体。神朝的初代君皇修为甚高，把其本命道器通天塔和神朝的中心世界融为一体。

　　　　神朝的制度，亲王以单字名、藩王以双字名、郡王以三字名。

091章　有得必失（）　
“新任郡主册封典礼之前。”

　　　　楚天愕然，“没必要这么着急吧？我这么小，还没做好准备见家长呢。”

　　　　“那你说去不去吧。”

　　　　“去是要去的，不过未必要在赵公府。你姑姑是有什么想法呢？若是有的话你先告诉我，这样我比较好理解。”

　　　　赵嬛摆弄着桌上的瀚金钟，轻声道：“你和楚府现在阵势那么大，她想见你确认一下婚约的事情。是楚府想拖着之後毁约给赵公府一个教训呢，还是其它。”

　　　　楚天注视着她漂亮的手指，温和道：“这些你不是知晓的吗。若是想给赵公府一个教训用不着如此；而且若是要毁约，此时不是最好的时机吗，在新任郡主册封之前。你我这一年半来，相处融洽，怎么你姑姑忽然有此疑虑呢？”

　　　　“因为楚云筱回来了，十杯极品灵气液，她的师父也是二度仙人吧。谁知道是否心随事变，之前楚府觉得值得，现在觉得亏了呢。”

　　　　楚天学着之前赵嬛的语调，“觉得亏了会如何，若是觉得值得又如何？”

　　　　赵嬛哼了一声，“觉得值得就不变，觉得亏了就毁约吧。反正你还小，姑姑不愿我等上十年。未来呢，不好说，十年後你若是觉得我不值得当你妻子，怎么办？那时再毁约，我十年的青春怎么办。”

　　　　楚天忧愁道：“却也是也，白白浪费你十年青春，非我所愿。”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喜悦道：“要不这样，干脆你住进楚府算了，这样每天我都能见到你，一方面呢可以增加感情，一方面呢你的青春没有浪费我陪着呢。”

　　　　赵嬛嗔怪道：“你是不是早有此打算了？你可以这样不顾礼仪乱来，因为你身份太过吓人没人敢指责你的不是。我可不一样，没进门就住进楚府，太没尊严了吧。”

　　　　“不，你要住进来看着我呀。我最近新收了两个随从，万一日久生情，那么放弃了你怎么办？我先告诉你，她们姐妹俩都很美。”

　　　　“可惜你这里没有聚气法阵呀。”

　　　　“比聚气法阵更好。若是你愿意住进楚府，我就告诉你是什么。”

　　　　“这我更要拒绝了。那一定是你师父给你的吧，这样的秘密我不该知晓，因为我还是赵公府的人。”

　　　　“如果我说你拒绝不了呢？”

　　　　赵嬛认真看着楚天，“如果我拒绝不了，那么你一定会有过分的条件，而这条件是我不愿接受的。所以，我不想知晓，面对那种诱惑，我怕我会控制不住自己。”

　　　　楚天更认真地看着她，“两年前那个为了一杯灵气液为了更快修行到六脉为了成仙概率增加一成几率而和一个二岁小孩订婚的赵嬛，哪里去了？”

　　　　赵嬛微垂眼帘，“那个赵嬛变了，因为她心里住进一个人。之前的那个赵嬛，心里只有她自己，修行就是一切，什么男人和她订婚的关系都没太大区别。”

　　　　楚天无奈笑着，“赵嬛姐姐，我还小呢，别和我说这种情话来忽悠我。”

　　　　赵嬛嫣然一笑，“你就不相信这是真的？虽然你很小，和你说这些情话我感觉有种罪恶感，可是也有一种兴奋感。而且，你的灵魂又不是四岁孩子。”

　　　　“你怎么知晓我灵魂不是四岁？”

　　　　“四岁的灵魂能做出一连串的震惊六州贵族的事情？或许你去了哪个仙人空间一岁活了十年。”

　　　　“那么我的身形呢？看到我这样的身形，你好意思说那些话？”

　　　　赵嬛鼓励道：“你身形不差了，一米四虽不太高，我勉强能接受。嗯，大不了我弯着腰牵着你的手。”

　　　　“呀！赵嬛，我可接受不了，被你像是小狗一样牵着。别急，等我身体再长几年超过你就好了，那时让我牵你的手。”

　　　　赵嬛苦恼道：“还要等好几年呢。我感觉未来几年你未必长那么快了，等你身高超过我差不多有八九岁吧。”

　　　　她现在一米七多，等楚天一米八，就是现在的速度一年增加十厘米也要四年。而且确实这两年楚天身高增长的速度不似前一年，那时他一年之内增长了二十厘米。

　　　　“你别诅咒我了，万一真要如此，那你就只能等着了，反正我是不会让一个比我高的未婚妻牵手我的。”

　　　　“姑姑的邀请你还没回答呢，去不去？”

　　　　“那么我的邀请呢？你接受我的，我接受你的。”

　　　　“你真要开出我拒绝不了的条件？那样我会觉得自己和你不平等，像是你的随从而不是你的未婚妻。”

　　　　“我敢说，即便是姜瑶在此，也拒绝不了这条件的，当随从她都乐意的。你想象一下这条件会有多好！赵公倾其所有也给不了你！”

　　　　“为什么是‘即便姜瑶’？她哪里比我好？论修为，论姿色？”

　　　　“重点不是这好吧，赵嬛姐姐！重点是当随从她都乐意！”

　　　　“你为什么又叫我姐姐？你是不是姐姐控？我知晓了，你对楚依那么好，是不是一直以来有什么邪恶的心思？”

　　　　楚天叹了口气，赵嬛在回避那个问题，不想他说出条件。平等的关系，对于他俩这样有婚约关系的男女来说很重要。可是平等是很难的，形势在变化。

　　　　“两点，3。0度的修行条件两年时间，过了这个时间就没有了；我可以让你修行比赵公府的更好的道法。”

　　　　赵嬛长呼一口气，似乎心里踏实了，或者说认命了。

　　　　“先来让我猜一猜你的要求是什么吧，我应该付出的条件。其一，与我的婚约你不会毁去的，不然就不必说出这些了。其二，你不会满足于这份婚约，不然你不会开出如此好的条件。那么，你想改约？”

　　　　赵嬛很聪明，虽然跟楚天一比是笨了些；可怎么能和楚天相比呢！不毁约又不满意婚约，那么只好修改了。如何修改呢？

　　　　赵嬛幽幽叹了一口气，“你是想修改婚约，变正妻为庶妻吧。原来如此，在你眼中以及心中，我只够格当你庶妻的。我在想，在我是郡主的时候，在我方和你确立此婚约的时候，你也是如此想的吗？”

　　　　“是，我是这么想的，不过有点差异。在我俩方订约时，我是想着在仙人修为之前你是正妻，之後如此。”

　　　　方订之时如此，现在不是如此，因为什么而改变呢？

　　　　赵嬛神色逐渐冷漠，“你是因为韩风起的事情吧。因为我之前和韩风起的关系，以及我现在不佳的名声，所以如此。是呀，我这样一个失节之人，确实配不上如今楚府之楚天公子的正妻。而你又是极其追求完美之人，你不会允许你正妻心中有他人，即便曾经也不可以。”

　　　　楚天沉默，两个因素，後一个确实如此。在他心中，最完美的正妻就是楚缘，这在一开始就确定了的，没人能取代楚缘的位置。

　　　　赵嬛很冷静，她从未想过自己有如此冷静的状态，“可以，成交。或者你可以再进一步，现在我是你的随从；未来我是你的奴仆。”

　　　　从正妻到庶妻，就会从庶妻到随从，就会从随从到奴仆，只要自己追不上他进步的脚步，跟不上他身处的形势。

　　　　修行越久，在这修行宇宙活得越长，楚天越清楚认识到一个问题，所有的一切，无论是修为、生灵、世界、事物、事务，都是分等阶的。

　　　　什么人应该有什么待遇，自身的资格应该有什么待遇，就该如此。不能因为情感关系等的因素来影响。这是楚天最近领悟的。

　　　　低阶的存在不应该享有高阶的待遇。那么，什么是低阶与高阶呢？在国士贵族，没有修行资质的就是废人，要被驱逐出府如楚云惊，这是低阶；在侯阶贵族，嫡系的子弟即便没有修行资质，也可以用中品灵气液改造为体质良好的，这也是低阶；在王室，不说君王，就是一些王子的孩子，即便没有修行资质，也可以用上品灵气液改造为少昭象体质的，这也是低阶。

　　　　同样都是低阶，命运不同，因为身份不同。

　　　　可是在同等的身份，低阶永远不如高阶，一点比较的可能都没有。君王的诸位王子公主，身份显赫，可基本只有上昭象体质的才有资格有此身份。君王的子嗣许多，少则几十多则几千，其漫长的生命可以繁衍太多子嗣。

　　　　那么，一个中昭象体质的子嗣，连进入王子公主预选阵营的资格都没有。

　　　　低阶就是低阶，即便身份变了，待遇相比之前提高几个层次，那也是低阶。因为这品阶的高低，是天定的。

　　　　楚天明白，赵嬛接受不了这种现实，本来自己是高阶的存在忽然之间发现自己竟然只是低阶的存在。圣道礼仪要求恭敬不要求人谦卑，自卑何以心志坚定？

　　　　“你所理解所见到的我，与真实的我，是有差别的。我既然答应不会毁约，就不会毁约，尽管在现在我的眼中，你并没那么重要。”

　　　　这话很残忍，是楚天内心真实的想法。上昭象体质又如何，公府子弟又如何，仙木等阶的少源象天才自己也只是定为二等异象。姜诗格姐妹的资质比赵嬛强多，那可是货真是假的先天少源象天才，不需要改造体质的。

　　　　而且她俩更年轻，年轻意味着未来上限要高。可是楚天也只是把她俩当作随从。这些是没法说明的，因为赵嬛现在是赵公府子弟的身份。

　　　　因而，一个庶妻的身份，楚天并不觉得亏待赵嬛。

　　　　赵嬛反问道：“若是我身份比你高，未来修为比你高，是否我可以把你于我的身份变作情人之一呢？”

　　　　王朝的公主，成仙之後，若其夫婿尚未成仙，那么她会收下许多情人。

　　　　楚天坚定道：“那种情况不会发生。你修为现在就比我高，即便未来你比我先一步成仙，你也不可能身份高于我。这是天资决定的，我的天资比你高太多。”

　　　　即便你有血脉天资，你也不可能比我天资更高。

　　　　赵嬛狠声道：“若是如此呢？你这么对待你周围的人，你就没想过，有一天别人也会如此对待你吗？”

　　　　你以残忍待人，他人以残忍回报，无论你是否为他着想，你所做的这些于他而言都是残忍，而他为什么不能同样以“为你着想”的原因或理由待你呢？

　　　　楚天平淡道：“不是可能，而是一定。即便如此又如何？当我能够支配别人命运的时候即如此，别人支配我命运，有何不能接受？”

　　　　他越来越怀疑，穿越到这个宇宙并重生这个世界，是有存在操纵他的命运。不然解释不了楚缘的存在，她是这个世界的另类。

　　　　当他做出把楚缘